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混戰,一直持續了一個時辰。
本來兩方的人馬,各有幾萬人之多。偌大的皇城內院,都顯得有些擁擠。
然而此刻,放眼看去,依然站立著的不足千人。而這些人,大多數也都已經是殺月兌力了,等那藥效一過,一定是都躺在地上任人宰割。
先是空出皇城,讓兩方的主力都被吸引,進入了皇城的主殿。
然後對于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方式下了。
楚雲飛人都未露面,已經是讓王家翔和周鼎的兵馬損失過半。而且,這些跟這王家翔和周鼎進皇城內院的,還全都是兩方的精兵強將。
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石天第一次見到如此宏大的戰斗,在心里有震驚,也有惋惜。
當然,經歷了這一次,最大的好處,還是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武力至上,可是卻非蠻力至上。楚雲飛如此做,雖然有些殘忍,可是石天卻不得不佩服,那楚雲飛的計謀手段。
反過來想,如果楚雲飛沒有這樣的手段,也沒有空間法器保護自己的人。那麼這里也應該是尸骨遍地,只不過尸骨的最底層,應該是效忠于楚雲飛的兵甲護衛。
滅了他們之後,王家翔和周鼎繼續廝殺,那麼這里的尸骨,或許會更多。
王家翔和周鼎二人,畢竟是大宗師境界,所以最先在混亂中清醒過來。
在迷失本性之後,兩人雖然也都是見人便殺,可是迷失之後,卻只是全憑自身戰力,不會使用自己的絕對殺招。後來兩人又是站在一起,旗鼓相當。雖然每個人身上都如同血洗,卻並沒有受到很大的傷害。不過元氣虧損,那是必然了。
清醒後的兩人,第一時間便是停下攻擊,然後錯愕的看著對手,然後再看周圍的場景,臉上不由的顯現出沮喪的神情。最大的贏家,已經不再屬于他們了。
此刻混戰的人群,大都已經結束。就算是還在繼續的,也都已經是力竭。清醒之後,武師境界的還好些。那些未到武師的兵甲護衛,雖然因為自己勇猛活了下來,可是卻也無力再動,軟倒在地。和那些曾經的戰友或者敵人,躺在了一起。
而其中,或許曾經最熟悉的朋友,都是被他們親手所殺。最後,他們也難民躺在這里,任人宰割。想到這些,一些流血不流淚的漢子,不禁也是暗自淚流。
石天不忍看這些,轉過身去,想要和那白衣男子一起去和王家翔等人匯合。卻發現,看著混亂之戰,還能鎮定自若的白衣男子,此刻面如土灰,盤膝坐在地上。那黑衣女子亦是如此。
「怎麼回事?」石天不禁再次動容,他們不是明明已經解毒了嗎?難不成又有人下毒!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這些人今天可就栽在這了。
「嘻嘻,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有解約嗎?你不吃解約還好,吃了以後,才是正真的無藥可解了?」
那白衣男子還沒回答,石天就听到身後有一女聲笑嘻嘻的說道。
石天警覺的轉過頭去,才發現,皇城外緣的那一圈宮殿上,不知何時已經站滿了弓弩手,聲音傳來的方向,則在面對皇城主殿的正前方。
在那里,站滿了各色衣著的好手,其中最低級的也是二星武師。在中間,有兩個人最為惹眼。
第一個人,乃是一名正面帶微笑,身體微微發福的中年人,頭戴白玉冠,身著滾龍袍。不用說,此人正是楚雲國的皇帝,四星武師楚雲飛。
而第二個人,乃是一妙齡女子。那女子衣著簡單卻又是十分的合體,正好把女性的柔弱之美展現出來。滿頭的青絲自然的垂在後面,一塊白紗將青絲裹住,以防止青絲飛散。白紗裹住青絲,又從一側自然的垂下,拉過去正好擋住了那女子的芳容,只露出了如玉肌膚,媚眼如絲,黛眉如畫。
即便是白紗遮擋,石天看到這女子的第一眼,心中也是不免驚艷。天生的媚眼以及其身上所蘊含的獨特氣質,讓石天不禁是很想解開那白色面紗,看一下這女子的絕世嬌顏。
這女子的身份,石天也很快便想起,正是那傾城傾國的蘭兮公主!石天絕非之人,可是見到這蘭兮公主,依舊是有些把持不住,隱隱心動。更別說那些風流成性的官宦子弟了。
不過石天總感覺,一個人絕對不能美到如此程度。這蘭兮公主,一定是修煉了某種媚術的原因。這蘭兮公主的身份,看來也是非同一般。剛才的聲音,正是這蘭兮公主所發出的。
「你在那亂心迷情的成分里,做了改動?」石天暗暗觀察楚雲飛和蘭兮公主的時候,身後傳來了白衣男子不甘的聲音。看來這那讓人瘋狂嗜殺的毒藥,叫做亂心迷情。
「當然,你以為我和你那麼笨,明知道你有解約,還浪費我的寶貝。只怪你太笨了,不然一定可以分辨出差別的!」
「不許你說我哥,當時情況那麼混亂,誰還……」那黑衣女子氣哼哼的反駁,卻是被白衣男子拉住。看來這兩人是兄妹關系。可是這兩人和那蘭兮公主又是什麼關系呢?
