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春田,我有騙過你嗎?說實話要不是我親眼看見它從書里長出來,我也不太相信呢不過,它既然長出來了,我們就姑且把它當作神賜的禮物吧如果你覺這個東西不吉祥,那我們就去當鋪當了它啊,至少可以解了我們暫時的困境啊你說是不?」
「嗯,也好。」听花花這麼說,春田也高興起來了,如果它真的是件寶貝還真是幫了春田和花花大忙呢,他們現在最最需要的就是錢了。
花花看春田忽然變得有些興奮,問︰「怎麼了?春田。」
「沒什麼,你說它能值多少錢啊?」
「不知道哎,按理講這是個無價之寶,不知道當鋪肯給多少呢對了,春田,你到底幫我墊了多少錢,等當了這個金花,我一起還給你啊」
「哦,沒,沒多少,不用了吧」春田想起了爸爸的懷表,媽媽因為這件事還一直耿耿于懷呢如果金花很值錢的話,也許可以把懷表贖回來呢這樣媽媽和花花的過解是不是可以減輕些了呢?但是……
花花看春田心事重重的樣子,用力搖了搖他,說︰「春田,你到底怎麼了?有什麼話直接說嘛」
春田心想︰這個金花如果值錢還好說,如果當不了什麼錢的話,跟花花說了自己花那麼多錢,她未免又會開始擔心,或者堅持賣房賣地還春田的錢,春田可不希望那樣,還是等看了這朵金花的價錢再說吧于是說︰「花花,這朵小金花,你還是留著吧它這麼小,恐怕也當不了多少錢,你還是留著應急用吧我再想想其他的辦法去賺錢。」
「哎,春田,你說的也沒錯,但我總覺得飛來橫財在自己手里放著不踏實,還是等明天咱去當鋪里問問吧希望我們可以多當些錢。」
既然花花已經下定主意要把它當掉了,春田也就沒有再反駁,花花說的也沒錯。
「嗯。」花花用兩只手拖起下巴,兩只大眼楮忽閃忽閃地看著滿天的小星星,說︰「我記得爸爸說過,能用錢解決的問題根本就不是問題,原來真的是這樣啊」
「爸爸,啊?花花,你不會見鬼了吧?」春田听到花花講起爸爸,不禁打了個激靈,天啊,花花哪里有見過爸爸,她連爸爸是誰都不知道呢
花花看到春田那麼劇烈的反應,才發現自己失言了,趕忙說︰「哦,我是說……田叔……對,田叔,呵呵,他差點成了我爸爸呢唉,好遺憾,我從來沒見過爸爸,以後也不會有爸爸了。」說到這兒花花有些傷感,她好想前世的爸爸啊,雖然他常常因為做生意,忙到照顧不了家,可是每次爸爸回來總是能給她講好多大道理,有些她听得懂,有些听不懂,重生成小村姑的這幾個月,她總是常常想起爸爸的教誨,像一顆顆明燈一樣,照亮她對于未來的期盼與憧憬。她以前總是埋怨爸爸不跟她玩,不照顧家,現在才知道,爸爸其實給了她很多很多,只是她不曾理解罷了。
春田听到花花說起田叔,這才放下心來,說︰「是嗎?哈哈,這麼快就叫爸爸了?不過話說回來,田叔真是個奇怪的人,他跟田嬸離婚然後再找你媽媽,真是好有勇氣啊。」
「嗯,我也覺得他好有勇氣,而且田叔他好神秘呢他總是行蹤不定,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忽然出現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忽然不見了,唉,我們家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呢?如果他有一天回來了,發現我媽媽不在了,他會不會特別難過呢?唉。」花花想著一無所知的田叔其實也蠻可憐,被人戳了半年的脊梁骨,終于勇于追求真愛了,結果愛人在結婚之前去世了。唉,真是苦命的人啊
春田卻說︰「我不知道田叔會不會難過,但是他以前不是那樣的,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年以來他就有些不對勁,雖然我說不上來哪里不對,但他的性情脾氣,還有想法、做事的方式,都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啊?哪里不一樣了?」
「他以前也就是個老實巴交,有點倔的老頭,再怎麼樣,他對家人,對老婆也都挺好的,但是今年以來吧,他就變了,死活要跟田嬸離婚,誰勸都不行,以至于女兒出嫁了都不理他。」
「不會吧?他怎麼會變這樣的?」
