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之妖嬈劍士 正文 舞會,外公和矮人

作者 ︰ 颯秋

阿波隆有著候爵夫人的優雅和談吐,他不僅對人溫和,而且言談風趣。他擁有豐富的學識和見聞,而且很容易抓住別人的心思。莉婭有意無意提起雅莎蘭是一位黑暗魔法師,有一半的原因是想考驗他的膽量,另一半原因是想觀察他的人品。令她滿意的是他絲毫不感到詫異,而且非常誠懇地說出了黑暗魔法師的優點以及世人對他們不公平的評價。

從他的神情來看,他說得很誠懇。如果他的言談舉止全是虛假,那麼他們會贊嘆他的演技。雅莎蘭剛開始並不想搭理他,但是阿波隆接下來的話吸引了她的五官。阿波隆對黑暗魔法有很深的見解,並且對歷史人物特別了解。他提及了歷史上的幾位黑暗魔法師,表述了他與眾不同的看法。

阿波隆和雅莎蘭討論起黑暗系的專業知識,莉婭和辛路達偷偷地溜走了。兩人找了一個角落飲酒吃點心,笨拙的辛路達找不到聊天的話題,兩人只是安靜地坐著。

每個人都很優雅。這是莉婭的第一感覺。

每句話都像好听的歌劇。這是莉婭的第二感覺。

完美的笑容,優雅的談吐,風趣的語言,以及天生的優越感是這些貴族的共同點。莉婭深深地體會到這便是貴族和平民的不同。爆發富永遠只是爆發富,成不了貴族。

「辛路達,為何不請美麗的小姐跳一支舞?」一名與辛路達長著幾分相似的中年男人端著紅酒出現在兩人面前。

辛路達見到此人,身體猛然緊繃。莉婭優雅地行了一個禮,微笑地打招呼︰「很高興見到你,因斯特曼公爵。」

「很高興見到你,莉婭小姐。」因斯特曼是軍人出身,身姿偉岸,雙目有神。比他相比,其他貴族看上去像娘娘腔。

他的肩膀上別著幾顆星星,這代表著他上了幾次戰場,立了幾次功勛。他的貴族服並不華麗,但是相信沒有人敢嘲笑他,哪怕暗地里也不敢對他不敬。這套衣服是他第一次建立功勛的時候國王所賜,因此是最華麗的貴族服。

莉婭不動聲色地微笑著,心里卻忍不住嘀咕。以辛路達懼怕他父親的樣子,他不可能主動說學院里的事情。這位公爵能夠準確無誤地叫出她的名字,代表著他一直關注學院里發生的事情,而且對她很有印象。這樣倒正常,畢竟辛路達是他的兒子。就算他再廢物,他也會擔心其他人會不會傷害他。

「如果莉婭小姐不介意,我想邀請你跳一支舞。」因斯特曼公爵淡淡地勾起了唇角。

「這是我的榮幸,公爵大人。」雖然是中年大叔,不過還是很有魅力,比他兒子辛路達強了不止一點。

莉婭隨因斯特曼公爵進入舞池。這樣的配合引起全場大數人的注意。因斯特曼公爵早年喪妻,是貴婦人夢寐以求的丈夫人選。莉婭年輕貌美,笑起來還有好看的酒窩,是全場大多數少年的夢中情人。當然,另外一半人的口味比較重,他們的視線停留在那個冷面的少女身上。

因斯特曼不是一個風趣的男人。如果換作阿波隆,他一定不會冷落女伴。當然,因斯特曼公爵也不是一個無趣的男人。他不知道年輕人喜歡聊什麼,他知道他應該聊什麼。

「莉婭小姐是塔拉帝國的人嗎?好像以前沒有見過你。」因斯特曼平靜地說道。

「公爵大人事務繁多,忙的都是大事,當然沒有機會和莉婭接觸。莉婭倒知道公爵大人呢!您的英勇事跡就像天空上的那輪太陽一般耀眼。無論走到哪里,莉婭都能夠贊美聲,感嘆聲,憧憬的聲音。」

