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放天下 第一百九十三章 家的感覺

作者 ︰ 夢彼岸

再次回到落雲小鎮的時候,已經是到了臘月年關。~

此時,正逢瑞雪天降。

御劍而行的石天,在半空中放眼看去,好似天地一色,全都是一片白雪皚皚的景象。記得小時候的事情,石天在半空旋轉幾圈,不去看腳下的小鎮,果然是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此刻,正遇年關時節。

在小鎮南側壓下飛劍,石天步入其中。看著那喜氣盈盈,穿著新衣在雪中戲耍的孩子,忙碌一年,終于休息下來的大人,還有趁著年關,趕緊多賺些錢的小販。石天也是回憶良多。

自從離開了落雲小鎮,石天就再也沒有嘗到過什麼過年的滋味。

還記得當初,每到年關,姐姐都會用為數不多的積余,買一些棉絮布匹,親手給石天做一件棉衣。而她自己,卻是把所有的衣服都穿上用來御寒,還要在冰封千里的時候,不間斷的洗衣賺錢,雙手懂得通紅。

那時候,石天最喜歡做的事情,便是去小河邊,幫姐姐把結冰的小河砸一個窟窿。那個窟窿砸過之後,第二日又會凍上,所以每天石天都要去砸開。長久下來,邊緣的地方就會變得很厚,唯獨那個冰窟窿,每天都會被石天砸開。

除了砸冰窟窿以外,石天還會沿著小河,在冰上游走,尋找凍在冰塊中的魚。

在還沒有慢放能力的時候,也只要在冬日小河結冰的時候,石天才能每天都逮到不少的魚。而那些魚,也將是他們過年時的大餐。

時至今日,石天已經是囊中萬金,也不畏寒暑,卻還懷念那,姐姐縫縫補補的棉衣。游走各國各地,石天也是吃過了各地美食,卻還是懷念,姐姐把一條魚做出來的幾種花樣。

踏著厚厚的積雪,听著腳下咯吱咯吱的聲音,石天先是來到了老宅。

推開了石宅的房門。這一次,房中出乎意料的整潔,不說一塵不染,卻也是沒有任何蟲鼠植株的痕跡,一看就是有人打掃過了。

「是誰打掃的呢?」石天心中想著,在門前跺了幾下腳,將腳上的雪都震了出去,石天才踏步進如了房間之中。

仔細的看了一下,房中的格局依舊,並沒有太多的變化,而且,中間的木桌上,還有新加的燻香,使得房中香氣彌漫,沒有了前段時間的酸腐氣息。

慢悠悠的轉了一圈,回憶起以前過年的場景,石天的心中滋味難明。

收拾好心情,石天才關上房門,準備去那個狀元府。

剛走到院子門口,石天就听到一個輕盈的腳步聲,朝著這里走來。或許是看到了石天留下的腳印,那人輕咦一聲,腳步加快了許多。咯吱咯吱的聲音也連續了起來。

石天听到聲音,就知道是誰了,也不出去,就站在那里等著,很快,木門吱呀的被人推開。然後,一個身著粉紅衣衫的女子走了進來,手里還拿著一個掃帚。

「妍兒!」石天開口喊道,這人正是宋妍兒。

「石天哥哥,真的是你回來了?」松岩看到石天,激動的有些異常,丟下掃帚就撲到了石天懷中,輕聲哭起來。

「怎麼了,妍兒?是不是又出了什麼事情了。」石天擔心的問道。

「沒有!」宋妍兒在石天懷中搖頭,然後繼續抽噎著說道︰「我才知道,石天哥哥小時候,原來過的那麼辛苦。」

「呵呵,都已經過去了。」石天輕拍著宋妍兒的玉背說道,可是真的能過去嗎?

老是在外面也不是事,石天便拖著還抽噎的宋妍兒,回到了房中。

原來,這宋妍兒來到這里之後,听說了石天的事情,頗為感動。

對于別人口中的凶宅,她並不以為意,沒事就來打掃一番。今天,大雪剛過,宋妍兒便是前來掃雪的,卻不想,竟然發現雪地中有腳印,平時這個宅院,就沒人前來,所以宋妍兒看到腳印,就猜測是石天回來了。

宋妍兒經過了一番苦痛生活之後,也是知道了一些人情冷暖世態炎涼。見到石天,就想起听說的,石天小時候的事情。結合往日種種,宋妍兒不禁是有些感觸,才撲到石天的懷中哭了起來。

石天勸慰了她幾句,可是宋妍兒還是難以停止。勸慰無果之下,石天只能是把小靈兒叫了出來,讓小靈兒去勸她。

見到小靈兒,宋妍兒果然是很快就止住了抽噎。兩人曾經一起演過一出悲情戲,又是許久未見,當然是親密。再加上小靈兒還沒見過雪,不一會就拉著宋妍兒。在院中嬉笑著玩鬧了起來。而清掃院子的任務,只能是落到石天的頭上了。

掃完院子之後,宋妍兒和小靈兒也在院子的角落堆了一個大學人。即便是宋妍兒武師境界,小靈兒的靈魂之體,也是小手冰冷,全都是要伸到石天的懷里暖手。

三人一邊嬉鬧,一邊前往狀元府。

石天看著雪中的小鎮,走的慢了一些,而宋妍兒帶著小靈兒,雖然是一路上用雪砸著玩,一邊嬉鬧前行,卻是走的很快。因此,在石天剛進狀元府的時候,石天回來的消息,狀元府內已經是人盡皆知。

