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下所有的魔核,祁塵風說了數了數,整整有二十三個,其中十五個五級的,七個六級的,一個七級的,笑眯了眼,這簡直賺大了,他們只要再來這麼幾場,這十幾個人所規定的分數都能湊齊
不過,在這里守株待兔可不是她的風格,得要主動出擊才行,況且,在這河邊守著魔獸的到來,一天下來也不一定能踫到幾只,她可要讓她這個團隊在班上當之無愧的名列前茅
混亂森林,看似危險重重,可機遇也重重,在這混亂森林里,從沒有人涉足過的地方又太多太多,而這些地方極大可能外界萬金難求的天才地寶,有些東西,甚至還可以直接提升一個人好幾層的實力,在這個世界上,實力強者,才可以主宰一切。
祁塵風站在樹尖上,虛眯著眼楮,眺望著森林的深處,一望無垠的綠色,在初升太陽的照射下,鍍上了一層耀眼的金輝,一陣一陣的涼風吹過,夾著金輝的綠色海洋翻滾而起,一層一層的波浪向前疊進,一股豪氣頓時從心底噴發。
隱隱約約的,祁塵風似乎有一種預感,在那森林深處有什麼東西在等著她,而且已經等待了多年,那不是當初在地下世界時候神之玉片對她的那種呼喚,完全不一樣的感覺,甚至很可笑的,她竟然覺得還有一種血脈相連的聯系
見鬼,森林深處可都是先天大圓滿甚至是聖獸級別的魔獸,怎麼會和她有這麼一種血緣相連感並且這種感覺讓她有一種發自骨子里的依戀,而伴隨著這種依戀的,是一種深深的——恨
是的,是恨
她也有些莫名其妙,這個世界上,她恨的人可不多,且全部都在西陵城呆著,那心中的這種感覺又是來自何處?不過這都沒有關系,森林深處,她去定了
想要讓別人仰望你,那就得冒險
想要當一個人上人,必須得冒險
人生有著冒險才會豐富多彩
深呼吸一口氣,雙眼再次望向這片森林,起起伏伏的樣子使得它就像一個打著盹的獅子,看似溫順無害,可在那沉睡的面孔下掩藏著鋒利的獠牙,不過,老虎都不怕,還會怕什麼獅子嗎?
就在這時,一聲狼嘯從她的身後響了起來,緊接著,一聲又一聲的狼嘯交相呼應,數不勝數,祁塵風的臉色一變,若她沒听錯的話,這可是森林中被稱為森林殺手的風狼,風狼總是一群一群的出現,實力最低的也有六級,至于狼王,已經是九級的存在
從什麼時候,這風狼竟然在森林外圍活動了?
「退,大家快退到河的另一邊去」
祁塵風跳下樹尖,急切地喊道,雖然在他們的身後,有著黑線蟲的存在,可這些風狼可不怕什麼黑線蟲,它們的唾液能夠腐蝕一切,那些黑線蟲雖然讓人談之色變,但為了能夠順利的進入生物體內,它們本身是很脆弱的,在風狼的唾液腐蝕下,根本不堪一擊
「小風,怎麼啦?」
秦流驚疑地問了一聲,不就是很普通的獸吼嗎?對于祁塵風的驚慌有些不知所以然,在他的心目中,小風就是最厲害的,世上根本沒有什麼東西能夠難倒她何況這听起來並不怎麼樣的狼叫。
「**,胖子,听不到我說的話是不?叫你快退,你***就快退,不然小心我揍得你連你媽都不認識」
祁塵風氣急敗壞地吼著,對于秦流的遲鈍恨得實在有些牙癢癢,若在普通的森林里,亦或者是別的什麼低級魔獸的吼叫,祁塵風絕對不會這麼驚慌,可這是在混亂森林,最低為六級實力的風狼,由不得她不慎重。
瞧著秦流那胖乎乎即使快跑也沒什麼速度的身體,不爭氣地咬牙,干脆提起他,又像昨日那樣,一扔,秦流的那龐大的身軀頓時如同流星墜落一般狠狠地摔在了對岸之上,那沖力很猛,嚇得秦流死死閉上了雙眼,等待著疼痛的到來,可真正摔在地上的時候,才發現祁塵風看似凶狠實則很注意力道,摔在地上,只有著地的那部分才微微悶痛一下。
其余的人可不想承受秦流一般的待遇,紛紛自動地躍起,跳到對岸。
鐘離映澤緊抿著一雙薄薄的唇,神情凝重地望向剛才狼嘯的方向,他雖然不懂得怎麼利用叫聲去分辨狼的種類,但是,就在那聲狼嘯的一刻,他感到了來自心底最深處的威脅,昨日的那個小男孩例外,那小男孩與他有著什麼深仇大恨,才特地來殺他,可這狼群不一樣,這狼群可不是針對他一個人,而是在場所有的人類。
