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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廳內,金碧輝煌,奢華貴氣,火光柔和明亮,深紅色的地毯如同火焰般華美絢麗。長長深紅地毯延伸的正前方,高大的王座上坐著兩位君主,一位是亞斯蘭的國君,他一身黑色金邊長袍,頭戴瓖著紅色寶石的王冠,雖年齡老邁,但威懾不減。
另一位則是超級美男希斯諾。他身著紫金色長袍,戴著金色王冠,絕美光華,迷魅惑人,散發出誘人的氣息。
亞斯蘭的王後坐在亞斯蘭君主的左下方。王後身著深紅長袍,盛裝打扮。她的身旁還坐著一些身份不凡的貴婦人,她們時而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著我們,時而迷戀地看向希斯諾。
王後的對面坐著一些貴臣權子,他們身著華服,正襟危坐,神情嚴肅。
我和亞倫德上前行禮後,希斯諾站起,從台階上緩緩下來,面帶微笑,朝我而來。我不禁退縮了一下,亞倫德冷淡地笑著,將我的手緊握在手心。
希斯諾走到了我身邊,向我伸出了手,我愣了一下,正要伸出手時,卻被亞倫德暗暗制止。他用力捏了下我的手心,我頓時怔住。
面對我的拒絕,希斯諾也不惱怒,臉上是淡淡的微笑,大方地將手放了下去。
亞斯蘭國君咳嗽了兩下,說道︰「亞倫德公爵,尊敬的希斯諾王今日午夜時分就已抵達亞斯蘭,說是要接他的王妃回宮。」
亞倫德微微一笑,道︰「尊敬的希斯諾王終日忙于政事,可能對自己的婚事有所疏漏。他所說的這位王妃未正式與他舉行儀式,還談不上是他的妻妾之一。」他看向了我,淡笑道︰「但她已在幾年前與我正式訂婚,儀式是由我母親親自主持,在座的一些權臣們也有參加。」
希斯諾從容地笑道︰「亞倫德公爵可能忽略了一點,李欣然在與你正式訂婚前就已在我的王宮內住過一段時間,是我的第一位王妃,還獲得了我的母後的認可。雖未來得及舉行正式的加冕儀式,但我們已是實質意義上的未婚夫妻。沒有舉行所謂的訂婚儀式,是因為塔爾特皇族沒有訂婚儀式,只有正式的冊妃典禮。」
「實質意義」這幾個字太曖昧,讓我面露窘態,在座的一些貴婦人和權臣們也低低私語起來。
「若我沒有記錯,」亞倫德不慌不忙地道,「您的第一位王妃的名字是叫斐歐娜,而不是李欣然。我曾有幸見過一兩次,她們的容貌有明顯的不同。塔爾特王宮內的一些侍女侍從們都可以證明。那位王妃在宮廷內亂時被您拋棄,憤而離去,現在都不知所蹤。」
希斯諾同樣不緊不慢地道︰「斐歐娜就是李欣然。我和欣然曾在一個劇團里待過一段時間,團里有一位叫伊薇的主管,與我們的關系頗熱絡。這位伊薇小姐,是你們亞斯蘭今年選美比賽的第四名,同時也是您的情人之一。她能證明李欣然就是斐歐娜。各位,」希斯諾又面向了眾臣和王後,「眾所周知,僅靠容貌來判斷精靈是決不牢靠的,因為這是可以通過不同渠道來進行改變。但是精靈身體的氣味和氣質是不會改變。一個普通精靈就能通過自己特有的敏銳直覺和感受力來判斷她是否就是那個容貌改變前的精靈。」
听著他們的辯論,不知為何,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王後這時含笑道︰「我們剛剛听的都是兩位皇族男子的辯詞,不知這位處于爭端中心的未婚妻有何想法呢?」
我笑了笑後,才說道︰「沒錯,我就是斐歐娜。」
大殿內頓時起了一陣低低的喧嘩。我看向希斯諾,緩慢地說道︰「我和希斯諾王在幾年前相識,當時,我不知道他是塔爾特國的王,也無從知曉他的真實容貌,只當他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弟弟而已。他當時失去了記憶,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已娶妻。隨著相處時間的漸長,我們才慢慢產生了感情。
