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秋?」
一道輕輕柔柔的聲音突然在這時候響起,听在少年的耳里,卻如驚天響雷一般,臉上的陰狠之色完全僵住,機械地轉過頭,便看見即墨初丹如出水芙蓉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疑惑地望著他。
「即——即墨——師——師姐——」剛剛還囂張跋扈的少年一下子變得結巴起來,顯得有些局促不安,低著頭,看見自己的腳還很不雅觀地踩在男子的背上,立刻驚跳在旁邊,筆直地站立著。
「憶秋,你又在欺負人了?」
即墨初丹徐徐上前,站在男子的身前,遞上一塊雪白手巾,柔聲說道︰「這位公子,你沒事吧?」
男子戰戰巍巍地剛伸出手去接,卻被少年一步搶先,少年辯解道︰「我沒有欺負人!」
在即墨初丹懷疑的目光下,少年有些驚慌,立馬指向男子︰「是他,是他先欺負人的!」
而後又覺得不對勁,貌似這句話間接地承認了自己在欺負人,臉色不禁有些潮紅,看到即墨初丹視線仍在男子的身上,並且在看到男子身上的鞭痕時,眉頭輕蹙。
少年立馬大聲喊道︰「這些鞭痕不是我弄的,我踫見他的時候,那些傷就已經有了!」
噗嗤——
祁塵風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少年還真是可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道理他不懂嗎?
這一笑,立即將即墨初丹的注意力轉移了過來,即墨初丹對著祁塵風盈盈一禮︰「小公子,你也在?」
祁塵風神色復雜,將頭扭向一邊,並不理人。
即墨初丹微笑的臉有些疑惑,她不懂,為什麼祁塵風從見到她第一面開始,就露出如此的敵意,看看周圍的情況,略微明白了一些,轉過頭去,朝著少年問道︰「憶秋,我剛剛听到你喊抓人,抓誰呢?」
明明猶如清泉一般動听的聲音,但卻讓少年支支吾吾了起來,突然靈機一動,上前很兄弟地攬住了祁塵風細女敕的肩,豪氣地說道︰「我在和這個小兄弟打賭呢,若我抓住了他,他就必須請我去第一樓大吃一頓呢,你說是吧,小兄弟?」
說著,少年把頭移向了祁塵風,眼中的威脅不言而喻,在她的耳邊小聲說道︰「小鬼,給本少爺識相一點,不然本少爺一定讓你見識見識本少爺的厲害!」
祁塵風聳聳肩,根本沒把少年的威脅放在心上,眸光流轉之間,便看見那個滿是鞭痕的男子正悄悄鑽進人群,就要逃離!
「站住!」
祁塵風大喝出聲,緊接著,九月手腕一翻,一條長長的絲帶從袖間飛了出來,精準而又快速地纏住了男子的腳,一扯,男子一個不穩,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祁塵風緩緩上前,蹲子,勾起男子的下頜,譏笑道︰「報酬都還沒付,就要走?」
男子的身子顫了顫,強聲道︰「不,不是你救的我。」
「不是我救的你又如何?只要你還活著,報酬都得給!」
「你這是搶劫!」男子面紅耳赤,捏緊了拳頭,賊眉鼠眼的雙眼亂瞟,只待一個最好地時機逃離。
「搶劫?」祁塵風大笑,「你剛才就沒有搶劫?記得了,以後做壞事之前,要先看清楚周圍有沒有比你更壞的人,囂張之前,也要看清楚,周圍是不是有人比你更囂張!」
說著,祁塵風慢條斯理地在眾目睽睽之下取下了那條手鏈,微笑著放入了自己的雲紋手鐲。
男子滿臉陰霾,重傷的他根本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哪怕對方只是一個小孩子。
「敢搶延陵家族之人的東西,你就不怕接下來永無休止的追殺?」
「哎呀,我好怕呀!」祁塵風夸張地拍拍自己的胸口,然後冷笑一聲,「反正我也是被追殺習慣了的人,也不差你一個!」
說罷,祁塵風直起身,大搖大擺的離開。
「等等!」
少年急忙喊住祁塵風,跑上前,將她拉在即墨初丹的面前,說道︰「你還沒說我沒欺負你呢!」
祁塵風定定地望著少年的面頰,上面有著隱忍的怒火卻不敢爆發,兩只單眼皮大眼瞪著她,拉著她的手越來越用力,似乎要將她的手捏斷一般。
轉過頭,望著即墨初丹,笑道︰「是啊,他沒欺負我,畢竟,你來之前,他連踫都沒踫到我一下,怎麼能欺負我呢,他只不過是叫人來抓我,然後想將我大卸八塊罷了!」
說罷,趁兩人都還在呆愣中時,祁塵風另一只手在少年的手腕上詭異地一點,她那被禁錮的手很輕松地自由,然後砰砰跳跳地跑到一邊,在跑出一段距離之後,回過頭來,在陽光下惡劣地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缺了幾顆牙齒的潔白牙齒,轉身,消失了在了人群里。
回到鐘離家族,祁塵風去鐘離映澤的房間查看了一番,發現對方仍在閉關苦練當中,也就沒有打擾,走回了自己的房間,也開始修煉起來。
明日,比武大賽就要開始了,她得要好好準備才行,畢竟,她可是很好心地想要給那人一個大大的驚喜呢!
