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想要將狼群困住,也可以用陣法,但是,想要困住一個九級陣法的強者,沒有幾個時辰的時間是根本不行的,而普通的陣法對于風狼王來說,一擊即破,根本沒有任何的實用性
鐘離映澤見祁塵風如同一個沒有任何氣息的布女圭女圭掉落下來,擔憂地喊了一聲,一躍,將祁塵風緊緊抱在了懷里,一看,卻發現對方的臉色雖然極為的慘白,如同一個病弱多年的孩子,嘴角卻噙著一個異常開心的笑容,以至于她對于他的懷抱都沒什麼反應。
兩人如同沒什麼重量的羽毛緩緩地降落地面,祁塵風盯著被困住的風狼王,剛想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突然,視線一轉,臉色一變,就在那茂密的灌木叢之後,五行風華沒有到達的地方,跳出五六只風狼來,這些風狼當中竟然還有一只實力達到了八級,風狼見同伴被困,怒吼一聲,咆哮著飛奔而來。
而此時的他們不知道,就那個堪稱風華絕代的五行光柱,已經引起了太多人的關注,那個祁塵風心心念念的月清,那個千里之外的月清,端著茶杯的修長而又猶如完美藝術品的雙手突然抖動一下,茶杯里平靜的水面也跟著泛起一番漣漪。
在他的周圍,一根根青竹錯落有致的栽種著,給這個炎熱的夏季帶來一分清涼,月清安安靜靜地坐在輪椅之上,青絲拂動,渾身散發著一股浸人的清涼,不是那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而是那種炎炎夏日靠近冰塊的舒爽,再躁動的心,只要站在他身邊,都會不由自主的平靜下來,月清望著透漏著五行能量的遠方,清雋的臉龐帶上了一絲愁緒,低低地呢喃一聲︰「小風——」
突然,幾聲急切的呼喚傳了過來,打破了這里的寧靜,給這片竹林增添了一點人氣。
「月清,月清」
月清抬起頭,望著那個一向沉穩的人臉上布滿了少有的激動,淺淺笑道︰「大哥」
「有五行屬性的人出現了,月清,你感受到了嗎?就在那個混亂森林的方向,就在剛剛,一個很龐大的五行法術被施展了出來」
水月歌的臉上神采飛揚,平時看起來嚴肅而又古板的臉上此時竟像一個開心的孩子,手舞足蹈地想要將自己的最新發現告訴給所有人。
月清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欣喜,垂下眼眸,舉止優雅地抿了一口茶,低低說道︰「大哥,這麼多年了,你們還不曾放棄麼?」
「放棄?」水月歌的聲音陡然拔高了幾分,看向這個冷清得不似凡間之人的弟弟,驚覺自己的失態,坐在旁邊的石凳之上,有些冰涼,緩緩地說著,「不可能放棄的,努力了那麼多年,若是放棄了,心也就空了,況且,你曾說過,這輩子最大的願望便是能夠站起來,你從小便沒提過什麼要求,若是連你這個唯一的願望都實現不了,那我們這些當哥哥的還有什麼用」
「大哥,不要再試了,用了那麼多的方法,失敗了那麼多次,已經失望得太多,這一次就算了吧,就這樣吧,其實站不站得起來也沒關系,這麼多年,我不也很好嗎?」。
「不好,一點都不好,月清,既然已經失敗了那麼多次,還怕再失敗一次麼?況且,這一次的希望是最大的,萬物因五行而生,你的腿也定能因為這五行能量好起來」
水月歌的臉上有著一種深深的固執,堅持著認為月清只是不想再給他們添麻煩,只是不想再承受一次滿含希望之後的失望,心中對于那個擁有著五行能量的人,更加堅定了起來。
月清那端著茶杯的手又微微抖動了一下,將茶杯輕輕放在光滑的大理石桌上,骨節分明的手指摩挲在輪椅的扶手之上,淡淡地說道︰「大哥,我累了」
水月歌一噎,好多的話被堵在了喉間,上不去,下不來,很是難受,今天的他只覺得月清有些異常,可到底哪里異常,一時半會又說不上來,良久,才開口說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
