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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明明才半夜,我狐疑地看了一眼四周,又看了眼厚厚垂落地的窗簾,一絲泛白的晨光都沒有透進來。「你們是在和我開玩笑?」我問道,「半夜舉行婚禮?」
「沒時間了,快起來打扮。」米塔很少有如此焦躁的時候,她和尤妮一起把我床上拉了下來,眾侍女立刻圍了上來,她們手中的衣物和珠寶,把我瞬間淹沒。
梳洗裝扮很快,僅用半個時辰便完成,前段日子的試衣與試妝的努力都沒有白費。瓖著珍珠寶石的大圓鏡中,我穿著一件白紗長裙,裙紗拖至地上。這條裙子昂貴無比,每一裙褶都綴著一顆精美絢爛的寶石或鑽石,粉色透亮的明艷小珍珠被瓖在裙擺,裙擺的花邊是由華貴的金銀絲線繞繡而成。
鏡中的我渾身散發出柔美的光澤,從頭到腳都閃閃發光,宛若一只身體會發光的美麗精靈。
「你真的是太美了,欣,」米塔由衷地贊美道,「我從沒見過像你這樣美麗而具有獨特氣質的柔美新娘。」
尤妮和另一侍女將柔軟的半透明頭紗隨同鑽石發夾插放在我的精美柔軟發髻上。頭紗精美絕倫,及至腰部,將我的半個身體輕輕環繞,我因而具有了一種半透明感。
剛剛梳妝完畢,房門就被推開,比我更閃亮,更具魅力的亞倫德就出現了,所有的侍女恭敬彎身行禮。他與我對視了幾秒後,便大步邁過來,把我緊緊擁入懷里,我低聲問他︰「為什麼要半夜舉行婚禮?我記得婚期應是後天傍晚。」
他輕輕一笑,沒有回答,牽住我的手,把我帶出了房間。守候在門前的吉恩等部下,以及所有侍女都跟在我們的身後。
寬大明亮的走道,火焰在牆壁上靜靜地燃燒,只听得到我們的腳步聲。我們偶爾對視一下,他的眼楮里流露出暖暖的笑意。穿過了長長的走道,我們就快走入寬大弦梯的入口。
一眾侍女已靜候在那里多時,她們的面上帶著微笑,手中捧著花籃,準備向我們身上撒花。伊薇居然也站在其中。我對她露出笑容,挽著亞倫德的臂彎,輕輕走過她身旁。與她擦身的瞬間,我的左手指尖踫到了她的裙裾,那一瞬,我的身子微微顫抖。
我的腦中居然出現了異景。白霧蒸汽環繞的浴室里,伊薇緩緩褪去了長裙,赤著腳從掉落在地的長裙里走出,一步一步走向那個寬闊身軀的美男。兩位侍女正在為那位性感身材的美男寬衣解帶,露出他結實寬厚的身體。伊薇的眼楮里露出了痴迷的醉意。
兩位侍女不動聲色地退下。赤luo的女孩靠近了那個全果美男,用自己的輕輕蹭磨他寬闊厚實的胸膛,一點一點上下**、移動,緩慢地滑移。美男的呼吸漸漸急促。赤luo美女猛然抱住了他的身體,喉嚨里發出了低低的申吟︰「我愛您。」
美男也抱住了她,兩人在潮濕的浴池地磚上翻滾**。一次不夠,還來了第二次,在水中掀起陣陣水珠,兩人擁抱著沉入水中,身體糾纏合為一體,激情熱吻和撫模,浮出水面時,兩人發出了抑止不住的申吟和叫聲。
蒸騰的白霧輕輕飄蕩,浴室里蕩漾著的味道。那美男的面孔漸漸清晰可見。完美的臉形,深邃迷魅的眼楮,還有優雅挺直的高鼻,和緊抿的唇線優美薄唇。那個美女也浮了上來,她勾住他的脖子,痴迷地看著他,吻住他的嘴唇,狂烈熱吻……那個男人……亞倫德……
我停住了腳步,把手從他的臂彎抽出,退後了好幾步,顫抖著身體,直退到了走道的牆壁上。亞倫德蹙眉看向了我,迅速向我x近,正要拉住我手時,我尖叫起來︰「不要踫我」
「怎麼了,寶貝?」他關切地問我,唇角微微牽起,勾勒出微暖的笑容。
我的淚水奪眶而出,指著伊薇,憤怒問他︰「你說,你有沒有和她做過?就在昨晚?」我清晰地感覺到那個時間就是昨天晚上。昨晚,我睡得較早,他很晚才回。
