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決定一切的棋局
夜幕臨近，人們的耐心也漸漸的消失
最後一次進攻，聯軍雖然成功打到議事廳並將教皇三人包圍，但是沒有人能夠與教皇一戰的實力，從攻上宮殿起已經對峙了十個小時卻沒有任何進展，貝瑞如今已經是傷上添傷，因為小貴族階級的代表有背叛的嫌疑舉動只得不顧一切的挑戰教皇，表面上取得小規模的勝利，但是他的雙手已經握不緊劍柄。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教皇因為體內的生命能量已經稀少到不能濫用的程度，他需要留著力量防御，所以沒有去殺掉塞維斯，只能坐在王座上喘息。
雖然力量所剩無幾，但是他已經看出聯軍之間的聯盟非常脆弱，只需要他堅持下去，再稍加幾句話就能讓聯盟瓦解，沒有那個打亂一切的羅林，他即將成為最終的贏家。
聯軍中最搖擺不定的小貴族階級是最為浮躁和害怕的一小撮人，他們最看重的還是馬上就能到手的既得利益，因為害怕被削除貴族身份而叛變了教皇，他們同樣會因為塞維斯拿不出讓他們安心的戰果而重新投奔教皇那邊變成聯軍的敵人。
雖然小貴族階級並不能算是重要的戰力，但是他們卻是代表著舊貴族階級的大部分人，現在失去他們的支持也就代表著即便贏了戰爭也要度過一個艱難的清洗過程。
而且，騎士和平民大多是與小貴族家庭掛鉤，一旦叛變的苗頭出現，騎士階層和平民也可能會因為教皇許下的空頭支票產生巨大的分歧，那個時候，就是奠定敗局的時刻。
議事廳內聚集著五山十城所有的權貴，除了維普之外幾乎全部到齊，但是現在誰會去關注一個懦弱私生子呢。貝瑞支起搖搖欲墜的身體，教皇見狀只是王座上笑道︰「塞維斯，你我之間只能活一個人，繼續拖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我們不如換一個方式繼續，如何。」
塞維斯點點頭，也認同教皇的說話，道︰「說。」
教皇拍拍手，斯蒂勒冷笑著拿出一副象棋，塞維斯稍微有些意外，問道︰「對弈？」
「沒錯，三局定勝負,我和斯蒂勒和格文一起挑戰你們所有人。但是第一局，是屬于你和我的戰斗。」
塞維斯沒有猶豫起身來到中央，塞拉攔住貝瑞，搖搖頭，說道︰「放心，教皇不會在這個時候出手，我們現在主要是等。」
貝瑞時刻準備著上前救援，侍衛將對弈所需的一切準備好，兩位各自陣營的首領相隔不足一米，兩個人坐下，親手在黑白色的棋盤間布置棋面，一切準備就緒，教皇特意將白王執，露出笑容，道︰「我鐘愛國王，因為只有他是所有棋子的主宰，所有的棋子為他而生，為他而死。」
塞維斯輕笑道︰「但是國王也擺不月兌自己是棋子的事實，他同樣被束縛在棋盤之中，人易相同。國王不可能左右整個棋局，教皇也只不過是國度的象征，這片土地屬于所有在上面生活的人。」
「哼，這便是你叛亂的原因嗎？規則很簡單，只有兩條，三局兩勝，每個人只有一次機會，敗者擁有為下一局選擇對手的權力。」
「開始。」
兩個人就棋局展開爭斗，棋子起落無非手上動作，卻猶如刀光劍影般令人目不暇接，每一步都飽含著棋手的深思熟慮，幾番交手後各有損失，貝瑞不諳棋道，只能從外行的角度看個熱鬧，沒有辦法完全理解，連忙向旁邊的塞拉問道︰「現在誰佔上風？父親吃掉的白棋沒有丟掉的黑棋多，難道說父親就要敗了？」
塞拉一直注意著局勢的發展，說道︰「現在還不一定，不過塞維斯伯父運籌帷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反觀教皇，雖然他在棋子數目上佔上風，但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讓他的棋子幾乎全部陷入被動，雖然有一個棋子能夠當做險招，但是塞維斯族長也優先去解決任何意外，可以說教皇敗局已定。不過也不能說是教皇敗了，這次博弈兩個人都在斗智斗勇斗氣，一局的輸贏不可能決定勝負，剩下的兩局才是關鍵……教皇輸了。」
塞維斯輕輕挪動棋子，道︰「將軍。」
觀戰的人同時松了口氣，教皇微微一笑，老邁的臉龐看不出任何如狠戾之類的負面情緒，說道︰「塞維斯，你確實是厲害，我自認不如你，所以，我輸了。」
