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南提出了個新方案,就是先送常偉去國外避避風頭。
提議一出,沒等花花開口,常偉就搶先答道︰「好啊好啊,這樣最好了,我就不信老2能到國外去追殺我去。」听得出來,常偉很向往這件事。
虹南听了好像卸下了好大的包袱一樣,說︰「既然你也願意,那當然最好,起初我還怕你不肯離開這里呢」
常偉嘆了口氣說︰「我媽媽生前最想讓我出國留學了,可惜沒有那麼多錢。現在如果爸爸能資助我的話,我開心還來不及呢」花花見常偉滿心歡喜也不便插嘴,畢竟是人家自己的家事和自己的決定,但她總是隱隱地覺得哪里有不對,卻說不上來,她總覺得虹南這個人陰險地很,他的真實想法很難猜透。
虹南這次倒是爽快,立即打電話叫來剛才那個給常偉他們倒水送早點的女孩,當著花花和常偉的面,吩咐她幫忙聯系去國外上學的事宜,那個女孩倒是很靈光,听了虹校長的話就點頭哈腰回去準備了。
虹南又轉過來跟花花他們說︰「放心吧錢的問題你不用考慮,學校也由我來幫你聯系,只是以後上學要委屈你多多照顧自己了,以後你就離我遠了,就不能事事跑來找我幫忙了。」
常偉連聲答著「是是是。」
陶花花卻有些不以為然,她對這個老狐狸是一個信任都沒有,說︰「虹校長,上次你也答應的好好的,但到現在我們也沒看到你的誠意。這次你又想耍什麼花樣?」
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虹南甚至從身上掏出一個信封,里面是厚厚實實的一沓錢,順手遞給了花花,說︰「諾,這里是一萬塊錢,先給你們,這樣算有誠意了吧?你們這兩天擔驚受怕的,別餓著自己,給你們點錢,想吃點好的隨便買,在家里住著不舒坦也可以出去租房,隨便你們吧你們就放心吧,常偉是我親生兒子,我不會出賣他的。我虹南說到做到,決不會放棄幫助常偉的。」虹南拍著胸脯保證自己不會食言,又拿出了錢做擔保。
話說到這里,連花花也覺得虹南不會再騙人了,于是兩個人高高興興地打道回府了。
一路上,花花沒有說一句話,不知道為什麼,她听到常偉痛痛快快地答應去國外的時候,心里忽然像針扎一樣,難道常偉這麼快就要走了嗎?其實從自私一點的角度,她寧可常偉留下來,哪怕她可以與他並肩戰斗呢
花花偷偷看看常偉,他似乎絲毫沒有查覺到花花情緒上的波動,還兩手插兜吹著口哨,暗自得意這次談判的順利呢花花看到這兒不禁大失所望,只怪自己自作多情,人家常偉就是一個花心大少,身邊的女孩多得是,哪里把她花花放在眼里。別看他沒事就送花給她,還做好吃的飯菜給她吃,不還都是因為有求于她嘛
想到這兒花花心里才舒坦了些,反正他給我錢,我幫他渡過危機,大家互不相欠,以後不至于扯不清道不明,不然,弄得像和春田那樣的,一堆還不清的人情債,也很麻煩啊以後常偉出國了,在家一了百了,花花邊走邊開導自己,過了一會兒,居然也跟沒事人一樣了。
回到家,為了感謝花花的幫助,常偉不僅做了可口的小菜,居然還拿出了媽媽多年珍藏的紅酒,打算一起慶祝,要知道這些紅酒是當年常偉出生時,虹南從法國帶回來送給常寧的,常寧沒舍得喝一直保留著,甚至都沒有舍得遺贈給花花,可以說這酒是無價之寶了,現在常偉拿出來請花花喝,這讓花花倍受感動。
花花接到酒瓶,看著上面印有拉菲酒莊ChateauLafiteRothchild,她知道這是法國最有名的拉菲莊園出產的紅酒,看看年份,居然是1983年的,花花前世曾經有幸听爸爸的一個愛酒的朋友提到過,他形容這款酒說,斟酒入杯,深濃的寶石紅閃著紫光,非常年青的酒色,一絲水邊都沒有。輕搖酒杯,黑醋栗香濃濃地涌出,依然那麼新鮮,配合著鉛筆芯,礦質,煙草和咖啡香;入口醇美,重酒體,集中馥郁,結構均衡,單寧精致優雅;回味持續非常長,香氣久久縈繞不散,拉菲堡那種典雅風格,如同貴金屬般地精致優雅。
花花深知這瓶酒的珍藏價值,讓她喝了豈不可惜,于是她連連推說不妥,讓常偉好好留著。常偉卻急了,說好酒就是要配美人,更何況再不喝他就出國沒機會喝了,說著就要把酒瓶打開。花花卻急忙抓住他的手,不讓他打開。
兩個人正在為一瓶紅酒要不要現在喝來回急執著,忽听有人「篤篤」的敲門。
平時常偉家里很少有人來,現在這個緊張的時刻,忽然出現了敲門聲,兩個人都是一驚。
花花首先有種不好的預感,心想︰莫非是虹南又跟過來了?難不成剛才在學校跟他談判的時候,虹南怕他們惹事鬧得滿城風雨,于是故意給他們些甜頭,現在又找上門來,難道他對他答應的事反悔了?