伊薇的臉色迅速一變,隨即蒼白。
他怔了一下,又向我走近兩步,我再次扶牆後退。
「欣然,我們先舉行婚禮好嗎?」。他放軟語氣,近似討好央求,「一切待婚禮後再說。」
我搖著頭,滿眼是淚,「你告訴我,有沒有?你明知我們第二天就要舉行婚禮,你還和別的女人鬼混?」
他緊抿住了嘴唇,眼神漸漸陰暗森冷。
「你說,你到底有沒有?」我哭著尖叫,身子不停地抖動。
「欣然,」他緩慢向我x近,陰冷的眸子更深沉,「賓客還在等我們,我們不可以遲到。」
我哭出聲,嘶啞著叫道︰「你先告訴我,你有沒有和她做過?」
他沒有回答,而是迅速靠近我,強行把我拖著往前,我又咬又踢,淚水把臉上的妝容全都哭花。侍女們嚇得全部讓開,閃躲在一旁。伊薇的臉色蒼白得更加厲害。
「裴斯納亞倫德,你要是不回答我,我就不和你結婚了。」我哭著狠狠踩了他一腳,又猛踢了他一下,正中他的關鍵部位。眾侍女和部下驚呼出聲。亞倫德倒退了幾步,滿臉惱怒,眼楮里射出烈焰,身上散發出的陰冷之氣逐漸蔓延整個走道。眾人全嚇得瑟瑟發抖。
伊薇此時哭著跪了下來,對著我顫聲道︰「夫人,是我,是我勾引了公爵大人,你要怪,就怪我,不要與他為難。」
我大笑起來,將自己的項鏈、手鏈全都取下,狠狠甩在地上,「你放心,我不會與他為難,你這麼愛他,你嫁他好了。我當初幫你,可不是為了讓你勾引他的。」
我轉身就跌撞著朝另一弦梯口奔去,但我很快被人追上。亞倫德惡狠狠抓住我,強硬地把我帶回另一個方向。
「你放開我,」我的淚水不斷落下,「我不會與你結婚的,你放開……」
「來人,」亞倫德的聲音陰寒得可怕,「把那個跪著的女人立刻轟出莊園。」在我驚震的眼淚中,吉恩和幾個部下迅速走向伊薇,把她從地上拖起來。伊薇看向我的眼神,居然充滿了仇恨。我含淚道︰「你抓她干什麼?這種事情,不可能都是女人的錯,那個最可惡的男人是你。」
他恨恨地盯著我,出其不意地揚起手,「啪」的一聲響,就扇在我的臉上。我被打得跌撞著退在牆上,臉上火辣辣的痛,眼淚落得更多。
「我警告你,李欣然,你不要太胡鬧了,」他冰冷地說道,「我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
我哭著哭著,竟笑了起來,「你的容忍有限度,難道我的就沒有限度?我告訴你,裴斯納亞倫德,我早就忍你很久了。」
他的眼楮里怒火燃燒更旺,盛怒之下,他大步邁向我,把我幾乎拖著往起居室走去。我拼命掙扎,哭叫著踢打他,卻毫無用處。
一腳踢開房門後,他把我扔在地毯上,我哭著站起來,又撲過去痛打他,又抓又咬之間,他惱怒萬分,抓住我的身體,想也不想,就狠狠往牆上扔去。
「怦」的一聲響,劇烈的疼痛傳來,咯在硬物上的撞擊感,使我痛叫出了聲,順著牆邊緩緩落了下來,哭叫聲頓時減弱了一半。
房間的空氣緊張繃起,他狠狠瞪了我一會兒,甩上房門離去。
我的胸口痛得仿佛裂開,喘息了一會兒,在地毯上緩緩地爬著,好容易才爬到了床邊。本想在床上躺一下,可是實在痛得太厲害,竟然無法撐起身體,只能斜靠在床柱旁。
怎麼會那麼痛,我的眼淚痛得直往下掉,我捂著胸口,連呼吸都透不過來。痛著痛著,我的喉嚨里只覺得一甜,一縷粘粘的液體居然滑出了我的嘴角。我用手擦抹去,鮮紅的顏色觸目驚心。
我的臉上一片冰涼,淚水落了滿臉,心中的痛遠遠勝過了胸口的劇痛。「欣然,」韓美琳的聲音徒然出現,「如果你現在想回來,我們可以幫你。」
「我的胸口很痛,」我的眼淚不斷涌出眼眶,「很痛,真的很痛。」
