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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強忍內心波動,淡淡地、毫無一絲感情地應道︰「我已對你沒有了感覺,不可能再與你在一起。」
下一秒,一團火紅突然朝我襲來,覆蓋住我的身體,眨眼間,我的嘴唇就被他重重地壓住。他把我壓在了身下,狠狠吻上我的唇,幾近瘋狂地探入我的唇內,吻得很深很深。他糾纏住我的舌頭,狠狠地親吻、吸吮、纏綿、交纏著,激烈地狂吻。
我被他狂野激烈的吻弄得無法呼吸、無法思考,任由他狠狠索取予奪。我的呼吸越來越困難,仿佛每呼吸一下心中就有痛的感覺。那是他的痛,不是我的。
當他的吻落在我唇上的時候,我清晰地感覺到了他的全部情緒,他的痛,他的恨,他的愛。
我的心也徒然痛了起來,那抹痛從我的心底蔓延到了全身,痛得我申吟出聲。我的眼淚不爭氣地落了下來,他的吻從我的嘴唇移到了臉上,吻住我的眼楮,吻住我的眼淚,親吻我的睫毛,濡濕我的睫毛。
「你知道嗎,姐姐,你對我實在是太絕情了,」他低聲喃喃著,「你只有與我在一起才能償還我曾感受過的所有的痛。」
「啪」的一聲響,我不知哪來的力氣,略推開他一點後,伸手狠揭了他一巴掌。他離我那麼近,且毫無防備,我一擊即中。
他放開了我,緩緩坐起身,捂住了半邊臉,盯了我半晌,不說一字。
我的眼眶里積滿淚水,一滴一滴滑落,沿著下巴,落在了長裙上。
雖然滿臉是淚,神情卻出奇地堅定而固執。希斯諾,我不會與你在一起。
我們互相對視著,死死的,誰的眼光都沒有退讓一步。
直到這輛美麗得光耀奪目的馬車降落在塔爾特的王宮門前時,我們都未再說一句話。
漫天飛舞的雪花里,絕美絕倫的精靈王靜靜地站在馬車外,與我對視了一分鐘後,幾乎是用拖的方式帶著我憤怒地直直而入王宮。
王宮門前的兩根旋轉紋絡石柱旁,一位穿著黑色騎兵盔甲,肩披黑色披風的男人取下了黑金色頭盔,彎身恭敬行禮。寒風驟起,吹起他的棕紅色卷發,若隱若現一張清俊沉靜的臉。
被希斯諾拉走的一瞬間,我驀然想起了他是誰。
我們曾有過一面之緣,海底神殿,彈鋼琴的美男,高級祭司的兒子,牽著兩只銀狼的月洛的哥哥。同時也是劫走我的「罪犯」之一,將我強行帶到馬上,將伊薇的頭顱砍下……雪花飄落之間,我已被希斯諾拉入了宮內,心悸的同時升起一縷淡淡的失望。
狂風卷起大片的雪花,烏色雲層密密疊疊,王宮尖頂屋頂上結滿了長長的冰凝,覆滿了厚厚的白色積雪。
朱紅色的起居室,壁爐里的火燒得正旺,暖烘烘的,甚而有些微熱。我盤腿坐在床上,膝上放著一本書,已翻過數十頁。
幾日來,我每日只是看書以及眺望王宮里的雪景,足不出戶,也不多說一句話,安靜得如同不存在一般。
希斯諾每晚在此安寢。起居室內有兩張華麗的大床,並排而置。當我把長長的床幔放下,獨睡自己的床上時,他會躺在另一張床上對我不停地說話,完全不在意我是否會回答。
「姐姐,能與你每晚在一起,是神明給予我的最大幸福。我後悔為何沒有早些這樣做,你身體傳來的淡淡清香使我不由自主地放松,並忘記所有煩惱。」
「姐姐,我愛你,你絕不可以像以前一樣懷疑我對你的愛。」
「姐姐,誰都不可以再把你從我身邊奪走,誰都不可以。」
他有時可以說上半宿,我用被子蒙住頭,悶得透不過氣來,呼吸不由急促。每逢這時,他悄聲無息地走來,輕輕撩開床幔,將我的被子強行掀起一角,眨巴著眼道︰「姐姐,你不怕被悶壞嗎?本王可是會心疼的。」
我把臉藏進枕頭里,呼吸變得更為急促。
「我的王妃,這是我最後一次告知于你,」他俯在我耳邊,柔聲道,「你若再將自己悶壞,我會與你同睡一張床。」
我狠瞪了他一眼,閉上了眼楮。
大雪整整下了十天,第十一天的午夜,房門被輕輕敲響,傳來希斯諾的貼身侍衛貝特林低語︰「王,亞倫德公爵已闖入王宮,卡美德琳殿下正在大殿與他說話。」
我的身子驀地一緊,心跳也急劇加快,猛然坐起身,推開床幔。橙紅的燭光下,希斯諾身穿一件薄薄黑色睡衣,隔著門淡淡道︰「知道了,你先退下。」
「是。」
希斯諾轉身面對了我這邊,淺笑道︰「姐姐,你是否仍想見到他?」
我沉默幾秒,決定暫時用一個男人作為盾牌來逃避另一個男人,答道︰「是,我仍想見到他。他是我的丈夫,這一點永遠不會變。」