說罷,水月歌站起身來,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微微皺了皺眉,但也沒說什麼,踏步走了出去,讓一片青竹林又只剩下了冷清。
「紅衣」
月清那清冷的嗓音淡淡的響徹在青竹林內,話音一落,那個紅衣如火的女子便憑空出現在他的背後,絕美妖嬈的臉蛋上沒有任何表情,紅衣恭敬地單膝跪地,喊道︰「少爺」
「去保護她」
「少爺?」紅衣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來,望著這個如神邸般的男子,心中狠狠地被刺了一下。
「紅衣,你又越矩了」明明是平淡至極的一句話,卻讓紅衣整個人都恐慌了起來,雙膝跪地,頭緊貼地面,一動不動。
「去保護她,不能讓人知道,包括她自己,更不能讓人知道就是她就是那個施展出五行法術的人,必要時,無需在意手上沾染一些血腥」月清輕捻垂在肩頭的青絲,望著眼前這一片清雅的青竹林,清冷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冷冽光芒。
「諾」
紅衣有些認命地閉上了雙眼,干脆利落地應著,再次抬起頭來時,一雙眸子重新恢復了冰冷,一張臉蛋又再次沒有了任何表情,再次望了望那個坐在輪椅之上的背影,轉過身,火焰一般的身影消失在了竹林深處。
「啊——」
先前為祁塵風輸送靈力的那五人已然月兌力,看著巨大的風狼朝著他們撲了過來,驚叫出聲,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鋒利的狼爪,白森森的牙齒朝著他們的身子壓下,卻絲毫沒有反抗的能力。
轟——
一道葉舞術砸在了這只風狼的鼻尖上,由于法術太過低級,而又是情急之下施展出來的,根本沒有什麼殺傷力,反而將這只風狼徹底的激怒,不過,還好,風狼的注意力全部轉向了那攻擊的人類。
慕容婷有些怯弱地後退,清秀的臉上有些驚慌,那施展法術的姿勢都還未曾改變,望著風狼那嗜血殘戾的眸子,心就忍不住恐懼,腳步不由自主地向後移動,卻不想,身後有一個在外的粗大樹根,一袢,整個身子向後倒了下去。
風狼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嘲弄,剛想沖上去,可就在這時,身子突然一沉,心中一驚,剛要移動,可平時快如閃電的速度完全失靈,慢吞吞地猶如老牛拉破車,突然,腰上一股大力傳來, 嚓一聲響,身上最為細弱的腰椎直接被打斷。
風狼哀嚎一聲,轟然倒地,碩大的頭顱重重地撞擊在了地上,還未反應過來,便看見一雙肥胖而又有力的雙手抓住了它的腦袋,一扭, 嚓,脖子斷了
風狼瞪大了銅鈴般的眼珠,至死都還不明白,自己怎麼這麼輕易就被殺了
慕容婷小心地抬起頭,便看見秦流咧著嘴朝她燦爛地笑著,突然,慕容婷瞳孔劇烈一縮,有些瘋狂地大叫起來︰「小心呀——」
秦流一驚,剛想要閃開,可他那有些笨拙的身體哪能躲開專門針對他而來的攻擊,背後火辣辣地一疼,回過頭一瞧,還能清晰地看見那鋒利的爪子上還帶著血珠從他肩上急掠而過,他想抬起手臂向那近在咫尺的狼頭捶打而去,可就在這時,風狼長長的尾巴帶著強勁的力道掃了過來,扇在了有著五道抓痕的肩上。
噗——
喉間一甜,一口鮮血**了出來,身子踉蹌地差點栽倒在地,模糊的視線隱隱約約看見一個血盆大口朝著他的腦袋咬了過來,急促的呼吸間,他還能聞到那令人作嘔的腥臭,那濃稠的唾液滴在他的背上,整個身體都被刺激得顫抖了一下,被腐蝕的劇痛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那即將昏厥的腦袋稍稍清醒了一分。
咬牙,反正左右是死,秦流抓起旁邊的重劍,啊的一聲狂叫了起來,朝著風狼的大口迎了上去,雙手舉起重劍,視死如歸地朝著風狼的喉刺了上去。
