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在鐘離映澤轉身那一刻,祁塵風又突然喊了一聲,見對方曖昧地笑著回過頭,一張臉很不爭氣地一紅,燙得比那爐上熨燙著這水壺表面的溫度還要高上一分,身子上似乎還殘留著對方的溫度,那種感覺印刻在她的骨頭里,久久無法消散。
一想到這里,祁塵風便暗恨著自己的不爭氣,真想將自己的腦袋敲開,看看里面到底藏了什麼東西,怎麼這麼禁不住誘惑,瞪著鐘離映澤的雙眼,更加的憤怒起來,咬牙說道︰「剛剛我娘是不是對你說過什麼?」
在鐘離映澤的眼里,祁塵風這一瞪根本毫無威懾力,反而使得她更顯風情,剛剛根本還沒來得及壓下去的又瘋狂地涌現出來,眸子中迸發出來的火焰似乎要將兩個人完全燃燒起來,開口,嘶啞著出聲︰「剛剛岳母大人只是告訴我,某個人某些時候,是需要用強的」
「胡說」祁塵風怒吼出聲,大有將鐘離映澤整個人給撕碎的沖動,可她被子下的身體光溜溜的一片,現實狀況根本不允許她這麼做,只得把凶狠的目光化作一道道的利刃,將鐘離映澤給凌遲了。
在如此恐怖的目光下,鐘離映澤倒也沒有任何的不自在,很無辜的攤攤手,說道︰「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緊接著,鐘離映澤又滿懷期待地開口︰「若是小風你不信,我們再試試好不好?」
「你——你——」祁塵風被這麼一句話氣得說不出話來,顫抖著手指指著鐘離映澤,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可即便如此,她也沒想起要施展法術向對方攻去。
祁塵風越是氣惱,鐘離映澤就越是無辜,仿若祁塵風就是那無惡不作的大奸大惡之徒,而鐘離映澤只是一個無辜被牽扯的小老百姓,而且這小老百姓還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只是睜著不諳世事的眼楮望著周圍的人,仿佛欺負他一下,都是一種罪惡
就在這時,大門猛地被踢開來,鼠子抱著哭鬧不止吵著要姐姐的楊凌跑了進來,冷著眼不屑地盯了鐘離映澤一眼,然後用著極快的速度將楊凌抱給了還坐在床上的祁塵風。
鐘離映澤虛眯起眼,他敢保證,剛剛在關鍵時刻被打斷,鼠子絕對有著不可或缺的功勞,只是,他想不通,鼠子為何總是與他過不去,甚至有時候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他應該沒有招惹過他吧
「鐘離映澤,你還不快給我出去」這麼一個大男人呆在她的房間里,光果著身子的她要怎麼穿衣服,不穿衣服,根本無法抱楊凌,看著他那哭泣的模樣,她可心疼呢
鐘離映澤苦著一張臉,現在這種情況,想要繼續剛才的事情是不可能了,可誰來救救他,他現在身上還難受呢,知道已經沒戲,鐘離映澤倒也干脆地離開了房間,在關上房門之時,恍惚間,他看見鼠子那得意而又挑釁的眼神。
楊凌嘶吼著苦著,連聲音也變得沙啞了起來,一雙本來漂亮的眼楮也哭得紅腫,睜都睜不開的樣子,讓祁塵風心疼死了,快速地穿好衣服,抱著楊凌,小聲地哄著。
楊凌雙手死死地抓著祁塵風的衣衫,哭聲已經連他自己都沒辦法控制住,只是斷斷續續地喊著姐姐姐姐,剛剛一覺醒來,本來應該在他身邊的姐姐又不見了,以為她會像上午那般消失掉,怎麼找也找不到,情急之下,慌亂之中,大哭了起來。
他喜歡喜歡姐姐,從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喜歡,在他單純的世界里,只知道,要抱著姐姐,要賴著姐姐,不能讓她離開到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更不能讓任何人搶走她。
「凌兒不哭,姐姐在呢,姐姐一直都在」細心地為楊凌擦掉臉上的眼淚,然後又安慰似的親了親他的臉蛋,才好不容易讓楊凌的哭聲漸漸小了下來。
瞧著如此依賴她的楊凌,祁塵風在歡喜的同時,又充滿了憂愁,她可是要離開的,可就那麼一點時間沒看見她的楊凌就哭得這麼傷心,以後又該怎麼辦?