「後來,我才知道他原來已娶了一位心愛的妻子,原想退出,卻又因一時的迷亂仍與他在一起。宮廷內亂之後,我明白了他真正愛的是王後,所以甘願退出。自此以後,下定決心不再與他在一起。」
希斯諾听到這里,表情變得深沉陰暗。
我繼續說道︰「希斯諾王為當年的事感到內疚,要與我舉行正式的冊妃儀式,力求對我作出補償,我很理解這種心情。只是往事已矣,感情也不再,還請希斯諾王不要再強求。」
此言一出,希斯諾的金色眼楮里騰起紅光,隱隱有烈焰在閃耀,似乎惱怒萬分。殿內的貴婦人們也向我投來不解和疑惑的眼光,大臣們則彎著身子交頭接耳。
「至于公爵大人,」我又轉身面向亞倫德,「我曾是他的近身侍女,也一度對他有過非份之想,但後來才明白,作為一個出身寒微的女子,想要嫁入豪門是要付出巨大的代價。不但要忍受他的母親和妻妾的冷言冷語,還要承受旁人不屑和嘲諷的眼神,讓自己的尊嚴掃地,淪入一個不堪的境地。與其如此,我還不如做回我自己。我既對權勢地位毫無興趣,也不需要閃亮珠寶來裝典自己,我想要的不過是自由而有自尊的生活。」
亞倫德的眼神冷得可怕,全身散發出冰冷陰寒的氣息。
我又面向了王後,笑言道︰「所以,王後殿下,很遺憾,我既不是公爵夫人,也不是塔爾特的王妃,還請他們另擇良緣吧。」王後不由得怔住。端坐在王座的國君臉上浮現出了疑惑的神情,同時眯起眼上下打量我。
對于我的大膽宣言,殿內驟然響起了紛紛的議論聲,表示迷惑、不解、嫉羨和疑慮的議論聲不斷傳來。
亞倫德上前一步道︰「王後殿下,欣然若有無禮之處還請原諒。待我們成婚後,我會親自教她皇族禮儀。」
希斯諾淡淡一笑︰「恐怕她要學習的是塔爾特的宮廷禮儀才對。」
我傻了眼,這兩個男人怎麼還在你爭我奪?
亞斯蘭的國君此時開口了,他笑呵呵地對我說道︰「不錯,我從前還真未見過像你這樣的女子,雖出身寒微,但說起話來不卑不亢,即使面對君王和王後,臉上也沒有半點懼色,很是難得。而且,你竟然還敢當眾拒絕塔爾特的國君和我們亞斯蘭皇族最優秀的男子,膽子也真是夠大。」
我只得行禮笑盈道︰「多謝國君夸獎。」
王後的表情先是詫異,爾後居然露出欣賞的笑容。亞斯蘭國君不禁道︰「還真是有膽量啊。是不是因為仗著有兩個權勢男人撐腰所以才敢說出這樣的話?」
我道︰「君王陛下,若您也曾受過被拋棄之苦,承受過自尊全無之痛,您大概也會同我一樣,不顧一切說出這些話了。」末了,我還來了一句︰「請原諒我的無禮。我雖膽大,但仍對您敬仰有加。」
亞斯蘭國君大笑起來︰「好。」笑罷,他看向亞倫德和希斯諾,吟笑道︰「尊敬的希斯諾王,公爵大人,我無意偏向任何一方。但依今天的形勢來看,似乎必須做出一個決斷。我看,就把這個決定權交給那個小女子吧,你們認為如何?」
亞倫德和希斯諾身上的氣息全都陰冷得可怕,半晌過後,亞倫德道︰「听從陛下的吩咐。」
希斯諾也淡淡道︰「如今情勢,似乎也只能如此。」他的金色眼眸泛著微紅,似有微黯,迷離莫測。
亞斯蘭國君又把目光停在我臉上,笑道︰「李欣然,你今日必須做出一個選擇。如果你兩個都不選,就只能以入我後宮的方式來平息這場爭端了。」
我驚得心一跳,啊,嫁給這個老國君?我驚恐地看向王後,只見她笑意盈盈,饒有興致地注視著我,似乎一點也不在意自己丈夫多一個王妃。
