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璨哥哥」一個長相甜美可愛的小女孩躡手躡腳地穿過草叢,水靈靈的大眼楮警惕地往左右查看,「雲璨哥哥」她小聲地呼喚坐在水邊的絕美身影。
背對女孩的身影動也不動,似乎絲毫沒有听到女孩的小聲叫喚。女孩眨了眨眼楮,舌忝著嘴唇從草叢中現出身來,躬著身子一溜煙地竄到雲璨身邊,撐著下巴傻傻看著雲璨的側臉,滿臉迷醉。
似乎過了許久許久,女孩幾乎以為自己要等到地老天荒,雲璨突然收起了玉坤盤上的陣旗,將算籌擺回原位。「雲璨哥哥,你這個玉坤盤好像和上次那個又不一樣了。」女孩側著頭甜甜笑著。
「嗯」雲璨重重點頭,一頭如絲長發順著肩膀滑了下來,他看向女孩緩慢地說道︰「師傅,又給換了新的,可以演練……高級法陣了。」說話間,雲璨飛揚的鳳眼水波瀲灩,紅唇起合如帶有瑩光,女孩不由自主地模向雲璨的臉,「哥哥,你長得真漂亮,就算是狐族,也比不過你。」
「噓」雲璨急忙豎起手指掩住嘴唇,「別老說狐族,師兄們,很厲害」女孩害怕地嘟起櫻桃小嘴,一時緊張之下竟然露出了毛絨絨的耳朵。「怎麼辦,又露出來了。」女孩情急之下,忘記了怎麼收回耳朵,團團亂轉。
雲璨揮手之間,在附近布下隱息陣,拉住女孩坐了下來,「別急,我這里很少有人來,袁哥哥下山了,師傅閉關了……」雲璨掰著手指望天,計算有誰會來這里,結果卻連一只手都未數完,「嗯,沒有其他人會來」雲璨想了一會兒,如釋重負地綻開笑容,他對面的小兔妖也跟著傻傻笑著。
身為中洲三大勢力之一奇門長老的內室弟子,其居地除了師傅與大師兄,竟然再無他人來訪,算起來,也算是淒涼了。不過這里的兩個人,一個心智單純,一個是初生兔妖,兩個都呆呆傻傻,反覺得這清靜自在的日子更合心意。
「有沒有,新的?」雲璨看著對面女孩的胸口,滿是期待,一個大男孩,明明盯著女孩的敏感之地,眼中卻純真無邪,小兔妖也沒覺得雲璨的舉動有何不可,她滿是得意地看向對面俊美無儔的男孩,從內衣從取出一張紙張,上面畫有奇怪的線條與圖案。「哥哥,我可是趁姐姐出去的時候,悄悄偷畫的,不過姐姐回來得太快了,我只偷看了一小點兒。」女孩話語間滿是可惜。
雲璨一把抓過紙張,眼中神采奕奕,全副心神都投入了奧妙的陣法世界中。「哥哥,又不理我了,下次不再幫你偷畫了。」小兔妖耳朵都耷拉了下來,她一邊小聲抱怨,一邊偷眼看向雲璨。雲璨一听說小兔要不再幫他偷畫陣法了,立馬將紙張塞入袖籠,一本正經地坐直腰身,「我不看了,等你回去我再看。」女孩很是單純,聞言立馬開心地笑出聲來,她拉著雲璨的衣袖,剛想說話,突然听到一陣叮叮亂響。
「遭了,有人來了」雲璨慌亂地看向遠方,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快步向自己走來。眼見來不及逃離,小兔妖 地一聲變為原形,躲到雲璨的袖籠中。紅紅的眼楮偷偷往外偷看,修仙者的強大威壓襲來,兔妖不自覺地又往衣服里面躲了躲。
雲璨站起身來,漾起笑容往來人方向迎了過去。「顧哥哥」明明已經長大成人,可說話間還是帶有一絲軟糯,配上他的長相,定力不深的人恐怕難以抵擋,這也是雲璨住地少有人來的原因之一。不過顧晉暉顯然是少數人中的一個,他大笑著揉亂了雲璨的長發,不過當他發現雲璨依舊身著寢衣時,不由皺起了眉頭,沉聲說道︰「照顧你的人呢,怎麼還是身著寢衣?」
雲璨苦惱地皺起眉頭,小聲問道︰「哥哥,璨兒每天都不見外人,只穿寢衣,不可以嗎?」。對他來說,束發,穿外衣實在是無趣而麻煩的事情,師傅起先安排弟子輪班照顧,後來干脆從山下找了雜役子弟,專門負責照顧雲璨,可是雲璨痴迷法陣,甚少說話玩耍,找來照顧他的男孩大多熬不過苦悶,紛紛求去,久而久之,鄭長老也就隨他去了,只要求僕役按時送飯就行。
顧晉暉無奈地搖了搖頭,拉過雲璨的手,放入乾坤袋,不厭其煩地交代道︰「這里面有充足的靈石,想怎麼用就怎麼用,不夠用就給我傳訊息,我給你送過來。每日要定時吃飯,不要總是研究法陣。除了法陣之外,還要多修煉,早點進入闢谷境,連吃飯都省了,豈不是更方便……」一個大男人竟然叨嘮了大半日,連口水都沒喝,又婆婆媽媽地幫雲璨束發,穿外衣,說要拉著雲璨出去走走,免得每日縮在洞府里發霉了。雲璨笑呵呵地看著顧晉暉,他指了指胸口說道︰「哥哥來,這里暖暖的,璨兒很開心。」
