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妻 正文 第七十章 葉子戲

作者 ︰ 芝麻團子

進寶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雖然她有兄弟姐妹,卻自幼賣身,常年分離;深宮內院,女人眾多,但都爾虞我詐,沒有一個是可以交心的。

如今身邊這幾個奴婢,她用性命換的她們一心服侍,卻又不得不同她一起忍下去。

內心感到安慰的同時,又覺得悲戚。

一時五味雜陳,百感交集。

這時,殿外的回廊上,有人邊走邊輕聲說話。

進寶認得她們的聲音,一個是白蘭,另一個則是素柔。

白蘭假意嗔道道︰「讓你領個碳,要不要去一上午這麼久啊!是不是又到哪兒去偷懶看熱鬧去了!如果讓樂奴姐知道你偷懶,你就完了!」

素柔向來膽小,尤其最怕樂奴,急忙哀聲解釋︰「冤枉啊,我可沒有偷懶,你可不要亂說,只是領碳要排隊!」

「排隊?怎麼回事?不是內府局的人讓我們去領的嗎?」。

「是啊,我起初也這樣以為,一到那邊看到桶子里都裝好了,以為是給我們望雲殿的,就想向以往那樣,拿了就可以走,但是他們說,那些是留給中慶宮的,我們的還沒裝好,我等他們裝好,又等他們給仙居殿和承歡殿派來的人發完,才輪到我領的!」

「怎麼,連麗妃和惠妃娘娘派去的人也要等?」

「可不是嗎。我回來的時候,路過浣衣局,看到麗妃近身的靈兒正和她們吵呢,麗妃的衣服到現在還沒洗出來了,浣衣局的人說,她們現在要洗中慶宮送來的衣服,根本沒空洗承歡殿的……」

「連承歡殿的衣服也要排後,她們不怕麗妃娘娘會剝她們的皮!」

「你忘了嗎,麗妃娘娘還在受罰,當初我們婕妤晉升的時候,她們還不是爭著搶著,一天來問幾次有沒有要洗的衣服,但婕妤之前已經告誡了,千萬不能太過張狂,所以我們都是按規矩來的。卻沒想到中慶宮的張美人,竟然囂張到如此地步!」

「你沒听說嗎,昨個中慶宮張美人侍寢的事情?」

「就是听說了,才覺得氣啊,如果不是我們婕妤病了,怎麼能輪到她去侍寢!」素柔頗不服氣地道。

「唉……真沒想到啊,你說,我們日後是不是都要看中慶宮的臉色?」

「誰曉得呢!婕妤不是說過嗎,只要我們做好本分就好了,而且菀桃姐也交代了,這事千萬不要讓婕妤知道,免得她知道了傷心!」

「可今兒中慶宮的張美人剛來過,你說婕妤會不會已經知道了?」

「白蘭姐,你說這可怎麼好,萬一婕妤知道了,怎麼辦?她的身子才剛好了那麼一點,會不會又病了?」

「呸,你快吐口水,婕妤福大命大,神靈庇佑婕妤的身體早日康復!」

素柔‘呸呸呸’一連吐了好幾口,道︰「老天保佑,婕妤身體康健,從此以後再也不會生病!」

兩個奴婢又說一會兒,越走越遠,漸漸听不到聲音。

平日里這個時辰,進寶喝了藥都會在床上打盹兒,如今,進寶躺在榻上,一字不落地全都听到耳朵里,心中不免刺痛,既感動又難過,臉上卻裝作從沒听見,閉著眼楮,道︰「今天這話,我沒听到,你們也沒听到,出去也不許責備她們一言半語。」

樂奴點頭答了一聲‘是’。

進寶嘆了一口氣道︰「跟著我這樣窩囊的主子,讓你們受委屈了。」

鳥兒慌忙跪下,心急自己不能說話,不住地搖頭,眼淚滾滾而下。她求助地拉著樂奴的袖子,希望她代替她解釋。

樂奴也一同跪倒,眼中盈有淚光︰「剛不是說的好好的嗎?您又說這話,折煞了奴婢們。奴婢的命是婕妤救的,就算要奴婢的命,奴婢也都是心甘情願的。這輩子能侍候您,也不枉來人世一場,一點都不委屈。」

進寶讓她們起來,嘆了一口氣。

樂奴見進寶嘆息,和鳥兒互換了一個眼色,急忙岔開話題說︰「婕妤總是躺著,也累的慌,不如起來,讓鳥兒陪您下棋?」

進寶搖搖頭,她一個婢女出身,琴棋書畫,那些大家閨秀做的事情,她哪兒會啊!

