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列瑞特拉住哈利特的手臂,嚴肅地看著他說道︰「亞索呢?」突然找不到亞索的身影,巴列瑞特的心里升起不安的預感。
哈利特愕然地看著他,狐疑道︰「我怎麼知道?」他們又沒有穿同一條褲子,怎麼知道他去哪里了?想到這里,哈利特皺起了眉頭。這里是遠古巫靈的地盤,亞索不在的原因只有兩個,一是迷路了,二是被遠古巫靈抓住了。無論是哪個原因都不是他們想看見的情況。
亞夫埃莫走在最前面,听見兩人爭論的聲音,回來問道︰「怎麼回事?」
巴列瑞特沉默不語。修亞斯德被遠古巫靈變成猴子,莉婭被他抓走了,其他幾人在達婭南瓜屋的附近轉悠不知生死,現在又失去亞索這個主力戰將。這場戰爭還沒有開始就失去主導地位,不知道接下來還會面臨什麼。哈利特和亞索不和,自然不會在意他在不在身邊。巴列瑞特一心想找到遠古巫靈拯救修亞斯德,暫時沒有留意亞索的身形。亞夫埃莫和亞索沒有任何關系,沒有義務關心他。
如此,亞索居然在他們的眼皮底下不見了,而且沒有任何一個人發現,這算怎麼回事?
「我們分頭找吧,或許能夠踫見他。」知道原因後,亞夫埃莫提出解決方案。可能是因為他們剛才幫助了他,所以他現在對他們友好了許多。
「不能分散。」巴列瑞特搖頭,「遠古巫靈太難對付,集合我們所有人的力量也不是他的對手,更加不能分散。」
「亞索怎麼辦?」亞夫埃莫提出目前的難題,「難道不管他嗎?」。
「如果他此時落在遠古巫靈的手里,那麼我們對付巫靈就是解救他。如果他此時只是迷路,那麼等我們解決了巫靈,自然能夠找到他的人。因此,無論是什麼原因導致他和我們分開,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不是尋找他,而是繼續前行。」不愧是巴列瑞特,難怪莉婭喜歡和他討論方案,因為他確實是一個冷靜的人。
哈利特是一個喜歡武力的勇士,不喜歡思考太復雜的東西。這種人只能是英雄,不是將才。亞索是一個智勇雙全的將軍人物,他平時不說話,一旦讓他說出話來,就代表著情況很危險,需要他這位大人物出手了。巴列瑞特是一個智囊,遇見難題的時候最好找他,他說的話能夠讓人茅塞頓開。至于修亞斯德,他是一個完美的貴族。優雅,溫柔,紳士,多情,美麗,華貴……
兩人贊同巴列瑞特的分析,決定繼續前行。一路上遇見許多小莉婭,他們不再上當受騙,直接把這些小莉婭斬殺。其實這樣做也是檢驗他們真偽的方法,因為莉婭的武力不錯,根本不可能被他們秒殺。殺了太多莉婭,三人經常產生錯覺,原本平靜的心態也開始動搖。
「不好,我們中計了。」巴列瑞特最先明白過來,「殺了這麼多假莉婭,你們有沒有一種負罪感?」
「總覺得殺了莉婭似的。」哈利特惱道,「混蛋,這個家伙真是狡猾。」
「這是心理戰術,我們的心開始動搖了。如果再遇見同樣的假莉婭,我們肯定會猶豫,然後會心軟。」亞夫埃莫不傻,很快便明白原因。
「不能繼續下去。我們要趕緊找到巫靈的老巢。」巴列瑞特擦拭額間的冷汗,一幅心有余悸的樣子。
如他們所料,接下來又遇見許多假莉婭。哈利特和巴列瑞特越來越猶豫,甚至開始手軟。看了太多莉婭的死狀,盡管知道並不是真的,他們仍然會覺得難受。
「行了,我一個人對付這些假莉婭,你們要保持清醒的大腦,明白嗎?」。亞夫埃莫與莉婭認識不深,沒有太多的感情因素,所以是最理智的那個人。為了擺月兌巫靈的詭計,他決定犧牲自己,讓另外兩個人保持清醒的大腦。
「咦?真是聰明的小蟲子,居然這麼快識破我的計謀。」巫靈的聲音在附近徘徊,「你們很不錯。我們來玩一個有趣的游戲吧」
「滾,誰想和你玩游戲,馬上把莉婭放回來,再把修亞斯德變回人形。」哈利特怒吼一聲,咆哮道︰「我哈利特的寶劍不是擺設,你不要讓我們抓住你,否則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愚蠢的小蟲子,我會讓你們後悔此時說過的話。哼這個游戲就是捉迷藏。你們不是想找我嗎?我就讓你們找,只要你們找到我,我就放過你們。如果你們沒有辦法在今天之內找到我,你們就永遠留下來陪我吧哈哈哈哈……」巫靈奸笑著離開,讓他們難受的氣息頓時消散。
