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田讓花花在樓下等他,他去樓上拿小金花,就在這個時候,花花忽然又發現那三個記者的身影,暈倒,真是陰魂不散。花花郁悶得要死,她心想︰金花這件事可是打死都不能讓記者知道,不然就完了。
等春田下了樓,看他的表情喜氣洋洋的就知道他把金花取了回來。忙迎上前去,說︰「拿來了?」
「嗯。拿來了。」春田用手拍拍自己的書包。
「那好啊,我們走吧」花花轉身就要走。
春田有些疑惑不知道她想要干什麼。
花花一把拉住春田的手,沖春田使了個眼色,說︰「吃大餐啊你不會想要食言吧?既然錢都拿來了,我們趕緊去吧我今天要吃窮你嘿嘿。」
春田不知所去,但還是跟著她一起走了。那幾個記者听聞兩個人要去吃飯,氣得夠戧,原來花花繞來繞去繞了一上午就是來泡小帥哥的,真掃興,可是,虹南不會還在虹家吧?幾個記者這才忽然醒悟過來。趕快掉頭又往虹飛飛家里去。
花花和春田走了好遠,到了校門口外一個僻靜的小巷,發現那麼記者終于不再跟著她了,頓時輕松了好多,她放下春田的手,氣喘吁吁地說︰「累死我了。今天真把我累死了。」
春田笑笑地看著花花說︰「現在變成小富婆了,怎麼人也變得嬌氣起來了?」
「切,死春田,我才不是什麼小富婆,咱是小村姑,這命運這輩子怕是變不了了。那筆遺產本來也沒多少錢,再幫你贖回懷表,其實也剩不下什麼了,以後我們得想辦法賺錢才是。」花花用手扶著腰,發現自己腰疼得厲害。
春田看了趕快幫她捶了捶,邊捶邊問︰「啊?你想到辦法贖回懷表了?」
「哪有那麼容易,不過現在我只是確定了一點,就是懷表一定在王老三手里,他好像特別喜歡那只表,經常隨身帶著,要回來不是那麼容易的。而且王老三在這里這麼有勢力,恐怕就算打官司我們也贏不了。」
「嗯。實在要不回來就算了。」說這話的時候春田的眼神里有著很深的失落,他又不想花花看出他難過,于是轉移了個話題,說︰「花花,剛才你怎麼帶我跑了這麼遠?有什麼人跟蹤你嗎?」。
「哦,幾個記者吧」
「記者跟著你做什麼?」
「還不是因為虹校長的事,我看那些記者是鬼迷心竅了,凡是跟虹校長有關的人都得追查個遍。」
「不會吧。你認識虹校長嗎?」。
「我哪里認識?只不過剛才見到虹飛飛,跟她說了兩句話。」
「你見到小虹了嗎?她現在還好嗎?我看她都有好幾天沒上課了。唉。」說著春田眉宇間又忽然生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哀怨,這讓花花有些不爽。于是說︰「好不好,你自己去問嗎?問我干嘛?」
春田听花花的話頭不太對,一看她嘟起嘴巴的樣子,又明白了三分,說︰「嘿嘿,我不去,有花花在,我去找她做什麼?」
「那就是說花花不在的時候,你會去找她了?」花花更加惱怒啦。
「沒有的事沒有的事。」春田忽然發現自己說錯了話,不禁漲紅了臉為自己辯解,「其實,我也不怎麼跟她玩的,只是大家一起上課下課,她有難處我偶爾幫一下而已,你要相信我啦千萬別多想。」
「哼你不用跟我解釋,跟我有什麼關系對了,小金花呢?拿出來讓我看看。」花花不想讓大家都尷尬也索性轉移了話題。
春田說︰「對對對,把正事忘了。」他從包包里拿出那個小金花,還用手帕包著,外面有些浮土,花花剛一看到手帕就吃了一驚,心想︰明明就是我的手帕啊當時我就是這樣包著小金花埋進葡萄架下的啊不會是春田又把它給挖出來了吧?但不對啊春田挖出來應該私吞了才是啊,沒道理又交給我啊
花花接過沉甸甸的手帕包裹,把它打開,一看果然是那個完美無瑕的金花葵花,她更疑惑了,說︰「春田,你說實話,這朵金花是你從來哪兒拿來的?」
「花花,我都跟你講過了,你怎麼不信我呢就是有一天,大概是第二天要考試了,我睡得比較晚,躺在床上溫書,誰知道捧著書看著看著就給睡著了。結果醒來的時候大概是凌晨四點鐘吧忽然發現手被什麼東西壓著,結果打開一看原來是這個東西。」
說到這里,春田不禁回憶夢境里溫馨的一幕,他的臉上忽然洋溢出一種幸福的笑容。花花看到春田忽然露出這樣一幅表情很奇怪,問︰「春田,怎麼了?你又想起什麼了?」
「嘿嘿,你知道嗎?我夢到和你在一個有小溪流過的山谷里,一起開荒種花,那里的空氣好新鮮,那里的環境好清幽,地里還有好多滿天星,你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像天仙一樣呢」
