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比武場上,鐘離映澤擁著祁塵風在場中央盈盈而立,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動作,但他們兩人就這麼一站,就吸引了在場的所有人的注意,此刻,明明所有人都感覺不到他們身上任何的靈力波動,但就是從心底產生一股巨大的壓迫感。
「兩位公子,這是姚某在佣兵工會請來的科長老,由他來測試你們的修為,若有得罪之處,見諒」姚章很是客氣地對著鐘離映澤抱拳說道,在商場上打滾多年的他早就練就了一番看人的本事,雖然心底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面前這兩個少年已經達到了九級以上的修為,但不管如何,從兩人的氣度來看,身份也絕對不是什麼泛泛之輩。
對鐘離映澤兩人修為的測試,姚章雖然心底不信,但終究有那麼一點希望,這一次,護送回國都的東西絕對不容有失,雖然加上身邊的科長老,這一次九級修為的強者已達到了三位,但還是不夠,才狠下心付出這麼大的代價給兩人測試一番。
鐘離映澤挑眉看著一臉倨傲的科長老,臉上布滿了不情願,仿佛來測試幾個小輩的修為極大的極大的貶低了他的身份地位,要不是在姚章那里收了好處,無論如何他都是不會來的,佣兵出身的他對于鐘離映澤這樣的公子哥極為的不屑,心中想著等一下給兩人一點教訓也好,反正姚章在拜托他的時候,並沒有說不能傷人。
鐘離映澤與這位科長老互相見禮之後,便開始了正式的比試,鐘離映澤看起來異常的自在,懷抱著祁塵風的手根本不曾放松過,這本來是犯規的,只不過,鐘離映澤保證若是祁塵風受傷,責任全在于他,科長老見祁塵風看起來比鐘離映澤還小弱小許多,根本不足畏懼,對這一現象也沒什麼說什麼,默認了下來。
「為了不讓人怪老夫以大欺小,老夫就讓你三招,三招之內,若你能踫到老夫的衣角,也算老夫輸了,如何?」施舍一般的語氣,高昂的頭顱,無不在說明這位科長老對鐘離映澤兩人的蔑視,對于他來說,這樣的條件對方不感激涕零也就罷了,至少也應該受寵若驚才對
可面前這人是什麼表情,古古怪怪的,好似他就是一個惹人厭的蒼蠅,對,就是蒼蠅
這下,科長老是真的怒了,紆尊降貴來幫忙測試一下實力也就罷了,竟然還讓人瞧不起,實力達到一定的程度,最受不了的便是別人的不尊敬,實力強的本來就應該高高在上,實力弱小的就該是螻蟻一般的存在
看著鐘離映澤兩人,科長老蒼老的眼眸中透漏出重重的殺機,本來只想讓對方受點教訓罷了,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他當成蒼蠅一般來厭惡
手中靈力運轉,以最為強悍的姿態朝著鐘離映澤兩人狠拍而去,這狠厲的一擊讓周圍的人臉色盡皆一變,特別是秦流等人,整顆心都揪了起來,想要一聲小心都有些不敢,雖然在永寧小城的時候,他們就知道,鐘離映澤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十層大圓滿的境界,但在這一刻,還是忍不住擔心,因為這一擊實在是太過于刁鑽,太過于狠辣,若是他們在這個攻擊下,根本沒有絲毫還手的能力。
鐘離映澤依舊面帶著笑容,似乎面前這恐怖的一擊在他的面前不過是一個小孩子拿著一根木棍朝著他打過來那般輕松,就連在他懷里的祁塵風都有些不在意的癟癟嘴,這種程度的攻擊就想殺了他們,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在眾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下,鐘離映澤緩緩地舉起了右手,然後輕輕一點,緊接著,讓人永生難忘的情況出現了,只見凌厲而來的攻擊瞬間崩潰,強大的力道用著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倒飛了回去,還在洋洋得意等待著鐘離映澤死亡一幕的科長老立馬瞪大了眼珠子,恐懼地看著那倒飛回來的攻擊,想要逃,卻悲哀的發現,不知什麼時候,他的身體竟然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攻擊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轟——
