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將馬車里的東西紛紛搬下,扛到他們的馬背上。
碧蓮看到,驚叫︰「喂你們,那是我們的東西!」
土匪的頭嘿嘿一笑,模著下巴上的胡茬兒,說︰「現在是我們的東西!」說著,色迷迷地眼楮不停地在碧蓮和進寶的身上來回地打轉兒。
這時,他們扛著一個首飾箱出來,那是佟家的全部家當,打算留給碧蓮進宮打點一切用的,土匪用刀撬開鎖頭,一見里面的銀票和金銀首飾,不禁嚷道︰「哦呵呵,頭,是個流油的主兒!」
碧蓮見她的珠寶都被拿走了,一時情急地叫道︰「那是我進宮要用的銀子,你們不能拿走!」
「進宮?」那匪首一听,添了添嘴唇,惡心地說︰「我看你也不用進宮了,今天晚上我就和你洞房花燭!」說著,伸手從佟老爺後面,一把碧蓮拽了出來。
「你們要干什麼,那些銀兩你們已經拿了,就放過我女兒吧!」佟老爺見狀,上去阻攔,卻被那匪首一掌打在胸口,重重地摔向一旁。接著,他又要向佟夫人走過去,進寶情急地沖了過去。抓住那匪首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那匪首疼的哇哇直叫。反手就要打進寶,看到是她的眼楮,他立刻收手,反手抓住她的胳膊。
一手一個,匪首拽著她們就向外走。嘴里還不干不淨地說著︰「呵呵,別急,等我先和她入了洞房,隨後就會找你的!」
進寶掙扎著,但那匪首的力氣極大,她被他拖著走,然後一手一個地丟進車上。縱身一躍,跳上馬車,趕車就走。
進寶和碧蓮一下被甩到車後。
碧蓮從車窗中伸出手,哭喊道︰「爹……娘……救我!」
佟老爺和夫人哪里跑得過馬車啊,轉眼的功夫,他們就被甩到後面,不見了人影。
那匪首听碧蓮一聲聲喊叫,有些不耐煩地說︰「別喊了,就算喊破喉嚨也沒用了,如果你再不消停,我就叫兄弟們馬上回去捅死他們!」
碧蓮一听,立刻噤聲,委屈地飲泣。
進寶在一旁仔細地听著,後面的馬蹄聲漸漸遠了,她向車後望去,一直跟隨在車後的山匪好像少了不少,她不知何故。這時,馬車開始上山。
碧蓮搖晃著她的手臂問她怎麼辦。
她‘噓’了一聲示意她先別說話。
馬車轉了一個彎後,後面的山匪全都不見了,進寶這時給碧蓮使了個眼色,指指前面那一個匪首,又指了指她們兩個。
碧蓮害怕地搖頭。
進寶又問她是不是不想進宮了,碧蓮這才點頭。
碧蓮繼續裝哭,進寶趁機解上的腰帶,打了個活結,躡手躡腳地靠近那匪首,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將腰帶套住他脖子,用力地向後一拉。
匪首被她二人拽到,拼命蹬腿,他的力氣很大,進寶一個人不夠力,碧蓮一同來幫忙,兩人死死地勒住他的脖子,眼見他雙眼上翻,氣息不足,進寶說︰「等他暈了,把他推下車就行了!」
碧蓮仿佛沒听到似的,仍使勁用力。
「小姐!」進寶大叫一聲,碧蓮這才停止使勁。
突然‘砰’地一聲,她們二人誰都沒注意馬車,車輪壓上塊大石頭,整個車身都顛了起來。
碧蓮嚇得尖叫。
車子又重重地摔回地面上,一連震顫,眼見車子就要爛了。在轉彎的時候,車轅又撞倒一側的山壁上,斷開了。月兌韁的馬兒撒歡地跑開了,眨眼就不見了蹤影,而車子卻一直向前沖,進寶試圖坐起身子,但車子晃的太厲害了,她剛剛掙扎著坐起身子,又被重重地摔到一旁。
車子一顛,那昏了的匪首從車後滑了出去。
碧蓮不停地尖叫,死死地抓住身側的窗欞,而前面不遠就是一個懸崖峭壁。
進寶嚷著︰「跳車啊!」
碧蓮使勁兒地搖頭,眼淚奪眶而出︰「我好怕啊……」
若再遲疑,兩人必定連同馬車一起跌下懸崖,進寶用盡全力撲向她,馬車突然從中間斷裂。
「啊……」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覺,進寶看到一個白色的人影,從一片漆黑夜色中躍出,白衣飄然若流風回雪,他一手抓住了碧蓮,抱著她,施展輕功,如輕雲般跳上懸崖。
碧蓮有救了,她終于松了口氣,等那人轉身來救她的時候,她已經和那另一半的馬車,向後落去。那下面則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懸崖。
失去意識前,她听到有人緊張地呼喚。
「進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