還是藏拙的好,以免貽笑大方。

「要不刺繡?」

「累得慌,不想繡!」

鳥兒察言觀色,推了推樂奴,雙手放平,又豎起。

樂奴看了半天,忽然明白,叫道︰「婕妤,不如我們把菀桃叫來,四個人一起玩葉子戲?」

葉子戲,是前朝玄宗和宮娥玩的一種游戲。以前在蘇州的時候,佟夫人就經常和一些達官貴人的親眷一起玩。

進寶時常在旁侍候,有時候佟夫人還會讓進寶替她模兩把。

想想是個好主意,也只有這個好主意,道︰「鳥兒去準備些點心吃食,你去叫菀桃過來!」

樂奴推著鳥兒說︰「讓鳥兒去叫菀桃吧!」

進寶瞟了她一眼說︰「鳥兒不會說話,你叫她去說什麼?」

樂奴沒辦法,扭扭捏捏地去了。

鳥兒也一並跟著出去,進寶猛地想起些事情,輕聲地喚住她,招手讓她過來,在她的耳邊低語幾句,然後擺手讓她出去。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只見白蘭素柔她們兩個拎著幾個添漆屜盒,從外面走了進來,在一側的矮桌上擺了滿滿的一桌。

進寶扶著白蘭的手,從內堂走了出來,在外間的貴妃榻上坐了下來。

看了一桌子的吃食,不免有些驚訝,短短的時間,鳥兒就弄了這麼多色香味美的吃食,其中還有一樣,做的很像蘇州采芝齋的玫瑰松子糖,不禁撿了一塊放在口中,欣然地微微地眯起眼楮。

白蘭見她喜歡,又撿了一塊女乃白色的軟糕,放進她的碟中,讓她嘗嘗︰「這是牛女乃茯苓膏,說是很補的!」

進寶不想拂了她的好意,張開嘴,小小地咬了一口。

連續幾日生病,口中苦的很,只想吃些甜的,這牛女乃茯苓膏雖然不甜,卻有股牛女乃的香味。又接過白蘭捧過的茶,喝了一口,問道︰「樂奴和菀桃怎麼這麼還沒來?」

白蘭一愣,問道︰「我剛剛看到鳥兒姐姐,她將食盒交給我們,又往別處去了,如果婕妤找樂奴和菀桃姐姐,我這就去喊她們來服侍婕妤!」

進寶搖搖頭說︰「她們說來陪我打葉子戲,卻半天不見人影!」

話音剛落,鳥兒走了進來。

進寶瞥著她,她捏了捏袖子,然後微微一笑。

進寶立即會意地回以微笑。

進寶讓白蘭和素柔幫鳥兒搬桌子,拿葉子戲出來。正說話間,一名內監來報,太醫屬齊太醫前來請脈。

葉子戲,是前朝玄宗和宮娥玩的一種游戲。以前在蘇州的時候,佟夫人就經常和一些達官貴人的親眷一起玩。

進寶時常在旁侍候,有時候佟夫人還會讓進寶替她模兩把。

想想是個好主意,也只有這個好主意,道︰「鳥兒去準備些點心吃食,你去叫菀桃過來!」

樂奴推著鳥兒說︰「讓鳥兒去叫菀桃吧!」

進寶瞟了她一眼說︰「鳥兒不會說話,你叫她去說什麼?」

樂奴沒辦法,扭扭捏捏地去了。

鳥兒也一並跟著出去,進寶猛地想起些事情,輕聲地喚住她,招手讓她過來,在她的耳邊低語幾句,然後擺手讓她出去。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只見白蘭素柔她們兩個拎著幾個添漆屜盒,從外面走了進來,在一側的矮桌上擺了滿滿的一桌。

進寶扶著白蘭的手,從內堂走了出來,在外間的貴妃榻上坐了下來。

看了一桌子的吃食,不免有些驚訝,短短的時間,鳥兒就弄了這麼多色香味美的吃食,其中還有一樣,做的很像蘇州采芝齋的玫瑰松子糖,不禁撿了一塊放在口中,欣然地微微地眯起眼楮。

白蘭見她喜歡,又撿了一塊女乃白色的軟糕,放進她的碟中,讓她嘗嘗︰「這是牛女乃茯苓膏,說是很補的!」

進寶不想拂了她的好意,張開嘴,小小地咬了一口。

連續幾日生病,口中苦的很,只想吃些甜的,這牛女乃茯苓膏雖然不甜,卻有股牛女乃的香味。又接過白蘭捧過的茶,喝了一口,問道︰「樂奴和菀桃怎麼這麼還沒來?」

白蘭一愣,問道︰「我剛剛看到鳥兒姐姐,她將食盒交給我們,又往別處去了,如果婕妤找樂奴和菀桃姐姐,我這就去喊她們來服侍婕妤!」

進寶搖搖頭說︰「她們說來陪我打葉子戲,卻半天不見人影!」

話音剛落,鳥兒走了進來。

進寶瞥著她,她捏了捏袖子,然後微微一笑。

進寶立即會意地回以微笑。

進寶讓白蘭和素柔幫鳥兒搬桌子,拿葉子戲出來。正說話間,一名內監來報,太醫屬齊太醫前來請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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