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不停閃耀著的紅光、刺耳的尖叫聲、身邊不住向自己問著什麼的人、還有那看不清,也不想去看的影子……
秋秋,掉下去了。
而我們,則獲救了……
不記得自己是如何被救下那高達近五百米的夸張電視塔,也不明白為什麼都裂開、且傾斜了的高塔為什麼沒有整個倒塌下來把她們其余的這些人也摔死,更不明白,連實地都裂開了,為什麼她們幾個倒到玻璃地面的人都沒事。
听不懂身邊那些人對自己說的話,也看不清那一張又一張從眼前閃過的面孔。
文雨只知道——她們三人,獲救了,而秋秋……
「剛剛從上面掉來的人呢?!」
「掉……掉下來的……」被文雨死死拉住的一個消防人員面露難色,他結巴了幾下後,想要安慰這個面帶驚恐神色的女孩,「那個……您留一下您的聯系方式、還有您想找的人的特征,我們查實後會跟您聯系的……」
呼嘯而至的警車,與閃著同樣耀眼燈光的救護車亂成一團。
「咦?剛剛在這邊的那三個女孩呢?」
「怎麼了?少了人?」
「是呀!剛才就坐在這的……」
「有人看見剛剛坐在這的三個女孩了嗎?是從塔上救下來的!」
「算了……反正她們看上去也沒什麼外傷了,快,那邊有幾個胳膊踫破的人!」
一步一步,三個女人費力的擠出層層看熱鬧的人群,當文雨反應過來時,才發現自己的雙手各拉著一只手,而那兩只手的主人們眼楮發直,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自己行動,她們,甚至連自己被人拉著的事都不知道了。
「我們……該怎麼辦……」坐在路邊的三人中,丫頭突然出聲向另外二人問道。
怎麼辦……是呀……該怎麼辦……
明明是四個人一起出來玩的,可是……現在只剩下三人了。
剛剛文雨想要接近塔傾斜的方向——也就是人從上面落下來時必定會掉落的方向——但卻被層層警務人員攔住,即使再怎麼跟他們說自己的朋友掉到了那個方向,他們也只是一臉沉痛的攔著,不讓人靠近那里。
文雨明白他們阻攔自己的原因,但,沒有親眼看到結果的她是絕對不會死心的!可是,她們卻依然被阻隔在外面,即使明知道秋秋就在那里也是一樣。
「我們……我們要怎麼跟秋秋的父母說啊!」丫頭趴到了膝蓋上,再也忍受不了痛哭了起來。
而杉杉則從頭到尾一直兩眼發直毫無聚焦的呆看著前方,從三女身邊路過的人因為她們身上散發出的那種哀傷氣息,一個個都把腳步放輕,匆匆而過,就連最好奇的人也忍住了打探的沖動,選擇去圍觀電視塔下那一圈閃著燈光的警戒線。
「哎呀呀,真是歷盡艱辛呀……」密林之中,一隊看上去像是經過了無數磨難的人,此時正站在一個巨大的山邊,在他們的面前,有一個奇怪的石壁。
「是啊,好不容易才擺月兌了那頭該死的熊怪……不過,你們覺得這是個什麼東西?」
「不知道……」
巨大的石壁上面有一個圓形像羅盤般的凹雕,羅盤般的底座上面被分成了均等的五分,每一個等分上都刻著一個奇怪的圖形……不,與其說是圖形,還不如說是什麼東西的凹槽。
「唔……看上去像是什麼魔法陣?不過這些花紋……」
「既然弄不明白,那就先拓下來,等回到城里找人打听一下。」
「在這麼隱蔽的地方,說不定這里面有什麼好東西呢?」
一行人被這麼一提醒,暫時放棄了拓印,先在大石周圍研究了起來。
「雖然上面有花紋,但這塊大石是一個整體,沒有一絲拼湊的痕跡。」
「既然如此,那就先拓下來吧。」
「安迪陸,要是這個東西沒什麼價值呢?比如只是古代祭祀的遺跡什麼的?這種東西除了考古狂之外沒人會感興趣的。」
「那也不一定啊,到時我們可以誑給一些有錢人,讓他們高價買下拓印和地圖。」
「喂喂,你可別惹麻煩啊,我們只是個普通的小冒險隊,要是你誑到某個有身份的人,人家沒有收獲後懸賞我們可怎麼辦?!」
「喂喂,別這麼緊張好不好?你忘記了?在俄爾斯卡城那邊來了一些‘西海岸’的大款,他們正在四處尋找發財的機會呢……」
「哦,是那些財大氣粗的白痴呀!那些人沒問道,除了有幾個錢外沒什麼根基也沒有什麼實力,去誑他們的話倒是沒問題。」
「頭兒,我們拓好了!」
「再拓兩份備用的,等印記干了我們就找條安全的路回去吧。」
