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兒倔強地哼了一聲,起身去拿舊弓,哪曉得舊弓依舊不是蓋的,她拿是拿起來的,只是要拉弓射箭那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霜兒不覺間有些氣餒,看來電視劇始終是電視劇,古代人手中的武器可都是真槍實箭的,哪像電視劇里面的全是假門假貨!
「還有沒有更輕的弓箭?」霜兒把自己的力小歸結為弓太沉,所以嘟著嘴問。
曹丕拍了拍腦袋,搖了搖頭︰「我們為了上陣殺敵,所以弓都是最好的,太輕只怕殺不了敵。」
「不相信,你這里就沒有瘦弱的士兵?」霜兒嘴撅得更厲害了。她的體格還算不錯了,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她可是拔河比賽的久勝冠軍。
曹丕看她這模樣,拍了拍手,低聲說︰「有倒是有,你等著,我去幫你拿更輕的弓箭!」說完,帶著一臉邪笑離去了。霜兒隱隱覺得不妙,可又不知道哪里不妙,皺著眉頭看時,卻看到曹丕手拿著彈弓過來了,不覺眼前一黑,臉色驟變。
霜兒手拿著彈弓,心里憋著一肚子的火,心想,好你個曹丕,竟然連這麼寒磣人。他們大老爺們就可以拉大弓,我小女子就只能玩彈弓?
曹丕倒還挺有心思,在拿彈弓的同時,竟然也拿了一小擢假箭,還為了安全起見,給霜兒找了一個空閑無人的地方教她練箭。
曹丕手拿巨弓背帶長箭,而霜兒手拿彈弓背背假箭,這一場景別提有多搞笑。曹丕給霜兒講了一些射箭的知識,霜兒撇了撇嘴,心想,姑女乃女乃我可是玩過彈弓的。所以趁機會,將假箭都射向曹丕。曹丕竟然不生氣,臉上綻開了令人舒爽的笑容。
子建教士兵人練箭,眾人傳來高聲的喝彩聲,曹丕听聞,淡淡地轉過眼,意味深長的嘆了一口氣。霜兒斂了心神,也順著他的目光看著曹植。這個紈褲男子,絕世出塵,卻多多少少有些張狂,他能夠親民愛子,難怪他會得民心,也難怪他會成為曹丕難以割舍的心病!
霜兒練了一會箭,覺得有些壓抑,所以借故稱病回來了。走時突然想起曹丕右手臂上的拉傷,不覺上了心,開了一副藥讓非兒熬好送給曹丕。誰知非兒回來時,一臉憤怒的放下碗,嘴里還咄咄地罵著梵東︰「姑娘,你怎麼不管管那死梵東,我見著他就討厭,他以為他是誰啊,有人養沒人教的東西!」
霜兒本在看《醫典》,听她這麼一罵,好奇地抬起眼來︰「發生什麼事了,你這麼好脾氣的人竟然也會發火啊!」
「我送藥給大公子,哪曉得梵東那畜生一直在打听你的喜好,我就開玩笑說了一句,他就說要跟大公子說把我許配給他,他是什麼東西?我就是死也不會嫁給他的!」
非兒氣得滿臉通紅。
霜兒笑著搖搖頭︰「你們兩個,真是一對冤家,都說打是親罵是愛,我看你們兩個倒挺登對的!」
非兒一听,嚇得趕緊撲身過來︰「姑娘,你不會說真的吧,我可不想和那丑梵東一起。」
「梵東丑嗎?我覺得他長得還可,雖算不上絕色美男,可是也不丑吧!」霜兒說得跟真的似的,眨了眨眼。非兒知道霜兒素來不喜歡開玩笑,這回听她這麼說,嚇得啊了一聲,扭頭不說話。
霜兒知道自己開玩笑開得太過了,笑著搖搖頭︰「開玩笑的呢,看把你嚇的!」
非兒氣得連連敲霜兒的後背,幾聲「咕咕」聲傳來,霜兒笑著指了指那白鴿︰「給他們喂吃的了嗎?」。
「喂了。姑娘,你總得給他們取個名字吧!」非兒很喜歡這兩只白鴿,所以總不忘給它們食物吃。霜兒凝神看了許久,覺得一只白鴿性情溫順,而另一只小白鴿時常走來走去,總不停歇,便說道︰「愛動的叫小火,不愛動的叫小溫!」
非兒嘀咕道︰「姑娘你真是學醫學瘋了,連給它們取名字都忘不了醫術。」這非兒倒挺靈光,一听就听出她所取的名字來源來煎藥的溫火(文火),不覺在心里贊嘆了一聲。
正笑著,卻听到茹娘呵呵地笑聲。茹娘這些時日一直在玉闕那邊,所以不常到霜兒這邊來走動。見霜兒正有閑功夫看醫典玩白鴿,不覺有些郁火︰「我那邊都急死了,你還在這邊玩耍?」
霜兒慢慢抬起眼,一點都不緊張,低聲笑著說︰「我們不是分工了嗎?你管玉闕,我管子衿,現在子衿這邊進展的很不錯,我干嘛還緊張?」
茹娘嘆了一口氣,見非兒在旁邊立著,擺了擺手道︰「出去!」茹娘畢竟是非兒的老主子,听她這麼一呵,趕緊伏身出去了。
見她這麼慎重的表情,霜兒也不能太過平靜,畢竟她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她太平靜的話只怕會被茹娘啐口。
「怎麼了,玉闕出事了?」現在茹娘一心在玉闕身上,所以霜兒除了玉闕實在想不到別事。
「呸,玉闕好好的,出事的不是玉闕,是那夢非雪!」茹娘壓低了聲音。霜兒細細回憶了一下這個夢非雪,沒怎麼有印象,只知道茹娘曾說過夢非雪的舞藝不錯,所以留她在梨香院里練姑娘們鼓舞的。
「她出什麼事了?」霜兒淡道。
茹娘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那丫頭當年到梨香院時並沒有立下字據,後來她又大病了一場,我覺得沒有什麼虧損的,所以她後來回來的時候我也沒有再把字據補上,哪曉得現在在如此緊要關頭,她竟然跟了文春園的老媽子去了。」
霜兒不解地問她︰「文春園也是一個歌舞團?」
「放屁!」茹娘一時出了粗口,見霜兒臉色訕訕的,趕緊解釋說︰「文春園是個青樓窯子,那夢非園長得不好看,卻仗著自己一身舞藝,所以去文春園里教那些女子歌舞!」
「依你剛才所說,那麼現在有二樣事情是你擔心的,一來,夢非雪一走,梨香院里群龍無首,無人教園子弟子歌舞,二來,夢非雪可能會將梨香院的一些重要機密教給文春園,是不是?」霜兒分析得頭頭是道。茹娘默默地點了點頭︰「知我心者,唯有霜兒你啊!」
霜兒心里一陣鄙夷,腦子卻轉得極快︰梨香院一直都是依附丞相大人而生,文春園雖說是青樓窯子,但是由于常跟一些達官貴人接觸,所以就趁梨香院無主時套走一個算一個。
想著,她抬眼望著茹娘︰「你想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