「這是一位軍人應該做的事情,我並不覺得值得驕傲。」因斯特曼的神色溫和了許多。

「相信我,公爵大人,許多應該做到的事情反而是世間最難的事情。你的胸襟寬大,如同一次又一次原諒莉婭腳下的失誤一樣,你是一位真正的英雄。」莉婭誠懇地說道。

因斯特曼和莉婭的舞蹈並不是舞池中最完美的藝術,然而兩人絕對是最引人注目的一對。莉婭第一次跳這種交誼舞,所以總是踩上因斯特曼的腳。不過,以她過人的記憶力,後期幾乎沒有踩錯拍子。莉婭是天生的貴族。無論因斯特曼用什麼方式打探她的來歷,她都有辦法用不同的贊美詞來轉移他的注意力。

一曲終,因斯特曼一無所獲,莉婭也累得夠嗆。每當這個時候她就忍不住咒罵那位神秘的外公,如果他願意透露家族的名號,她也沒有必要想盡辦法轉移話題。她能回答因斯特曼的問題嗎?比如說不知道?她有預感,後果絕對比轉移話題更慘。

因斯特曼用深思的眼神看了莉婭一眼,然後被候爵大人拉走了。莉婭回到辛路達的身側,大大咧咧地灌了一壺美酒。

「真甜。」這是美酒嗎?應該是飲料吧!

「天!莉婭小姐,這種酒的後勁很大,你不能多喝。」辛路達趕緊搶下她手中的酒。

莉婭覺得無趣,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坐在那里,看見雅莎蘭走過來。雅莎蘭學莉婭的樣子一口灌下美酒,氣呼呼地說道︰「那個該死的男人,他居然說美麗的依娜絲的壞話,我真想撕爛他的嘴。」

「美麗的依娜絲?」莉婭重復一遍,不解地說道︰「你干嘛這麼在意?」

「依娜絲是黑暗公會公認的女神,侮辱女神者會受到所有黑暗魔法師的攻擊,不死不休。」雅莎蘭激動地拍了一下桌面,憤怒地吼道。

辛路達跳起來撫著雅莎蘭的嘴,對疑惑地掃視他們的眾人尷尬地笑了笑。因為她一聲爆吼讓奏樂的樂師打了一個顫,然後音樂亂了一個節拍。恢復正常後,辛路達才發現氣溫下降了許多,他感到特別冷。木訥的他笨拙地朝四周張望,半天才反應過來問題出自于他的身前。

懼怕地後退幾步,藏在莉婭的身後趕緊朝憤怒的雅莎蘭道歉。半晌,雅莎蘭平復心情坐下來,他才小心翼翼地坐在莉婭的身側。

「雅莎蘭小姐,並不是每個人都懂得欣賞吸血鬼女神的美麗,請不要生氣。」辛路達勸解道。

莉婭感到無語。她真的很喜歡吸血鬼呢!這個怪胎女人!難道她不擔心自己成為天下公敵嗎?依娜絲是人類公敵,千年前領著手下的吸血鬼男爵,伯爵,公爵等等大開殺戒,據說鮮血染紅了大地,燻紅了天空。

拒絕了十幾名熱情少年的邀請,舞會終于結束了。第二天,在辛路達的帶領下,他們逛了最知名的酒樓,玉石樓以及其他店鋪。

中午時,一直暗中保護她的老者攔住了她的去路。莉婭知道是那位神秘的外公出場了。與辛路達告別,帶著雅莎蘭跟著三老走。

如莉婭所料,他們又來到另一位貴族的家里。當她見到外公亞琪魯答的時候,他正在與一位老者下棋。三位老者退下,留下莉婭和雅莎蘭。莉婭不是一個守規矩的人,雅莎蘭更甚。兩人不等棋君子吩咐就擅自坐下來,端著旁邊的茶杯就喝,拿著水果就吃。

