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氣安康 第二卷 第一百三十五章上門尋求應對之策

作者 ︰ 風縴素

夏末,西湖的荷花開得很盛,粉紅fen紅的,點綴在碧綠的荷葉上,分別嬌女敕。

蘇文清去美食城巡視的時候,發現了岑思惠的身影。她一襲粉色長裙倚在漢白玉的湖畔圍欄上,宛似這漫無邊際的翠色中的一朵嬌艷的荷花。

「小惠,想什麼呢?」走至近前,見岑思惠緊蹙了眉頭,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蘇文清不由笑著打趣道︰「思春了?」

「小清,你說,思念一個人的感覺是怎麼樣的?」岑思惠並沒有理會蘇文清的調笑,她的目光有些空洞,落在前方不知名的某處。

蘇文清對于岑思惠並沒有刻意的回避顯出一絲訝然。「小惠……」她低叫道。

「小清,我不知道想念一個人的感覺居然是這樣的,夜不能寐,食不甘味,我,我……」岑思惠的目光更加迷蒙,聲音帶著深深的悵惆。

「小惠。」蘇文清的雙手撫上岑思惠的雙肩。思念一個人的感覺,她如何會不知道?那將近一百八十個日日夜夜,她幾乎都在煎熬中度過。事情雖然過去了那麼久,她也以為自己忘卻了,但至今想起,仍感到內心深入仍隱隱傳來疼痛。

「我知道。」蘇文清用幾乎不可聞的聲音道,像是說給岑思惠听,又像是說給自己听。

「小清,他現在離我好遠好遠,我很想很想他,想他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小清,我,我該怎麼辦啊?」岑思惠伏在蘇文清肩上大哭。

蘇文清用力攬住岑思惠。這個情竇初開的女孩子,正因為年輕,才有資本可以姿意哭泣,才可以哭得如此聲嘶力竭。

她無力扭轉局勢,這一輩子留下了無法彌補的遺憾,但她不想讓這份遺憾延續下去。至少,面前的這個年輕的小姑娘不應該如此。

「小惠,你知不知道,沒有天下掉餡餅這回事,一個人的幸福是要靠自己去爭取的。」蘇文清用力扳過岑思惠,定定看著她說道。

岑思惠的眼楮哭得紅腫,眼淚稀里嘩啦地流。她抬起淚眼,似乎有些不太明白蘇文清說的是什麼意思。

蘇文清深深地呼了一口氣,這傻姑娘,難道真的一輩子就這樣等下去嗎?難不成就這樣傷心一輩子嗎?

「你說他去了很遠的地方是不是?」蘇文清用力搖著她,似乎想把她搖醒,「那你就跟著去呀,如果你真的喜歡他的話,你就追隨著他去呀。這個世上,感情是最經不起考驗的」

這話真的是她的肺腑之言,是她經過這麼多時日,得出的經驗教訓。如果人生可以重來,她寧願不要什麼事業如日中天,她只要那個人,那個可以給她撐起一片天的人。她會一直一直跟著他,讓其他的人無機可乘,她會花費更多的時間去經營自己的感情,讓自己的情感城堡堅不可摧。

「感情經不起考驗」岑思惠呆呆的,她覺得蘇文清說的話太奇怪了,這是她長那麼大,聞所未聞的話語。

蘇文清拿了絲絹,替她拭去眼角的淚珠,現在哭什麼呢,倒不如把哭的時候用在經營感情上面。只要有所付出,就一定會有所回報,如果那個人也是一個珍惜感情的人的話。

「我真的可以去找他嗎?」。岑思惠不肯定地問道。

「為什麼不可以?」蘇文清笑道,「除非你不想見他。如果你想見他的話,就去呀,說出來給他听,說你喜歡他。」

「我,我…」岑思惠低下頭,微微紅了臉,剛才一時傷心,忍不住要哭,可哭過之後,她鎮定下來,便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小惠,」蘇文清輕輕拍拍她的雙肩,低聲道,「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這首前朝杜秋娘的詩作,你應該讀過吧?」

岑思惠看著蘇文清,看了許久許久,眼中慢慢燃起了一簇希望的火焰。

「小惠,我說的話,你一定要好好想想,千萬,千萬不要步我的後塵。」蘇文清說到最後,聲音已經微不可聞。她努力笑笑,離開了湖心亭。

一整天,蘇文清在悵惆中度過。或許是上午跟岑思惠說的那些話,揭開了一些塵封的往事,蘇文清望望遠處水天相接的碧翠,黯然傷神了好一會。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自心頭升起,是希望越大以致失望越大的挫敗,是眼睜睜看著美好姻緣如水般流逝的無奈,是看到別人家喜慶猶感自身悲涼的淒楚。

