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禍世 卷一 初入異世 第032章 水滴胎記

作者 ︰ 酒幾觴

祁塵風一陣煩躁,把手放在嘴邊,朝著門外吹了一記響亮的口哨。

不過眨眼的瞬間,一只同樣灰不溜秋巴掌大的小老鼠趴在了祁塵風的面前,狗腿的,眯著眼楮舒服地蹭著祁塵風的褲腳。

祁塵風毫不客氣地向前一踢,小老鼠頓時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曲線,四肢軟趴在地上,委屈幽怨地看著祁塵風,活像一個得不到丈夫滋潤的深閨怨婦。

祁塵風對小老鼠那眼神完全的視而不見,說道︰「鼠子,去采幾棵藥材來,止血的,消炎的,退燒的,都要。」

「嗚嗚嗚……」鼠子揮舞著兩只小爪,出聲抗議,為什麼每次來都是讓它做免費勞工!

「不去?行!」听到這里,鼠子根本沒有細想祁塵風為啥變得這樣快,笑眯了眼,不住地點頭,誰知,祁塵風的下一句話就將它從天堂打入了地獄。

「不去,明天去睡大街!」

鼠子更加幽怨了,看著祁塵風一副沒有任何商量余地的神情,一步三回頭地向前走著。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你只有一刻鐘的時間。」

話音剛落,只听「咻」的一聲,鼠子瞬間消失了身影。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祁塵風隨手拔下一根生長在牆角的野草,含在嘴里,舌尖不停地撥弄著草睫,使那草尖在他的嘴邊靈活地轉動著。

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旁邊對于寺廟來說最為完好的部分——門檻,心里計算著鼠子離開的時間。

門檻顯得很古老,但卻沒有一點的破損,多年的踩踏,只是使得門檻的表面有著一層泥土。

祁塵風竟感覺到一點點的空響,趁著這點時間,祁塵風仔細地打量起來,皺著一張小臉順著自己的衣衫將上面的塵土擦去,那毫不起眼的門檻頓時變得油光滑亮起來。

祁塵風開始圍著這處處透著怪異的門檻打轉,左敲敲右看看,不斷的比量著距離,然後在他自認為合適的地方,揚起手,伸出食指,帶著一點耀眼的光亮劃下。

這下,祁塵風更加吃驚起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那麼一劃,看似簡單,卻有著強橫尖銳的力道,可以說和那些削鐵如泥的匕首毫不遜色,哪怕是最為堅硬的精石。也必被弄成兩段,可這門檻,卻完好無損,連一點小小的劃痕都沒有。

稚女敕的臉上閃現著略顯老成的沉思,看起來是那麼和諧又那麼矛盾,顯得異常的滑稽。

一刻鐘很快便過去了,鼠子灰撲撲地跑了回來,立馬靠著祁塵風的腳邊,興奮地磨蹭著,撒嬌地尋要著獎勵。

祁塵風瞥了鼠子一眼,並沒有像剛才那樣一腳將它踢開,而是指著剛才門檻上被他劃過的位置,說道︰「鼠子,咬爛這里。」

鼠子不動,那圓圓的眼楮咕嚕嚕地轉動著,最後在定在了祁塵風的臉上,兩只爪子抓著他的褲腿,裂開嘴,露出尖銳的牙齒,即使在這個昏暗的天空下,也能感覺到那牙齒亮晃晃的陰森。

