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偉把家門鑰匙給了花花就投奔自己老爸去了,反正他也不敢回那個家了,索性全交給花花打理。花花現在接手了這兩套房子,腦子一下子很亂,不知道該從哪里下手才好,畢竟這所房子雖然已過戶至自己名下,但是還可能隨時被人毀了去,或者給破壞了,所以她要盡快地把它們轉換成錢才好。
這時,卻听田叔說話了︰「花花,房子既然已經到手了,就不要太著急,我們可以從長計議。我有個想法,你看行不行得通?」
花花正愁得不知從何下手,現在听田叔有計策,巴不得他趕緊說,于是眼巴巴地望著他,「田叔既然有主意就說說听听」。
田叔抽了一口旱煙袋,然後說︰「這樣,我們先打印一些傳單,宣傳賣房子,但是買家不一定那麼湊巧就很快來買,所以我們同時也想辦法把咖啡店出租出去,這樣的話,可以先得到一筆錢解燃眉之急。」
花花點點頭︰「嗯,這倒也是個法子。不過,我覺得還是不夠快。我想……」
田叔卻截住了她的話頭,說︰「花花,我知道你想什麼,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太冒險地好,虹南這個人太過陰險了,我怕他會對你不利啊」
花花心里一動,沒想到田叔這麼懂她的心思,連她想去找虹南要錢都知道。剛才花花想來想去一直沒有說,其實最快的方法就是直接找虹南,讓他把房子買回去。
為什麼選擇找虹南,花花有自己的想法,因為這所房子始終被老2盯著不放,她一直都覺得是有人從中指使,只是不好推論是誰指使的,畢竟這處房產價值不菲,老2就算自己得了也說得通。但是,自從上次去了虹南家里,看到虹夫人對老2如此懼怕的樣子,花花就猜到了七八分。其實虹夫人與老2之間是有些交易的。直到後來虹夫人因為這兩處房產與常偉爭吵了起來,花花就更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其實虹夫人暗地里讓老2逼常偉交出房產,但是卻沒料到花花把老2帶到了她家里去。
而後來老2要常偉把房產交出來,卻不是要過戶到虹夫人名下,花花更加地狐疑,老2這次搶奪房產的鬧劇根本就是虹南背著夫人一手策劃的,很顯然他想通過黑社會的非常手段把房產要回來,給夫人一個交待,卻不敢告訴夫人。虹南甚至還別有用心地去「提醒」常偉,花花要和他奪房產,這個草包常偉就信了爸爸的話,與花花決裂。而這樣一來,虹夫人又那麼懼怕老2,可見她與老2之間的交易恐怕不止是房產這麼簡單。他們之間交易的目標恐怕是常偉,要麼嚇退他,要麼滅了他。
另一方面,虹夫人與老2的這些交易虹南很可能已經知道,但是從來都不動聲色,所以現在最快的辦法是逼虹南把這兩處房產買下來。因為虹夫人既然認定了房產是自己家的,很可能逼著虹南把房產要回來,虹南又沒有正當的理由要回來,現在再找他買回去其實也很合理。這樣既可以避免老2再次騷擾,又可以平復虹夫人心里的怨氣,老2與虹夫人之間的交易自然就不復存在。
退一步講,即使是虹南不同意把房產買回去,那麼既然花花已經推理出了整件事的過程,她就可以拿著這些說法去要挾虹南,讓虹南出一些錢平息事態,這樣花花也會得到一些錢。花花這次是想豁出去了,對一些非常的人不得不采取一些非常的手段,這也是被逼無奈啊
沒曾想,花花的這個小算盤居然都沒有逃過田叔的眼楮,所以田叔才勸她不要冒險,但是花花並不領情,她覺得自己有勝算的把握。
田叔听了悶不作聲,狠抽了幾口旱煙袋,然後說︰「如果虹南不肯吃虧,不出錢買回房子,你打算怎麼辦?」
「那就把這件事告訴小報記者,讓他們把虹南虐待私生子的丑行公之于眾,大不了魚死網破。田叔,我賭虹南不想冒這個險,肯定會答應我的要求。」花花對自己信心滿滿。
「孩子,你還是太單純了些啊你總是不考慮自己的安危。你想想,就算虹南肯給錢給你,但他豈能受你威脅,一旦他怕你把他所有的丑事都捅出去,肯定會想辦法除掉你的,只怕你還沒拿到錢就會被他干掉啊」田叔十分地擔憂,始終覺得花花的想法甚為不妥。
花花想了想,覺得田叔說的也有理,不過她還是堅持要去找虹南這件事。于是說︰「這樣吧,反正手術的錢我們已經籌齊了,李阿姨的手術費是沒問題了,所以就先按田叔說的意見辦。我們今天先和小戚小周發發傳單,或者很快就有人聯系買我們的房子也未可知啊那我們行動吧」