「我也不知道啊听說他好像是開拖拉機不小心翻溝里了,然後人家都以為他死定了,誰知道他過了幾天又活過來了,而且一點事兒沒有,只是性情變了,有些過去的事兒也忘了,反正也不知怎麼搞的,就變得奇奇怪怪了,而且更奇的是,他居然,居然和你媽媽走得很近,要知道他以前可是個老封建,從來不跟除了田嬸以外的女人說一句話的。」
「啊?」花花心里直犯嘀咕,這個田叔到底是個什麼來頭,他,不會是來害我和媽**吧?不對啊,他對我們都挺好的啊他一直都在幫我們啊這次媽**死也跟他沒一點關系,他根本就不在場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又是什麼來頭?為什麼一直行蹤詭秘?看來以後得多防著他點了。
只听春田說︰「嗨,花花,你又開始愣神了,別想那麼多了,我們下去吧房頂上怪冷的,太晚了,我得回去照顧媽媽了。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住,免得你自己一個人害怕。」
「沒事,我不害怕,你回去照顧媽媽吧我怕你媽媽看見我,又生氣,她身體不好,萬一氣出個好歹來,我可擔待不起。你快回去吧」
在花花的催促下,春田回了家,花花這天也是太累了,一沾枕頭就睡了,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大早,花花就把自己的小金花拿了出來,她怕昨晚看得不真切,也生怕小金花再變回干枯的標本去,從枕頭下面把小金花拿出來左看右看,還好,它很完美,絕對是一件完美的工藝品,掂掂這重量大概得有100克吧,如果只論金價算的話,也值不了多少錢,問題是它是一件完美的工藝品,看看小葵花的枝葉脈絡都是那麼飽滿清晰,簡直是巧奪天工啊
現在花花要把它當了還真的有些不舍得,但是,如果不當了,她拿什麼還春田的錢呢?房子和地是她最後的依靠了,能不賣盡量不賣。唉,小金花啊小金花,你千萬不要怪花花把你賣掉啊,實在是我走投無路了啊
花花也沒有做早餐,洗了把臉,把就拿著小手帕把小金花包了,帶著它去找春田了,花花走到春田家門口,還好李媽媽沒在門口坐著,不然又得沖她發脾氣了。
春田家的藏獒還在籠子里有氣無力地躺著,看見花花來了,卻忽然來了精神,沖著她汪汪了兩聲,雖然叫聲沒以前那麼氣勢了,但是居高臨下的氣場沒變,花花沖藏獒吐了吐舌頭,小聲說︰「你個勢力眼看來是你家主人把你給慣壞了,哼,有本事你出來給老娘叫幾聲」
正說著,卻見春田從里面出來了,他听到犬吠,想著可能是花花,于是出來看看,卻看見花花正在跟狗說話,樣子十分滑稽。春田一下子笑了,說︰「花花,你什麼時候會狗言狗語了,還打算跟我家狗狗作朋友啊?」
「切,這只死狗,你以為我想理它啊它一直都是只勢利眼,死狗,哼。」花花邊說邊沖藏獒翻白眼,看得春田直樂,說︰「算了,花花,它只是只畜生,你跟她計較算什麼,我去屋里換件衣服咱就走吧。」
春田和花花又去了市里的典當行,花田市是一個很小的城市,那時的典當業也並不是太發達,只有那麼一家,上次春田典當爸爸的懷表就是在那里,從上次典當到現在,還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現在就又要去典當東西,春田心里一陣淒涼,莫不是人生得窘迫到一種境了,怎麼可能老是光顧這里?
但是他一只腳正要踏進門檻,忽然又覺得似乎不太妥當,不知道老板還記得他不?萬一上次典當的事被老板說出來,他又怕花花擔心,或者跟他生氣,他知道花花的倔強脾氣,可是如果不陪著花花去吧,花花一定也會問他為什麼,這該怎麼回答她?春田陷入一個兩難的境地,不知道自己是進去好還是不進去好。
正猶豫間,卻見典當行的老板從屋里出來了,老板是何等聰明的人,他不僅經常相寶物的人,而且在看人上面也一點不含糊。上次春田給他送了那麼好的一個寶物,他怎能忘了?從春田還沒進門,他就認出他了。
這次看春田又來了,還帶了個小姑娘,是要做什麼呢?莫非是要把那塊表贖回去?老板心生不妙,他無論如何也不想讓春田把那件珍貴的物件給贖回去,因為他已經另有打算了。
但是看春田把腳邁進門檻又撤了回去,老板頓時踏實了許多,他既然這麼猶豫而不是那麼高興,那說明他又遇到了難處,莫非是又來典當什麼東西?
想到這兒老板不禁樂滋滋的,遠遠的就迎著春田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