「小風,不要和那小子在一起好不好?」鼠子也上了床,同楊凌一般,纏著祁塵風,耍著賴,用著自己的絕招,想要讓祁塵風妥協一次。
「呃,你討厭他?」祁塵風驚愕,雖然一直以來隱隱約約覺得鐘離映澤與鼠子之間有些不對勁,她也只想著是小小的矛盾罷了,可沒想到鼠子竟然對他如此排斥
「是,我討厭他,小風,你也討厭他好不好?」與楊凌差不多大小的身子緊挨著祁塵風,短小的手臂緊緊地環著她的腰,有些無賴,有些無理取鬧,也有些哀求。
可一听這話,祁塵風就有些哭笑不得了,若是討厭一個人或者喜歡一個人能讓自己控制的話,世界上也就不會多了那麼多的痴男怨女了,況且,喜歡上鐘離映澤,她不會後悔,更加不會反悔,在她的心目中,喜歡便是喜歡,不能因為各種原因而不去承認這段感情,而使得雙方都受到傷害。
「你干嘛討厭他,我記得,鐘離映澤好像沒有招惹過你吧?」祁塵風實在有些疑惑,就算平時有些小摩擦,但也不至于記恨到這種程度吧,一直以來,不管她做什麼,鼠子一向都是支持的,從來沒有提過反對的意見,恐怕她說她想要屠盡天下人,鼠子都會傾盡全力幫助她,而不會有任何的怨言,只是偶爾撒嬌給自己增加一些福利罷了,可現在,竟然如此反常。
鼠子咬著唇,苦惱著一張臉,思索著到底要怎麼開口,卻在這時,一雙力氣不大的手拼命的掰著他的手臂,讓他遠離祁塵風的身邊,疑惑地抬頭,望著還在努力的楊凌,還沒質問對法,楊凌便理直氣壯地先開口︰「姐姐是我的,你不準抱」
鼠子愕然,本來因為祁塵風與鐘離映澤那點事,而讓他心中有些郁結,如今,又跑出一個人要與他爭小風,不讓他賴著小風也就罷了,竟然還想要一個人獨佔,心中不禁火大起來,楊凌那點力氣,在他眼里,根本就不算力氣,甩開他的手,環住祁塵風的脖子,在她身上蹭啊蹭,然後還挑釁似的對著楊凌說道︰「小風才不是你的,是我的才對」
楊凌幾乎使出吃女乃的力氣推攘著鼠子,可面前這看起來比他大不了多少的鼠子,就像是一座大山橫在他的面前,任他怎麼用力,對方就是紋絲不動,依舊霸佔似的抱著祁塵風,不肯松手。
見此,楊凌嘴一癟,眼眶里噙著淚花,又要哭出來,讓那個疼愛弟弟的祁塵風立馬將他抱了起來,輕聲說道︰「凌兒不哭,姐姐是凌兒的」
說著,祁塵風又瞪了鼠子一眼,瞧著對方有些委屈的臉,心不由得軟了下來,朝著楊凌說道︰「凌兒,姐姐是凌兒的姐姐,同樣也是鼠子哥哥的姐姐,你要像喜歡姐姐那樣喜歡鼠子哥哥,知道嗎?」。
「不知道」楊凌將頭埋進祁塵風的懷里,有些賭氣地說著,姐姐就是他的,他也不要什麼哥哥,聞著這股讓人安心的氣息,剛剛還有些狂躁的心慢慢平靜了下來。
這樣不按常理出牌的楊凌讓祁塵風不知該怎樣去責怪,身邊的人一個二個到底是怎麼了,楊凌不喜歡鼠子,鼠子又不喜歡鐘離映澤,讓夾在中間的她不管是偏向哪一方都不行,不管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天還沒踏呢,擔憂那麼多干嘛
既然一家人都覺得要離開和平小鎮,光是收拾當時伍義離開時留下來的一大片藥材就耗費了祈從凝兩人大片的心神,別的東西都可以不要,可這些藥材不能不要,每種藥材都要細心地分好類,若是不小心放在一起了,中和了藥性,那時候哭都來不及,況且就是祁氏家族與水氏家族發現了她的存在,也絕對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就找過來,他們有著足夠的時間去整理。
弄好了晚膳,一家人圍著桌子坐了起來,吃著這久違的熟悉飯菜,祁塵風只覺得格外的溫馨,鐘離映澤坐在她的身邊,正殷勤地為祈從凝楊晨夾著菜,嘴里不斷地說著以前從來沒有說過的話,逗得兩人呵呵直笑。
祁塵風疑惑,這還是那個讓西陵城大部分人敬畏的鐘離映澤嗎?
不由得想起下午鐘離映澤的行為,一張臉羞得有些無地自容,暗罵了鐘離映澤一聲,實在看不慣娘親晨叔的注意力全部圈在了他的身上,便朝著祈從凝告狀︰「娘,鐘離映澤他欺負我」
「他欺負你,你就打回去啊,你以前不是經常這樣做嗎?」。祈從凝說得理所當然,完全沒有絲毫偏著鐘離映澤的感覺,祁塵風一听,得意地一笑,繼續說道︰「可他修為比我高,我打不過他」
「胡說,小風打我從來不還手的」關鍵時刻,鐘離映澤插了一句,為自己的清白伸冤。
「鐘離映澤你少說句話會死嗎?」。
「少說句話不會死,可若是引起岳母大人的誤會而不讓我娶你了,我就會死」
「你——你——」
祁塵風心中恨極,實在想不通,以前明明是鐘離映澤被她吃定了,什麼時候,這給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