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禍世 卷二 惡魔降臨 第171章 孩子出生了

作者 ︰ 酒幾觴

為了讓洪洋幾人明白地更加徹底一些,祁塵風干脆出門抓了一個躲在家里避禍的大臣,弄暈了他,不斷拿著針在他的身上試驗,然後又給他們講解,針扎這些穴位時又有著怎樣的功效。

不得不說,教人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教那些勤奮好學的人更加的累人,稍微一遇到問題,不明白的,洪洋幾人便會歸根究底地問明白,好不容易將這個問題解釋清楚了,下一個問題又接踵而來,讓祁塵風都忍不住想要仰天長嘆,你們能不能懶惰一點

這天,祁塵風在屋里搗鼓著一些藥粉,全是劇毒之類的東西,對上皇帝那幾個中天境後期的護衛,若不準備一下,她實在沒什麼把握,雖說要對付皇帝也不差這麼一兩天,但那個世間最純潔的少年是她一直所放不下的,那樣的人若是被世俗所污染了,她會很舍不得。

「師傅——」洪海在旁邊叫喊著,神色猶豫,有些不安地站在那里。

「有事?」

「就是——那個——那個——」洪海結結巴巴地不知該不該說接下來的話,說了,怕祁塵風生氣,當初在酒樓的時候,他可是親眼看到祁塵風在瞧見那女子時瞬間黑下來的臉色,別看祁塵風的年紀比他們小很多,但是經過這些天來的相處,他們幾兄弟哪敢小看她,最怕的就是祁塵風生氣,因為那樣他們會被折磨得很慘,可是不說,一想到那個女子在風雪中淒涼凌亂的樣子,他就于心不忍。

「有話快說,別磨磨蹭蹭的,如果不想說,那就自己去練練昨天教給你們的東西,別打擾我」說著,祁塵風頭也不抬,繼續研究著手中的藥草,想要試試將它煉藥會有怎樣的效果。

「有人找你」

「有人找我?」祁塵風驚訝地抬起頭,除了柯辰,她在這國都可不認識什麼人,可就算是柯辰,也只會等著她出去,而不會主動來找她。

「是——是啊呵呵呵」洪海呵呵笑著,盡量掩飾自己的不自在,可越是掩飾就越是緊張,現在的他好想哭,他今天干嘛要出去啊,出去了又干嘛要去和那女子搭訕啊,搭訕了干嘛還要答應她請祁塵風出去啊,「她——她就在院門外,我不敢讓她進來,呵呵,呵呵」

「我現在沒空,你出去問問,若是沒什麼大事的話,就讓她離開」

「可她說,她想見鐘離公子,還非見不可,鐘離公子一日不出去,她就一日不走,而且,我也和她說了,鐘離公子在閉關,不可能出去見她,可她還是不放棄啊」

見祁塵風越來越沉的臉,似乎到了爆發的邊緣,洪海忍不住想要後退,心中更是懊悔不已,美女又不能當飯吃,他干嘛要來自討苦吃啊

祁塵風抬頭,冷冷地看了洪海一眼,哼了一聲,嚇得洪海面無人色,趕緊閉上了眼,等待著拳頭的到來,可等了好久,都沒一點動靜,試探地虛眯開一點眼皮,發現房間早就沒了人影,這才不由得松了一口氣,緊接著,又不由得捶足頓胸,真丟臉,被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圭女圭嚇成這樣子

祁塵風一走出院門外布置的陣法,便看見了風雪中那孤寂的身影,穿著一身淺藍的棉襖,披著一條狐皮圍巾,一動不動,就像是一個美麗得讓人震撼的雕像,祁塵風抿著唇,不說話,定定地看著她。

「是你?」即墨初丹驚叫出聲,怎麼也不會想到會在這里遇到這個脾氣與她弟弟相似的女子。

「有事嗎?」。口氣依舊是不耐煩,雖然血緣上有著一絲交集,但她不想和即墨初丹有什麼關系,一點都不想,細想來,即墨初丹從來沒有做錯過什麼,溫婉而有禮,讓人根本無法對她產生壞的印象,可是,她偏偏那個女人的女兒,他們這一家人是她心中的刺,哽在那里,讓她很不舒服。

