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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天亮時,房門突然被咚咚地敲響,我心一驚,炭筆落在了地毯上,「什麼事?」
米塔急切地在門外道︰「欣然,大人受傷剛回,現正在諾瑪夫人的房里。」
我的心徒然跳起,打開房門,我問道︰「他傷得怎麼樣了?嚴不嚴重?」
米塔滿面急色︰「傷得比較重,醫師們全趕過去了。」
沉默了一會兒,我道︰「既然有醫師,又有美妾相伴,我就不過去了。」
米塔道︰「所有的侍妾夫人都過去了,主母夫人也過去了。」
我暗嘆,如此說來,我非去不可了。我無奈道︰「你等下,我換件衣服就過去。」
換上一襲紫色長裙,略整理了下短發,才慢吞吞地走出了房間。米塔早等急了,把我的胳膊一拉,帶著走得飛快。
米塔邊急走邊道︰「欣,你去得太晚會遭她們的話柄。」
「無所謂。」我淡淡道。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又加快了腳步,挽著我走得老快,不一會兒就到了諾瑪的房間。門前守候的侍女推開了華美的大門,我暗自深呼吸一下,才拖著長裙緩慢走入。
當我一進房門,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我,美女們還自動讓出了一條路。我擺了擺手,示意自己要站在最末。
坐在床前左角的裴斯納夫人冷眼睨著我,床上受傷的亞倫德則對我微笑了一下。他的肩頭傷口很深,刺目的鮮血不斷滴落,順著銀灰色長袍,落在床單上,竟染紅了大半。
我的呼吸略微急促,身上也漫起陣陣涼意。
醫師們圍著他包扎傷口、清理污跡、敷上藥粉,忙得團團轉。紫發美女諾瑪坐在床的右角邊,哭得雙眼通紅,就像一只可憐兮兮的小白兔。
傷口清理一半時,門口傳來吉羅清亮的稟報聲︰「大人,皇太子殿下到。」
听到侍妾和侍女們小聲的嘀咕,我才知道亞倫德原來這次是為保護皇太子才受的傷。行刺一事過去半小時後,皇太子才得知亞倫德的傷情頗重,便親自來探望。
幾分鐘後,在幾位侍女的引領下,一個高大的玄色身影邁著大步進入了房中。我和眾女們同時閃身讓路。
明亮的燈火下,皇太子年輕清俊的臉尤為醒目,他穿著華麗的玄色長服,披著銀紫色寬大披風,徑自走到亞倫德床前,急聲詢問傷情。
亞倫德面上帶著微笑,眼底卻仍然冰冷。他頗禮貌地回答了皇太子,皇太子揚了下手,兩個身穿皇族長服的長胡子精靈進入了房內,原來他竟把宮廷御醫帶過來了。
裴斯納夫人感到意外,同時也喜上眉稍,立刻與皇太子熱烈攀談起來,言談間全是感謝之意。
御醫親自為亞倫德處理完傷口後,皇太子起身告辭離開。這時天已經蒙蒙亮,我和眾侍妾見時間差不多了,也跟在皇太子身後離去。
緩步走在最後,穿過了長長的狹窄走廊,我獨自走入花園,在青石方塊鋪成的小徑上緩緩走著。米塔早已先行離開,去廚房為我準備早餐。
「欣然夫人,」一道優雅柔和,略帶磁性的男人聲音出現在我的身後,「能有幸與您一塊兒走嗎?」。
我驚異地回轉身,看著這個本來走在最前方的皇太子現站在我的身後。
「有事嗎?」。我問。
「無事,」他的微笑頗為動人,眼楮里閃爍著明澈的光,「只是公爵莊園府太大,我一時迷失了方向,還請夫人為我引路。」
「沒問題。」既然人家迷路了,自然得盡地主之誼,帶他去莊園入口處。
「如此,多謝。」他的唇角勾起一彎迷人淺笑。
太陽在雲層里若隱若現,天色很快要大亮了。夏季的花園色彩絢麗,奼紫嫣紅,很是美麗。我們並肩走在花叢里,走過了長滿野花小路。短暫的沉默後,他忽然側臉對我說道︰「夫人,您可相信夢境?」
夢境?我的心猛然一跳,身子一震,隨即道︰「我很少做夢,幾乎不做,談不上信或不信。」
「很久以前,我做過一個很奇異的夢,」他目不轉楮地看著我,眼底深處有一抹夢幻般的色彩,「夢里有一個無論頭發還是著裝都很奇特的女孩,我們在夢中度過了一段很難忘的時光。我從未忘記過那個夢,更不敢奢求能遇上夢中的那個女孩。」
