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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我癱軟在床,睡了整整一天,到了吃晚餐時間都不肯起床。米塔和尤妮把晚飯端到了床前,要我無論如何也要吃點東西再睡。我用被子蒙住頭,含糊著說等會兒再吃,她倆只得無奈地又端了出去。
我一連休息了好幾天,體力才慢慢恢復。他倒像是沒事人似的,每天仍然忙碌個不停,生活作息和平日差不多。他也有自知之明,那幾晚沒鬧騰,摟著我安心睡覺。
夏季的早晨,陽光絢爛,卻並不躁熱。我獨自來到上次那家賣衣服店鋪,女精靈店員認出了我,忙端來一杯冰水,殷勤招待。我對她笑笑,道︰「你還記得上次說過的嗎?你說你想讓我幫你們設計衣服。」
女店員臉上訕訕的,「上次不知您是公爵的愛妾,多有得罪,還請您不要放心上。」
「我挺想為你們設計衣服的,就當是做兼職也好。」我說道。
她見我一臉認真,想了想,說道︰「不如我請我們的夫人與您談一下好嗎?」。
我點點頭。她向店內的一個紫色的小門走去,不大一會兒,她回來恭敬請我去樓上坐坐。我跟著她,穿過了精致的樓梯,進入了一個雅致的房間。
那位秀麗端莊的夫人端坐在方桌後,有一雙凌厲精明的眼楮,看得出是個能干女人。她的發髻梳得很高,但雅致精美。她的皮膚很好,年輕時一定是個美人,只是現在徐娘半老。
「欣然夫人,您貴為亞倫德公爵大人的愛妾,衣食無憂,僕從如雲,為何想為我們設計衣服呢?听說公爵大人對您甚為寵愛,您若想開衣鋪的話,他為您在亞斯蘭城里開上一百家都可以。說實話,您的決定讓我很好奇。」她的單刀直入讓我有些意外。
我的回答很簡單︰「我不想花他的錢,我想靠自己。再說,為別人設計衣服也不光是為了錢,還希望使自己過得更開心一點。」
她略怔了一下,隨即道︰「您的想法還真是使我匪夷所思。」她微笑起來,眼楮旁出現淡淡的魚尾紋,「但我還是想請您為我們設計衣服,上次阿蓮娜為我做了一件經您修改過的那種款式的衣裙,真的很漂亮。」
我們又小談了一會兒,基本上就把這事敲定了。
這家衣鋪的老板給我一種很神秘的感覺,一個女人能在亞斯蘭主城里開衣鋪,一定不簡單。
與阿蓮娜混熟以後,我悄悄問起她的來歷,阿蓮娜低聲說寶娜夫人是德里爾公爵唯一的妹妹,立誓終生不嫁,後就開了這家衣鋪。
「她為什麼不嫁呢?」我好奇地打听。
阿蓮娜攤開了手,表示她也不知道。
亞倫德起先不同意我為她們設計衣服,說我如有興趣,他可以為我在城內開上一百家衣鋪,與那寶娜夫人說得一模一樣。我回絕了,理由是那樣會沒有成就感。亞倫德詫異地看了我一眼後,便同意了我為她設計衣服。
于是整整一個夏季,我就在忙碌中度過。我每天起得很早,拉著亞倫德看完日出後,便與米塔和尤妮去了城里。我有時在衣鋪里看制衣師們裁剪衣裙,有時在城里四逛尋找靈感,日子過得很充實。
慢慢地,我小有名氣起來,經我設計的衣裙款式時尚,簡潔中蘊含雅致,高貴中又略帶自由與散漫,別具一格。許多貴夫人與貴女親點我來設計她們的晚宴長裙。但我每隔十五天才接一張訂單,多了我肯定顧不過來。
裴斯納夫人對我多有怨言,認為我經常不在莊園里,有失貴夫人的身份。亞倫德與她談過一次後,她的怨言才有所減少。
我問亞倫德,他會不會覺得我很麻煩,他含笑著搖頭,說沒有你才麻煩。說著,他將一枚發著綠光的透明戒套在了我的無名指上。我驚訝地撫模上去︰「你還送結婚戒指給我啊?是鑽戒嗎?」。
他的眼楮里蘊含著濃濃的笑意,「你喜歡鑽戒嗎?那我下次送鑽戒給你。」
「這枚是什麼戒指?」我好奇問道。
他神秘地微笑,並不回答。我道︰「如果你不說的話,我就取下來了。」
「你取不下來的,」他按住了我的手,嘴角依舊掛著神秘的笑意,「這是經過神殿祭司幾個月的努力才制成的靈戒,沒那麼容易取下來的。」
「靈戒?」我詫然。
「我只是不想你突然走丟,」他的手撫在這枚戒指上,「所以特地去亞斯蘭的最大的神廟為你取來這枚靈戒。它的得來極為不易,交換的代價也很大,但為了你,始終是值得。」
「什麼代價?到底又是什麼個戒指啊?」我仔細端詳這枚戒指,橫豎也沒看出個名堂來。
他只是笑笑,仍未回答我。我從首飾箱中撈出一枚不起眼的紅寶石戒指扔給他,「喏,禮上往來,我的這枚就送給你了。」
他接住後,前後翻看一下,頗不滿地問道︰「能換一個嗎?」。