常偉心里想的卻截然相反,心想︰莫非是爸爸不放心,又回來看看我,怕我受人騷擾,過來給我壓驚?
雖然兩個人心里想的內容不一樣,但是中心卻指向了一個人,其實不管怎麼樣,兩個人還是把常偉的未來寄托在了虹南的身上。
敲門聲仍是不斷,兩個人小心地走到門邊,從門鏡里往外望去,卻是一個身著藍色工作服的男人,手里還拿著一個小本本,邊敲門邊翻看自己拿的小本本,核對著門牌號。花花和常偉都長舒了一口氣,心想︰原來是查煤氣的。
常偉順手打開了門,卻不曾想,一打開門,除了那個穿藍色工作服的,還有四五個人都一起擠了進來。花花見勢不妙,趕緊要關門,但她的力氣哪里抵得過那多人,幾個人用力一擠就進了屋,而且一走進屋里就把常偉和花花兩個人團團圍住。
花花這個氣啊,心想︰這年頭冒充查煤氣的人還真多,真是個危險的職業啊
她看了看這五個人,都是人高馬大,流里流氣,越看越像黑社會的,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心想︰不會這麼快吧?剛和虹南打過招呼,黑社會的人就來找茬了嗎?天啊,這真是夠倒霉了。于是沖著幾個人說︰「你們是誰,要做什麼?」
只見帶頭的是個絡腮胡,中等身材,張口就說︰「小姑娘,你好啊我們又見面了。」
花花看清了他的樣貌更加的吃驚了,原來他就是絡腮胡老2嘛,怎麼他會來的?花花有種不神的預感,怎麼會這麼巧,我們前腳到家後腳老2就跟著來了,恐怕虹南還沒來得及跟老2打好招呼呢,天啦,難道天要亡我?但此時花花很清楚自己還不是怨天尤人的時候,只是腦子飛速地旋轉著,想著自己要做些什麼才能阻止他們的破壞。
花花答著︰「原來是二哥啊?我怎麼這麼倒霉又見到你了呢?你有什麼事嗎?」。
「嘿嘿,話不是這麼說的,小姑娘,又見面了說明我們有緣分嘛」老2奸笑著,圍著花花不懷好意地打量了一圈,這讓花花渾身不自在,就像讓他模過全身一樣覺得惡心。
誰知老2看見桌上豐盛的飯菜和一瓶紅酒之後,又說︰「你們小日子過得挺不錯的嘛,有酒有菜啊怎麼樣,請我喝兩杯怎樣?」
花花這個氣啊,「憑什麼請你喝酒,這酒是常偉的爸爸留給他的,誰都別想喝。快說你來到底有什麼事?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對于老2這種粗人,花花索性也開始爆了粗口。
老2听了她的話卻沒有惱,似乎還蠻享受,說︰「小姑娘,有性格,我喜歡。那我就直說吧前幾天已經讓我手下給帶過話了,這個幸福公寓和那個咖啡店,老子要收回了,你們要是聰明呢,就乖乖地把過戶手續給我辦了,不然……」
「呸,你怎麼這麼不要臉?什麼叫收回?這些房產是你的東西嗎?你說要就要,還講不講道理?」花花對老2的說辭都快氣瘋了,「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
老2卻正色道︰「小姑娘,說話要講道理哦老子是說要收回,但老子沒說是自己的,我只是幫人收回而已。」
「你幫誰收回?這房子的主人已經被你給燒死了,難道殺了房子的主人,房子從此就歸殺人的人了嗎?這是什麼道理?」花花忿忿不平地辯解道。
「小姑娘,我都說了,不是我要收回,是這房子的主人要收回,你听不懂人話嗎?」。老2又重復了一遍。
花花被徹底弄糊涂了,她看了常偉一眼,哪知道這個慫孩子都快被嚇癱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差點就尿褲子了。花花想︰也難怪,以前常偉加入這個組織的時候已經被打怕了,後來又歷經生死,他畢竟是個小孩子,估計這時候,問他啥他都不知道了。算了,還是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