塞維斯淡淡的回應道︰「一子錯滿盤皆輸，更何況連錯兩步，如果不是他，我早就輸了。」
「如果你能信任羅林，那我就是失敗者，不過你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就像是你的棋局一樣，容不得半點意外。閑話少說，第二局，斯蒂勒，選擇你的對手。」
教皇回到王座上，斯蒂勒帶著得意的笑容來到棋盤前，道︰「貝瑞，過來與我一戰。」
愛葛莉絲扭頭啐了一聲，塞拉輕聲道︰「小丑。」
聖棺騎士先是一愣，露出為難的神色，但閉目養神的塞維斯卻是點點頭，貝瑞硬著頭皮來到桌前，看著散亂的棋子不知道如何是好，笨手笨腳的憑著記憶擺放棋子，卻是將國王與士兵換位，皇後淪為戰馬，自己的陣營混亂不堪，更別提殺敵。
斯蒂勒絲毫不掩蓋自己的鄙夷，輕蔑的說道︰「哎呀，我們的聖棺騎士難道是看不起我這個聖子嗎？國王居然願意親自沖鋒陷陣，真是奇觀，沒問題，無論你如何布局，我可都會迎戰。」
貝瑞窘迫的不知道該怎麼做，塞維斯輕聲道︰「這一局，我替他認輸。開始第三局。」
第二局因為斯蒂勒的無恥行徑不得不放棄，第三局即將開始，教皇方面只剩下格文，黑方擁有的選擇權沒有任何意義，而局勢已經是兩方各勝一局，第三局將決定真正的勝負。
塞拉本想上陣，但是一位後輩卻先她一步走到桌前，眼神堅定，對後一步來到桌旁的格文說道︰「我來做你的對手。」
「可妮莉雅？」格文略微驚訝的笑了一聲，可妮莉雅背後在場的五位重要親人紛紛露出吃驚的表情，溫迪莎連忙說道︰「可妮莉雅，不要勉強呀！」
可妮莉雅盯著自己的未婚夫，格文也是抬手笑道︰「可妮莉雅，我勸你不要太勉強了，你可從來沒有贏過我啊。」
可妮莉雅堅定的說道︰「媽媽，請交給我，我這也是為了讓了結一切羈絆，斬斷你和我之間的一切，格文，我想另外增加賭注，只和我們兩個人有關系的賭注。」
格文坐到位置上，笑容不改，笑道︰「我自然是不會拒絕未婚妻的請求。」
可妮莉雅說道︰「如果我贏了，你要答應我舍棄一切，地位、姓氏、還有尊嚴，都必須舍棄，然後，永遠在我身邊，供我差遣。」
「你居然想讓我成為你的奴僕，真是狂妄的條件。沒有問題，但是作為賭注，如果你輸了，你要答應我舍棄一切，地位、姓氏和尊嚴，然後，」格文臉上和煦的笑容變得陰毒，邪笑道︰「永遠都會帶著項圈，做我的奴隸！」
可妮莉雅含著淚點點頭，說道︰「沒問題，我答應你！」
愛葛莉絲連忙勸道︰「可妮莉雅，快回來，你不是他的對手！」
塞拉也沒想到自己的外甥女竟然有這份膽量，征求塞維斯的意見，塞維斯只是點點頭便不再說話，靜觀其變，眾人這才沒有再說話，可妮莉雅向背後眾人鞠了一躬，這才坐到位置上，道︰「在開始之前，格文，我必須要問你一個問題。」
格文笑道︰「說，我可愛的未婚妻，哦，馬上就要改口稱卑賤的奴隸了。」
「你，真的很想做教皇嗎？」
格文冷笑一聲，學著自己祖父拿起國王，他背後的教皇露出滿意的笑容，但斯蒂勒的表情就不怎麼好看了，格文說道︰「就像是這棋盤一樣，雖然我們都被禁錮在棋局內，但是人生下來就不是平等的，國王、大主教、士兵的差別從出生就會被定下，這就是命運，我們和棋子一樣各自執行著自己的職能，被棋局禁錮，所有人的命運和棋局是聯系在一起，沒有人能從棋局中月兌離，更別說超月兌棋局之外操控一切！能操控一切的只有命運和神靈，所以雖然我熱衷權力，也不如塞維斯那般擁有妄圖與神靈同列的野心！」
塞維斯沒有做出任何回應，可妮莉雅擺好棋子，含著淚說道︰「不，塞維斯族長並不是想成為神靈。」
「那麼他追求的究竟是什麼，不是大主教，不是國王，那還會是什麼！」
「是顛覆。」塞維斯輕聲道︰「我要顛覆著棋盤上禁錮一切的規則，我要令天命決定人生的不公平變成可以由人決定自己將來，讓所有人都擁有公平的機會追逐一切，權力，地位，財富，五山十城就不復存在，天賦人權將成為過去，我要改變的，是一切！」
格文冷笑道︰「真是一派胡言，可妮莉雅，來，開始這最後一局，決定你和他們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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