對于祁塵風莫名的敵意,即墨初丹有些驚惶,想著自己到底什麼地方惹得對方如此不快,可這也只不過是她們第二次見面而已,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什麼東西,笑了笑,淺淺說道︰「姑娘,我是來找我表哥的」

說完這話,即墨初丹又怕對方不知道自己的表哥是誰,連忙又填了一句︰「我表哥叫鐘離映澤」

「他沒空見你」

「那請問姑娘,表哥什麼時候會有空?」

「他永遠都不會有空」祁塵風氣急敗壞地大吼,看見即墨初丹臉上閃過一抹受傷的表情,喉間那些更重的話猛地吞進了肚里,哼了一聲,有些不自然地將頭扭過一邊。

即墨初丹低著頭,咬著下唇,雙手也不自覺地攪動著手絹,固執而又倔強地說道︰「那我在這里等他,等他有空的時候見見他」

「你走吧,他不會喜歡你的,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過不久就會成親,你就算在這里等一輩子都不會有結果的」

听著這殘忍的話語,即墨初丹的臉色唰的一聲瞬間變得慘白,身子也搖搖晃晃地險些站立不穩,她一直以為,他這些年來沒有主動關心靠近過哪個女子,心便一直是空的,她一直以為,只要她努力,便能進駐他的心中,她一直以為,總有一天,他會看見她的好,他會喜歡上她,她一直以為,風雨過後便是彩虹。

可是,只有幾個月不見,他就已經有了心儀的女子麼?還到了談婚論嫁的程度?

她不甘啊,她一直都在追逐著他的腳步,這麼多年,這甚至已經成了她的信念,如今,沒了信念的她又比那行尸走肉好多少呢

即墨初丹努力地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來,有種心如死灰的味道,輕聲問道︰「可以告訴我,她是誰嗎?」。

她想不出來,還有誰配得上她那優秀的表哥,有誰能夠在短短的幾月里就能打破表哥那堅硬的心牆。

「無可奉告」

「可是——」可是,她只想知道她是誰而已,她並不會去惹麻煩,她只是想知道,表哥真的已經屬于別人了嗎?

「我還是想要見見他,除非他是真的成親了,除非他親口對我說,我連當妾的資格都沒有,不然,我不會放棄,他一日不出來,我就在這里等一日,一年不出來,我就在這里等一年,他一輩子不出來,我就在這里等一輩子」即墨初丹決絕的說著,她怎麼能在人還沒見到的時候就輕言放棄,就算要判她死刑,也請他親口對她說。

祁塵風皺著眉頭,心中也不知是何意味,看到即墨初丹又是柔弱又是堅強的樣子,有些刺眼,胸口也悶悶的有些難受,哼了一聲︰「隨你」便踏進了小院。

日子便這麼一天一天地過著,祁塵風害喜越來越厲害,一聞到食物的味道就想吐,什麼都不想吃,又不得不吃,這種感覺折磨得她心神憔悴,偏偏,鐘離映澤閉關的地方仍舊沒有絲毫的動靜,要不是祁塵風有時候查探到那里還有著一股微弱的心跳,恐怕早就沖進去了。

挺著一個肚子,找皇帝算賬的事情也被耽擱了下來,至于那個少年,她也無能為力,現在她根本就不敢做太過劇烈的運動,生怕肚子里的孩子會出什麼事情,雖然有惱恨過鐘離映澤這麼早就讓她生孩子,但無疑,對于孩子,她還是喜歡的。

祁塵風懷孕的跡象越來越明顯,洪洋那幾人就算是瞎子也看出來了,天天出門為祁塵風找來補身體的東西,弄著花樣給祁塵風吃,平時沒事的時候,眼楮就直直地盯著祁塵風的肚子,很難想象,那個地方會著一個生命跳動的嬰兒。