等了一會兒,兩位老者結束棋局。亞琪魯答皺眉看她,道︰「不守規矩。」

莉婭撇撇嘴,歪頭看他,道︰「不要以為自稱我外公就能夠替我決定一切,我還沒有承認你呢!本小姐長得這麼可愛,誰知道你是不是想趁機騙我,然後再賣一個好價錢?」

「你……你以為自己值多少價錢?」亞琪魯答怒及反笑。

「誰知道呢!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貴族最喜歡替族人決定一切。雖然你沒有告訴我,但是我猜測你應該是一個有權有勢的人。你們這種人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被別人奪去權利,然後一無所有。為了預防這種事情發生,你們會用族人聯姻以達到目的。我長得這麼可愛,不知道多少人想打我的主意,你自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對不對?」

雅莎蘭刮了莉婭一眼,沒好氣地嘀咕道︰不要臉的女人。就算是事實,也不需要自己夸自己吧?這女人的臉皮怎麼這麼厚?

和亞琪魯答下棋的老者用促狹的眼神打量著她。他撫著白色的胡須,抿著嘴露出壞笑。

「亞琪魯答,這丫頭的提議不錯。我那孫兒絕對百里挑一,咱們又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不如……」

「看看,看看,果然如此。貴族,切!」莉婭撇撇嘴,一臉的不屑。

亞琪魯答瞪了老者一眼,對他吹胡子瞪眼。他側身看她,道︰「好,我絕對不干涉你的婚事,你不用擔心被我利用,行了吧?」

看著亞琪魯答孩子氣的表情,莉婭撲哧一笑,終究沒有忍住心中的笑意。老者拍拍亞琪魯答的肩膀,道︰「亞琪魯答,你也有被人算計的一天啊!哈哈……」

亞琪魯答冷靜下來後才明白中了莉婭的激將法,雖然表面生氣,其實心中感到安慰。他瞟了雅莎蘭一眼,對莉婭道︰「帶朋友見長輩你也不懂得介紹一下嗎?」。

「雅莎蘭,黑暗魔法師。這是我外公,我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也不會好奇。」莉婭懶懶地對雅莎蘭說道。

听說雅莎蘭是黑暗魔法師,亞琪魯答有一時發愣。不過他並沒有表現特別的情緒,只是認真地打量了雅莎蘭。雅莎蘭毫不客氣地詢問莉婭︰「你為何不知道自己外公的身份?還有,他真是你外公?」

雅莎蘭知道莉婭是吸血鬼,所以無法接受她有一個人類外公。她向來比莉婭還不守規矩,所以才不會正經地對亞琪魯答行禮,朝他點頭已經是最高的禮節了。

兩名少女如此有個性,讓旁觀者特別感興趣。那位老者拍拍亞琪魯答的肩膀,說道︰「你這孫女比女兒還要漂亮,怎麼生出來的?」

亞琪魯答瞪了他一眼,對莉婭和雅莎蘭說道︰「這位是皇室魔法師伯文。」

莉婭和雅莎蘭相視一眼,兩人乖巧地喚了他一聲。亞琪魯答沒有想到向來冷面的雅莎蘭會這麼乖巧地招呼伯文,有些不自在。不過接下來的場面讓他的心情大好,原來這兩個丫頭是有目的地主動討好。莉婭得了一顆九級水系魔核,雅莎蘭得了一顆八級黑暗系魔核。

「我們打算去見一位老朋友,你們要不要一起去?」伯文拍了拍莉婭的腦袋笑道。

雖然這兩個丫頭敲詐了他兩顆上好的魔核讓他有些肉痛,但是看見她們漂亮的小臉上揚起笑容,他覺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真是可愛的丫頭啊!一個似火,一個似冰,兩個都很漂亮。早知道女孩這麼可愛,他應該讓幾個兒子替他生幾個漂亮的孫女,失算啊!

