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昭看向徐媽媽的眼神恨不得扇幾道耳光子,這人平日里是個貼心的,關鍵時候卻是個少心眼的,怎麼就不懂得行事。容嬤嬤分明不給她好果子吃,她倒是越硬越倔,真當自己是半個主子爬上牆了。看來這些日子身邊的人是要清一下敲一下了,「還不跪下!這可是宮里貴人娘娘身邊的大紅人容嬤嬤,貴人娘娘欽賜的教習嬤嬤,你當自己是誰!」
一聲怒斥,徐媽媽那顆心顫了五分,雙腿一軟,整個撲倒在容嬤嬤的面前,差點還拉上了容嬤嬤的衣擺,嚇得容嬤嬤身後的兩個小宮女大呼一聲,「嬤嬤小心!」
「不長眼的東西!」容嬤嬤一手拍在靠椅的把手上,發髻上的幾支簪子晃了好幾下,「嬤嬤我雖說是宮里伺候的人,可自從當上了茯苓宮的掌權嬤嬤後,還真沒有幾個人敢如此沖撞我的。你是不是想把我給嚇死,你這膽子還真是攀天了!」
「不是的,我沒有!」情急之下徐媽媽忘了稱謂,听在容嬤嬤的耳里那可是一等一的壞事。她整個人已經傻了眼,她現在才知道自己惹的是哪位嬤嬤,這可不是宮里貴人身邊一個名不經傳的老人。
多少是伺候在上官妍寧身邊的,徐媽媽雖沒見過宮里的那些個人,倒也是听說起那麼一兩句。容嬤嬤這名堂要真沒听過她就是裝糊涂,那可是貴人身邊的大紅人,說一句頂得上別人說半天。她算是得罪了容嬤嬤,只求夫人快點出現,不然她真的就完了。
容嬤嬤這就是要發作的,進了府就沒一處是讓她看得舒心的,听到的見到的哪一樣不是冷了她心的?要說這皇甫府,可就是她的皈依了,怎能再容許他人胡亂非為。
「如此不懂規矩,那就學一下如何記規矩。」容嬤嬤揮揮手,身後走出兩個小宮女。稍微撩起袖子,左右一掌毫不省力地就招呼到徐媽媽的臉色。耳光子的聲音響得清脆,伴隨徐媽媽求饒的痛呼聲,正廳上熱鬧得不得了。
皇甫佩喜穩坐在椅子上,這送入口的冷茶倒是合著那挨打的場面是津津有味。可惜幾口入胃多少還是冷意綿綿,她索性放下杯子,把容嬤嬤喝茶的茶杯也拿開,「這茶冷了,嬤嬤不許喝。」
「大姑娘是個懂事的,你放心,有嬤嬤在,誰也不能欺負你。」容嬤嬤和顏悅色地同皇甫佩喜說話,看也不看皇甫昭。皇甫昭幾次想要插話,都被容嬤嬤的話聲蓋過去。
徐媽媽求饒的聲音終于從大到小,聲音漸漸低落下來。一盞茶的功夫過去,兩個小宮女終于停下手。同時給容嬤嬤行了禮,其中一個說道︰「回嬤嬤,一共是三十下耳光子,規矩已經教完。」
「可是知道自己錯在哪里?」容嬤嬤看向徐媽媽,徐媽媽整個人趴在地上。剛剛挨打的時候還有兩個小宮女扯著她,現在狼狽得如同街上的乞兒,頭發凌亂,雙頰紅腫,臉上還帶著淚痕,算是沒法見人。
徐媽媽稍微扯動嘴角都覺得痛得不得了,她听到容嬤嬤的問話,知道如果自己不盡快回了話,那又是一頓耳光子的規矩。她算是記恨上了容嬤嬤,可好漢不吃眼前虧,她會記著這一次的教訓,「回嬤嬤,老奴知錯。」
「奴才就是要好好教訓,省得一心想要蓋過主子,到頭來伺候主子的成了主子,這臉面可丟不起。」容嬤嬤對著皇甫昭說,「皇甫大人,嬤嬤是個急性子的,貴主子沒少說嬤嬤我太過嚴厲。可宮里就是規矩多,不好好管束下人,就是嬤嬤的錯。不管是宮里還是府上,皇甫大人還是要好好看看,這伺候人的還真的就是主子了。」
「見主子連禮都不行,我看不出個幾年,都想著讓人伺候成主子了。」容嬤嬤轉過頭,若無其事地繼續說︰「大姑娘,你好歹是府里的正經主子,這誰了見了行上一禮也是有規矩的。這府里你只需向兩位行全禮,一位是你父親,一位是你母親。」
「喜兒明白。」皇甫佩喜虛心接受容嬤嬤的教導,這些個規矩她要學,而且要如容嬤嬤期待的那般通曉。
「敏主子去得早,貴主子怕你在府里穿不好吃不飽的,就求了恩典讓你父親的一位妾室當了妾夫人,也能彌補一下你沒了母親的悲傷之情。到底只是妾,叫聲母親也就是對她的恩典,禮不全才對,不然可就越過敏主子去,傳出去別人倒是以為皇甫府上一點規矩都沒有,白白予人笑話。」
「你是府里的嫡姑娘,又是大姑娘,底下是有那些個兄弟姐妹,可都不是同一個母親出來的,平日里該襯著的就襯著,別傻傻的一點都不知道護著自己。要真是喜歡哪位得緊,你開口求了貴主子恩典,貴主子也不是不允的。總歸一句話,你背後站的是貴主子,這天還不倒,貴主子說的話還是有理的。」
容嬤嬤告訴皇甫佩喜,這往後都是宮里的貴人給她撐腰。她以前如何那是以前的事,往後只管拿出那份氣魄,輸人不輸陣,這打狗還要看主人,她不是隨便誰都能招惹的。
皇甫佩喜又是謝過了貴人的恩,才羞澀地拉著容嬤嬤的手撒嬌道︰「嬤嬤是疼喜兒的,喜兒許久沒這般疼惜,往後都會听嬤嬤的話,決不讓自己受委屈。」
「真是聰明的姑娘,不委屈就對了。」容嬤嬤滿意地點頭,「是叫徐媽媽吧,怎麼你那主子那麼久都不來,是不是看不上我這老太婆?要不要嬤嬤我親自過去請?」
「嬤嬤繼續用茶,我這就親自過去請人。」皇甫昭是坐不住了,還好這屋里就幾個人,要真是一屋子伺候的,他這當老爺的面子可就全丟了。想要千刀萬剮了徐媽媽,一切都是她惹出來的。
皇甫佩喜急忙站起來,攔住皇甫昭,「父親,母親那許是什麼耽誤了,還是女兒去請吧。嬤嬤怕是還有話要同父親說,女兒去去就回。」沒得離開,被容嬤嬤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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