林欣看到玉珠記在心里,也不在提剛才的事情。「剛才老夫人交待了,明天會將我的身份公布,以後就應該不會出現這種事了。」三個人听到林欣的話,都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到太夫人那里坐了那麼會兒,此時林欣的肚子已經再唱空城計了,就在這個時候,有個小丫環端著份飯菜走到房屋門口停住了。
「大小姐,我是廚房派來的丫環,特來為大小姐送飯菜。」丫環將飯菜端起說道。林欣眼楮一亮,沒想到現在廚房的人手腳居然如此利索,看來管事的事情給了她們很大的警告吧。
「把飯菜給我,你下去吧」寒梅將飯菜接過,對那個小丫環說道。丫環低低了應了一聲,便回廚房去了。寒梅將飯菜放在桌上,將飯裝進碗里將筷子雙手遞到林欣面前說道︰「小姐,請吃飯吧」
林欣接過筷子,看了她們一眼,隨後說道︰「你們三個也去吃飯吧,鬧騰了這麼久,你們也應該餓了。」
寒梅三個人搖了搖頭,說道︰「小姐,您先吃吧,等您吃完了我把碗筷端回廚房去。」伺候人的丫環是不允許自己先去吃的,這是規矩。
林欣想了想笑道︰「你們還是先下去吃吧,我不太習慣吃飯的時候有人伺候著。下午肯定還有事要做,別到時候沒力氣做事,就會讓別的丫環笑話了。」
寒梅看見林欣如此堅持,便低低應了聲︰「好的,那我們先下去吃飯了。」
三人齊齊下去後,林欣便拿起筷子十分迅速的吃完了午餐,她想著等一下是不是要到別的地方去轉一下。
太夫人看著捂著臉直哭的紅杏,心里雖是厭煩但臉上還是要裝作心疼的樣子︰「紅杏,你別哭了,綠葉已經去拿藥膏了,等你這臉敷幾天疤痕就會去了。」
紅杏也知道這臉會好,可是當時臉毀了的害怕差點擊垮了她的神經,如果她的臉真的毀了,那以後就嫁不出去了,這對女人來說簡直是一場噩夢。「謝謝太夫人,奴婢只是心里害怕,等過一會兒就會好了。」
太夫人瞧她懂事,也沒有趁著毀了臉而提出要求,心里倒是對這個丫環多了幾分滿意。「放心,你可是我身邊的得意人,哪能讓你的臉毀了,那個管事的我已經讓人把她給丟到山上去了,還有她的家人也別想能活下去。」太夫人有些細紋的臉此時有著陰狠和一些快意。
紅杏只顧低著頭綴泣並沒有看到太夫人此時的面容。綠葉拿著藥膏一進屋門,便向太夫人問了安道︰「太夫人,奴婢已經將藥膏拿過來了,一瓶給大小姐一瓶給紅杏。」
太夫人看著她手上的膏藥,指了指紅瓶裝著的藥膏說道;「哪能拿這樣的給大小姐,去我房里將宮里賞賜的藥膏拿給她。」太夫人也是怕她手上有疤痕,生出個什麼不得了心思來,所以將她都舍不得用的藥膏給林欣。
綠葉听到太夫人的話,臉上一愣隨後應聲道︰「是的,太夫人,奴婢馬上將這瓶換了。」
紅杏捏著綠葉給她的藥膏,盈滿淚水的臉上閃過一絲怨恨,憑什麼把療效好的給大小姐,而太夫人只讓自己用這種劣質的藥,要知道她的傷可比大小姐傷得深,就因為她是府里的大小姐嗎?