我又看向了亞倫德和希斯諾。亞倫德正靜靜地凝視著我,希斯諾則朝我微笑了一下。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我在大殿上發呆了很久,始終作不出一個決斷。殿內靜靜的,只听得到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半個時辰後,老國君又開口了︰「你想好了嗎?」。
我嘆了一口氣,走到了亞倫德身邊,他的眼里頓露溫暖的神色。我正要牽起他的手,王後卻突然道︰「欣然,你要想清楚了。公爵大人如今已有兩位夫人,兩位侍妾,你與他在一起,最多只能做他的侍妾。而與希斯諾王在一起,在名份上卻是高貴的王妃。」
我又看向了希斯諾。希斯諾的眼神已不再溫柔,表情也不再溫和明靜。他冷淡地回視著我,眼眸很深,一眼看不穿他在想什麼。
我深深地嘆息,我注定是要辜負一個人了。但我不後悔,因為我知道有另一個女人更需要他。哪怕她不愛他,但她真的需要他。他們夫妻之間太復雜,我不願介入。我心中的陰影難以揮散去,我過不了自己那關。
而且,我愛亞倫德更多一點。我對亞倫德微笑了一下,然後就牽起了他的手。亞倫德反手把我緊緊握住。
那一瞬間,大殿安靜無聲,空氣仿佛凝滯。希斯諾的高大頎長身形微微輕顫。
接著國君與王後說了些什麼我也沒听進,我只能感受到從亞倫德手中傳來的熱度和溫情。我們互相凝視了幾秒,他的眼楮里有著深深的感動和溫暖的笑意。
十來分鐘後,殿內的人群漸漸散去。散開的人群中,我撩著長長裙角,緩步跟隨在希斯諾的身後。大殿門口,他回轉過身,微笑對我道︰「做得好,姐姐。」
「對不起。」我低聲對他說。
「對不起什麼,」他抬起了手,輕撫過我的臉龐,我沒有拒絕,「是我當初做錯,注定要受到懲罰。只是,你也錯了,姐姐。」
我驚異地看著他,他淡笑道︰「姐姐,我並不是想對你作出補償,我從來就是一個不大記得感恩的男人。我說過,我腕上的白玉手鐲永遠也不會取下。你始終都牢牢地套住我。」
我的眼里浮現了微微的淚光,「謝謝你,好好照顧你的王後,祝你們幸福好好過」
他和阿芙拉才是真正的一對。他在危難關頭首先想到的是她,傾心盡力照顧的也是她,甚至我這次能逃跑成功,也要感謝是她成功地牽制住了他。
他再次微笑一下,便轉身離去,瞬間消失在我面前。
所有往事霎時化為空中浮塵。
我的淚水緩緩流落,靠在石柱上,滿臉冰涼。
分手是一種痛,和過去道別,也是心中的一道深深的痛。那些在山崖上徹夜背台詞,在雪地里仰首看星星,在小樹林里歡笑滑雪橇的時光,不復重來,再也不會重來。
不知不覺,微喘呼吸中,我捂臉哭出了聲。
希斯諾離開後,我傷心沮喪了好長一段時間,不願開口說話,也沒心情吃東西,消瘦了一大截。我對亞倫德也很冷淡,對他的刻意討好只是淡然處之。他雖惱怒,可也拿我沒辦法。
我拒絕和他住同一間房間,拒絕他與我同睡一張床,哪怕只是睡覺也不可以。
他堅決反對,我慢悠悠地道︰「願意和你睡覺的女人不少,我不想從中插一腳。你愛跟誰睡就跟誰睡去。」
「你還在怨我那件事嗎,」他的語氣變得柔和,「那只是一個意外,我保證你再也看不到那個女人。」
我最恨的是這個男人,正要罵時,突然心中一驚,「你把她怎麼了?」
他轉了話題︰「就算你不同意,我也會搬到你的房間來住。」
「我不會同意的,」我冷冷道,「你若真要搬來,那我就搬走好了。」
「你搬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
「那你那幾個女人怎麼辦?你想讓她們守活寡?」
「偶爾陪伴一下即可。」
「可我不想和一個專與人陪睡的男人睡覺,」我嘲諷地道,「不好意思,我只喜歡處男。像公爵大人您這樣身經百戰的男人,我是避而遠之。」
他的眼楮里沉澱著深沉冰冷,盯著我,「你只喜歡處男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