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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蘇德蒙的公爵府里過了三天,日子悠閑而平淡。我想向他辭行,可又不知如何開口,也不知如何才能向他拿到出城的通行證,一時之間,我竟不知怎麼做才好。
第四日的深夜,我才入睡不久,忽然被窗外的嘈雜聲驚動。
睜開眼,我隱約听到了雜亂的兵器踫撞聲,這種聲音太熟悉,我迅速跳下床,披上外套,沖出了房間。
走廊上很亂,巡衛們匆匆奔來,很快將我圍繞。一個主管似的侍女對幾個侍女急道︰「你們快去後廳集中,亞倫德公爵的兵馬已將府邸重重包圍,蘇德蒙大人已迎戰。」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一個侍女急問道。
侍女主管朝我望了一眼,低聲道︰「不知誰泄露了她的事,亞倫德公爵已經失控,不顧一切率兵馬進攻我們的府邸,發誓不帶走欣然夫人決不罷休。」
空中忽然一聲巨響,一束紅色的信號彈直直沖向夜空,發出璀璨的紅光,如煙花般燦爛綻開。
「蘇德蒙大人已向老公爵求助,老公爵的援助兵馬應很快就到,大家不用驚慌……」侍女主管驚喜的聲音傳入我耳里,竟猶如驚雷般炸響。
我的眼楮里充滿惶亂和驚懼,難以想象一場戰斗是因我而起,有那麼一瞬間,我想沖出去阻止這場可怕的爭斗。
我也真的這麼做了,可在長廊上沖跑沒幾步,立刻被巡衛們追上,他們把我團團圍住,一個衛兵對我道︰「夫人,請隨我們回您的房間。」
我使勁搖著頭,淚水在眼眶打轉。
「欣然」一襲灰衣戰袍的蘇德蒙出現在長廊盡頭,向我猛奔而來,他美艷的臉離我越來越近,直至近到眼前。
「你不若讓我走吧,」我不願與他的眼楮對視,轉過身道,「我不適合再待在這里。」
他揚了揚手,所有人都在行禮過後自覺退下,慢慢向後退去,幾分鐘後,長廊上空無一人。
「只要你不願走,誰都不可以強行帶你走,」他也轉了,面向我,眼楮里閃耀著藍色璀璨的光,「任何男人都不可以。」
「你讓我走吧,」我注視他的眼楮,語氣淡淡的,「我願意離開,並非是因為這場戰斗而感到壓力,而是我真的不適合再待在你這里。」
他的嘴角噙著笑,伸出手撩了一下我額前的亂發,「我的寶貝,你既然來了,就安安心心地留在這里吧。」
「你簡直是在強迫我。」我死死盯住他。
「我就是在強迫你,」他輕柔地笑著,猶如藍寶石般的眼楮絢爛而嫵媚,「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了你,怎可能輕易放你走?我要聞你身上的清香聞一輩子。」
他強行抱起我,將我抱回了房間,並將我的房門反鎖,任我如何拳打腳踢房門,都在門外不理不顧。
「你這個變態,為什麼不去買一瓶香水,偏偏要囚禁我?」我死命踢著門,叫罵連天。
他在門外始終保持著平靜沉默。
待我喘著氣安靜下來時,他才隔著門對我悠悠地道︰「累了嗎?李欣然,好好睡一覺吧,到了第二天早上醒來,什麼事都已平息。」
然而,事情卻決非他所想的那樣,他萬萬沒想到之後所發生的一切。
黑暗的房間里,窗外紅光交織在夜空,如閃電般一明一滅,刀劍交刃聲斷斷續續傳來,清脆的聲音熟悉而陌生。我蜷縮在壁爐前的寬大椅子上,疲憊地閉上眼楮,淚珠順著眼角滑落。
我累了,真的很累了。我能隱約感到蘇德蒙把我帶來的目的絕非他說的那麼簡單,可我卻累得無力去探究這淺薄表面下的所有丑陋。
窗外的廝殺聲更大了,火光像火燒雲一般染紅了半邊夜空,熊熊燃燒著,把黑暗的房間染得火紅透亮。
我抱膝凝視著壁爐里的躍動火苗,久久地,凝神不動。不期然地,我的手撫上了脖子上的銀色珍珠項鏈。
這條項鏈一直未從我的脖子上取下來過,從現代到異界,從未取下。我幾乎都快忘了這條項鏈的存在。
我默念了那串想忘都忘不掉的咒語,銀色項鏈從我的脖子上慢慢月兌出,緩慢地發生變化,發出極絢麗的銀光,像花朵一樣綻放開,緩緩地,化為了一柄修長的銀劍,閃耀華麗的劍身還發出輕微的嗡嗡聲音。
