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王的新娘 第四卷 第一百三十九章 文身

作者 ︰ 莉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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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妮的表情有些奇異,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輕輕瞥向了我的手臂。我不禁低下頭,眼神落在某處,凝滯了兩秒,立刻抬頭看向尤妮,驚問︰「這是什麼?」

在我的左手臂手肘略上端,竟然多了一個泛紅微紫的神秘文身︰一只長相特別奇特的小精靈,它長有尖尖的小臉,豆大的眼楮,額頭上有一顆紫紅小星,耳朵又尖又長,機靈古怪,詭異神秘。

而且更為奇特的是,我現在穿著厚厚的長袖衣裙,它仍能透過厚衣發出明亮的光,清楚地在袖子上顯印出來。

「這……這是什麼?」我瞪大眼楮,不可思議地問道,「誰給我弄上去的?」額頭泌出了冷汗,居然有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在我身上印了個古怪文身,而我直到現在才發覺。

尤妮見我生氣,忙半跪在地道︰「是公爵大人在您生病時命祭司大人印上去的,上面的小精靈是神殿祭儀中的吉祥聖靈,是皇族的極品貴族夫人之印。能夠被印上這樣的文身,在全亞斯蘭除了王後、蜜雪兒夫人、和德里爾亞蘭公爵的寵妾外,您是第四個。」

原來,衣鋪的女精靈們是看到了這個文身才對我畢恭畢敬,鞍前馬後。

「快把它洗下來,」我怒道,「我不要這個印。」

尤妮慌了,站起身體,對我道︰「夫人,您別傻了,這個文身需要公爵大人付出極高的代價才能為您印上。它是您高貴身份的象征,表示您是亞斯蘭最尊貴的貴婦人。這可是許多貴族夫人求都求不來的尊榮象征。」

「我不要,」我依然堅持,「你把它弄下來。」

尤妮無奈道︰「這是祭司大人印上去的,我們普通精靈可沒這個本事。」

「什麼尊貴象征,」我冷笑道,「我不需要。」

我開始嘗試很多方法,用肥皂、香膏搓洗,用濕毛巾擦拭,甚至還嘗試放在壁爐火旁微烤等,都無法使它褪掉一點顏色。忙乎了幾個鐘頭後,我挫敗地倒在安樂椅上,滿臉沮喪。

看著透過長袖映出的發亮小精靈文身,我欲哭無淚,只得作罷。

這天晚上,下著傾盆大雨,偶爾有雷聲轟隆響起,閃電交加,天氣很惡劣。

我坐在兒子床前,給他講二十四孝的故事。橙黃的燭光下,我的聲音輕柔如水︰「從前有個孩子叫黃香,九歲時便失去了母親,與父親在一起生活。炎炎的夏日,他為父親扇涼枕席,最寒冷的冬季,他用自己的身體先為父親溫暖被褥才讓父親入睡。這個叫黃香的孩子少年時博通經典,才華橫溢,後來成為了很有學問的人,很受人們的尊敬。他的名字也因而記載在了史冊,供後來的人們瞻仰。」

「母親,」小愛格伯特忽然問我,「你說的這個故事是真的嗎?」。

「是真是假現在已無從考證,這個故事的目的只是告訴我們血緣之情是何其珍貴,我們呵護得來不及,怎麼能忍心去破壞呢?在這個世上,你的父親和母親是你最親近的血親,無論將來遇到了何種矛盾,一定要以不破壞血親之情為首要考慮。」

「母親,」愛格伯特的眸子閃閃發亮,「我從前怎麼听的都是皇族里的弒父傳聞呢?和你說的這些不一樣。」

「弒父的精靈一定會不快樂,」我道,「而且可能會生活在被自己的子嗣弒殺的恐懼陰影中,血親悲劇會一代一代地重演,就像一個惡毒的詛咒般,圈住這個家族牢牢不放。這個家族就算一時獲得了權勢和財富,可因為內部的矛盾,不等外來力量的破壞,自己就首先四分五裂了。一個家庭首先要團結,才有可能迸發出巨大的力量。」

雖然做到這點並不容易,我暗自嘆道。小愛格伯特有些不解地看著我,眨巴著大眼楮,似乎沒有听懂這些話。我著他的頭發和眼楮,撫慰他入睡。今後我會對他多講一些美好溫情的故事或童話,讓他的心中仍能保有對這個殘酷世界的美好向往。

他睡著後,我在燭光下的圖紙上畫著,勾勒出一根又一根的線條,慢慢地,一座漂亮的秋千躍然于紙上,還有滑滑梯、樹上的小房子等。秋千和滑滑梯是為了給孩子娛樂,樹上的小房子則是給他一個獨處的空間。記得在我小時候就特別希望有一個僅屬于自己的小天地,供我獨自哭獨自鬧,那時我也是六歲。

