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皇兄成全」月雅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再說些什麼,腦中已是一片空白。
他,終究還是不愛自己自己說要嫁人,他居然如此簡單就答應了
眼前有幾分模糊,月雅卻強忍著不讓淚水滑落。
紅俏說過的,若是他如此待自己,那就只能說明他根本不值得自己為他落淚,為他傷心。
罷了吧,既然他不愛,為何自己還要苦苦等候?
難道,在他的眼中,自己當真就不會離開了嗎?
「哼京城的青年才俊你自己去選吧無論看中了誰,朕都會下旨為你賜婚的。」本來還想听月雅告訴自己,那些話只是她一時憤怒才說的,卻不料從來不謝恩的月雅,這次居然為了這種事情而謝恩。憤怒之下,元辰也開始有些口不擇言了。
既然你雙手都把我往外推,那我就順著你的意吧這也算是我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
月雅心如死灰,下意識的選擇最能靠近紅俏的人。
「新上任的戶部尚書蘇大人,月雅很喜歡他」這樣的話,即使不再陪在他的身旁,也能常跟紅俏在一起。
元辰頓時震怒不已︰「蘇昱?蘇昱早已明媒正娶了夫人,你身為公主,嫁過去又是作何?當側室?」
月雅抬頭,輕笑出聲︰「側室又如何?至少,嫁了過去之後,還能有個真心待我之人。」
這真心對待月雅之人,月雅本意是說紅俏,但是听在元辰的耳里,卻理解成了蘇昱。
難道他們倆已然互有情意?
一種被背叛的憤怒立刻將元辰緊緊包圍他們居然背著自己,暗生情愫?
「好既然你不嫌棄當他的側室,那朕就成全你們」暴怒之下說出的話,字字傷人傷己,卻始終無法平靜下來,認真的剖析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多謝皇兄」月雅蹲身行禮,這本是她哀傷之下下意識的掩飾自己失態的動作,元辰卻理解成是她當真想要當蘇昱的側房。
當下就提筆寫下聖旨,隨手就甩給了月雅。
他竟然如此迫不及待的就想要擺月兌自己,這些年來,或許他早已期盼這一刻了吧
月雅心如死灰,撿起聖旨,再次謝了恩後,快速離去。
元辰臉色鐵青,看著月雅離去的背影,心頭的怒氣無處可發泄,隨手就把桌子上的奏折全部掃落在地。
聞聲趕來的太監見狀也不敢多吭聲,只得小心翼翼的候在門外,只盼著皇上的怒氣快些消去,不然大家的日子都會很難過。
月雅手握聖旨,漫無目的的在宮中走著,一時之間,她竟是不知何處才是自己該去的地方。
天下之大,竟是無處可讓她容身嗎?
去找紅俏吧告訴她自己失敗了,元辰哥真的不要她了紅俏肯定會收留自己的,而且,元辰哥也已經賜了婚,想必紅俏也會高興自己以後會與她一直在一起吧。
心里這麼想著,才剛回宮的月雅,又急匆匆的出了宮。
這消息被元辰知道後,又是一陣抑制不住的暴怒。
她就當真這麼急著見蘇昱嗎?難道她當真就是那麼愛他嗎?
紅俏是她的好朋友,她竟是絲毫不曾在意她們的友情?或者是,這也是紅俏贊同的事情?
為什麼蘇昱總能夠得到所有人的喜愛?為什麼自己身旁的女子,一個個都會被蘇昱吸引走?
難道,自己真的不如蘇昱嗎?
身為帝王卻不如臣子,自己心愛的女子,一個是蘇昱的妻子,一個身為公主,寧可當側室也要嫁給他
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
元辰只是沉浸在痛苦之中,卻沒有發現自己竟是把月雅歸類到了心愛的女子這一類中。
若是他能夠意識到月雅對于他來說,是何種身份的存在,或許以後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但是假設永遠都是假設,元辰還是沒能意識到月雅對他來說是多麼的重要。
出了宮的月雅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縮在馬車內放聲大哭起來,到了尚書府的門口,她仍然哭聲不止。
隨她而來的宮女不敢去打擾她,只得吩咐趕車人在外候著,自己急匆匆的讓尚書府的門房管事進去找紅俏。
紅俏聞訊匆匆趕來,尚書府地處鬧市不遠,也不能讓月雅哭著下馬車,只能讓趕車人直接把馬車趕進了府中。
屏退下人,讓宮女和福兒霏兒一起幫忙,把月雅給扶了下來。
此刻的月雅已經哭成淚人兒般,見到紅俏更是哭倒在她懷里,死活不肯動彈一下。
一看這般模樣,紅俏怎會猜不到到底發生了何事?輕嘆一聲,看來元辰那家伙總是不肯正視他自己的心吶
讓福兒帶著小宮女和趕車人現在府中休息會兒,而後讓他們先行回宮,回稟皇太後,說是月雅想要在尚書府休息一晚,免得皇太後擔心。
又讓霏兒去廚房讓人準備些湯水,看月雅這樣子應該這一整天都滴水未進了,再這樣下去她會受不了的。
紅俏自個兒扶著月雅緩緩的走進屋里,卻並沒有看到月雅手中突然掉落的那一抹明黃色。
心知哭泣之人最怕的就是他人的安慰,越是安慰越是想哭,紅俏倒也不急著安慰月雅,只是一味的讓她發泄心中的痛苦。
良久之後,月雅終于開始慢慢的平靜了下來,紅俏倒是有些奇怪起來了。
霏兒那丫頭,怎的此刻還不過來呢?