「假如你們沒有稱手的武器,可以跟去看看。」亞琪魯答道。

莉婭有女神寶劍,但是寶劍太招搖,很容易被別人認出來。畢竟這柄寶劍太邪門了,還會吸血。因此她也想挑一件稱手的武器。于是,他毫不猶豫地拉著雅莎蘭跟著亞琪魯答走。

他們踏入一間破舊的兵器鋪的大門。遠遠地听見咚咚鏘鏘的敲擊聲,走進來卻沒有看見人。亞琪魯答和伯文熟門熟路地走向安放在牆壁上的兵器,他們非常專業地評價這些武器的利弊。

這里的武器不多,總共二十幾把。亞琪魯答和伯文一致認同這里的武器都是精品,低于一百萬金幣不能賣。亞琪魯答看中一把匕首,隨意揮了兩下,喚來莉婭。

莉婭的注意力全在一個盒子的身上。那是一個普通的盒子,能夠引起莉婭注意是因為盒子上的那把鎖。如果莉婭沒有猜錯,那是一把魔法鎖,與莉婭放在空間里的魔法鎖大同小異。莉婭小心地打量這個盒子,一時看入了迷。

雅莎蘭用手肘頂了莉婭一下,朝亞琪魯答嚕嚕嘴,道︰「你外公叫你。」

亞琪魯答把匕首交給她,讓她試試順不順手。莉婭隨意揮動兩下,發現這把匕首簡直為她量身打造。亞琪魯答露出滿意的微笑,拍了拍牆壁說道︰「阿里魯,出來。」

在這個破舊的房間里,他們只看見一個煉造窩,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器具。煉造窩里有一些黑呼呼的東西在翻騰,敲擊的聲音近在耳邊,狹小的空間用來擺放武器。這里很小,很髒,很亂,很臭……

總之,這是一家糟糕的武器店。

隨著亞琪魯答的叫喚聲落下,一道粗獷的聲音與其應和。從煉造窩身後走出來一個孩子……

不對!一個長滿胡子的像孩子這麼高的長了一幅大嗓門的……

好吧!簡單兩個字︰矮人。

這是一個黑呼呼的矮人。他扛著一個比他還要高的大鐵錘,穿著破布巾邁著八字步走過來。在亞琪魯答面前停下,不悅地說道︰「說事,不知道我忙嗎?」。

听說矮人直爽,以前還不相信,現在不得不信了。他們的眼楮很大,很有神,同時很干淨。他們的鼻子紅紅的,不知道是不是被燙成這樣。

「阿里魯,我要買下這把匕首。」亞琪魯答見怪不怪,沒有和矮人計較。

「兩百萬。」阿里魯掏掏鼻子,直接報價。

亞琪魯答和伯文相視一眼,不解地看著他,問道︰「阿里魯,這個價位太高了。」

伯文應聲︰「我的朋友,矮人是誠實的種族,我不覺得你們會為了生活胡亂抬價。」

「你們人類最狡猾了。前幾天,我的族人把最完美的作品賣給一個人類,結果那個人類只付了五十個金幣。後來知道那個人類把武器轉賣給其他人,居然賣了五十萬。人類絕對不可信,如果他們說只值十個金幣,說明這件武器值十萬金幣,咱們要在後面添幾個零才行。」阿里魯氣呼呼地說道。

亞琪魯答和伯文苦笑不得。伯文繼續說道︰「我的朋友,我們不會騙你的。」

「我知道啊!所以沒有在後面添加幾個零,而是只漲了一倍。」阿里魯掏掏耳朵,一臉的無所謂。

莉婭和雅莎蘭無視這個矮人。與其說他們天真,不如說他們缺根筋。想要騙這個矮人很容易,只是她們不能這麼做,看得出亞琪魯答和伯文並不打算與他計較。

「好吧!我們下次再照顧你的生意,等你的寶貝再便宜一點的時候,你知道我的財產並不多。」亞琪魯答忍不住開了一個玩笑,「阿里魯,你會參加鑄造大賽嗎?我們一直認為你是最頂級的鑄造師。」

「我沒有這個打算。矮人的手藝好不好只需要自己知道,沒有必要玩這種游戲。你知道我們矮人很忙,除了喝酒的時候外,其他時候都在打鐵。除了打鐵,我們不能做其他事情,否則會被鑄造大神懲罰。」阿里魯取下黑呼呼的尖帽子,露出黑呼呼的頭發。

亞琪魯答和伯文已經預料到這種結果,所以並不感到新奇。矮人不喜歡人類的爭斗,也不把聲名放在眼里。不過,矮人也有在乎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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