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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側過了頭,看到了我和亞倫德,以及我們身邊的小愛格伯特,渾濁的眼楮里透出了一絲光亮,沙啞著嗓子道︰「你們……過來。」
我被亞倫德推著往前,小愛格伯特拘謹地跟在我們身後。站定在她的床前,她的臉上艱難地露出笑容,「好,你們這一家子總算團圓了。」
亞倫德往前又上一步,關切地握住了她的手。我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愛格伯特則睜大眼,好奇地看著這位年邁的老祖母。
德爾諾夫人的臉慢慢轉向了我,微微氣喘地道︰「第一次見到你,便覺你不是普通精靈。現在,這種感覺變得越發濃郁了。」
她的小小眼楮發出奇異的光,使得那張滿是皺紋的老臉瞬間鮮活,「我這冷酷殘忍的重孫為你神魂顛倒,你卻毫不領情,一定是他傷了你的心。可是啊,」她的聲音變得飄忽起來,「你還想怎樣呢?想一個位高權重的男人為你付出一切,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他真為你付出了一切,他必不會是位高權重。」
我的神色微怔,德爾諾老夫人居然會對我說這種兒女情長的事,而且是臨終之語。
「我這孫兒若不開心,整個家族上下都會頓覺壓力,」她顫巍巍地道,「你這外來的女精靈,也不知對我們是禍是福。」
亞倫德的眉頭微蹙,嘴唇動了動,似乎欲開口,她卻又接著道︰「去吧,你們去吧,我也累了……」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好好想想吧……」
一位侍女走上前恭敬行禮道︰「尊敬的公爵大人,伯爵大人還在外等候。」
亞倫德帶著我和愛格伯特穿過了偏廳,繞過了一條走道,來到了府邸的大廳,那里已圍繞了數十位貴族男女,正中間處站著一位身穿雅致黑色鵝絨長裙,披著珍珠披肩的秀麗端莊的美女。
她的面容非常清秀,眉目如畫,眼神清澈明麗,粉唇潤澤美麗。她的卷卷長發過肩,自然地蓬松飄落在肩頭,華貴典雅,魅力奪目。
她的全身上下佩戴著昂貴的珠寶首飾,月形粉鑽吊墜項鏈、稀有祖母綠制成的星狀耳環、白金厚重瓖金手鐲、珍稀翡翠綠戒指,以及閃亮的透明鑽額飾等,連半露的足果上都戴著紅色珍珠圈環。整個人閃閃發光,高雅貴氣,優美月兌俗,是眾貴婦中最閃耀昂貴的一位。
從眾人對她的態度來看,我已隱隱猜到了她是誰。小愛格伯特此時向她行禮,並道︰「向主母夫人問好。」
她的眼神溫柔美麗,發出柔和的光,「不必拘禮。」又抬眼看向了我,含笑道︰「欣然夫人也一樣。今日事有特殊,所有繁文縟節都不必了。」
她就是亞倫德的正牌妻子蜜雪兒公主,長得與亞斯蘭王後有五分相似,五官清麗明艷,氣質極為出眾。
剛剛一閃神,我沒意識到自己應行禮,也沒有任何人提醒我,包括亞倫德在內。在皇族中人看來,我的行為是極大的失禮。蜜雪兒溫柔體貼的話算是為我挽回了幾分顏面。雖然我不在乎這些,也從不理會這些所謂的禮節,可我看到愛格伯特起初微有尷尬的臉,以及听到蜜雪兒的話後稍稍釋然的表情,心中也不由為這位公主的溫柔體貼微微一動。
廳中眾人也都對公主露出了贊許的笑容,有幾位貴婦還用崇拜的眼神看向她。
這段日子來,從公爵府的飛短流長中,我隱約知道蜜雪兒公主和亞倫德是亞斯蘭國的模範夫妻,兩人極少紅臉,還曾有段時間夜夜*宵,十分恩愛。
「亞倫德,」蜜雪兒公主夫人親昵地直呼他的名字,乖順道,「我本不想來,可是母親的高熱又有點加重,不得已,我只能前來與你說一聲。」
亞倫德微微頷首。她的一雙美目又投向了小愛格伯特,越發溫柔道︰「母親還想見見她的寶貝乖孫。」
我的身體忽地有點發冷,亞倫德低聲對我道︰「我晚上把他帶回來。」
我的臉上絲毫未有表情,只是淡淡點頭。或許因為過于冷漠,廳中不少貴族對我投來不滿或不屑的眼光,低低地小聲議論。