一夜輾轉反復,無法入睡,至凌晨時分方才睡著。

蘇文清剛剛睡過去一會,便被一串急促的敲門聲驚醒。披衣而起,外面已經泛白,蘑菇園的人陸續前來上工。

門口處站著張二花,她手里拿著一張信箋,聲音透著焦急︰「小清,我今天一大早,就在蘑菇園內看到這封信,信沒封口,我打開來看了,居然是,是小惠留書出走了。」

蘇文清小小地驚訝了一下,隨後便坦然。昨天看岑思惠,應該猜到她會做出一些舉動的。沒想到,她真的去了,真的追隨那個她心中的他去了。

這樣也好,不管結果如何,至少人生不會有遺憾。

「二花姐,急什麼呢?既然小惠留了書信,證明她不是失蹤。」蘇文清微笑,「哦,對了,派人去南昭王府打探一下,看那邊的情形怎麼樣。」她不知道岑思惠在那邊會不會也留了書信。

「我派人過去打探了,听說南昭王府那邊也亂成一鍋粥。老王爺帶兵去了邊關,府里只有南昭王妃和呼延二公子,如今小惠又無緣無故走了,南昭王府怕擔不起責任,如今正派人在揚州城里四處搜尋呢。」

如果岑思惠真的要走,那一定就不會留在揚州城。蘇文清記得她說過,那個他在很遠很遠的地方。

「二花姐,沒事的。」蘇文清接過信箋,並不打開,既然張二花已經看過,她也不必再看,不過是一些道別的話罷了。

「小清,你說,小惠能到哪里去呢?」張二花仍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她一個女兒家,只帶了一個丫環,身邊連個保護的人都沒有,要是在路上遇到壞人怎麼辦?」

蘇文清搖搖頭︰「我看不會有事。那個丫頭聰明機靈得很,不是什麼三步不出閨門的閨閣嬌嬌小姐,在揚州城里她就經常一個人溜出來逛,也沒見她遇到什麼危險,可見是一個反應機敏的。再加上有個丫頭在身邊照應著,多半不會出事。」

自古以來,喬裝改扮出行的小姐也不是沒有的,孟麗君就是一個典型。不過,那是元代的事情,蘇文清想了想,算了,為了避免張二花又追問什麼是「元代」,還是不說為好。

「希望如此罷。」張二花嘆口氣,這才心稍微安定下來,臉上露出些許笑容。那個丫頭,單槍匹馬地跑了出去,居然為了去尋找情郎,這種行為真是令人佩服。

晌午時分,剛吃過中飯,蘇文清正想歇一會,就听到外面門扉輕響,一頂青衣小轎抬到了院子中央。

蘇文清抬頭望出去,正好看到張一花挺著個大肚子,在銀鳳的攙扶下,緩緩地朝正廳走來。

「一花姐,你怎麼來了?」蘇文清微微錯愕,迎上去含笑打招呼。

張一花一手扶著笨重的身子,眼角掃向銀鳳。銀鳳馬上會意,把手中捧著的一個盒子放在桌子上,悄悄退了出去,臨出去時還不忘關上正廳的門。

蘇文清看得驚奇︰「一花姐,你……」

「小清,大姐這次撐著過來,就是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幫幫大姐。」張一花側了一子,微微前傾看住蘇文清,眼中帶著驚惶與恐懼。

「一花姐,怎麼了,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蘇文清趕忙上前扶住張一花。眼光落在張一花鼓起的肚子上,應該有六個月了,這個時候的孕婦最是要小心看護,弄不好會早產。而這個時候張一花卻不辭勞苦,非得跑到這小蓮子莊的蘑菇園來找她,不用說也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小清,你過來看看。」張一花在蘇文清的攙扶下,慢慢行至桌子旁邊,打開盒子,示意蘇文清看看。

錦盒里裝的是一盤菜肴,看著很新鮮,香氣撲鼻。蘇文清皺一下眉頭,不明白張一花指的是什麼。

張一花也不說話,伸手拿過錦盒里的一雙筷子,在菜肴中撩撥了幾下,夾出一些切成絲狀的葉片,對蘇文清道︰「小清,你看看,這是什麼?」

「藏紅花」蘇文清瞪大了眼楮,都這個時候了,居然在菜肴中出現藏紅花,太不可思議了,莫非,朱大*女乃屢次計劃失敗之後,心浮氣躁,沉不住氣了?

「一花姐,你這菜肴是從哪里來的?」蘇文清神情瞬時凝重起來。下這麼重的劑量,明擺著不僅僅要除去胎兒,就連大人也要除掉朱大*女乃的心腸,也太歹毒了。

「這段時間老太太疼惜我,專門給我開了小灶。平日里的飯菜都由專門的廚娘做的,然後再讓銀鳳去取過來食用。」張一花道,「上段時間的飯菜沒什麼異樣,自從花香那件事情揭穿之後,這飯菜雖然還是很豐盛,但就是有些奇怪的東西。銀鳳不敢拿給我吃,偷偷去倒掉,然後再出去買些吃的。我這幾天也去老太太那里蹭飯吃。昨天沒去,送來的飯菜就是這樣的。」

說到這,張一花有些哽咽,眼中晶瑩淚花閃爍︰「我平日對于朱大*女乃,伺候得也算是盡心盡責,任勞任怨,她怎麼就這麼歹毒地對我呢?」

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這個世道,就是這樣。蘇文清嘆口氣,她知道張一花不辭勞苦前來,不會是單單為了找她訴苦的吧。「一花姐,你想我怎麼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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