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佩喜怕尸體,一個姑娘家哪里會不怕那些東西,尤其想到另外一種東西,全身頓時一陣惡寒。靠近水井前,皇甫佩喜閉了閉眼楮,心里不斷地給自己壯膽。不就幾具尸體,她倒是要看看死成什麼樣。
再向前移動了兩步,皇甫佩喜猛然站住,雙手捂著自己的鼻子。她下意識地看向那些守在尸體旁離著三四米遠的粗使婆子,怪不得每個人都用帕子蓋住自己的口鼻,原來這幾具尸體不是一般地臭,就像死老鼠散發惡臭。當下皇甫佩喜立即轉身,看也不看那幾句被破席子裹著的尸體,她還是等結果,驗尸這種事不是她能承受的。
容媽媽和守著丫鬟們的幾位官差說了兩句話,私底下塞了些銀子,侍書恃畫兩個丫鬟就被叫出來站到一旁。容媽媽是笑著給衙役賠罪,兩個丫鬟就向著衙役盈盈福了一禮。在她們走開之前,徐媽媽也帶走了四個丫鬟,而在她們走到皇甫佩喜跟前時,皇甫佩喜只是臉色有點發白。
「姑娘,你怎麼了?」恃畫瞧得心驚,這樣的臉色深怕皇甫佩喜有個不適,「奴婢們沒事,姑娘怎麼不好好在屋子里呆著,這半夜還下著雪的,小心凍壞了身子。」不敢拉著皇甫佩喜,整個人有些著急。
侍書搓著自己的手,好不容易暖了點才扯了扯皇甫佩喜的袖子,「姑娘臉色有些難看,還是先回閣子。睡上一覺,等天亮了再說。」
「你們知道那位媽媽是誰不?」剛剛就一直看著一個方向,皇甫佩喜看的是在容媽媽之後又有一個媽媽向衙役要人,而且出手大方明面,那銀燦燦的一錠銀子,想來也蠻重的,這位還真不怕被人記著。
容媽媽想著如何把自家的姑娘請回去,不過自己姑娘提及,她也要回答一二。眼神還歲好使,等把人看清,低聲對皇甫佩喜說︰「那是柳姨娘的人,嫁了姓張的,府里的人都叫她張媽媽。」
「姑娘還管這些瑣事干什麼,我們還是快走吧。」這回恃畫也不再猶豫,拉著皇甫佩喜的袖子就往外拽去。旁邊跟著侍書和容媽媽,三人算是隨著皇甫佩喜返回惜竹閣。
才走到惜竹閣不遠,皇甫佩喜一路上就把自己剛要看尸體的過程說給了容媽媽听,容媽媽听到自家姑娘沒有踫那些穢氣的東西就忙點頭笑答,「姑娘明理就好,那些個東西老奴也不想讓姑娘瞧著,穢了眼楮。等下到了大門,恃畫先去端一個火盆,點把火燒著跨過去,去去身上的穢氣。」
皇甫佩喜的小臉上已經沒了剛剛那抹蒼白,她由著容媽媽吩咐了恃畫,「侍書,剛剛你們怎麼就給那些官差給留了下來呢,是不是府里面的丫鬟們都被攔了下來?」
「奴婢們也不過是在那附近看了看情況,結果才要回來閣子,就有官差圍了我們。問倒是問了幾句,可奴婢們又沒做過那種事,問了也是白問。」侍書對被圈在那里站了一個多時辰有些抱怨,「姑娘都不知道,那里又離著尸體近,好幾次我們都嚇壞了。剛剛姑娘還走向那幾句尸體,奴婢們差點沒暈過去。」
「本來我也是好奇想去看看,誰知道到了那附近那漫天的腥臭味,想想就覺得惡心。」皇甫佩喜做了個嘔吐的動作,「我還說怎麼那些婆子臉上都有帕子遮著,原來是受不得那股味道。」
再听完皇甫佩喜形容的話,侍書和恃畫變了臉色,容媽媽臉色也有些蒼白,她單是回想那樣的場面,就一股反胃,「姑娘的膽子實在大了去,老奴要不是急著把人要回來,也不容姑娘胡來。」
皇甫佩喜吐了吐舌頭,整個人很輕松地撒嬌道︰「我知道媽媽對我最好了,還有你們兩個,所以我才不會做什麼讓你們擔心的事情。不過恃畫快點去取火盆過來,我們都要好好去去那穢氣。」
「奴婢去取,回頭豈不是要跨兩次火盆?姑娘慢點走,奴婢就出來。」恃畫笑了下,正想加快兩步,才掏出身上的鑰匙對著大門開鎖,眼角就看到一群人從隔壁的庭竹閣出來。
皇甫佩喜也只是慢了恃畫兩步,看到人從庭竹閣出來,下意識就喊了恃畫,「鎖開了門別推開,看看他們要不要進我們閣子里搜。」要是進,她們就半分不讓。她要想辦法不讓這些人進去自己的閣子里,不然搜出個什麼可就麻煩了。
容媽媽扶著皇甫佩喜,使了個眼神。怕自己的姑娘不懂得罪官差,就听到讓她安心的話。
「媽媽放心,這人能過來,可能不能搜卻是我們說了算,好歹這閣子曾經住的那位不是普通人,誰敢亂來我就把事情給鬧得不可開交。」皇甫佩喜心里有了主意,有些期待官差倒是硬要進入惜竹閣搜,不然她怎麼有話直說,保定能讓人退避三舍。
這兩天,容媽媽把自己姑娘做的說的都放在眼里,尤其剛剛和上官妍寧那女人說的做的,她知道自己的姑娘是個穩重的。太過卑微反而沒了那份主子的氣勢,自己姑娘可是身份貴重的,「姑娘說得對,我們這閣子不是誰要搜就能搜的。老奴先前倒是沒想過,大姑娘受委屈了。」
「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眼前要怎麼做才是最重要的。」皇甫佩喜越是看到那群人往她這院子的大門來越是高興,引路的燭火有些刺眼,她微微扭過臉。
恃畫早就回到皇甫佩喜的身邊站著,侍書稍微向前走了半步,容媽媽始終扶著皇甫佩喜。等著來人要到時,皇甫佩喜稍微側了側身子,眼光所看到的她也就福了福身子,「女兒見過父親。」
「這麼晚你一個姑娘家不在屋子里歇著到處亂走成何體統,你們幾個都是眼瞎的嗎,還不把大姑娘帶回屋子里。今夜府中有官府的人搜院子,你們看好大姑娘,別讓大姑娘受驚。」
她哪里會受驚,只怕驚嚇倒是有,對象卻不是她,皇甫佩喜在心里暗暗發笑,可惜誰也看不到她眼下的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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