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著師父一點點的道出自己牽扯出的厲害關系,李一文的平靜的臉上慢慢現出那徹骨的冷漠笑容,他那眼神里的色彩似是被凍結樣,透著冷冷的寒意一瞬不瞬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打架的事,明明自己有理,結果呢還是被學校開除學籍。
昨天,明明是那女人帶人來找自己的麻煩,自己卻被抓進了公安局。
而現在呢,明明自己當著派出所長的面痛打了那些個警察,可自己卻什麼事也沒有的挺直腰板走出了警察局。
明明自己沒罪卻被人陷害進去,做了兩年牢。
明明……在殘酷的現實面前,太多顯而易見、明知結果的「明明」在現實里卻被一層層、利益交織而成的關系網殘忍的扭曲、折變,荒繆而又殘酷的昭示著理想世界的無奈可悲。
公平?公平是什麼?公平是里的虛偽而又華麗的字眼,是弱者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是那美好而卻飄渺的烏托邦。
沒有絕對的公平。在生活的面前,公平與你背後的勢力成著正比。
李一文遙望著天邊,臉上的落寞更盛。
命運嗎?輕柔的風一點點撩撥著片片雲朵,寥落深藍的天空中陽光濃烈。
陽光下,李一文嘆了一口雋永而深長的氣,似乎將心底的積悶統統吐了出來。心情好多了。他只想平淡的活下去,卻發現原來這也是一種奢望,他發現自己錯了,自己在生活面前像是一個乞討者,他的目光有些飄渺,他原本想抓緊手上的一切,守護著自己的小天地幸福平淡的下去,可是他卻悲哀的發現所愛的和愛他的人離他遠去……
為什麼?!
那個潑婦的話又一次的在自己的心里刺痛,沒本事!
李一文的眼神散出凌厲的光芒,他低微的夢想在這個冷冰的社會面前碎裂片片,深愛自己的雪兒也離自己遠去,他的心靈此時從未有過的落拓與悲傷。
李一文的眼眶濕潤了,他深邃的眼眸里射出堅毅無比的決絕,以後,我不會再向現實搖尾垂首的乞求什麼,我會直面眼前的一切,是我的,就是我的,我再不會眼睜睜的讓溫情、真愛再從我的手指間溜走,我會牢牢的抓在手里,決不放手!
就讓我在這物欲橫流的人世間留下自己恣意的的足跡,高尚也好,卑鄙也罷,我不在乎,我只要好好的活出自我,我行我素才是我的靈魂本質,堂堂正正,問心無愧!我的朋友,我和他們一起去幸福快樂的天堂,我的敵人,我會一個個把他們送進地獄。
默默的看著李一文臉上細微的變化,金大擁的臉上慢慢的露出笑來。
「師父。」
「恩?」
「我要把芊芊和點點接過來。」
「好,這事我安排吧。」
「她們都還好吧。」李一文低沉的問。
「好,不過點點老是哭鬧著找爸爸。」
「哦。」點點可愛的臉蛋讓李一文一陣心疼,他揉揉澀澀的眼楮,暫時的將點點拋卻一邊,他還有許多事等著他去做。
「師父,幫我調查下那姓董的,還有現在天冑黨的勢力範圍,那個姓……」
「好。」金大擁打斷李一文的話,看著自己心愛的徒兒,金大擁下決心的慢慢的從口袋里拿出一個銀白色巴掌大小的手機塞進李一文手里,「這里有丐幫眼線的聯系方式,你有問題就問這里面吧,這個手機一定要拿好。」
李一文握著手機,堅毅的臉龐上浮出略帶苦澀的笑,他看著遠方的天空,眨了眨眼皮,久久的微嘆口氣。
金大擁塞給李一文一張紙片,笑道,「抽時間去這里一趟。」
李一文低頭看了看紙片,是一個地址,他默默的記在了心里。
「恩。師父。」
「什麼?」
「我想丐幫的勢力並不是你當初給我說的那樣簡單吧。」
金大擁沉默一會,擺著手道,「你早晚會知道的。」
李一文笑笑。
「你宿舍里的兄弟都不錯,我給你的手下始終不是自己的兄弟。」
看著師父,李一文點點頭,他明白他的意思。
「燕大人才不少,就看你能不能拉攏住了,在這個世上,最難懂的便是人心。」金大擁看了看他。
「我知道。」李一文打斷師父的話,勁風拂過他招牌式的笑容,手里的紙片在風里輕輕的響動,隨意的臉龐上流露著隱隱的堅毅,一點點的將紙片撕碎,細碎的紙屑從指間慢慢漏出,迎風揚起,消散而去。
「小文。」
看著師父疑惑的目光,李一文笑道,「放心吧,我都記下了。」李一文拍拍腦袋。
「那我們下去吧。」
「師父,我想自己一個人待會。」
「你小子,芊芊的事過幾天給你答復,你想好怎麼安置她們娘倆了嗎?」
「恩。」
「那我走了。」
「兔崽子也不知道送送我。」金大擁笑著給了李一文腦袋一巴掌。
「師父慢走。別摔著。」
李一文獨自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天台上,他的雙腿在空中蕩來蕩去,沌黃色的陽光攤灑在他的身上,輕輕的眯起狹長的眼楮也不知在想些什麼,他拿起手里的手機,從記憶里拈出一個號碼,「喂……」
一個低沉的聲音,很干脆的道,「有什麼吩咐,說……」
「給我調查下教育局副局長董建民,天冑黨的勢力範圍,還有宋氏財團。」
「好,請等待回復。」
李一文掛上電話,他想給任芊芊打個電話,可她的手機卻停機了。此時的李一文總算是嘗到什麼是相思之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