顧晉暉不自在地偏了偏頭,假裝咳嗽兩聲,不過臨出門之前,他一臉嚴肅地對雲璨伸出了手。雲璨看著顧晉暉攤平的手,眼中充溢著好奇。
「璨兒,把你袖籠中的小妖精交給我」顧晉暉語氣低沉,不容置辯。雲璨小聲驚呼,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緊緊抓住袖口,可憐兮兮地看向顧晉暉,「哥哥,她是好人」
「不管好人壞人,她是妖精,非我族類,不是嗎?」。顧晉暉堅定地攤著手,要雲璨交出小兔妖。雲璨搖了搖頭,護住袖籠中的小妖精,小嘴兒抿成一條直線,滿是倔強。顧晉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輕聲對雲璨說道︰「哥哥不是偏執的殺妖者,哥哥只是想和璨兒的朋友見一面,好嗎?」。
雲璨警惕地看向顧晉暉,神色間滿是游移不定。顧晉暉往前靠近一步,突然發現,雲璨竟然超過自己的肩膀了,「這是一個大男孩了啊」,顧晉暉突然感嘆。雲璨看著面前的顧晉暉,思考了許久,終于松開了袖籠,將兔妖放了出來。
兔妖原地一轉,變成了甜美的小女孩,怯生生地躲在雲璨身後,露出半邊臉偷瞧向面前的偉岸男子。顧晉暉下山歷練多次,看人還是有一套的,面前這個兔妖一看就是初生妖精,涉世不深,沒什麼心眼。他知道雲璨每日孤身在奇門中修煉,除了幾位長老和袁天溫外,再無其他熟人,甚是孤單。既然雲璨喜歡這個小妖精,他也不再多說,袖中之手輕彈了幾下,在兔妖身上留下印記,便拉著雲璨往外走去。
雖時逢亂世,可奇門之中依舊是子弟眾多,氣運昌盛,顧晉暉帶著雲璨在奇門之內閑逛,哪兒人多往哪兒走,莫以為他這是閑著沒事,身為玉昆侖年輕一代第一人,顧晉暉自然不會無緣無故地帶著雲璨亂跑。
數年前顧晉暉來奇門看望雲璨時,意外發現袁天溫不在之時,有人去雲璨居住的洞府挑釁,話語中骯髒不堪,旁邊多人圍觀,卻無一人替雲璨說話,直到此時,顧晉暉才知道,因幾位長老與袁天溫對雲璨的偏疼,已經引起了許多人的不滿與嫉妒,他們專門趁幾位長老與袁天溫照顧不到的時候欺負雲璨,並且一次一次變本加厲,只因雲璨不懂告狀,也沒有人幫他打抱不平。
自那以後,顧晉暉時不時來奇門帶雲璨散步,一來以自己的好人緣幫雲璨化解與奇門子弟的隔閡,二來告誡某些不開眼的奇門子弟,張雲璨並非無人照顧,除了袁天溫,還有玉昆侖顧晉暉作靠山。努力多年,初見成效,雖說雲璨還沒什麼能說的上話的朋友,但至少不再有人敢上門挑釁,在奇門散步之時,也不再有人敢指指點點、指桑罵槐了。
「寒成兄,許久不見……」顧晉暉走在奇門街道上,與熟識的修仙者寒暄著,時不時還拉著雲璨說上兩句,雲璨心中掛念懷中的法陣,心思早已飛到九霄雲外,被顧晉暉拉著說話時,總是前言不搭後語,不過顧晉暉以為雲璨心中惦念小妖精,也未多加懷疑。
奇門後山隱秘的山洞中,小兔妖吐了吐舌頭,踮著腳往里走去。
「你去哪兒了?」慵懶醉人的聲音傳了出來,阻住了小妖的腳步。小兔妖眨著大眼楮,一臉無辜地看向從陰影中走出的女子,「姐姐,我出去玩了一會兒」
「玩了一會兒?」女子輕微上揚的話尾搔得人心中癢癢的,「這可是奇門後山,連我都不敢多走一步,你好大的膽子,又忘記當年的教訓了?」
那女子的容顏漸漸顯露在陽光下,嬌媚動人的容顏,分明就是嵊州妖修狐姬。她坐在石凳上,輕輕翹起右腳,露出一片雪肌,她轉身面對兔妖,勾了勾手指。
單純的小兔妖甜甜笑著,她討好地跪在狐姬身前,幫狐姬捶腿,「每天都躲在山洞里,真的很悶哎姐姐,我去找璨哥哥玩兒,璨哥哥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不會傷害我的。」
「去找你的璨哥哥,為什麼要偷動我的陣法圖,是他讓你偷的嗎?」。狐姬眼神犀利地看向兔妖,話語中帶有一絲殺意,敏感的小兔妖只覺得一絲冷意順著脊背散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