我現在最大的願望便是,能讓他擁有一個無憂無慮的童年。

我畫了整整一夜,燭光漸漸暗下去,窗簾上透出了蒙白暗灰,又是一日下著雨的清晨。

擱下了畫筆,我拿著圖紙走出了兒子的房間,將圖紙交給了一直守候在外的值夜侍女,叫她把圖紙交給工匠們。

「夫人,」值夜侍女恭敬地對我道,「公爵大人昨晚便來了,見您畫得正用心,便不忍打擾,在您的房間等了一整晚。」

我的腳步正邁向房間,听得此言,不由頓住,道︰「替我準備沐浴。」

既然他在我的房里,那我就不回去了,干脆去洗澡好了。

白霧蒸騰,溫熱的水中,我全身的毛孔都打開,身體放松下來,一夜的疲憊仿佛無影無蹤。

我泡在水中,昏昏欲睡,侍女為我按摩著肩膀,力道剛剛好。

按著按著,我隱隱覺得有些不對,睜開了眼,回轉過頭,見到了一身黑袍的亞倫德。他的雙手正放在我的雙肩,輕輕地揉捏著,眼神與我的踫了個正著。

我掙月兌開他,邁開步子,在水中行走,去了浴池的另一邊。他微笑著高高站在浴池邊,在侍女的幫助下月兌掉外袍,露出了全果的碩健身體。我連忙閉上了眼,模索著向池邊走去,打算穿上衣服趕緊離開。

輕微的水波聲後,一個強健溫熱的身體迅速靠近了我,我驀地停住。他攔在我面前,低語笑道︰「為什麼不睜開眼?」

我睜開了眼,與他對視幾秒。他溫柔道︰「你還想躲我躲到什麼時候?」

回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近距離看著他。他俊美白皙的容顏在蒸汽白霧中有種虛無飄渺的美,精致的五官清楚地浮現在我眼前。他的眉毛、眼楮、嘴唇都成熟了很多,迷離而魅惑,流露出深刻的性感與yin*。

他的臉形依舊完美,鼻子高高挺挺,下巴的優美線條仿佛刀刻出一般,立體感極強,透出一種優雅、自信、倨傲、冷漠與高貴的傲然氣質。

「但願我的容顏仍沒有令你失望,」他的手指撫過我的臉,「六年了,你真狠得下這個心,一直不願回來。你可知道,這麼多年來我總在擔心你不肯回,擔心再也見不到你。」

浴室里靜靜的,白霧輕飄,潮濕而溫暖。不知何時,所有的侍女都走*了。

我推開了他,背轉身,他擁住我的腰,不讓我前行一步。

「欣然,你至今不肯與我說上一句話,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他抱住我的身體,「我若是哪里又做錯了,你可以告訴我,我一定竭盡全力地彌補,並且保證不再犯。」

我害怕听到「彌補」這兩個字。不知為什麼這個詞總讓我想起希斯諾,他後來對我的種種好都被我看作為彌補。這種彌補也許與愛無關,卻一定與內疚有關。

我不知道亞倫德現在對我心存多深的內疚,也不想知道。其實他大可不必如此。曾經受過的一切傷害,我自己也有責任。如果我一開始就鐵下心與他不在一起,一定不會有後來發生的種種傷害。

現在,我為了兒子可能會繼續留在公爵府,但我與他之間,恐怕很難再有從前那樣深刻的情感。

為了曾經所受的傷害,也為了那顆能奪走他命的七彩靈心。

我微微用力,掙月兌開他,繼續向前走著,從水中緩緩步上台階,走上浴池,很快地穿上衣服。

我剛穿好衣服,他也從池中走上來,光果著頎長碩壯的身體,緊緊盯著我,滿眼盡是傷害︰「李欣然,你能不能不要再折磨我了?你知道我這幾年是怎麼過的嗎?」。

他怎麼過的,與我無關。我赤著腳走在潮濕的地磚上,徑自走向門口。他在我身後道︰「欣然,其實他們都弄錯了。」

我微微一怔,站定了腳步。

「一直以來,包括我的母親在內的所有精靈都認為你是高攀了我。他們從外貌、地位、權勢、財富等方面來判斷,認為是你厚顏無恥地施展媚術來纏著我,實際上他們不知道,」他顫抖著聲音道,「是我——高攀了你。」

「我沒有你的純淨,沒有你的才華,沒有你的善良,也不可能與你一樣有顆愛兒子的心,更不可能教導他要學會愛父親,我的世界里永遠不可能有這些。」

我打開了浴室的門,冷冷的風吹來,薄薄的睡衣飄起,一股涼意及至全身。

我在走廊上才走了兩步,他跟了上來,將他的黑色長袍披在了我身上,他的身上隨意披穿一件白色浴袍,連緞帶都未來得及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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