兩人說的是為了蘭兮公主而來,而且看這三人的行為舉止,也不是第一次見面。
最為不合常理的是,那亂心迷情石天沒有听說過,應該是一種獨門毒藥,而那白衣男子這一方,和那蘭兮公主都知道亂心迷情,甚至于都有解約,這里面的問題,可就令人深思了。
「你在里面放了什麼?」緊要關頭,那白衣男子也知道不是爭辯的時候,關心一下自己中毒情況,才是正事。
在三人交談的時候,所有在亂戰之中幸存的人,都已經清醒過來。在王家翔和周鼎的示意下,都躲在了大殿外緣的走廊上。
大殿內部或許還充斥著亂心迷情,所以他們也不敢貿然進入。那黑衣女子看到,便對眾人說,那亂心迷情應該失效了,眾人才放心的回到大殿,以便于躲開弓弩手的射擊。
「不過是多加了幾種藥材,你們如果不服用解約,最多也就是亂殺一氣,一個時辰之後便可恢復。但是你們服用了解約的,可就難說了……」
對于眾人的撤退,楚雲飛和蘭兮公主都如若沒有看見。那蘭兮公主還在為白衣男子解疑答惑。
此時此刻,已經不再是關于皇位的爭奪問題,而是最後這些人能不能活著走出去。就連王家翔和周鼎,也都是不再去在意你我之分,和眾人一樣,盤膝而坐,努力的恢復元氣。
此刻已經是共同進退,石天也不再顧忌什麼,悄悄的舀出一些益氣丹,分給眾人,讓他們快速的恢復。
「不好,我們的靈氣運轉越來越慢!」石天剛把益氣丹剛分散完,就听到那白衣男子的一個手下驚呼。
「怪不得她那麼好心,讓我們退回來。竟然是要等我們的靈氣無法運用!」另外一人也接口說道。
「哥,怎麼辦?」黑衣女子看起來有些緊張,向白衣男子問道。
「別無他法,我們不能再等了,而他們……」白衣男子說著,看向那些經歷了混戰之後,如同血洗的眾人,沒有說下去。
意思很明顯,楚雲飛等人根本不會讓所有人都恢復過來,他只是在等著白衣男子等人的藥效發作。那麼現在的情形,在主殿之中也不過是坐以待斃,眾人只有趁著此刻靈氣還沒全部失效,奮力一擊,努力的沖出去。
「楚雲飛這廝,越來越詭計多端了!」明了了白衣男子的意思,王家翔狠狠的說道。
現在眾人只能一心,集體突圍。不然的話,白衣男子等人先沖出去,只有根本不是楚雲飛他們的對手。等白衣男子等人身死或者被擒之後,外面的人估計也會沖進來了。
「這次的設計,估計不是楚雲飛!」周鼎此刻也開口說話了,同時臉色鐵青的看向白衣男子。
其實不止是他,就連石天,此刻也對那白衣男子的身份極度懷疑。
「這次的設計,的確不是楚雲飛,就是這亂心迷情之藥,楚雲飛是弄不到的。至于我們,大家盡可放心,我們和那蘭兮公主雖然是舊識,可是絕對不是伙同他們,來暗算各位的,不然我們早就離開了。還用和眾人被困再此麼?」
白衣男子的解釋,雖然比較凌亂,眾人也能听出其中的意思。此時此刻,也不是詳細追究的時候,眾人合力,想辦法沖出去才是王道。
自始自終,石天除了貢獻出來一些丹藥,並沒有發表什麼建議。在他的心里,此刻依舊是念念不忘的,是他此次的目的,殺了張浩報仇。
就在剛才,楚雲飛等人出現的時候,石天就已經是把除去弓箭手的一些人掃了一遍,根本沒有那張浩的影子。
這一次,王家翔和周鼎的皇位之爭雖然失敗,可是卻是讓石天真正的混進了皇城之中,同時也見識了楚雲飛的心計城府。
如果這一次失敗,那麼石天想要再混進來,可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甚至于,需要石天進階到靈階才行。
多少人終極一生,都未能踏上靈階,石天不敢保證自己能不能踏上,亦或者自己進入靈階,將會是多久以後的事情,而那時候,張浩還在不在世,都是一個問題。
所以石天還是想要把握這次機會,斬殺張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