一雙劍眉深深蹙起,無聲無息地走到祁塵風的身邊,好在第一時刻來保護她,現在,任何人都沒有想過逃的問題,就算他們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快過六級以上的風浪速度,況且,風狼的鼻子極為靈敏,只要它盯上了你,不管你跑到天涯海角,它也會追上你
待到所有的人都撤到河對岸以後,祁塵風轉過身來,剛想疾走,卻差點撞上站在她身後的鐘離映澤,拉下一張臉,沉聲說了兩字︰「過河」
說罷,也不再理會他,自行躍了過去。
可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甚至語氣極為的不好,但仍舊無法否認祁塵風主動向他說話的事實,並且這話語不是拒絕,不是厭棄,更不是深深的仇恨,頓時讓鐘離映澤心中狂跳了起來,一向沉穩的臉上不掩喜色,無意識地勾起了唇角,身形一閃,又再次安安靜靜地站在了祁塵風的身後。
一直安靜呆在一旁的即墨初丹瞧見這一幕,可以說,這麼久以來,她的視線從來就沒有離開過他,他的一舉一動哪怕是一個眼神她都看在了眼里,只是,卻苦在了心里,還是不行麼?還是得不到他的注意麼?不甘心啊,她愛了他十年,等了他七年,如果到頭來卻是一場空,她又該如何自處
微微低著頭,緊捏著衣角,心跳加速,貝齒輕咬著嘴唇,即墨初丹終于鼓起勇氣,走上前,滿含期待地輕喊了一聲︰「表哥——」
或許是聲音分貝太小了,又或許是對方根本就沒注意到她這麼一個人,鐘離映澤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應,凝神望著狼嘯的方向,氣息卻鎖定在祁塵風的身上。
即墨初丹心中很不是滋味,捏著衣角的手又加重了幾分,一張絕美的臉蛋布滿了愁緒,提高了分貝,再次喊了一聲︰「表哥——」
這下,鐘離映澤終于听見了喊話,回過頭來,皺起眉頭,說道︰「你怎麼在這里?」
刷的一聲,即墨初丹的臉變得煞白,身子搖晃了幾分,差點就站不住腳步,不過還是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表哥,我害怕——」
「害怕?混亂森林本來就是一個很危險的地方,當初你決定要跟著來試煉的時候,就應該要有這種覺悟,若是害怕,當初又為何決定要來,反正對于你來說,有沒有得到西陵學院的畢業證都沒什麼關系」
鐘離映澤的一番話毫不留情,絲毫不因為對方是一個女孩子而去安慰什麼,反而心中還有些焦躁與不耐煩,遠方的風狼已經越來越近,他根本無法保證每個人的安全,此刻的他無疑是自私的,只要祁塵風毫發無傷就好。
而听了鐘離映澤話語的即墨初丹全身更是顫抖了起來,只覺得好冷好冷,抬頭望了望天,太陽高照,怎麼會冷呢?
難道他不知道,她來試煉,只是因為他要來?
難道他不知道,她來試煉,只是因為不放心?
難道他不知道,她來試煉,只不過是想多看看他,多陪陪他?
難道他不知道,她來試煉,只不過是想要緩解七年來所堆積的思念?
是啊,他怎麼會知道呢不管他在哪里,眼里心里都只有她那個叛逆的弟弟,不管她怎麼努力,始終都無法得到他的一絲情意
好累好累,難道她這十年來的堅持都錯了嗎?
「鐘離映澤,你***是就是一個大混蛋」一直在旁邊注意著即墨初丹的濮陽憶秋咆哮出聲,沖上前,握緊了拳頭,狠狠地打了上去。
鐘離映澤眼中一寒,手一揮,一道勁氣便打在了濮陽憶秋的身上,那拳頭還沒挨上鐘離映澤的衣角,濮陽憶秋的整個身體便成拋物線拋飛了出去
「濮陽憶秋,你也不小了,麻煩你成熟點,大難當前,你還有心情兒女情長,你來對付我,倒不如等一下留點力氣來對付風狼不然,什什麼時候死的都不知道」
濮陽憶秋怒極攻心,雙目赤紅,彈跳起身,又要向鐘離映澤攻去。
「夠了」
祁塵風大吼出聲,她一直忙著指揮著眾人做一些防護措施,盡量能夠發揮眾人最大力量來抵御風狼,盡量讓每個人不至于死亡,可這兩人竟然還在她旁邊吵架,是可忍孰不可忍
抱歉,今天更得實在有些晚了,明天盡量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