長劍在半空中打了個轉,便急速向我飛來,不偏不倚,正落在我手中。我握住劍柄,從寬大柔椅上走下來,緩緩走向房門口。
深深呼吸一下後,我舉起長劍,狠狠劃向房門,「踫」的一聲巨響,房門重重地倒塌在地,守候兩旁的巡衛震驚萬分,連退幾步,紛紛抽出腰間長劍,一時間,清脆的兵刃聲響徹長廊。
「我不想傷害你們,但你們必須得讓路,」我將魔靈之劍放在自己的脖頸前,「讓開」
他們被我的舉動驚呆,下意識地又向後退了幾步,緩緩散開,可當我在長廊上飛快行走時,又迅速地跟在我身後。
空曠的長廊,冷風呼呼襲來,雪花從沒有窗子的空蕩格間飄入,我的腳下一踩一滑,跑得很是艱難。
奔出長廊的一瞬間,我的腦子瞬間空白,震驚得幾近窒息。遍地的死尸,有精靈的,有野獸的,還有無辜的侍女們染滿鮮血的尸體。鮮紅色的夜空下,格外觸目驚心。
紫紅色月亮隱匿在層層赤色紅雲間,若有若無地透出殘忍的光亮,很像一只殘酷冷漠的畫筆,用紫紅的顏色,慢慢地渲染,將整片夜空染得如此悲情如此絕望。
漫天揚落的紛飛雪花中,我繼續將魔靈之劍擱在脖子上,艱難地在被鮮血染紅的雪地上行走。緊緊圍繞著我的衛兵們為我掃走所有的進攻而來的騎兵和野獸,濃濃的血腥不斷鑽入我的鼻內,我的胃酸沖到了喉嚨,強行將它們咽下去,苦澀之感充溢了整個身體。
刀劍相踫時的耀眼光亮,死亡般的冷酷劍聲,抬腿時腳下的粘粘鮮血,風里帶來的殘忍氣味,使我曾有那麼一刻以為自己身處無邊的煉獄。
我想起了第一次落到萬人坑的情景,和此次相比,竟是同樣的恐怖同樣的殘酷。
我的腳步一深一淺地在雪地里行走著,冷得全身顫抖,長發上撒滿雪花,被我的呼吸捂熱,變成水滴流過我的額頭。
俊馬的驚啼聲驀然在我身邊響起,我還來不及抬頭,整個身體騰空而起,我已被人抱在了馬上,蘇德蒙的氣息環繞于我的全身。
「把你的劍放下」他不客氣地道。
「你們就不能停止爭斗嗎?」。我把手中劍握得更緊,緊緊貼在我的脖子上。
「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事,你一個女人不要插手。」
驚天的廝殺聲又響起,成群的野獸和騎兵如潮水般涌入,嚎叫與嘶鳴聲徹天響起,劃破原本混亂的公爵府邸,越發地恐怖和可怕。衛兵們嘶吼著沖了上去,高揚著武器,濺起漫天的鮮血,淒厲的慘叫則回響在天際。
「我……實在不該回來……」我滿眼是淚,握著劍的手不斷發抖,往自己的脖頸擱得更近了些,一縷刺痛從割破的肌膚傳來,似乎有粘粘的液體順著脖子滑下。
「把你的劍拿開。」兩個男人的怒吼幾乎同時響起。
我含著眼淚驚懼抬頭,離我十步遠的地方,一個身穿黑色戰袍的高大男人正騎在一匹高頭紅馬上。
他的絕美長發飄蕩在冷風里,放蕩不羈,肆意飛揚,他的面孔隱在頭盔後,卻依然能感覺到他眼楮里懾人灼熱的光。
這個美男周身散發出黑色魔鬼般的可怖氣息,使圍攏而來衛兵和野獸竟全不敢輕易出擊進攻,只敢圍繞四周,準備伺機而動。
幾秒鐘後,我的魔靈之劍忽然月兌手而出,迅速地飛向他,璀璨的銀光一閃,化為了一條銀色珍珠項鏈,穩穩落在他的指縫間。
我的臉刷地變白,身子不住地發抖。
他沉沉而華麗的聲線從黑色頭盔里傳來︰「我送你魔靈之劍不是用來作這用途的。」
隨後,他抽出一柄閃爍著紫色光暈的長劍,指向了抱著我坐馬上的蘇德蒙,惱怒道︰「德里爾蘇德蒙,放開她。」
蘇德蒙的嘴角揚起不羈的笑,道︰「她現在既不是你妻子也不是你情人,我為什麼要放開她?
「放開她」他再次冷冷說出這三個字,同時緩緩揚起紫色光暈長劍,目光陰冷得驚人。
蘇德蒙冷笑著打了一個手勢,一個衛兵立刻跳下馬,夜風中,他的身影一閃,便騎坐到了那匹馬上,順勢抽出了腰間鋒利長劍,藍光閃亮耀眼,在夜色里耀出長長藍暈。
四周突然安靜下來,空氣里被緊張的氣氛凝結,一場激烈而血腥的爭戰就要掀起。野獸們趴伏在旁,呼呼地喘息,衛兵們擠站在邊上,屏息凝神,緊張以待。
我獨自騎坐在那匹黑馬上,呆呆地看著這兩個男人展開了一副一決高下的架勢,全身驀然涼得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