花花听了春田的描述不禁吃了一驚,這怎麼和她自己那天在夢里夢到的是一樣的呢?難道是冥冥中老天自有安排,讓她和春田在一起的嗎?還是陳兵果一廂情願地要在背後搓合他們?花花想到這兒,心里十分地難過,陳兵果終將離她而去嗎?花花捂著胸口,覺得心里一陣陣地發緊。
春田看花花這樣,連忙關切地問︰「花花,怎麼了?你不舒服啊?」
花花有些無力,盡量讓自己自然的說︰「是啊我有些心慌,可能是餓了吧?帶我去吃大餐好嗎?」。
「哦。」春田扶著花花,兩個人一起去了飯店,他看著眼前的花花,總覺得她哪里怪怪的,她越來越不像自己以前認識的花花了,不僅是打扮氣質變了,脾氣性格也變了,但是他邊走邊仔細端詳,花花的模樣還是那麼可愛,尤其是側臉,那紅潤面龐與嬌羞的神情,是春田最欣賞的部份。他有些怪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
兩個人到了一個小餐館,花花也沒等春田點菜,自作主張點了一大盆涮魚,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春田看著花花像個餓了好幾天的野獸一樣,不禁好笑。花花也不理會,只是自顧自地化悲憤為食欲了。
這些天來,她遇到的郁悶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從贖回春田的懷表受阻,到常寧把遺產贈予她,再到絡腮胡過來找事,然後是學長托夢給她說讓她和春田在一起。這樁樁件件沒有一件是順利的,欠別人的人情,想要她命的人,不想要的緣份,這些她一個都推不掉。只是那朵金花和那些遺產似乎是給她的一些好處,但是,這些好處也附加了很多額外的條件,甚至讓她面臨許多意想不到的危險。她不敢想,這些財產的背後是什麼。
她總覺得有一種暗自涌動的力量在推著她,讓她身不由己,使她不得不面臨許多困境,而這些困境是她以前從未遇到過的。每一次她都不停地問自己,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可是沒有人能給她答案,她必須靠自己,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時代,她沒有退路,有很多時候她都想再去跳一次樓,可是跳樓有用嗎?如果還是現在這樣一種懦弱的逃避心情,就算她跳一百次樓也注定是失敗的。所以,如果沒有一個完善的性格,就算重生100次也都是徒勞。
對,要面對,要積極,要靠自己。花花邊吃魚邊思索著這些心事,她發現自己每吃一口,心情就好一些,原來吃東西真的可以讓人忘卻憂傷,不,對于現在的花花來講,是讓她補充能量,更加堅強。
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兩個人一起消失了一大盆涮魚,花花巨大的食量真是讓春田大開眼界,他從來沒有見過花花這麼能吃過,不過這樣也好,她能吃,說明她身體好起來了。春田看著花花面色逐漸又回復當初的紅潤,說︰「花花,現在好一些了嗎?」。
「嗯嗯。」花花的嘴巴塞得鼓鼓的,似乎早忘記剛才不舒服的事了。女人啊女人,總是天生有一種能力,把自己的心情調節到最好。
「花花,你還有什麼打算?」
「嗯,沒什麼。春田,你就安心考試吧到時我處理一下遺產的事情就回家了,你耐心等我好了,那塊表我一定會幫你贖回來的。」花花說的信心百倍,春田卻听得心驚膽顫,說︰「花花,那塊表不是讓王老三給拿去了嗎?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去雞蛋踫石頭了,我不想再讓你受傷害了。等以後我們兩個人一起去山里種花,遠離這些是非不更好嗎?我真的覺得好累。」
「春田,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了?這不像你?」花花看著春田,滿眼疑惑。
春田避開她的視線,看向了遠方,他的眼神很空洞。卻被花花捕捉住了這一細節︰「春田,是不是有什麼人威脅你了?」
「沒,沒有。」春田听到此話,忽然打了個激靈,極力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