「找他?開什麼玩笑?這里的風景差不多,我們走了半天還在原地打轉,怎麼找他?」亞夫埃莫狠狠地錘了一下旁邊的樹桿,恨道。
「這個世界強者為尊,弱者服從。我們打不過他,只能听任他安排。」巴列瑞特倒是看得開。
「你的意思是同意找他了?」亞夫埃莫一臉的不可置信。
「我們有其他選擇嗎?」。哈利特惱道,「找吧,找到他就打死他。」莉婭在他的手里,哈利特沒有選擇的權利。他也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在意莉婭的生死,可以肯定與愛情無關,只是一種想要保護她的感覺。
當他們開始尋找巫靈的時候,也就是他們開始做噩夢的時候。首先進入一片霧區,在這里他們分別看見了自己在意的人。哈利特看見了莉婭,巴列瑞特看見了自己喜歡的女孩子,亞夫埃莫看見了兄長。剛開始他們還能保持清醒的頭腦,沒過多久他們就覺得力不從心。
當他們看見自己在乎的人攻擊他們時,當他們看見這些攻擊他們的人死在他們的腳下時,他們覺得自己的心跳也停止了。剛開始知道是假象,越到後面越不能保證自己的心情。
「丑陋的雜碎,你給我滾出來。」亞夫埃莫憤怒地吼道,「我要殺了你。」殺了他,哥哥才能解月兌。盡管知道哥哥不可能活過來,但是他希望能夠解除他的痛苦。
「可愛的亞夫埃莫,不要這麼激動嘛。假如你能找到我,我就允許你哥哥復活,怎麼樣?」巫靈拋出一個巨大的誘惑。
亞夫埃莫為何這麼討厭達婭?答案是哥哥的死。
亞夫埃莫為何恨不得殺了巫靈?答案是哥哥的死。
假如他的哥哥能夠復活,那麼他需要這麼激動嗎?答案是否定。
恩怨的起因是亞夫埃莫哥哥之死,假如他活過來,亞夫埃莫就失去仇恨他們的理由。只要能夠讓哥哥復活,亞夫埃莫可以做任何事情。因此,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這個條件。
哈利特和巴列瑞特沒有說話,他們不是心甘情願地做巫靈的玩具,而是想安撫住他的情緒,以免他傷害莉婭。
穿過幻林,他們又進入血池。濃烈的血腥味撲鼻,他們仿佛看見無數男女死在這里的情景。亞夫埃莫想到哥哥的血也滲雜在其中,就恨不得殺了傷害他的人。哈利特和巴列瑞特知道這些血屬于那些死在巫靈手中的人,假如他們今天敗了,他們的結局和他們沒有什麼不同。為了活下去,他們怎麼可能向這種丑陋的生物屈服?
「停。」巴列瑞特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你們覺不覺得這片池子太大了?」
「巫靈已經存在無數年,他殺了太多人,自然儲存了這麼多鮮血。」亞夫埃莫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你們不覺得這些鮮血太新鮮了嗎?」。巴列瑞特無奈地看著兩個傻蛋,提醒道。
「不會啊很臭,很腥,很難聞。」他們又不喝血,怎麼知道這些血新不新鮮?
「傻蛋。血不能放得太久,否則會產生變化。你們看看這些鮮血,紅艷的,腥味濃烈,沒有其他雜味,代表著它們很新鮮。」巴列瑞特無奈地看著他們,「已經很久沒有人進入這片深谷,他怎麼儲存這些鮮血?」
「你的意思是……這些鮮血是我們認識的人……」不可能吧進入此谷的人只有他們幾人,就算把他們的鮮血放干,也沒有辦法匯集這麼大的份量。
「還有一個原因,我們中了幻術。其實這里根本沒有血池,更加沒有這麼多血水。之所以聞到這麼濃烈的腥味和臭味,是因為遠古巫靈的老巢就在附近。不用再尋找了,他一定在暗中監視我們。」巴列瑞特說完,從空間物品中掏出一個風系卷軸撕掉。
眨眼間,風系魔法載著他們前行幾百米。落下時,原本應該是池內的地方變成了平整的地面。事實證明巴列瑞特的分析完全正確,他們成功地擺月兌了遠古巫靈的玩弄。
破了巫陣,附近的景像產生巨烈的變化。血池消失,不遠處多了一顆巨大的大樹,大樹的中心部位有一個大洞,洞口黑呼呼的,臭味正是從這里散發出來。
「遠古巫靈就在里面,進還是不進?」巴列瑞特淡淡地說道。
「這是一個傻問題,我懶得回答。」亞夫埃莫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