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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里的莊園依然燈火通明。午夜一時,整座莊園突然被全副武裝的騎兵團團圍住,刺目的火光瞬間照亮半個夜空。莊園里的精靈們慌亂無措,四處奔散,驚呼與尖叫聲四起。
亞倫德緊握住我的手,帶我向莊園的大門匆匆而去。米塔和尤妮則各抱著一個嬰孩,緊隨在我們的身後。
我的全身被厚衣長裙包裹,整張臉幾乎被隱在厚厚的黑色連帽後。我的手被亞倫德握在手心里,被他捏得發汗。這種汗熱仿佛會蔓延一般,從我的手心又一直延續到了額頭、全身。我無法控制住這種熱汗涔涔,就像無法控制不斷加速的咚咚心跳一樣。
這場變故就像一場可怕瘟疫的猛然發生,讓所有人措手不及。這場變故的發生也許是預料中事,畢竟亞倫德的鋒芒畢露,權力過大,財富厚累,是那種樹大招風的典範。只是誰也未想到這場變故會發生得這麼快,與皇太子的決裂昨日才發生,今日深夜竟然就遭到了圍攻。
但仔細一回想,這也難怪,要對付亞倫德這樣高難度高智商的對手,必得出些意料之外的狠招,才能出奇制勝。
我喘著氣反握住亞倫德的手,汗流得太多,我們的手徒然一滑,瞬時分開,他狠狠瞪了我一眼,又用力地握住,把我手死死捏在他的手心里。
莊園里紛亂不堪,裴斯納夫人帶著五個侍妾從花園右側匆匆奔來,狼狽不堪。她看到亞倫德緊牽著我的手,臉色不禁一變,眼楮里也出現了憤恨的神色。我暗自感嘆,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有閑情與我「斗氣」?
這一晚的雪下得極大,絲毫不因發生大變故而減緩或停止。大片大片的雪花不斷落在我們身上,飄過我們的眼楮,冰涼地落在臉上。雖然穿著厚厚的外衣,我仍覺得有某種寒冷直直逼入骨子里,透徹冷涼。
變故剛發生時,我還一無所知,正泡在浴池里,在繚繚環繞的蒸汽白霧中,閉著眼楮,由侍女們梳洗著半長不短的頭發。
浴室門被猛然推開,侍女們全都一驚,為我梳洗頭發的那幾雙手也驀然停下。
我睜開雙眼,充滿了疑惑。亞倫德大步進入,一聲不吭,快速月兌下外衣,把光果的我從水里撈起來,將外衣披在我身上,打橫抱起就朝外急走。
看著他嚴肅冷靜的表情,我又驚又惶,知是有什麼變故發生了。
果然,他把我抱入起居室後,連衣服都未來得及遞給我,首先就把一條銀色項鏈戴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披著他的外衣,站在他面前,驚異地模著這條略嫌冰冷的項邊,吃驚問道︰「魔靈之劍?為什麼?」
「寶貝,我說了你可別怕,」他異常溫柔地對我道,同時拿起床上疊好的長裙圍在我身上,「皇太子在君王及守舊臣派的支持下帶兵包圍了莊園,現在,我要帶你出去,讓趕回來的吉恩把你帶到安全的地方。」
「那你呢?」我警覺地問。
「你不用擔心我,寶貝,」他親吻一下我的濕發,「我比你更懂如何保護自己。」
「不,我要和你在一起。」我月兌口而出道。
他用干毛巾擦拭著我的頭發,不耐道︰「你若在我身邊,會使我分心。」
耀眼的紅色火光掠過了窗外,那瞬間刺目的光,觸目驚心。我驀地一驚,巨大落地窗外,耀目的火把光在黑夜里迅速移動,黑色盔甲騎兵就像黑蟻一樣,向四面八方奔涌、擴散,迅速向莊園各處圍攏。
莊園內幾百個守衛兵沖了上去,揮起刀劍,奮勇抵抗。兩兵交戰,你死我傷,猛刀長劍,激起尖銳的聲音,輝映著星點般的火把光,使夜空里充滿了一種火藥般的氣息。濃濃的血腥氣味也快速擴散開來,透過未關緊的玻璃窗縫不斷襲入。
「怕嗎,寶貝?」他抱住我的腰,吻住我的臉龐,「你一定會沒事的。」
我的鼻子酸楚難耐,眼眶里也濕濕的,一股難言的情緒在心底擴散開,油然而生的還有一種濃郁的不祥預感。我的身子顫動兩下,眼淚便流了下來,在冰涼的臉上瘋狂落下。
「你不要哭,寶貝,」他緊緊擁抱著我,把臉貼在我流淚的臉龐,「我一定會保護你,不讓你受到傷害。」