「將這藥膏給大小姐送去,要是那里有什麼動靜要馬上告訴我。」太夫人說道。
綠葉點了點頭,便將從太夫人房里拿來的藥膏放在手里,往林欣住的地方走去。寒梅三個人吃完飯後,便將林欣房里要擦的東西全擦了一遍,而此時林欣正端著一杯茶在那里小飲。
「菊兒,剛剛去廚房還東西,她們沒有難你吧,要是有難為你的話,一定要跟我說。」
菊兒搖了搖頭,現在廚房的人哪有敢欺負小姐的,那個管事的下場不就擺在她們面前嗎?「小姐,現在去的時候廚房的人可恭敬著呢,奴婢一去那里的人就問小姐要什麼,想吃什麼晚上給你做。」菊兒到底是個小孩,雖說管事的事讓她害怕了許久,但一有事做她的注意力就很快轉移了。
林欣將茶杯放在桌上,撐著下巴看著外面的景色,淡淡的說道︰「廚房的人精著呢,以後你們到別的地方辦事兒的時候,也不能因為今天出了風頭,而態度驕橫。」
寒梅三個人齊點頭,表示明白了。今天這事兒,也讓林欣看明白了,寒梅性格倒好人能信任,而玉珠雖然有些暴躁,但今天的事兒她也是不想讓廚房的人看不起自己,而菊兒在那個時候能夠沖身上來護主,也是個性情兒好的。「沒事兒的時候,多跟那些在府里呆了幾年的老人套套近乎,學學規矩。」
寒梅看著她杯里的茶喝完了,立即將茶杯添滿。綠葉手拿藥膏,人走到林欣門前停住後,便不低不高的說道︰「大小姐可在,奴婢是太夫人身旁的綠葉。」
林欣眼里有著訝異,這從太夫人房里走出來還沒多久,怎麼太夫人又派人來了。「噢,是綠葉呀,是不是祖母有事吩咐,快請進來吧」林欣也沒有刻意叫她們姐姐,畢竟現在身份有別,要是自降身份的話,又會惹得別人來嚼舌頭,而且你敬別人別人也未必會敬你。
綠葉神情恭敬的進了屋,見到林欣坐在那里,立即福了個身︰「太夫人瞧著大小姐的手上有傷,所以特讓奴婢來給大小姐送藥膏。」
綠葉將藥膏呈上前,林欣站起身將瓶子握在手里,看了看笑著問︰「綠葉,回去幫我謝謝祖母,其實手上的傷只是小傷,勞不得祖母這麼關心,倒是紅杏怎麼樣了,當時看著挺嚇人的,可是有什麼大礙。」林欣臉上有些擔心。
綠葉垂下頭回道︰「太夫人已經賞了紅杏藥,再有幾天她臉上的傷就會好了,小姐的關心奴婢會轉告紅杏,如果沒事的話奴婢就先告退了,因著紅杏受傷,現在太夫人身邊就只有奴婢一個人。」太夫人從來都不喜歡自己身邊有太多的丫環,這也是她年輕時候立下的規矩。
林欣听了她的話,立即說道︰「那綠葉你快點回去吧,祖母一個人我也擔心。」綠葉點了點頭,便福了福身告退了。
林欣看著她漸走漸遠的背影,心里卻是想著晚上要不要去那個祠堂看看。等得太陽落下,天邊還殘留著夕陽的余暉的時候,林欣借口房里有些悶,便帶著寒梅出了門。因著對府里的事還不太熟悉,寒梅一出門便拉了個丫環在那里問路。丫環听到她想找個能賞景能吹風的地方,便指了指那郁郁叢林中露出的那尖尖角說道︰「去那里吧,那里靠近湖邊,風大,湖里還栽了些花。」
寒梅看了看,路程並不遠便向她道了謝。林欣站在原地看著寒梅走過來,便淡笑道︰「怎麼,可打听清楚了。」
寒梅笑著頷首︰「可不是,這府里可真夠大的,如果要熟悉這里的話,還得花大功夫。奴婢等沒事兒的時候,便到處走走,到時候小姐要到哪里去歇的話,奴婢也知道條路。」
林欣听了她的話,抿唇笑了笑便指著那郁郁蔥蔥的綠葉,笑著道︰「瞧這地方種的東西可真夠多的,這地兒要是種些別的東西,倒能夠有個好收成。」林欣倒也不是不會欣賞美景,只不過覺得府里實在是太過浪費,種花也好過種 ,這綠油油的一大片誰有個心情站在這里看。