讓月雅先喝杯水順順氣,紅俏快步走出門一看,卻發現霏兒正站在院子里頭看著東西在發呆。
走近了才發現,霏兒手中拿的好像是聖旨。再看霏兒的臉色,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
「霏兒,你哪里來的聖旨?」照說這種東西應該不是隨地就能撿到的吧。
這聖旨自然是元辰憤怒之下丟給月雅的,霏兒去廚房吩咐後回這里的時候,正好撿到了。好奇之下打開一看,霏兒立刻被里面所寫的東西嚇到了。
皇上為何會下這樣的聖旨?難道皇上看不出蘇大人和紅俏都只鐘情于對方嗎?雖說月雅公主與紅俏關系好,但是這也不代表紅俏就想要與自己最好的朋友分享自己的相公吧?
該不該給紅俏呢?
霏兒正為這個問題煩惱之時,一抬頭卻發現紅俏已經到了自己的身前,更是好奇的看著自己手中的聖旨。
話一問出口,紅俏就明白自己是多問的了。
月雅哭成這般模樣,想必這聖旨也是她一起帶出來的,而且這道聖旨,也是讓月雅更加傷心的罪魁禍首之一吧。
「霏兒,把聖旨給我」紅俏倒是想要看看,這個皇帝到底下了什麼聖旨,能讓月雅傷心到這種地步。
霏兒面露猶豫之色,有些倉皇的往後退了一步。
「霏兒?」紅俏微微有些詫異,霏兒可是從來沒有這樣失態過。
不過這麼一來,紅俏對這道聖旨的內容卻是更加的有興趣。
但是已經意識到這聖旨會給紅俏帶來多大震撼和傷害的霏兒,第一次反抗了起來。
無論紅俏說什麼,霏兒就是不肯把聖旨交給紅俏,哪怕明知紅俏遲早會知道聖旨的內容,但是在霏兒心里,有個小小的聲音一直告訴她,哪怕是讓紅俏晚一刻鐘知道也是好的。
兩人就這麼僵持不下,倒是讓紅俏有些啼笑皆非。
這個傻丫頭也真是的,怎麼突然就變得如此古怪呢?自己卻也有點好奇心過于旺盛了,居然也有這種別人越不想讓自己知道,自己就偏要知道的心思。
「二嫂,霏兒,你們在做什麼?」蘇景和靜昕一回府就听說月雅公主哭的稀里嘩啦的來府中了,正想要過來看看,卻看到二嫂正和霏兒玩著你追我躲的游戲,也不知她們兩人到底在作何。
一看到蘇景,霏兒立刻松了口氣。
「景少爺……」
靜昕立刻打趣兒︰「霏兒姐姐,為何景哥哥就是景少爺,而我只能是空氣呢?」
霏兒的臉一紅,立刻羞澀的低下了頭。
蘇景瞪了靜昕一眼,柔聲對霏兒道︰「霏兒,到底怎麼了?你手里拿著的是什麼?」
霏兒聞言,又開始為紅俏擔心起來想了想,還是把手里的聖旨遞給了蘇景。
其實她也很清楚,紅俏遲早要知道的,只是她不知該如何面對紅俏知道這件事情之後的表情,只能寄希望于蘇景,希望他能夠把事情給處理的非常完美。
只可惜,蘇景也不過是個凡人,對于感情,他只是比霏兒稍稍多懂了些許罷了,又能如何處理的完美?
一看到聖旨的內容,蘇景和靜昕的臉色就變得極為難看。
本來還想要嘲笑他們一番的紅俏,立刻也感受到了不同的氣氛。
「小叔子,把聖旨給我」
心中頓有不好的預感,紅俏立刻要求蘇昱把聖旨給她。
蘇昱猶豫了下,與靜昕對視一眼,兩人眼中有著相同的擔憂。
「小叔子」紅俏低呼,語氣中已有隱約的擔憂和不安。
蘇景沒有再猶豫,二嫂一向奉行晚知道不如早知道的行事準則,哪怕是壞事,早點知道也比被蒙在鼓里要好。
紅俏一把搶過聖旨,不自覺間,雙手都開始有些發抖起來。
等看完聖旨的內容,紅俏更是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賜婚?
皇上竟然給蘇昱和月雅賜了婚?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