田叔看花花听了他的建議也十分開心,四個人去附近的復印店印了幾百張傳單,然後分頭在花田市的大街小巷發放。
田叔和花花一起發,小戚和小周一起發,分別從花田市的不同方位開始發,四個人約好了晚飯時在花田大學北門的一個快餐店會合。
田叔和花花這一下午連貼帶發,發了差不多有三百張廣告,眼看都快到花田大學了,花花累得腰都快直不起來了,倚在路邊的樹上,稍作休息。田叔則似乎身上有使不完的勁一樣,沖花花嘿嘿一笑,「你歇歇吧還剩下二十張,我貼完了過來找你。」
「好,謝謝田叔了,我實在沒力了。」花花听田叔那麼一說,自己也樂得歇會兒,她實在是走不動了,兩條腿像灌了鉛一樣。看著田叔的虎背熊腰,走起路來虎虎生風,花花直感嘆,這家里還真是離不了男人。
想想自己也是太久沒做農活了,連力氣也退化了呢想著以後還得多種種花田才是,不然真的沒法養活自己了。正胡思亂想著,卻看見兩個熟悉的身影在馬路對面,沿著馬路自西向東走,由于馬路很寬,距離很遠,映入她的眼簾的只是兩個人的側臉。
一個高大的中年男人,穿著中山裝,戴著時下流行的金絲眼鏡,梳著偏分,氣質頗佳,風度翩翩,一看就是有身分有地位的人。與他並肩走著一個二十歲左右學生模樣的男孩,手里拉著一個拉桿箱,背上背了一個包,另一只手里還提著一個包。兩個人攔了一輛出租車,男孩把包依次放進車里。中年男人把一張長條形的硬紙,以及一個綠皮的本本遞給了男孩,男孩打開看了看,滿懷感激地笑了,
等花花看清了兩個人的面容,不禁一驚,這不是虹南與常偉嗎?他們兩個怎麼在一起了?而且兩個人再也不像以前一樣生疏,看樣子好得很呢等等剛才虹南遞給常偉的是什麼?難不成是機票和護照麼?天啦,不好,常偉要被虹南安排去國外了。他們現在打車豈不是要去機場麼?
花花心里急著跟什麼似的,眼看常偉把東西一件一件放進車里,而田叔此時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她心急如焚,得想辦法制止虹南才好,等常偉一走我還拿什麼要挾虹南?常偉可是花花手里的一顆棋子啊要不是急需用錢,才不想理他呢。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花花再也沒時間多想了,她急步地沖上去,抓住常偉的衣服,大喊著︰「常偉,你不要走,你個負心漢」
花花像瘋了一樣拖住常偉大喊大叫,直引得路人側目而視。常偉猝不及防,直弄了個丈二和尚模不到頭腦,忙說︰「你做什麼?你說什麼啊?」
虹南更是尷尬地要命,他認出來了這個就是那個很難纏的小姑娘陶花花,立刻明白了她要做什麼,于是,抓住她的胳膊讓她安靜一點,不要亂叫。結果花花被他這麼一抓卻叫得更響了,「哎,你抓我做什麼,非禮啊非禮啊救命啊」這下子可熱鬧了,路人紛紛停下腳步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下虹南可是糗大了,要知道這可是在花田大學附近,這里很多年輕人都是他的學生,平時就這樣在路上走都難免被認出來,更何況是花花大喊大叫把人招來。
花花這樣過激的行為其實也只是為了留住常偉,讓他不要跑掉,但是當她的眼神與虹南的眼神相遇時,她忽然全身發冷,她敏銳地查覺到虹南的眼神里有一股霸氣,更有一股殺氣,他對她充滿了恨意,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只是現在他用理智克制著自己,盡量冷靜地處理這件事,以防花花更過激的行為。
花花不僅被他陰毒的眼神所嚇到,更被他後面的話嚇了一跳。虹南湊到花花的耳邊說︰「陶花花,你想要什麼我們單獨談,你如果讓我難堪的話,你就別想活著走出花田市。」
花花听著這句話從一個大學校長的嘴里說出來,比從黑社會老大的嘴里說出來更加的恐怖。雖然虹南說每個字都是笑著說出來的,但她卻覺得冷酷無比
花花雖然面不改色,但也被虹南的氣場給嚇到了,想著自己的目的達到了,談判就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