這幾個大男人沒成過親,也沒有伺候孕婦的經驗,只知道不能讓祁塵風勞累,也不能讓祁塵風生氣,事事都要順著她,緊張的樣子搞得讓那些不明前因後果的人看見了,還以為他們就是那肚子孩子的父親。

柯辰也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得知祁塵風懷孕的事,撥了兩個小丫頭過來伺候著,祁塵風也知很多事情不方便那幾個大男人去做,便把她們留了下來,反正鐘離映澤閉關的地方,除了她,沒人進得去,也沒人能夠打擾得到他。

沒過多久,柯辰又傳來消息,因著她身子的不便,他干脆幫她把皇帝抓了起來,關在一個地方,等她方便的時候再去處理,至于那個干淨的少年,柯辰也把他接到了一個地方,讓他舒舒服服地活著,不受打擾。

看了這些消息,祁塵風只是挑挑眉,沒再說什麼,吃著梅子,安安心心地養胎,只是會時不時地望望鐘離映澤的方向,他還不知道他有孩子了吧,等他出來,她一定要好好教訓他,讓她這麼辛苦,他也不在身邊安慰安慰她。

冬去春來,院子里的枯枝也慢慢發起了女敕芽,在冬天從來都只是陰沉沉的天空也漸漸開始晴朗,國家經過一個冬天的動蕩,被臨時拉上台充台面的皇子也重新被拉了下來,改朝換代似乎只不過眨眼之間的事,國家開始修養生息,冷清的國度也漸漸地變得有人氣起來,到處都是一副生機勃勃的景象。

祁塵風也懶得去了解在這改朝換代之間到底有多少人手上沾了血腥,又有多少從最開始殺人的恐懼到最後的麻木,她只知道,懷孕期間的她對血腥味異常的敏感,而就在這個冬天,她不知在空氣中聞到過多少次濃重的血腥味,又有著多少次因著這血腥味吐得天昏暗地,要知道,她所在的地方可是丞相府的深處,丞相府雖然破敗了,但因著柯辰的緣故,並沒有人來銷毀這里,如此大的丞相府,她居然還能聞到血腥味,可想而知,世間又多了多少的亡魂。

眼看著自己的肚子一天一天越來越大,雙腿上的浮腫也越來越嚴重,祁塵風心底的怨氣也越來越深,該死的鐘離映澤,害她這麼痛苦,不就是閉個關,需要這麼久嗎?

春天總是過得非常快的,院子里的樹干從發出女敕芽到長得蔥蔥郁郁,似乎只用了那麼幾天的世間,繁茂的要將整個院子都給遮蓋起來,知了也依附在上面,一天到晚不停地叫著,異常的吵鬧。

這天傍晚,祁塵風挺著一個駭人的大肚子在院子里小心地走著,雖然沉重的身子讓她很不想動,但她心里萬分清楚,若每天都懶懶地呆在椅子上,生產起來會很痛苦,她現在最喜歡做的事便是模著圓滾滾的肚子,感受著肚子里孩子頑皮的嬉鬧,感受著他們如此真實的存在,這時候,會讓她覺得如此的幸福,再苦再累也不怎麼覺得了。

突然,祁塵風的腳步一頓,肚子里傳來一陣一陣的疼痛,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她肚子突破而出,祁塵風大驚,朝著還在廚房煎安胎藥的柳兒喊了一聲︰「柳兒,快來」

疼痛,無所不在的疼痛似乎要將祁塵風整個人都給撕裂開來,瞪大了眼,看著裙子上被暈染的鮮紅,無由來的,心中竟增添一股恐懼來,雙腿如灌了鉛一般沉重,讓她根本無法移動,一滴滴的汗不斷地從她的額頭上滴落,滴在腳下被夕陽拉長的影子上。

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听到了祁塵風這近乎撕心般的叫喊,趕緊丟下手中的事物,急急忙忙地朝著祁塵風所在的方向疾奔而來,看見面容痛得幾乎扭曲的祁塵風,洪洋驚得一顆心髒都差點蹦出來,此刻,再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忌諱,上前,一把抱起了祁塵風,踢開房門,把她放在了床上。

「洪海,快去請穩婆,洪江,去燒熱水」慌亂之下,洪洋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吩咐著幾兄弟應該做的事情,這幾個月來,他們把孕婦所需要注意的知識了解得徹底,盡管有些緊張,但還是知道應該怎麼做,本來他們已經把一切都準備好,只是,這一次祁塵風生孩子實在太過突然,讓人有些措不及收,孕產期不是還差好幾天嗎?