由于距離太近來不及改變動作的風狼的喉瞬間被刺穿,滾燙的血液噴滿了他的全身,極高的溫度讓他的身體似乎都要燃燒了起來。
秦流倒在地上劇烈的喘息,望著周圍的戰局,鐘離映澤牽制著那只八級風狼,祁塵風則和月兌力的火乾五人在一起,一道防御罩保護著他們,暫時不會有什麼危險,現在壓力最大的是林揚四人,不過只有五六層實力的他們,險險地抵擋著整整三只風狼。
雖然平時在學院里有訓練過如何配合御敵,可真正在運用的時候,卻老是出現破綻,四人被風狼壓制著節節後退,身上時不時地增添傷口,眼看就要不敵
秦流現在也是有心無力,沉重的傷勢讓他根本幫不上一點的忙,一運行靈力,全身就如針扎般疼痛,死死地咬著下唇,秦流有些頹敗地捶打著有些松軟的地面。
此時,祁塵風也甚是心焦,看著身上不斷增添新鮮傷口的林揚死人,破口大罵起來︰「**,林揚,你們那群人的守護獸是拿來做擺設的嗎?此時不放它們出來,難道要你們死了之後讓它們給你們收尸?」
祁塵風說話說得非常地不客氣,甚至還有了一種惡毒,不過卻點醒了林揚幾人,剛才實在太過慌亂,根本沒有想到這個層面上去,林揚的守護獸與另一個人在昨日被噬金蟻咬得重傷,也沒什麼戰斗力,但本來是鐘離映澤那個隊伍的兩人的守護獸沒受傷啊
兩道光芒一閃,一只毒蠍與一只白虎被釋放了出來,咆哮著加入了戰團,四人所受的壓力頓時一輕,可還不夠,這樣下去,只會無限消耗四人的體力而已
祁塵風的視線移向了還處于驚慌中的慕容婷,攤在原地,神情有些呆滯,心中一氣,大吼道︰「慕容婷,你***是來欣賞風景的嗎?」。
慕容婷的臉色一白,有些慌亂的站起身,手足無措,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不過心里還是十分清楚,若是以她這種狀態,胡亂的就加入戰團,只會成為別人的累贅而已。
祁塵風頗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喊道︰「你先給幾人加持一個療傷術,然後施展木網攔住中間的那只風狼,不求你能困住它,只要能給它造成一些干擾,減緩一下它的速度就行」
慕容婷愣愣地應了一聲,因著緊張,法術施展了好幾次都沒成功,眼看著其中一人就要喪命與狼爪之下,體內的靈力運集也變得有些瘋狂了起來,有些怯弱的臉上也剎那間布滿了堅毅,大喝了一聲︰「木網」
頓時,那只揮爪朝著林揚頭上拍下的風狼的身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寬大的巨網,爪子上帶著的強勁力道揮在了堅韌的木網之上,一時間,木屑紛飛。
平時看起來堅韌的木網也只不過讓往前撲的風狼身形稍稍停頓了一下,可就在這麼一停頓的瞬間,林揚趕緊給自己施展一個疾風術,險而又險地躲避掉了風狼的攻擊,一直這麼被壓著打,林揚心中的火氣越來越甚,不管三七二十一,腳步往後一退,暫時棲身在別人的保護之下,朝著旁邊的人大喊︰「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困住這三只風狼十息的時間」
聶東全身也沾滿了血液,就像是一個浴血的修羅,譜寫著殺戮的戰歌,側過頭,朝著林揚堅毅的點頭︰「你放心,若要打斷你,必先從我的尸體上踏過」
說罷,運用著體內為數不多的靈力極為困難地施展出一個火牆來,因著靈力的枯竭,火牆的範圍也不大,但也給了三只風狼一個不大不小的威懾,讓怕火的它們攻擊稍稍停頓了一番。
火紅的牆帶著極高的溫度向著風狼逼近,但這可是森林,地上鋪滿了枯枝碎葉,火牆一被施展出來,烤焦了樹木,點燃了枯枝,再加上又是一個艷陽天,火勢一下子擴大了起來
等一下還有一更,時間上就無法保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