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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聞知後,啼笑皆非,偏又拿亞倫德沒辦法。若去質問他,他一定會裝不記得,然後糊弄過去。
自陽光王冠的事件後,裴斯納夫人經常來公爵府看望安東尼奧。她對我的態度有了微妙的轉變,見到了我不再針鋒相對,雖偶有冷嘲熱諷,但比之從前已算好太多。
每當她款款而來,我對她行過禮之後,不是待在室內作畫就是看書,與她盡可能少接觸,避免沖突的發生。
她有時專門來找我談話。坐在壁爐旁,她端起一杯紅茶,優雅地問我何時說服亞倫德接公主回莊園。
我裝作一愣,道︰「您是他的母親,為何不親自對他說?」
她的表情尷尬,眼楮里也浮現惱怒,「你這不知禮儀的女人,應先回答我的問話,再說其他。」
我凝視著壁爐里的火焰,輕描淡寫道︰「我不會做此類事,也不懂做此類事。」
「你會不懂?」她的嘴角浮出譏笑,「你不是最擅媚惑之道嗎?否則怎麼迷倒了我的兒子。你現在只需在他耳朵根子旁輕言細語幾句話,他保證服服帖帖。」
「夫人,您太看輕您兒子了。您若把我當成了擅長媚術的女人,那您把他又當作了什麼,只听得進女人媚語的糊涂男人嗎?」。
她不怒反笑,盯著我道︰「你這女人知不知道公主和王後的勢力對我們有多重要?國君對我們裴斯納家族始終存在忌憚,一直聯合其他皇族打壓彈劾我們,讓我們苦不堪言。這些年來,如果不是有王後的力量在我們撐腰,我們家族在亞斯蘭的地位早已日漸衰敗,哪能讓你今天享受榮華富貴。」
「您為什麼不相信您的兒子呢?」我道,「他既然敢休掉公主,自是表明他已有了應對之策。」
「他能有什麼應對之策?」裴斯納夫人似笑非怒地看著我,「他把所有壓力全扛在自己身上,只不過是為了討你這女人的歡心。你以為我們家族還是昔日的裴斯納家族?我們的實力已不如從前,早已失去了國君的信任。而且國君已經掌握了亞倫德當年弒父的證據,只是懾于王後的壓力遲遲沒有對外公布。弒父在皇族里不是什麼新鮮事,但是一旦真的掌握了此種證據,也足以讓一個位高權重的貴族受到極大的言論攻擊,讓家族蒙羞。」
她見我沉默不語,冷笑著道︰「我還真希望你當初嫁給了塔爾特的王,這樣就不用老糾纏著我們的亞倫德了。要不是看在你為我們家族生了兒子的份上,在這事發生後,我必容不得你住在這皇族府邸。」
「我實在看不出,你有哪一點比得上公主,」她字字有力地道,「我有時真希望有什麼意外置你于死地。」
我的唇角牽起,浮現緩緩的笑意,「很遺憾,那讓您失望了。您是個有本事的女人,為何不經常這樣給您兒子洗腦呢,讓他接受您的每一個想法。」
她的臉上也露出了冰冷的笑容,「好一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我現在就等著看你怎麼死。」
我淡然以對。我已死過了多次,實不在乎再多死一次。她霍地站起身,悻悻離開。
午後,我與愛格伯特在房內下棋,我有些魂不守舍,連輸了兩局。愛格伯特抬起天真的小臉,問道︰「母親,您是不是在為祖母說的話生氣?」
我有些意外,反問︰「你是听誰說的?」
他的臉上掛著可愛的笑容,「祖母走後,母親一直不開心。」
我放下了棋子,淡笑道︰「我們的事你勿需多管,你只用把你的學業做好即可。」
「是。」他點頭,又道,「母親,您是否可以教我畫畫?」
我笑道︰「我不是偶爾在教你嗎?」。
他認認真真地說道︰「我希望母親不是偶爾教教我,而是能像老師們一樣定期為我上課。」
我看著他專注的神情,第一次發現這個兒子像極了我,都對藝術之類的感**物很感興趣。雖然他外形像亞倫德,可他的性情與我竟有六七分相似。
「好,」我抬起了手掌,與他擊掌為盟,「從今日起,我每日教你畫畫。」
我別出心裁地在花園里開闢了一片畫區,將花園的一處空地作為我們繪畫的場所,天空、綠樹、陽光、花朵,全都成為了我們畫畫的對象。
我和愛格伯特經常在花園的牆上作畫,牆壁上畫滿了星星、植物和小鳥,還有我們的夢想。
「小時候,我的理想是當一名老師,」我拿著畫筆,在牆上畫出一個戴著眼鏡的小女生,「長大後,我又希望能當一名醫師,這樣就能為我的母親免費治病……」我又畫出一個穿著精靈界醫師服的女孩,「再以後……」
