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兒無害的笑了起來,像**一樣斜身跳上西風局的局桌前,目光懶懶掃過桌面,忽擰了眉頭,道︰「這麼低級的玩意兒,不好玩,我不玩!」她邊說著,手指還指了指腰間鼓囊囊的‘錢袋子’。
立在旁邊的幾個賭友面面相覷一番,對她鼓起來的錢袋子頗有興趣,如今見她作勢要走,幾個人趕緊上前攔住她道︰「公子,先別急,你想玩什麼,我們幾個人陪你一起玩?」
霜兒在心里暗暗發笑,自己隨便撿的石頭子兒竟然也能夠惹得這麼多人的興趣!
霜兒故作不願般望了拂兒他爹一眼,後眨了眨眼,無奈的坐下,「玩這個沒意思,我教你們一個新奇玩意兒,保證好玩!」
幾個人頗為配合的點了點頭。
以前在現代的時候她除了上課學醫之外還會趁著閑暇時分玩玩斗地主,這些人竟然那麼贏她的銀子,她又何不玩他們一把?
而大街上,滿街都彌漫著一股沁鼻的芬香,幾個婦女尋著香味終于找到了香味的來源,祁焰收拾好了油攤,依路找到了‘殘局’,走進去一看,竟看到西風局處堆集滿了人。而人群正中央,立著一瘦小的身影。
「王炸!」霜兒一聲斷呵,偷下兩張竹牌,而身邊的人都唉的嘆了一口氣,有人小聲嘀咕說︰「怎麼老是他贏,這家伙是不是出老千?」
霜兒皺了皺眉頭,手搖了搖竹牌,一本正經地說︰「斗地主斗的就是運氣,你們輸了,把銀子都拿出來!」
拂兒他爹氣得齜牙咧嘴,雙手插腰,惡狠狠地瞪著霜兒說︰「女乃女乃的,你這家伙,敢跟老子要錢,老子的銀子豈是你隨隨便便就能贏的?兄弟們,我們把這家伙趕出去!」
幾人輸得眼楮都綠了,果真綰起袖子要打霜兒,拂兒在一旁哭得好不脆耳,祁焰擰了擰眉,橫手一攔,冷聲道︰「都給我滾!」
祁焰原本就長得英俊不凡,體格健壯,再加上他臉帶鬼面,所以旁人都猜出他是身懷絕技的武林高手,一時間眾人都蔫氣了,愣愣的退後了一步。
霜兒在心里感嘆了一聲,還好祁焰來了,不然她的後果不堪設想!
祁焰恭敬的彎了彎腰,輕聲道︰「公子,請!」在眾人面前,這個祁焰竟然對他如此畢恭畢敬,霜兒不知道自己是該感覺到高興呢還是應該感覺到丟人!
霜兒剛想走,拂兒小手輕輕逮著她的衣袍,女乃女乃的聲音響起︰「漂亮哥哥,你會再來找拂兒嗎?」。
這個丫頭,眸光清澈如水,霜兒心疼的半蹲,用手指輕輕勾了勾她的臉龐,如果條件允許,她真想領她回家。霜兒嘆了一口氣,笑道︰「哥哥以後有空的時候會再來找你的,到時候再給你買你喜歡吃的糖葫蘆。」
拂兒听罷,高興的拍了拍手,又露出稀稀的牙齒。
有祁焰當護花使者,霜兒倒是很平安的回了亦仁藥堂。兩人一路無話,回到亦仁藥堂後,竟看到司馬奕斜身坐在窗口處,嘴里餃著一根稻草。見霜兒回來了,司馬奕笑著拍了拍手,嘴里哼哼唧唧道︰「你倒挺有能耐,一出門就得罪了人!」
霜兒沒有理他,徑直走到另一處坐下,淡道︰「你消息倒挺靈通,怎麼,一直在跟蹤我?」
司馬奕似不相信般撲嗤一聲,夸張的笑出聲來︰「我哪會有這麼靈通的消息來源,是夏侯家手下的人過來說的。霜兒,你現在可是夏侯家里的重點監視對象!」
霜兒擰了擰眉,不相信的轉過頭︰「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夏侯充這麼清閑?」依照歷史,曹操馬上就要搬都到鄴城,夏侯一家應該為曹操的霸業兢兢業業才對。
司馬奕搖了搖食指,目光一挑,看向霜兒身後的祁焰,似話里有話的說︰「過了今晚,便會有人來找你了。」
他說得有頭無尾,霜兒听得糊涂,回頭一看,見祁焰正聚精會神的望著自己,一時間心驟地跳動加速。祁焰斂了斂神,輕輕地轉過身,繞到後堂去了。
霜兒繼續坐診,過了戌時依舊沒有人過來看病。霜兒邊打著哈欠邊往回走,推門一看,竟看到祁焰正凝神守在門口。霜兒怔道︰「你一直在這里守著我?」
祁焰淡淡望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霜兒心里卻隱隱有些感動,故意撅著嘴說︰「現在雖說是夏末秋初,可是畢竟也冷,你再冷著這麼一張臉,我可怎麼活?」
祁焰沒有想到一向不愛開玩笑的霜兒竟然說這樣的話,怔怔回過神,眼中似有話要說,可是到最後竟然依舊只是沉默的四目相對。
霜兒在心里嘆了一口氣,看來想要讓祁焰開口跟她閑談的難易程度跟讓死人復活的難易程度差不多。
兩人正僵著,突然外面有人匆匆跑步過來,接著便是某人霸道無理的敲門聲。兩人渾身神經驟地一緊,都聚精會神的望著門口。佟容早已困了,之前一直在一旁趴著睡著,這回听到聲響,也被嚇得不敢移動。
霜兒皺了眉頭,高聲問道︰「什麼人?」
外面的人應道︰「是我夏侯充!」
夏侯充?兩人面面相覷了一番,祁焰先回過神來,上前去開門。門栓剛松開,便有人破門而入,接著夏侯充氣勢洶洶的進門來,「司馬老頭子呢,讓他出來!」
霜兒淡道︰「夏侯公子,現在已經很晚了,你想與司馬老先生談古論今也得挑選個好的時辰吧,現在深更半夜的,而且司馬老先生最近身體不好,他老人家可經不起你這折騰!」
夏侯充氣得猛地敲了敲案幾,啐道︰「誰有心情跟他談古論今?本公子今日是讓他去出診的,我才不管他是生是死,他就是死了,魂也得跟我走一趟!」
這夏侯充,倒挺囂張!霜兒懶得跟他爭論,轉身繞到一旁,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掛的模樣。夏侯充見她這樣,惡狠狠的哼了一聲,手勢一揮,幾個家丁便魚貫而入,打算沖進門去找司馬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