我睨著眼看他︰「沒了,要不你就把這枚還回來。」我作狀要把戒指奪回來,他卻立刻把戒指捏在手心中,狡黠笑道︰「算了,就這枚好了。」
隔了幾日,他將一枚粉色的鑽戒送給了我,戒形雅致精美,一看就尊貴不凡。于是,我兩只手的無名指上都戴上了戒指,絢麗閃亮,感覺也不錯。
莊園每個月都會有一次家庭小聚餐,由裴斯納夫人主持,所有妻妾都得參加。
華麗寬闊的餐室內,鋪著深灰色的地毯,一張長長的條形桌上鋪上了潔白的桌布。滿桌都是顏色絢美的精致食物和漂亮水果,可我卻毫無胃口。
裴斯納夫人坐在主位上對我們絮叨著皇族的各種規章制度,以及身為公爵的夫人應怎樣才能高貴大方,受人尊敬。我坐如針氈,感覺字字句句都在針對我。抬眼看去,眾人的表情各有不同。
伊莎優雅地喝著葡萄酒,不時向裴斯納夫人點頭,表示在用心傾听;雪黛兒的雙手放在裙上,臉上微露笑容,溫和恬靜;安娜貝兒冷冷淡淡,面無表情;而瑪麗娜則對我嫣然一笑,笑容中摻雜著令人難受的同情。
聚會結束後,待她們都離開,我才緩緩地從座椅上起身。我們幾個妻妾平時很少來往,若非必要,一般不會見面。從前在伯爵府幾個女人們還必須一起吃午飯或晚飯,但自搬到公爵府,就再未一起聚餐過。
按照皇族傳統,公爵家族的精靈們不必每天一起吃飯,因為大家的品級都升了一等,作息時間會有所不同,自然也不必強求同時用餐。每每思及此,我無比感謝亞倫德由伯爵升為了公爵,免去了妻妾間的交際應酬之苦。
在這個貴族家庭里,妻妾中屬雪黛兒的聲望最高,她負責莊園里的大部分內務,頗受上下人等敬重,但瑪麗娜來了後,分走了她一半的權力;伊莎玩心頗重,喜好參加各種舞會,平日只管一些簡單的事務;安娜貝兒和我一樣,是個完全不管事的。她孤僻、冷漠,一開口說話就帶刺,和誰都談不來,平時就躲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而我則忙于設計制衣,醉心于自己的事業。
亞倫德治家很嚴,再加上有裴斯納夫人的支持,妻妾們都不敢耍什麼陰謀手段。一旦被發現有陰謀陷害之事發生,他輕則休妻甩妾,重則直接取其性命。
瑪麗娜雖貴為迪爾國公主,也不敢輕易造次。她已嫁入夫家,利益的權衡使她的父親很難事事站在她的這邊。她不會輕易犯險。她如今最大的目的便是在這個家里站穩腳跟,建立聲譽。
伊莎是正室夫人,也是公爵之女,但那公爵早已被惡精靈殺害。她無父權的蔭庇,只能跟在亞倫德身後,以討巧來獲得他的青睞。至于我和安娜貝兒就不用多說了,我向來對那些勾心斗角之事敬而遠之,自是不會從事這個行當;而安娜貝兒從來就不在公爵府里討人喜愛,若是再犯謀害流產等事,亞倫德必會毫不猶豫地丟棄她。她的宰相父親去年丟了官職,她沒有任何權勢可以依仗,不敢再輕易以身犯險。
亞倫德基本每晚與我一起,但遇上時間合適的午後,他可能也會去其他妻妾的房間。我一直沒問他在外面私宅養情人的事,不願往自己的心上捅上一刀,睜一只眼閉一眼而已。
初秋的一個黃昏,我在衣鋪里為一位貴族小姐試衣。兩個衣著穿扮不俗的美女款款而入,對我彎身行禮,並稱我為姐姐。我愣了一下,問道︰「我認識你們嗎?」。正在試衣的貴族小姐也好奇地打量著她們。
一位金色卷發美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當然應稱您為姐姐,姐姐是公爵大人的寵妾,我們遠遠見到,不敢不過來打招呼。」
我霎時明白了,這兩個美女是亞倫德養的情人,心中澀澀的,再加寵妾這兩個字听起來很不入耳,臉色便沉了下來。美女們只寒暄了兩句,便慌忙離去。衣鋪里安靜下來,試衣的那位貴族小姐似作漫不經心地道︰「原來,您真是亞倫德大公的寵妾啊,從前曾听說過您的大名,今日才得一見,實在榮幸之至。」
她的話里帶著諷刺、嘲弄、和一絲不屑。我強抑住憤怒,忍住氣,為她試好了衣。之後,我把她列入了黑名單,不再為她設計衣服。
寶娜夫人安慰我道︰「她只是一個二品大臣的女兒,自然羨慕你能獲得公爵的青睞,對你風言風語也屬正常,你又何必為此動氣?」
「是不是我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證明自己值得擁有優秀男人的愛,值得擁有他們的付出呢?」我氣憤地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