「嘿,安迪陸,你覺不覺得這幾個印記像什麼?」
「唔……這像是把大刀,但是有點怪,上面還有個鉤子……」
「這個圖形像把大錘,不過就是有點太大了……」
……
哭到眼淚快變干時,丫頭終于鼓足勇氣給秋秋家打了個電話,她婉轉的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對秋秋的父親說了一下——怕秋秋的母親承受不了——盡管如此,她還是在電話中听到了他父親那邊發出了「咕咚」一聲。
眼前的人越聚越多,那些看熱鬧的、事不關已的人們臉上帶著既震驚又興奮的表情,仿佛在圍觀什麼稀罕的表演一樣,向人群中不住的張望著。
忍受不了這種仿佛狂歡般的氣氛,三人終于站起身來,向回家的車站方向走去。
低著頭,垂著臉,滿臉的淚痕,車上的人對文雨避之不及,生怕惹上什麼麻煩。沒有發覺周圍人的不正常,文雨坐在一個「主動」給她讓坐的位子上,她連給她「讓」座的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清楚,只是眼楮呆視前方,愣愣的等待著車子到家。
手機在包中唱響,下意識的接通電話,里面傳來老媽那心急如焚的聲音︰「小雨?是小雨嗎?!」
「媽……」
听到女兒的聲音,老媽嗚的一聲哭了出來。
「您怎麼了?」文雨雖然有些恍惚,但精神好歹還算正常,可以理解自己的母親正在哭泣著。
「我……我剛才听說電視塔那出事兒,掉、掉下來好多人……你沒事吧?」
「……」文雨沉默不語,她的嘴唇在顫動,實在無法在這種情況下對母親說出剛才的情況,「回家再說吧……」
車子搖搖擺擺,文雨的人也隨著車子輕輕搖擺,刺人的被注目感如果放在平時,她至少會抬頭看看是什麼人在看她,但換在這個時候,即使感覺到人有正在盯著自己,她也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
緩步走下車廂,有些恍惚的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這會正是晚飯的時間,雖然家家戶戶都基本上都是燈火通明的,但小區中卻基本上沒什麼。
身後似乎有一個腳步聲,一直若即若離的,但或許那只是個踫巧順路的人吧。
完全沒有理會那個似乎跟在身後不遠處的人,文雨轉身向自家的樓洞走去。
一步,一步,慢慢的向著頂樓爬去,但……
身後的腳步聲也一下一下的響起,此時,原本恍惚的文雨才突然警覺,如果只是踫巧順路的人,又怎麼會連步伐都是差不多的?而且此時後面那人的腳步聲似乎是故意放得很輕,要不是自己的听力(感覺?)有些靈敏的話,怎麼可能會發現他?!
後面跟著的是人?還是……
想到這里,在上到三樓時,文雨故意按原來的步伐原地踏了幾下步,當身後那個人馬上走到轉彎處時,她猛的一回頭……
一個男人愕然的面孔正從拐角伸出向上張望著,看他那樣子,明顯是想先看看前方的情況,但這一次……
兩張臉相對不到一秒鐘,下面那男人露出驚詫的表情,猛的把頭縮了回去。隨後,文雨听到了匆匆的下樓聲。
隨著那個不知名的人跑下了樓,她猛的一轉頭,再次加快腳步上樓回家。
之前過度的悲傷讓她忽視了身邊存在的危險,剛剛那個男人……再加上前幾天每次進出家門都能感覺到的注視感都指向了同一件事——她,被人盯稍了。
原因?目前她還不太清楚,到底是自己那已經暴露了的特殊樣子引來的人?還是那塊公會令牌拍賣後的大量金幣引來的人?又或者是其它一自己還沒發現的事?
某大酒店中,程夜坐在首位,身邊的妡妡畫著嫵媚的妝容與他恩愛的坐在一起。
又是一群「朋友」在路上偶遇正與欣欣出游的程夜,攀了幾句交情後一行人就稱兄道弟的來到了附近的一家大酒店。
此時的妡妡比平時顯得更加嬌媚了一些,原因無它,只是因為在座的都是些二十五六歲年輕的男男女女,特別是更有一位男生中的小極品,時不時的沖著她放著電。
一邊挽著程夜的胳膊與他裝恩愛,一邊與那個極品帥哥眉目傳情著,這頓酒菜吃得她真是人比桃花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