祁塵風想要伸起拳頭向那小腦袋敲去,可看到那又換成一副可憐兮兮的臉,原本靈動的雙眼盡顯委屈,祁塵風扭過頭,不再去看,好吧,他承認,他心軟了。

「晚上我抱你睡!」

鼠子興奮地吱吱叫了兩聲,然後跳了起來,來到祁塵風手指的地方,三兩下啃出一個缺口,缺口不斷蔓延,終于露出了它里面的面目。

從那些散落下來的碎屑來看,與平常的木塊並沒有什麼不同,但只要拿起一點點來細細地觀察,便會發現,這些碎屑也同樣堅硬異常,且比普通的碎屑要重上千百倍。

再看那些斷口處,雖被鼠子啃得毫無規則可言,但卻黝黑發亮,沒有一點粗糙感。

「鼠子,再向中間啃去,慢一點,小心一點。」

這一次,鼠子沒有談條件,很听話地向前啃去,在它看來,被祁塵風抱著睡上一晚,已是最大的幸福,既然目的已經達到,那又何須多說。

越往中間啃,鼠子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這門檻的木質正緩緩變硬。

在啃過一指厚的距離後,門檻里面變得空心起來,從祁塵風那凝重的神情來看,里面肯定有著什麼重要的東西,鼠子變得越發的小心起來。

慢慢地,慢慢地,終于露出了那隱藏在門檻里面的東西。

竟是一顆珠子,一顆不停旋轉,懸浮在木頭內的珠子,全身散發著微弱的光芒,珠子不大,比荔枝核還要小上一些。

祁塵風將真氣積滿手心,小心翼翼地向著珠子靠近著,在那微弱光芒籠罩的地方,甚至還有著一股莫名的阻力,越靠近,阻力越大,當靠近到一定程度的時候,珠子開始發出一陣轟鳴,似乎是在抗議。

祁塵風的手開始顫抖,用力也開始不穩,用盡全力也無法再前進一步,氣息開始起伏不定,額頭也冒出了一滴滴冷汗,另一只手抓緊了旁邊的門扉,本來就不長的指甲被折斷,露出了模糊地血肉,瓖進了木板之中。

就在祁塵風快要承受不住地時候,向前推進的手突然傳來一股大力,手一握,立即將珠子握在了手心。

心中那一直提著的氣松了下來,祁塵風呈大字型躺在地上,不停地喘息,在他的旁邊,同樣奄奄躺著的鼠子,小小的肚子高頻率地一起一伏。

「鼠子,今天的夜空真漂亮!」

鼠子有氣無力地吱吱叫了兩聲,回答著他的話語。

祁塵風凝望著滿天星的天空,深邃,閃亮,密密麻麻的星星一閃一閃,猶如在自己的身邊雀躍的舞動。

「鼠子,我想娘親了,娘親的眼眸就像這黑夜里的星星,亮晶晶的,讓人忍不住沉迷于其中,只是,我現在還不能回去,我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他們,我不知該如何想他們說已經能夠修煉的小風在突然之間又變成了廢物一個!」

鼠子爬到祁塵風的臉旁,嗚咽地磨蹭著他的臉頰,力氣已然恢復了一點,祁塵風將鼠子一手抓起,放在自身的胸口前,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模著,然後將一直捏在手心的珠子舉了起來,讓在自己的眼前查看著。

珠子已不再發光,變得樸實無華,若是隨意地仍在路邊也不一定會有人撿。

祁塵風細細地觀察著,要不是剛剛取它的時候,感覺到它的出奇,說不定現在他還會將它隨意丟棄。

捏了捏,珠子竟奇跡般的有著一絲彈性,有點軟,但卻擠不破,也不知它有著怎樣的用途,他沒有看到,在他擠壓珠子時,那受傷的手指又滴出血來,全數被珠子吸了去,消失不見。

也不再費腦去想,祁塵風隨手將它放進懷里,休息夠了,祁塵風這才想起這屋里還有一個不知是死是活的人物,皺著鼻子,顯得非常地不耐煩。

拎起鼠子的後頸,祁塵風站了起來,與剛才曇花一現般的溫柔大相庭徑,手一丟,精準地將鼠子扔在了昏迷少年的身旁。

「把藥材拿出來!」

鼠子很是委屈地望著祁塵風,為自己默哀著怎麼會有著這麼一個善變的主人,但默哀歸默哀,鼠子還是很听話地伸出一根爪子,虛空一劃,然後在它的旁邊立即憑空出現了幾根已經分好類的藥草。

祁塵風觀察著這些藥草,無一不是精品,甚至還有兩棵紫金草已有了千年年份,皺了皺眉頭,難道要給他用這麼珍貴的藥草?會不會太浪費了?再說了,他的死活與他可沒有半點的關系。

轉過頭,看著旁邊昏迷的少年,月復部已停止流血,只是神色異常地蒼白,緊抿著雙唇,絕強地不肯發出一點點的申吟。

祁塵風毫不在意地聳聳肩,將紫金草遞給鼠子讓它重新收了起來,然後把剩下的藥草搗爛,敷在了少年的患處。

因著藥物的刺激,少年疼得皺了皺眉,用手想要拍開那在自己月復部作惡的手,可人本來就很虛弱,再加上又受了這麼重的傷,根本毫無力氣,只是將手抬起,然後又重重落下。

少年的衣衫本來就很松散,這麼一弄,便露出了那特屬于養尊處優的公子哥的白皙肩頭,只是在那肩頭之上,還瓖嵌著一個水滴形狀胎記。

看著那水滴胎記,突然想起了自己那個薄情寡義的父親,想到了那個一直不曾放棄追殺她娘的後母,這人,難道是那個女人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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