西陵城,是整個天啟國最為繁華的城市,方圓幾千里,如若站在它的高空處,便會看見,這座城市恰好是一個正方形,方方正正,不會斜一分。
一間間房屋緊密地排列在一起,錯落有致,跌宕起伏,放眼望去,只覺得心中豪氣頓生,更有著一展心中所學的抱負,只有成為了強者,才有這俯覽終生的資格。
西陵城鐘離家族的後方,有著一個寬大的比武台,比武台散發著一種彪悍粗獷的氣息,哪怕只是站在與它相隔幾千里的高空處,只看得見那麼一個小小的點,似乎也能清晰地感受到上面的拼命廝殺氣氛。
這天,偌大的西陵城萬人空巷,平時熙熙攘攘的街道在此時也變得空蕩了起來,只是偶爾能夠看見幾個人匆匆忙忙地走過,不時還懊惱著低聲說著什麼。
而在西陵城鐘離家族後方的比武場地,對于其它地方來說,簡直是兩個極端,幾十萬個座位列無虛席,還有好多人站在座位的空隙之間,這些還算是運氣好的,有些人還只能在座位的最後面踮起自己的腳尖,激動地望著前面,吼叫著,已經是快要瘋狂的地步。
在萬人矚目的中心比武台上,這一場的比賽已到了最後的關鍵時刻,兩個看上去二十七八的男子猛地踫撞在了一起,一股強烈的光芒從踫撞之處散發開來,模糊了眾人的視線,當光芒散盡,只看見兩個人都躺在地上,虛月兌地喘著氣,身上都大大小小的好幾十處傷口,流出的血將比武台染紅了一圈。
頓時,場外觀眾席上,一股驚天的呼喊聲從剛才的寂靜全數爆發了出來,震耳欲聾的掌聲也如海嘯一般呼嘯而來。
「延陵落!」
「延陵落!」
「即墨夜!」
「即墨夜!」
——
——
所有人都在瘋狂地叫著自己心中偶像的名字,敲鑼打鼓,激動地上下跳著,看著比武台上躺在地上的兩個人,人人都恨不得將自己的力量傳給自己心中最佳人選。
觀眾席上,一間貴賓包廂之內,擺放著三張高級華貴的座椅,座椅之上鋪著一層厚厚的軟墊,讓人坐上去異常的舒服自在,桌椅的中間,放著一張古典式的紫檀木桌,木桌之上,兩杯還在冒著縷縷青煙的極品雨後龍井整齊地排列著,旁邊,還放著一盤裝著奇珍異果的碟子,那些果子看起來是那麼的鮮艷欲滴,只要看上那麼一眼,便再也舍不得移開眼楮,只想要將它吞咽進肚子。
祁塵風斜躺在座椅之上,寬大的椅子將她的身子顯得更加的嬌小,懶洋洋地拿起桌上的幾顆無花果,彈至空中,然後無花果直直地落下,恰好掉進她微微張開的嘴里,一咬,鮮女敕的汁液頓時溢滿了口中,整個人都變得神清氣爽起來。
「小風,台上的變數太多,你真要上台?」旁邊,鐘離映澤瞧見台上血色的兩人之後,皺了皺眉,有些擔憂地問著祁塵風。
「放心吧,我可不是他們,哪有那麼容易受傷,況且還有鼠子呢,它的能力你不是很清楚嗎?我不會受傷的。倒是你,你可要小心了,你好像對那冠軍有必得之心,若是實在打不過也沒關系,身體才是最重要地,反正沒那冠軍的頭餃,又不會少一根手指頭。」
鐘離映澤只是笑笑,並沒有再接話,也沒有再勸誡小風別去比武,相處的這些日子,他可萬分清楚,祁塵風有多固執。
這里說話的同時,外面因為戰斗而顯得凹凸不平的比武台上,其中一個深藍色衣服的男子延陵落努力地恢復著自身的靈力,掙扎著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盡管臉上鼻青臉腫,但還是得意地看著另外一個怎麼也站不起來的男子。
觀眾席上,那些延陵落的崇拜者瘋狂了,叫喊著,似要把自己的喉嚨都要喊破,舉起手中的旗幟漫天飛舞,更有甚者,隨手拿起身邊的東西,就朝著天上扔去。
而那些即墨夜的崇拜者,有些低聲咒罵著,什麼難听的話都能說出來,畢竟,他們不光是崇拜偶像而已,還設了賭局,壓了很多財產在他的身上,如今對方輸了,錢也就輸了,能不罵嗎!
有些不死心地仍舊鼓勵著即墨夜能夠堅持著站起來,但即墨夜站起來之後還沒有穩定下來,又重新倒下去,反復幾次,不死心也死心了,素質好一點的到沒有罵人,只是惋惜著搖搖頭,懊惱著模著自己干癟的錢袋。
當即墨夜再也沒有站起來之後,防護光罩被撤去,裁判站在裁判席上,大聲宣布︰「延陵落勝!」
「下一局,鐘離塵風與濮陽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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