我很想告訴他,我不是為這個而擔憂,可嚅動了兩下嘴唇,只是哭,只是流淚,終未能說出。
米塔和尤妮拿著我的厚厚外套,抱著我的嬰兒們沖了進來,亞倫德迅速將我包裹起來,拉著我的手飛快奔出了起居室。
冷冷的夜風里,雪花不斷迎面而來,飛到我們的臉上、眼楮和衣服上,我們就像兩個暗夜里的雪人,奔跑在厚厚的雪地里,朝向那不可知的詭譎莫測的命運。
是的,詭譎莫測的命運。
我臉上的眼淚凝固,在寒冷的空氣里,快速凝結成冰。
「還怕嗎,寶貝?」他在我身邊低問。
我搖了搖頭,把臉轉向他,「我一直都未害怕,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有點擔心。」
「擔心什麼?」
我的眼淚再次流落,充溢了我的眼眶,滑過了我的靈魂,緩緩而落,落入衣內,冷得我全身顫抖。
他嘆息著將我的手抓得更緊,對我道︰「寶貝,對你,我永遠不會放手。」
刺骨冰寒的風雪之中,偌大的莊園已被團團包圍。刀光劍影,殺戮死傷,處處是,亞倫德在眾護衛的協助下,帶著我直直奔向莊園的大門處。裴斯納夫人和眾侍妾也同時在護衛們的保護下,向另一個側門的方向奔去。
「她們為什麼和我們不是一個方向?」我輕微喘息問。
「分散逃離會更安全,那邊會有德爾諾曾祖母家的部下接應。」
冷風凜凜,朝前奔逃,不斷有手持刀劍或長矛的黑甲騎兵向我們襲來,當亞倫德帶著我沖到莊園大門時,全身傷痕累累,鮮血浸透衣衫,順著凌亂衣角一點點滴落。
尤妮也受了傷,她為了保護薔薇而致肩頭被一根長矛刺穿。米塔艱難地扶住她,同時不住安慰哇哇啼哭的兩個嬰孩。薔薇受到了驚嚇,當那根長矛沖來時,她原本看熱鬧的眼神變得恐懼,繼而不住大哭。
嬰孩們的啼哭在寒夜里尤為醒目,與殘酷廝殺混雜一起,有幾分淒涼與哀痛之感。
全副武裝的吉恩率著大隊已趕到,亞倫德迅速把我拋到了吉恩的馬上。吉恩把我穩穩接住,擁在馬上,另有兩個衛兵迅速接住米塔和尤妮。
夜風里,嬰兒的啼哭聲中,風雪徐徐襲來,我的眼淚不斷落下,一滴又一滴,仿佛永遠不能停止。
他在馬下握住了我的手,「欣然,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我滿面淚水,抽噎不斷,一句話也說不出。
混亂的火光中,他俊美的臉充滿血污,眼眸里卻閃動著溫柔的光。
吉恩策馬而起,高大的黑馬嘶鳴兩聲後,抬起前腿,飛快地向前方沖去,大隊的一部分兵也立即跟上,緊跟在後,一時間,馬叫嘶鳴時起時伏,伴隨著滾滾寒風,以極快的速度向前奔去,瞬間消失在寒冷混亂的夜幕。
漫天的雪花里,再也看不到亞倫德後,我捂住嘴,失聲痛哭。
我被吉恩帶到城外山中一處極隱蔽的房舍內,四面都被強大的結界所包圍,不會被輕易發現。我在惶惶不安中度過了大半個月。期間,和米塔尤妮照顧兩個小嬰孩,表面上裝作無事,心中卻忐忑惶恐。我經常向吉恩打探消息,但吉恩每次都諱莫若深,不肯透露一點點消息。
我急了,月兌口道︰「這麼死板,難怪冷月琳躲你躲得遠遠的。」
听到「冷月琳」三個字,他的身體猛然抖動一下,眼楮里發出閃亮的光,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充滿了希望的光彩。
他急切地問我︰「夫人,您認識冷月琳?」
我驀地噤了嘴,一時說錯了話,後悔不迭,匆匆向內屋走去。
他跟在我身後,焦躁萬分,急急地追問︰「夫人,請您告訴我她在哪里,多年來,我傾盡全力找她,卻毫無消息。」
我忍不住轉身道︰「你們這里的男人太壞,怨不得她要逃。」
「我知道我錯了,」他的聲音抖得厲害,顫聲道,「我不該那樣對她,把她趕出我們的房子,還當街羞辱她……只要她肯回來,她怎麼懲罰我都可以。」
我暗自思忖一下,沒說出冷月琳當初讓我說的「她已死了」之類的話,道︰「她已經結婚了,丈夫對她很好,他們已經生了好幾個孩子,過得很幸福。」
吉恩清俊的臉瞬間煞白,眼楮里透出震驚與不敢置信,滿臉都是被傷害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