寒梅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她的話︰「小姐,可不是呢。這里要是種些小麥,肯定能收不少。要是嫌這里空著難看,也可以種些花,到時候開花的時候也能請些人來賞花。」因著林欣說的話,寒梅倒是覺得她親近了不少,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小姐。
林欣想著哪家府里的人,不附庸風雅,種這個還算是好的,他們要是種一塊草地的話,那林欣第一眼看到便會想到,要是有頭牛牽過來吃草,那牛肯定能長得又高又壯。「你覺得不好看,可有人覺著好看啦,這人與人哪能相比呢欣賞事物的方法也不同,就我們倆是徹底的大俗人。」林欣笑著說道。
寒梅臉一紅,覺得林欣說得話挺有道理。兩個人到得亭子的時候,原本徐徐的微風也有些大,看著湖面上那一圈圈的波紋,林欣說道︰「看來這里還真是個好去處,瞧這里多涼快,就是不知道夜里蚊子多不多。」
林欣坐在亭子邊上,看著湖里那搖曳的花朵。寒梅來的時候提了個小籃子,里面裝著些吃的東西,因為她怕在這里呆晚了林欣會餓。「小姐,奴婢帶了些吃食來,您邊吃邊看吧」
寒梅將吃食端到她面前,林欣捏了一塊糕點在手里,看著漸漸變黑的天色問道︰「寒梅,你以前在那里呆的時候,過得怎麼樣。」
寒梅听到她的問話,有些失神的看著湖面說道︰「奴婢家里也是農戶,因著生活過不下去,爹娘沒有辦法,才將我買到大戶人家做丫環。在那個府里做丫環,因為皮相長得好,被大夫人看重升了二等丫環,每月例錢也有二兩,有時候也會有不少的賞錢。穿得好吃得好,但是奴婢卻沒辦法睡得好。當時年齡還小,不知道大夫人打得什麼主意,等在府里呆了一陣子,听得別人的閑聊時,才知道大夫人為什麼這麼做。」
寒梅縮了縮肩膀,又接著說道︰「有一天,大夫人將奴婢叫到房間,對奴婢說了她的主意,當時奴婢堅決不願意,大夫人沒辦法便許了很多好處給奴婢。可是奴婢一想到老爺的年紀都夠做奴婢的爺爺的,便死咬著牙不同意。最後大夫人沒辦法,便叫來伢婆子將奴婢買了。」
林欣听到這里,有些奇怪的問︰「但凡是有些底氣的夫人,都不可能這麼輕易松口,當時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讓她放過你。」
林欣倒是猜對了,寒梅苦笑一聲,便將當時的事情說了出來︰「因為大夫人正跟其他的姨娘爭權利,為了得到老夫人的首肯,那段時間她拼命得再扮賢妻良母,以取悅上座的老夫人,所以奴婢才逃過了這一劫。」
人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以及在故事里的死命掙扎。林欣輕嘆一聲,略帶安慰的語氣滑過空氣︰「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隨風過去,就算以後還會有苦難降臨,但你只要記得曾經有一刻得到過快樂,這樣就值得了。至少了份快樂會永遠留在你的腦中不會消失。」
寒梅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用力的點了點頭,就在她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綠葉叢中的聲音讓她們停住了話語。
「少爺,這里不行的,要是有人路過的話,那奴婢要怎麼辦?」一個軟綿綿的聲音從叢中響起。
一陣衣服的摩擦聲響起,一個有些陰柔的聲音輕佻的回答道︰「小樣兒,等我很久了吧,你還裝少爺這幾天沒有踫你,有沒有想我啊或者是這里有沒有想我呢」陰柔男聲身子一頂,臉上滿是。