楚雲飛命人建造狀元府,還給石天配備了不少僕人,這些人知道主子回來了,當然是全都過來迎接。招呼一聲,石天便讓他們去忙了。

此外,從大廳出來的,還有已經養得面色紅潤的宋九,進入了四星級武師境界的姜山。最出乎意料的是,打扮的像模像樣的棒槌道人,竟然也在其列。

「棒槌老哥,你怎麼也在這?」石天詫異的問道。

「你小子把我給趕走以後,我也沒地方去,想到你說的落雲山,就先來這等著了。沒想到啊,你還有個狀元頭餃,嘖嘖,吃得好住得好,我都不舍得離開了。」棒槌老人樂呵呵的說道。

「宋莊主也還好吧!」石天對宋九說道。

「好,很好。就是這個宋莊主稱呼不太好,如果不嫌棄,我也想當一把老哥,不知道……」

「宋老……」

「不行!」石天和宋九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了,是抱著小靈兒的宋妍兒。

「怎麼?」石天詫異道,所有人也都是十分不解的看向宋妍兒。

「你要是喊我爺爺老哥,那你豈不是,成了我小爺爺了,我堅決不同意!」宋妍兒撅著小嘴,氣呼呼的說道。

「那我呢,那我呢,哥哥是小爺爺,我是什麼?小女乃女乃嗎?妍兒姐姐!」她懷中的小靈兒一听,興沖沖的說道,就是這個稱呼,實在是有點亂套。惹得眾人轟然大笑。

「你也佔我便宜,我不帶著你上街買冰糖葫蘆了,哼!」宋妍兒氣的捏住小靈兒的小鼻子說道。不過,最後還是不忘對著石天再重復了一句︰「這絕對不行!」

「這個,姜山,你修煉速度很快啊!」石天不知道咋說,走過去拍拍姜山的肩膀,把話題轉移開了。

「還不是我師傅的功勞!」姜山滿臉興奮的說道。

「師傅?」石天詫異道︰「你什麼時候多了個師傅。」

「怎麼樣,我這個師傅不合格嗎?」棒槌道人在一邊搭腔說道。

「這個,你竟然拜了棒槌老哥為師傅!前途大好,前途大好……」石天說著,又在姜山身上好好的拍了幾下。

石天沒想到,棒槌道人和姜山,竟然還有這麼一段緣分。不過,轉而又想到了還在頭疼的輩分問題,開玩笑說道︰「那這樣一來,我豈不是成了你師叔,哈哈……」

「這個還真是。師叔好,不知道有沒有什麼見面禮?」姜山倒是豪不客氣,直接對石天施了一禮後,開口要起來見面禮。

「這個見面禮,可真的是不能少的。怎麼說,我徒兒姜山,也是落雲宗現在的大弟子!」棒槌老人在一側幫腔道。

「大弟子?怎麼回事?」石天轉而問道。

「我們還是去里面說吧!今年的第一場雪啊,你來的是時候,咱們吃餃子下酒,邊喝邊聊……」宋九在一旁開口說道。然後幾個人便說笑著進入了大廳。

這一頓飯,讓石天真的吃出了家的味道。落雲山上的野味,小河中的鮮魚,宋九親自釀制的果子佳釀,宋妍兒親自動手的餃子。

而最溫暖的,當然不是餃子,是人心。

天南地北相聚在一起的人,卻是沒有任何的隔閡,開懷暢飲,無話不說,不怕有人下毒,不怕隔牆有耳,讓人忘卻凡事的紛紛擾擾,放下了一直都小心謹慎的神經。

回想當初,這或許就是石天想要的生活,只可惜,少了一人。

當然,這種遺憾,石天是不會說這些掃興的,棒槌道人等人,也是都知道石天和石嫣然的事情,也都是很自覺的沒有提及,甚至于連即將到了的大戰,也是沒有任何人說起,以便于讓大家可以好好的在一起,吃頓盡興的飯。

期間,在宋妍兒收買了小靈兒之後,再度提議。這一次,石天和宋九的稱呼終于確定下來。送老哥是不行了,協商之後,石天只能是把哥字去掉,稱之為送老。而宋九就直接以名字相稱。

倒是姜山,還真的認準了這個師叔,石天當然也不會小氣,乾坤畫卷中的丹藥法器天元石,讓那姜山和宋妍兒盡情的拿。

石天問起了什麼大弟子的事情,棒槌道人等卻是笑而不語,只說現在不談雜事,先好好的喝酒吃飯,石天也就沒問。

酒足飯飽之後,棒槌道人拉著石天要御劍來到落雲山。宋妍兒他們也要一起來,一行人便浩浩蕩蕩的出了城門,踏著白雪,前往落雲山。

人還沒到,落雲山已經出現在眼前。

從遠處看去,此刻的落雲山上,一片白茫茫。

只是,在白茫茫的山頂,卻是有一些雜色。仔細一看,那竟然是一座座的閣樓宮殿!

「那是怎麼回事?」石天指著一座座的閣樓宮殿朝棒槌道人問道。

「那就是我們的落雲宗啊!」棒棰道人笑呵呵的說道。

「這個,棒槌老哥你不會說的真的吧!」石天不敢相信的說道。

「我不是給你說了,咱們的大弟子都有了!」棒槌道人拉過姜山說道。

石天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棒槌道人他們,竟然真的把落雲山,建成了一個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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