「母親,您的母親在哪兒呢?為什麼我從來未見過?」愛格伯特好奇地問我。
「她在一個離我們很遠很遠的地方,」我用畫筆在牆壁上畫出一棟現代化的摩天大樓,「那里的樓房很高,還有很多的汽車,還有為生活忙碌的男男女女……」
愛格伯特睜大眼,饒有興致地看著我在牆上畫出了一幅簡單的現代世界生活圖,「母親,真有這樣的地方嗎?」。
「對,」我邊畫邊道,「母親便是在那里長大,母親的母親也就是你的外祖母,也生活在那里……」
「母親,我也能去那兒玩玩嗎?」。
「不可以哦,」我刮刮他的小鼻子,笑道,「那里離得太遠了,連母親都不能輕易回去。」
他嘻嘻地笑了,難得這麼開心。
我們邊聊邊畫,足足畫了一個下午,愛格伯特興奮異常,不大懂繪畫的他拿著畫筆亂舞,在牆上涂滿了亂七八糟的色彩,遠遠看去,居然還有幾分抽象畫的意境,我對他說後,我們笑作了一團。
此時的積雪已經融化,初春雖有些冷,可陽光卻如此燦爛,絢麗而美妙。
但就在這個美麗的季節,一場濃煙滾滾的戰爭拉開了序幕。迪爾國和亞斯蘭國為邊界礦區的矛盾打響了戰爭。
兩國因離得近,時常為礦源屬誰而發生爭吵,這場戰爭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意料之外的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
皇太子親率大軍前赴戰場,德里爾蘇德蒙作為副將軍,緊隨其後。這場仗一打就是四個月,邊界附近的城鎮戰火飛揚,民不聊生,許多平民精靈淪為乞丐。他們四處流浪,有的還流浪到了亞斯蘭城的城外,搭起帳篷,靠城內精靈偶爾施舍度日。
偶爾一次,我親見了難民們骨瘦如柴的身體,和滿面風霜的憔悴的臉,起了側隱之心。
我問亞倫德︰「我從前做衣服的那些錢是被你收起了嗎?」。
他警覺地道︰「你要那些錢干什麼?」
「那些錢是我的,我自然想怎麼用就怎麼用,」我先是瞪了他一眼,然後道,「我想用來救濟那些難民。」
他微微一愣,猶豫了半晌,說道︰「好。」
在亞斯蘭,一個女人不方便出來大肆采購,我便把錢交給了吉羅,讓他為難民購買一些必須的生活用品,吉羅愉悅地接受了。不多久,所有物資順利運到了城外,送到了難民們手中。難民們得知是公爵府的善行時,興奮地高呼了好幾聲,逢人便對裴斯納家族贊不絕口。
讓我意想不到的是,此舉竟然也為亞倫德贏得了一些守舊派貴族的支持。他們原本是屬中立一派的,可這事發生後,毅然站到了亞倫德一邊,認為他舉止高貴,品質仁德,彰顯了皇族風範。亞倫德為此心情大好,裴斯納夫人一向緊繃的臉也微有松緩。
許多貴族見狀也紛紛拿出錢財為難民們在城外修築暫住房屋,為他們購買生活物資,甚至還有的為他們提供工作機會,一時間,亞斯蘭城熱鬧起來,大家都在為難民們忙碌,使得整個亞斯蘭國呈現一種欣欣向榮之姿。
戰場上的將衛和士兵得知後,士氣大增,與敵軍奮力爭戰,竟然連勝了兩場。
「你們國君沒有想過拔款救助難民嗎?」。我問亞倫德。
亞倫德有些奇異地看著我︰「他為什麼要拔款?難民在我們皇族精靈認為是不幸和災難的象征,避之尚且不及,怎麼可能救助?」
原來,亞斯蘭的皇族自恃高貴,從不屑于與難民打交道,還擔心不小心沾染上他們的霉運,為他們帶來不幸,向來都是避之不及。
可當我率先救助難民,為裴斯納家族贏得了美名和贊譽後,許多貴族才如夢初醒,紛紛效仿。
「那你當初為什麼會答應我救助難民?」我問道。
亞倫德含笑道︰「你說呢?」
他全心全意相信我,愛我,所以願意支持我想做的任何一切。
他的眼神太過熾烈,唇角勾勒起似笑非笑的笑容,竟使我的臉染上了一陣潮熱。
戰爭越打越烈,在亞斯蘭城的上空有時都可見滾滾的濃煙,城內古雅的街道上充滿了一種緊張的緊繃氛圍。
但戰爭還不算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今年春天亞斯蘭竟然無雨,一滴雨也沒有下,整個王國陷入了恐慌。
最是潮濕的雨季卻無雨,意味著今年會有可怕的旱災。這場旱災將導致王國的收益減少,國民挨餓,使國內元氣大傷,還會直接影響戰爭的供給。萬一戰爭失敗,還可能再給王國帶來重大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