「哦,是嗎?」。我裝作不在意地應道,不自覺地加快腳下步伐。
他凝視我,眼神專注,隱約中還帶著一股灼熱︰「雖然夢中沒有看清她的臉,但我看到了她的眼楮,一雙黑色的仿佛蘊藏很多珍寶的眼楮。我還感受到了她的氣息,觸踫到了她柔軟的皮膚,聞到了她的清香氣味。那個夢境里,我第一次感到愛情像一場發燒,讓我渾身發燙,熱汗滿面,使我願意沉浸夢里永遠不要醒來。在那場夢境之後,我再也未體會過這種愛的感覺。」
「也許,這只是一種激情,」我只得如此解釋道,「而夢幻中的激情永遠無法替代實際生活中的情感。激情來得快,消失得也快,很難長久。」
他的眼神里熾熱逐漸擴散,遍布了整個眼瞳。他微微顫聲道︰「如果是激情,也是一種超月兌于外的激情。夫人,即使在我的之火燒得最旺盛的時候,也未曾體驗過這種感情。的激情過去後,只剩下空虛。你無法想象見到一個女人的時候,一種幸福和愉悅之感充溢于全身的感覺,好像一個殘缺的生活突然變得圓滿。」
我的頭部隱隱作痛。我身邊的兩個男人已讓我的生活一團糟,我不想再與第三個男人糾纏不清。
我只當他現在是說夢話,我要趕緊把他從夢里頭拉出來。腳下的步子再次變快,我應付似的道︰「殿下,那些只是夢而已,現實中有好多女孩等待您來挑選,何必沉迷夢境呢?」
不待他再說什麼,我快步走到了花園口,把他「甩」到身後。絢美的花叢間,幾條青色的小道交叉縱橫,向遠處延伸。
我轉過身體,正要告訴他走哪一條小道時,吉羅忽然匆匆從一條路上趕來,飛快奔到我面前,他先向皇太子行禮,再喘氣對我道︰「夫人,大人正到處找您,您現在趕快與我回去吧。」
我的面上掠過一抹疑慮,這麼急找我干什麼,又出什麼事了嗎?
「好。」我點頭,又對皇太子道,「不好意思,殿下,我只能送您到這里了。」
他的眼楮里露出柔軟的笑意,溫和地道︰「夫人能送我到這里,已是我的榮幸。」
說罷,他優雅地側身離去,銀藍色長發隨晨風輕輕飄起,高貴而從容。
仍站在花園小徑上的我則張大了嘴巴,我記得應還沒來得及向他指引歸路,他卻已從從容容地踏上了那條正確的小道。
走了沒幾步,十幾個穿著皇宮侍衛服的男人出現,對他恭敬行禮後,簇擁著他向前行向莊園入口處。
他回頭對我微笑了下,深藍色眉毛下的那雙藍金色眼楮,如水晶玻璃般透明而純粹,盛滿濃郁笑意時,仿佛最醇香的美酒般,使人瞬間就能醉倒。
我的臉上訕訕的,還有幾分尷尬和惱怒,感覺自己忽然像被誰擺了一道。
吉羅直接把我帶向我的房間,我感到意外,亞倫德不是在諾瑪的房里嗎?
「吉羅,你沒帶錯路嗎?」。我問道。
吉羅走在我的前方,回頭答道︰「大人已移去了您的起居室療傷。」
銀粉色的起居室門前,米塔和尤妮正在等候,她們為我推開了大門,我獨自走入。穿過了鋪著深色地毯的華貴會客間,我直接步入了美麗的臥室。
亞倫德並未躺在床上,而是站在落地窗前,面無表情,冷冷地看著窗外。
他赤luo著寬闊的上半身,僅圍著一條白色浴巾,身材比例好得驚人。柔和的晨光中,他靜靜地站著,紫色的頭發微滴著水珠,落在他俊美冷酷的臉龐上。
他似乎剛從浴室出來不久,肩上傷口也重新包扎過了,紗布很新,白得刺眼。
「你知道我為什麼剛才要待在諾瑪的房間里嗎?」。他轉過身體,冰冷地問我。
「與我無關。」我避過了他冷酷的眼神,冷淡地回答。
他的臉色很難看,冷冷地道︰「城堡出現刺客,所有貴族手忙腳亂,驚慌奔逃。皇太子故意來到我身後,讓我為他擋劍。我本以為他貪生怕死,倒也不以為意,可後來被他連累中了三劍後,才感覺沒這麼簡單。果然,當我坐上馬車準備離開時,一個宮廷中的內應悄悄告訴我,皇太子剛傳喚了御醫,並換上了外衣,似乎準備外出。經過他的有心打听,才從皇太子的近身侍女那里得知皇太子命令御醫帶上治外傷的藥品,一刻鐘後隨他一起出城堡。我這才隱隱明白,他可能是為你而來。早先在他的婚禮上,我就看出他對你心懷不軌,但沒多放在心上,因為你不大可能與他多接觸。沒想到他會利用此次行刺機會,借故接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