我的唇角揚起淡淡的冷然,蜜雪兒一直留意著我的神色,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回到公爵府,已近傍晚。用過晚餐後,我在浴池里泡了一個多鐘頭才起身。夜雨綿綿,冷風敲窗,我在房內作畫,听著風聲,看著沙漏里的沙已漏了大半,開始有點憂心愛格伯特的晚歸。
推開了畫架,我從椅子上起身,正要去房外問問尤妮,起居室的門卻忽然開了。愛格伯特奔進來,嘴里叫喊著︰「母親,我回來晚了,您擔心了嗎?」。
我一把抱住他,撫著他柔軟的頭發,「好孩子。」
披著一身黑色大麾的亞倫德也走了進來,高而威猛的體形給人以極大的壓迫感。愛格伯特一見他,便從我的懷里掙月兌出來,恭敬站一旁,大氣也不敢喘。
尤妮此時和兩個侍女進來,向亞倫德行禮後,便帶愛格伯特去洗澡,起居室驟然安靜下來。
「你能夠在公眾場所,稍微注重一點禮節嗎,」短暫的寧靜後,他說道,「我是指,只是稍微注意那麼一點點。」
「你是指行禮?」我的嘴角染著譏諷的笑,「給你的正牌夫人?不好意思,別說給你的夫人行禮了,就算你母親來了,我的腰也不會彎一下。」
听到我的諷刺的話,他倒不惱,只是不徐不慢地道︰「你生我的氣,我能理解,可是你能不能在一些必要的場合為你自己留點顏面,也給我們家族一點面子?」
「公爵大人,」我嘲諷地道,「我與你家毫無關系。」
「那我們的兒子呢?」他的眼里充滿調侃的笑意。
他似乎每次都會拿這個來壓我,我的胸口涌起一股悶氣,憋屈得發慌,卻又無法表現在臉面上。
我強壓怒火,冷冷道︰「這個兒子不是我想要的,是你硬讓我懷上的。」
「可總是我們的兒子啊,」他故作無辜地道,「難道你不認他?讓他也學著越矩?」
我氣惱萬分,忍氣說道︰「兒子很乖,一直按你們的禮儀規矩行事,沒有任何越矩。你不滿的只是我,你可以當我沒回來。你只用對我們的兒子負責即可,我不需要你們家族的承認,我也不是你們家族中的一員。」
「我只知道,你是我兒子的母親。」他的眼神興味盎然,「這是一個無法改變的事實。你既是我兒子的母親,便得守我們家族的禮節。」
我的臉上滿是冷笑,「我不會守你們的禮節規矩。」
「你必得守,」他眼里的笑意雖濃,但語氣卻帶著強硬,「否則我們的兒子將因你而受罰,你每犯一個錯誤,便是他的錯處。」
我繼續強壓怒火,不咸不淡地道︰「你愛怎麼罰就怎麼罰,他也是你的兒子。」
「好,」他揚起一個俊美迷人的笑容,戲謔笑道,「有道理,他既也是我的兒子,我就有責任來責罰他,就從今晚開始如何?」
「吉羅,進來。」他抬高了音量。
房門打開了,一身灰色勁裝的吉羅站在門口行禮,畢恭畢敬︰「大人。」
「待愛格伯特回房後,不準他睡覺,他每打一次瞌睡,便弄醒他,一直要他睜眼到明天的這個時辰。」亞倫德的唇畔帶著玩味的笑意。
吉羅有些錯愕,下意識地看了我一眼後,低頭領命而去。房門關上了,我捏緊了拳頭,誓要與這個男人力爭到底。
他笑盈盈地看著我,「寶貝,你覺得這個責罰怎麼樣?」
「很好,」我抬起了臉,淡淡應道,「只是有一點我不明白。公爵大人,你既有美貌妻子,又有如花美妾,還有風情外室,何必要與我這種小女子一般計較,豈不是有失你的身份?」
「我偏要與你計較,」他固執地說道,唇角的笑意卻似更深,「非計較到底不可。」
我突然意識到他是在與我**,雖然貌似爭吵。我頓時安靜了下來,不再多說一個字。對恃了幾分鐘後,我走到起居室門口,把門打開,用眼神示意他出去,我要休息了。
他臉上的笑剎時冷了下來,緊盯著我幾秒,我毫不畏懼地回視過去,一番較量下來,他收回了眼光,悻悻地離開了。
十來分鐘後,得知他已經回公爵莊園,我才走出房門。穿過縱橫交錯的走廊,我直接去了兒子的房間。吉羅正坐在兒子身邊,低聲對他說什麼,兒子睜大著眼楮,直直地望著他,只是點頭。
保姆坐在床邊疊剛抱入的衣物,侍女正在收拾剛用過的水杯。
「去雜物房拿一盒清涼油過來,」我對身後的尤妮說道,「我今晚要與我兒子一起睜著眼楮到明晚。」
此話一出,吉羅吃驚地看向我,尤妮和保姆及侍女的臉上則充滿了詫異,兒子則愣在了床上。
「不可以,夫人,」吉羅連忙向我行禮道,「公爵大人的意思是只罰愛格伯特大人。」
「誰說的?」我冷笑道,「我兒子每受一次罰,我就跟著一起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