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個交易
去掉礙事的夾子,祁塵風將小東西握在手心,如同揉面團一般使勁地揉捏,那表情,簡直比騙白雪公主吃下毒隻果的巫婆還要恐怖,小東西硬生生地打了一個冷戰。
「你還敢得意不?還敢嘲笑我不?」祁塵風拎起小東西的後頸,與她平視,彈著它腦袋的前額,狠厲地說道。
小東西趕緊搖搖頭,生怕搖得慢了又會給它一個什麼可怕的刑罰。
「真乖!」祁塵風滿意地笑著拍拍小東西的腦袋,然後起身找出準備好的籠子,毫不客氣地將小東西扔了進去,好心地提醒著,「好好反思哦,反思一下哪些人能欺負,哪些人不能欺負,我很遺憾地告訴你,一直反思不好,可就要一輩子以這個籠子為伴了,喔,對了,忘了告訴你,我家窮,養不起寵物,所以,就委屈你在反思好前都沒有食物可吃了,至于那一盤糕點——」
祁塵風很端起盤子在籠子前面轉了一圈,看著小東西的圓溜的眼球一直隨著糕點轉移著,嘴角還有著可疑液體流動,突然,
啪——
盤子摔在了地上,連同上面的糕點也滾落了一地,沾滿了塵土,髒兮兮的。
祁塵風故作自責地一拍腿,說道︰「哎呀,真抱歉,我人還小,這麼一大盤糕點對我來說太有壓力,所以,手滑了。」
小東西在籠子里捶足頓胸,倒不是為了自己被關,而是傷心地隔著鐵絲望著那散落一地的糕點,嗅了嗅還遺留在空氣中的香味,一臉的遺憾,多可惜啊!
祁塵風剛想要說些什麼,湊上前,便看見小東西一臉的幽怨,身子慢慢變得模糊起來,到了最後,竟然消失不見。
祁塵風一愣,揉了揉眼楮,舉起籠子,左看看,右看看,籠子里連一根毛都沒有剩下,更別說那只小東西了,望了望四周,便發現在庭院的小角落里,小東西一爪叉腰,那肥溜溜的肚子姑且稱為腰的話,另一爪指著她,一個經典的茶壺姿勢,吱吱地叫著,又是憤恨,又是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靠!她又被鄙視了,被一個不知是什麼東西的小東西鄙視了!
將籠子當球狠狠一踢,籠子在空中劃出一個拋物線,繼而又後繼不足地掉落,離小東西的距離還差十萬八千里。
小東西先是一呆,然後爆笑了出來,捂著肚子,吱吱聲叫個不停。
祁塵風一火,蹲子,撿起盤子碎裂的瓷片,朝著小東西的方向扔去,小東西也不甘示弱,同樣在庭院角落里找到一些小石子,回扔回來。
一大一小,就這麼對上了!
到了最後,一大一小都累攤在地上,大眼瞪小眼,都不願服輸,小東西呲牙咧嘴,模了模空空的肚子,憤恨地瞪了一眼祁塵風,轉身消失在了角落里。
此後幾天,小東西都不曾出現過,哪怕祁塵風身前擺放著再美味的糕點,也不見那小東西的身影。
這天,祁塵風又坐在了後院的石階上,糾結著眉頭,疑惑著自己這輩子真的就這麼過下去嗎?
突然,一道小小的灰色影子迅速地朝著她這邊移動,先前還在庭院的對角邊,眨眼的時間便已來到她的身旁,在她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那道灰色的影子快速地撲入她的懷中,撩開她的衣襟,鑽入衣衫內。
祁塵風低頭一看,竟是那只消失幾日的小東西,躲在衣衫之內,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哀求著她,雙爪緊抓著她的衣衫,可憐兮兮地望著,身子還有些微弱地顫抖。
好髒!
祁塵風嫌惡地將小東西扯了出來,想要將它甩出去,可小東西卻死死地抓著她的衣襟,毫不松手!
「不想被我揍扁,就給我松手!」沒多少耐心的祁塵風不禁恐嚇了起來。
小東西倔強地抿了雙唇,雙眼中有著執拗,就是不松手。
就在這時,一個二十五六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白衣飄飄,衣袂翻飛,一副神仙中人的模樣。
小東西一見,晶亮的眼眸變得恐懼了起來,使勁掙月兌了祁塵風的手,重新鑽進了她的衣襟內,瑟瑟發抖。
祁塵風緊皺著小臉,拉著小東西的尾巴繼續往外扯,可小東西盡管痛得直呼,但就是不出來,年輕男子見一大一小的互動,驚訝了一番,隨後又恢復成淡定地模樣,
「風兒,把你手中的龍貓給我,好嗎?」。年輕男子走上前,模模祁塵風的腦袋,用很好商量的口氣說著。
祁塵風毫不在意地瞥了他一眼,頭微微一側,躲過了伍義的魔掌,別人不了解,她還不知道嗎?這人就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就這一年里,他用這副人皮不知拐騙了多少少年少女為他做事,表面很是正經,內里不知有多邪惡。
見祁塵風許久沒有反應,伍義的手有些僵硬,臉上很和悅很淡定的笑容都快要維持不下去,蹲子,坐在祁塵風的旁邊,靠近她的耳邊,輕聲說道︰「你說如果你那個柔弱的娘親和有些呆愣的晨叔知道了你並不傻,你只想不想理他們而已,他們會有多傷心?」
祁塵風眼也不抬一下,倒也不繼續扯著小東西的尾巴,不在乎地說道︰「那你就去說啊,我沒逼著你,沒求著你不說!」
「這麼狠心?」伍義也沒多大的吃驚,仿若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只是辛苦那個痴傻的女子當初那麼辛苦地將你生下,而後又無怨無悔地悉心照顧了你一年,想不到,嘖嘖,卻是養了一個白眼狼!」說著,伍義還煞有其事地搖搖頭,一臉地痛惜。
「我若是白眼狼,那你就是黃鼠狼,專門給雞拜年的那種!」
「喲呵,小嘴挺伶俐的嘛!」伍義挑挑眉,盯著那只露出幾根尾巴毛的小東西,說著,「不把龍貓給我也行!看這小家伙挺粘你的樣子,幫我取一點它的唾液吧!」
「不取!」沒有絲毫的猶豫,干淨利落的否決。
「你這小不點可別不識好歹啊!」伍義拎起祁塵風的袖子,將她禁錮在自己的雙腿之上,瞪著她,「若我硬搶的話你認為你能搶得過我嗎?」。
「那你就搶啊,我又沒攔著你!」
伍義有些咬牙切齒,這小屁孩怎麼就這麼討厭呢!要是能搶,他早就搶了,問題就在于就算搶到了龍貓,也不一定能取到唾液,龍貓性子剛烈,若是逼迫于它,它定會自殺身亡,那個時候,就算取到了唾液,也沒有了任何用處。
這只龍貓還剛出生沒幾天,為罕見的成長型空間魔獸,為了抓到它,他不知花費了多少心思,在它身上灑下了追蹤藥粉,使得它不管怎麼空間轉移,他都能在最快的時間內找到它,不斷地消磨著它的耐心,甚至還在它面前殘殺別的魔獸,擊破它的心理防線,沒成想,它直接跑到這里來尋求保護了,除了這些,還有最重要的一個原因便是,在這個世界上,龍貓已經快要絕種了,要想去找別的,不知會找到猴年馬月。
「小不點,和你做個交易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