柳兒青兒也跟著跑進了屋子,然後將洪洋趕了出去,給祁塵風做好生產準備,只等著穩婆的到來。

好痛

從來不知道生孩子是如此的痛,這種痛根本無法用靈力去緩解,也沒有絲毫的力量去抵御,從來沒有承受過如此痛苦的祁塵風只能硬生生挨著,大叫著,不斷地咒罵著罪魁禍首鐘離映澤,似乎只有這樣,她的疼痛才會緩解一些。

為了這次生產,兩個月前,洪洋幾人就已經把穩婆接到了丞相府,只是沒有讓她進這院子,如今,讓她過來,用不了多少的時間就已經到達。

這些人當中,穩婆算是最為鎮定的一個,對祁塵風那淒厲的慘叫充耳不聞,只是有條不紊地吩咐著柳兒青兒做著一些事情。

洪洋幾兄弟不斷地在房門外走來走去,一臉的焦急,對于這個小師弟或者小師妹的到來,他們不知期待了多久,他們沒成親,自然也就沒有孩子,現在,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小生命的到來,他們自然緊張萬分。

听著屋內祁塵風的慘叫,幾人越來越慌,要不是有那僅存的理智所在,他們甚至有好幾次差點破門而入。

夕陽不斷地下落,將整個世界都染成了一片金黃,看起來甚是壯觀,眼看著夕陽的余暉一點一點消失,天空染上一抹暗沉,洪洋幾人的心沒有絲毫的著落,上上下下的,很是揪心。

與祁塵風只有一牆之隔的房間里,鐘離映澤猶如一具沒有生命氣息的雕像盤坐在那里,因著防御陣法隔音陣法的隔離,外面不管有著多大的動靜,對這里都沒有絲毫的影響,可就在這一刻,鐘離映澤那緊閉的雙眼,猛地睜了開來,模著自己胸口的位置,那里傳來一陣陣不正常的跳動,抬頭望著窗外,並沒有任何的動靜,到底是什麼,能將深度沉眠的他給拉醒過來?

剛想起身,出去看看小風,可腦袋中忽然又涌向出了什麼東西,瞬間將他的動作給遏止,整個身體又變成標準的盤坐姿勢,眼楮重新閉上,好不容易有了一絲人氣的房間又重新陷入了死寂。

隔壁房間,祁塵風的慘叫還在繼續,一灘一灘的血水不斷地從她的下面冒出,穩婆不斷地在旁邊鼓勵著讓她用力,不停地說著快了快了。

祁塵風不知道這疼痛什麼時候才是盡頭,她沒有受過什麼清朝十大酷刑,但此時此刻,她卻覺得生孩子比那清朝十大酷刑還要難以承受,一波一波的疼痛不斷地侵襲著她的神智,讓她模模糊糊地只想要睡下去,似乎只要閉上眼楮,這疼痛便再也不會有。

可就在這時,人中處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那尖銳的痛楚讓她的神智瞬間清醒了過來,一睜開眼,便看見柳兒那快要哭出來的神情,焦急地說著︰「不要睡,再堅持一小會,一小會兒就好,你想想,你肚子里還有你的孩子,若你睡了,孩子可就永遠也出不來了,加油,只需要再用一點點力」

孩子

祁塵風睜大了眼,孩子絕對不可以有事

深呼吸一口氣,嘴里含著柳兒硬塞到她嘴里的人參片,然後肚子猛地下一用力,似是什麼東西在這一刻沖破了阻礙,緊接著,她听到了世間最美妙的哭喊,力量的流失讓她再也堅持不住,眼前一黑,瞬間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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