一聲巨響炸響在他的耳邊,緊接著,好不容易重新得到自己身體控制權的科長老恐懼的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被拋飛了起來,整個身體無處不痛,骨頭似乎都已經全數碎裂開來,得到了自己身體控制權又怎樣,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任何的能力再動彈一分了。
暗紅的鮮血從科長老的嘴角不斷的涌現出來,止也止不住,整個身體不受控制的抽搐著,胸口的起伏也越來越弱,到最後,竟然有著不動的趨勢。
姚章心中涌起了驚濤駭浪,一張嘴簡直可以塞下一個大大的雞蛋,原來,這個世界真的瘋狂了
沒有再去看科長老一眼,姚章立馬跑到了鐘離映澤的面前,簡直比生死時刻逃命的速度還要快上幾分,面上也不由得恭敬了許多,至于科長老,沒有任何價值的人根本無需他去浪費時間,他既然接受了他的報酬,那麼這便算是一個任務,在任務喪生雇主是不需要付責任的,最多在人情世故上,給逝者家人一點費用罷了。
「這位公子,這邊請,比武累了,先由姚某做東,請公子一行好好吃上一頓,然後再談談這任務的相關問題,如何?」姚章微微的弓著腰,在前面帶路,前後的態度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在他心目中,如此實力,如此天賦之人,若是因為他態度的問題而生氣了,他哭都沒地方哭去。
鐘離映澤沒有直接答話,低頭看了看懷中的祁塵風,無聲的詢問著她的意見,祁塵風皺著眉頭模了模自己的肚子,發現折騰了這麼久,的確有些餓了,便點了點頭,反正有人請客,不吃白不吃。
姚章心中有些怪異,但也沒有表現出來,在他眼里,祁塵風不過就是一個漂亮的男寵罷了,只不過恰好被實力強悍的鐘離映澤給看上了,身價也跟著上漲,變得非同一般,就憑借著這一點,他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用著無懈可擊的笑容,說道︰「兩位公子,這邊請」
飯桌上,姚章也是挺見多識廣的一個人,不管與什麼類型的人在一起,總能找到對方敢興趣的話題,這不,還沒多久,姚章便和鐘離映澤談論到了一起,每個人的神情輕松而又自在,此時的鐘離映澤倒不像是對別人那般那麼冷漠,和姚章時不時地說著話,氣氛倒是很融洽。
只是,祁塵風側過頭,瞧見一直對事物有著由衷的執著的鼠子竟然面對著面前美味的食物有些無動于衷,神情也有些懨懨的,有一搭沒一搭的噘著口中的食物。
祁塵風皺起眉頭,這才發現,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鼠子就變得如此怪怪的,早已經能開口說話的它竟然好幾天都沒有說過一個字了,本來應該靚麗的毛發因著它情緒低落的緣故也變得有些暗淡無光,此時的它看起來沒有一點的活力,和平常那些沒有開啟智力的魔獸並沒有什麼區別。
站起身來,一把將鼠子抱進了懷里,給鐘離映澤說了一聲出去一下,便走出了房間。
這麼一招,使得房間里的人都若有若無的有些驚異,秦流等人驚訝于,祁塵風我行我素多年,什麼時候竟然發展到就連出門一下還要稟告自己的行蹤,就算兩人已經有了那種關系,也不必這樣吧
而姚章也驚詫一番,繼而馬上又恢復了常色,心里卻微微嘀咕著,鐘離映澤對他男寵也太縱容了些吧,不僅讓祁塵風的寵物爬上桌來同他們一起吃飯,而且行事間對鐘離映澤完全沒有尊敬的態度,作為一個男寵來說,實在有些任性了,難道他就不怕失寵嗎?
隨便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祁塵風將鼠子從懷中提起放在身前,問道︰「鼠子,你這幾天怎麼了?」
若是以前,鼠子听見祁塵風如此關心的話語,定當很是開心地撲進她的懷里蹭了又蹭,如今,鼠子卻只是聳拉著耳朵,眼皮也不抬一下,微微挪動了一子,不再正對著祁塵風。
回想著這幾天來所發生的事,祁塵風也隱隱約約猜到了幾分,嘆了一口氣,撫模著鼠子的小腦袋,說道︰「是因為我和映澤的事麼?」
似乎說到了鼠子的心里面去,鼠子整個身子的毛都炸了起來,大吼道︰「你和誰在一起不關我的事」
這聲音里,有著憤怒,有著倔強,還有著一份淡淡的委屈,和鼠子生活了十幾年的祁塵風怎會听不出這話里的意味,心,微微酸了起來。
「你為何如此討厭他呢?」映澤和鼠子對她來說,都很重要,她不可能放棄其中任何一個,即使微微想一下在以後的生活里,鼠子或者映澤離開了她,她都會痛不欲生。
鼠子顯然還在氣頭上,對于這樣的問話,扭過頭,冷哼一聲,不置一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