「你的丈夫只有一個,那就是我,」他絲毫未生氣,語氣仍含有笑意,「我愛你,姐姐,我不會再傷害你。」
「弟弟,若時間能倒流,我不會從集市上買下你,永不會。」我揚起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殘忍地道,「若早知自己今日的結果,我更不可能與你做朋友。」
他臉上的笑容消失,眼楮里漫起深深的失望和痛苦的糾結。
他離去後,我倒在床上,脊背上全是冷汗。我不願,最不願深深傷害的人便是他。並非是我有多愛他,而是我們之間的感情已被一條很長很密的紐帶所聯結,說不清是愛、是恨、是痛、是絕望或是其它。
希斯諾……
希斯諾在天亮時來到我房間,我還未起床,听到聲音,便用被子將自己蜷縮起來。他迅速月兌下外衣,就要與我同躺一張床。我怒坐而起,正要大罵,靠在床頭的他卻搶先開口︰「欣然,我們已近十年未真正在一起過了。你不要對我太絕情。」
「我和你的感情在十年前已經結束,」我直截了當地道,「在我當初砸碎玉鐲時就已完全破裂,我們不可能再在一起。再說我又不是什麼絕色佳人或謀略軍師,既不能為你錦上添花也不可能為你出謀劃策,你不必對我苦苦糾纏。」
「李欣然,就算你什麼都不是我仍然愛你,」他深深地注視我,「我們的感情曾經那麼純真那麼動人,我不可能忘記你,更不可能放開你。」
「你糾結的只是曾經那段感情,而不是我這個人。」
「我全都愛。」
說罷,他強吻住我,把我緊緊抱住。熱烈的吻使我無法呼吸,強烈得幾近窒息。吻著吻著,一股奇異的氣息突然通過他的嘴唇傳遞給了我,我被迫接受。那股暖暖的曖昧的柔軟氣息在我體內慢慢蕩漾開,絲絲的,癢癢的,讓我的肌膚泛起了陣陣異樣。
「這是什麼?」我呼吸困難,艱難地在他的唇齒間低問。
他片刻不離我的唇瓣,吸吮纏綿間,喘息回答︰「對塔爾特的精靈王而言,做*的方式不止一種。」
那一瞬間,我的全身徒然變得滾燙,臉上泛起了紅暈,一股酥麻奇異的快感在肌膚上迅速蔓延彌散。我低低申吟出聲,不禁勾住了他的脖子,他吻得更深更濃,喘息聲也更粗重。
我的身體越來越燙,全身癢癢的、麻麻的,飄飄欲仙,快感越來越強烈,我猛烈回吻住他,申吟聲低低起伏,吻得很用力,幾乎想把這個男人吞掉。
「姐姐……可以了嗎……」他在我耳邊輾轉柔語,「我已快支撐不住。」
我把他抱得緊緊的,臉埋在他的胸前,手伸入了他的衣內。他反身把我壓在了身下,嘴唇霎時離開了我。
就在這一刻,一股淡淡的冷風襲在了我的臉上,讓灼熱滾燙感微微減輕。我于瞬間清醒了一半,他的手剛剛探入我的睡衣,盈盈一握,將我的柔軟握于手心。
我尖叫著抬起腳,狠狠踢了過去,他吃痛出聲,連退幾下,「姐姐,你的力氣可真大」
我披頭散發,直沖過去,揚起手,狠狠揭了他兩巴掌,啪啪兩聲,很是清脆。
「你到底剛剛做了些什麼?」我狠狠地,咬牙切齒地道,同時要揮手打他第三個巴掌,卻被他捏住了手腕。
「姐姐,」他鎮靜地道,「我剛對你的前夫說,你與我進行了吻交,已經有孕,他沒機會了。」
我霎時呆住,吻交?有孕?什麼意思?
「我愛你,欣然,我會對你好的,對你好一輩子,我再也不會丟下你,讓你獨自面對危險,」他臉上的五個指印鮮明,眼眸泛出的金光與紅光混融,「欣然,我不可以失去你,你一定要與我在一起才行。」
「什麼是吻交?」我軟軟地問。
「歷任塔爾特王都擁有這種能力,但是只能十五年用一次。通常用于渴求子嗣而不得的情境下。吻交對我們的身體損耗很大,至少需要三個月才能恢復體力。」
我呆若木雞。他溫柔地對我道︰「欣然,也就是說從這一刻起,你已經有孕。兩個月後,御醫將對此進行確診。」
我哭了,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落下來,緊接著,像個瘋婆子般沖向他,拳打腳踢,歇斯底里地哭叫︰「我怎麼會認識你,怎麼會認識你?我恨你,恨你……」
房內頓時亂作一團,扔砸聲、哭喊聲、柔語聲、摔花瓶聲、安慰聲、痛罵聲此起彼伏。守候在門外的侍衛和侍女心驚肉跳,滿眼皆是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