「你的胸口肋骨斷了,」韓美琳深深嘆息,「那個男人也是太狠心了,他用的力氣太大,把你甩向牆上,導致你胸口的肋骨幾盡全斷。他不知道你們人類的身體比他們的要脆弱得多。若非你身上有異能保護層的緣故,你現在早已暈迷不醒,奄奄一息。就算我們這次不帶你走,你可能也活不過今晚。」
「怎麼會這樣?」我的呼吸變得更困難,淚水不住流落,「難怪我覺得這麼痛。」
「欣然,我們走吧,你已經不再適合留在這里,以後也應該不會再來,」她嘆道,「這次讓你回來,竟是我們錯了。」
「嗯,好。」我流著淚取下了脖子上的銀色珍珠項鏈,顫抖著放在了床上。我已經疲了,累了,那個男人折磨得我幾近瘋狂。我愛他,非常非常地愛他,可是,我與他無法相處。
我以後也不敢再來了,再也不敢了。我對自己的期望值過高,以為可以抵擋住他的誘惑,抵擋住他的愛,以為自己可以從這段關系中飄然而出。可我錯了,還錯得很徹底。
我無法阻止自己愛他,我愛他,很愛很愛,我根本無法阻止自己不去愛他……
「準備走了嗎?」。我艱難地呼吸和落淚,輕聲問她。
「對,準備好了,」她對我道,「我們很快就要……咦,」她的語氣忽地一變,「怎麼回事?」
「發生什麼事了?」
韓美琳的聲音突然消失了,就像收音機斷掉信號時一樣,我的耳邊回蕩起滋滋的電波聲音。
「韓美琳……」我的聲音變得虛弱,「發生什麼事了?」
起居室的大門突然被推開,亞倫德沖了進來,眼楮四處掃射,一下子就看到了我,臉色瞬間變得難看,還流露出一抹心痛之色。坐在床柱旁的我扭過了臉,嘴角的鮮血仍不斷溢出。我不願他看到我死前的這副狼狽相。他已經贏了我,我不想輸得太難看。
婚禮就要變葬禮,淚水濕透了我的臉龐,我把臉緊緊藏在床柱後。
他飛快地向我奔來,把我猛然抱起,放在柔軟華麗的大床上。我的胸口因為突然的抖動而劇痛不已,再次申吟出聲。
「寶貝,我馬上去叫醫師。」他吻了我的臉龐後,就要沖出起居室。
「等……」我虛弱地叫住他,「不用了……」
「你不要太任性,」他按住我的手,焦躁道,「我很快就回來。」
「沒用的,」我艱難地道,「不用白花力氣,我胸口的肋骨幾乎全斷了,沒用的……」
他驚得震在原地,眼楮里射出痛苦深沉的神色,幾秒過後,他發瘋般的,失控的,不顧一切抱住我,沙啞著嗓子吼叫道︰「怎麼會這樣?」
我的眼淚落在他臉上,「我和你們不一樣,身體脆弱的程度是你們的好幾倍。」
他抱得太緊,劇烈的痛楚再次傳來,我的胸口悶得發瘋,痛得幾近把我撕裂,我的喉嚨里再次一甜,就噴吐出一口鮮血,濺了他滿臉,一滴一滴從他的優雅下巴上落下。他怔了兩秒後,就發瘋般把我打橫抱起來,像旋風般沖出了房間,在走廊上瘋狂地奔跑。
吉恩和其他部下被他嚇了一跳,緊跟在後。他抱著我沖穿過了長長的走道,奔下了寬大華麗的弦梯,沖入極盡奢華的華美大廳。賓客們還沒有全散去,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衣香鬢影,火光下甚是華麗。他們猛見他從寬大的弦梯上沖下,全被他滿臉是血的模樣驚得避開,齊齊發出驚呼,大廳內一時紛亂嘈雜。
裴斯納夫人由雪黛兒扶著,追過去驚問︰「亞倫德,你要去哪里?」
「王宮,」他此時抱著我向外沖,聲音竟出奇地冷靜,「那里有最好的御醫。」
疼痛一波又一波地襲來,他抱著直往前沖,賓客們紛紛躲讓開。我虛軟地抓住他的手臂,低聲︰「沒用的……」
他的眼神滿是傷痛和絕望,「你只要不鬧騰,我就感謝上天的神明了。」他抱著我猛沖出了大廳。這也是我在暈迷前听到的最後一句話,接著,便沉入那無盡的痛苦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