被她壓在身下的女人,被光一照便現出了整張臉,那赫然就是太夫人房里的綠葉。「別,別,少爺,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綠葉一雙眼楮似乎能夠滴出水來,身上綿軟無力如同無骨之物一樣。
陰柔男子呵呵一笑,一手握住了她的胸部,在她耳邊吹了口氣,不正經的說道︰「小綠葉兒,這里可是我們經常來的地方,有哪個不開眼的人會經過這里呢,來讓爺爺好好疼疼你,爺這幾天一直在外面,都沒好好看過你了。這幾天沒出什麼事吧」
綠葉覺得身上似乎冒著熱氣,身上的男人那雙養尊處憂的手,似乎特別能夠給她帶來快感。「少爺,今兒個府里突然來了個大小姐,大夫人被老夫人罷了管事權。明兒個老夫人還要將大小姐介紹給府里的認識。」
埋在她身上的陰柔男人動作一停,抬起頭問道︰「哦,來了個大小姐,呵呵……祖母還真是有夠急的,听說紅杏這丫頭的臉被毀了,嘖嘖,爺本來還想什麼時候好好疼愛她呢」
綠葉一听到他提到紅杏,立刻不依了,綠葉伸出雙手圈上了他的脖子,送上了她的唇任他采擷。與林欣躲在一起的寒梅,臉上通紅的不敢再看,但那些不堪入目的聲音還是鑽進了她的耳朵。
林欣在他們發出聲音的時候就將寒梅拉倒在地上蹲下,看著寒梅手足無措的樣子,林欣伸出手指了指旁邊那條小路,示意從那里走。雖然她不在乎這兩個人要做到什麼時候,但是時不待她,一個女孩在外面待得太久總歸是不好的。
綠葉和那個陰柔男人還再繼續著剛才的事,因為林欣她們挑著小路走,便難免會踫到樹葉,當樹葉的響聲在小路上響起的時候,綠葉原本警覺的心便跳了一下︰「少,少爺,好象有人在那里。」
陰柔男人正在歷戰,哪管有什麼人,再說有人也不怕,誰會有這個膽將這事告到太夫人那里去。在府里,太夫人最疼的就是那幾個少爺,就算是出了這樣的事,太夫人也只是訓斥幾聲便作罷,而打小報告的人下場就比較慘了。女得要是長得難看,就到青樓去做牛做馬,要是長得好的就買到ji院去接客,男的當然也是這樣,畢竟這世上還有一種好男色的。
「小寶貝,你擔什麼心你跟爺的事人人皆知,就連祖母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等時機到了,爺便會向祖母討了你,到時候我們倆便可以天天在一起了。」綠葉被陰柔男人這麼一說,原本擔心的表情也漸漸變柔了,一想到自己以後就要在為身上男人的女人,綠葉便覺得身體的快感排山倒海的襲來。
林欣和寒梅一走出那個地方,便都輕吁了一口氣,寒梅看著亭子的方向,心有余悸的看了林欣一眼,她知道現在這種情況,不宜在外面開口,要是被別人听到了,就會有麻煩上身了。「小姐,夜黑露重,我們先回房去吧」寒梅提溜著那個籃子,心里慶幸幸虧手利索,將那個籃子挎在了手上,要不然的話現場就會有把柄了。
林欣點了點頭,想著原來那片綠色草叢就是用來做這個的啊,這下子她可算是明白了,理了理有些發皺的衣服和刮亂的頭發︰「嗯,我們回去吧,出來這麼久,玉珠和菊兒肯定擔心了。」
兩人踩著錯黃的燭光,到了房門前,菊兒一看到她們回來,立即小跑了過來︰「小姐,您可回來了。要是您再不回來,奴婢和玉珠姐姐就得去找你了。」菊兒一直在擔心,擔心林欣會出什麼事,這下看到她們平安回來,也算是松了一口氣。玉珠站在一旁,嘴上雖然沒說什麼,但眼里也滿是欣喜,或許林府對于她們來說,印象實在是太過可怕,所以才會想要個主心骨,一直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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