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才有事稟報。」李德全的聲音不合時宜的在門外響起。
「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皇帝慵懶靡爛的回道。
李德全見狀,就悄悄退到了一樓。
「李公公,怎麼樣了?」又竹急切的問道。
「皇上和芳妃娘娘在一起,這事明天再說。」李德全無奈的向又竹說。
「勞稟公公再回一次吧,娘娘這次傷寒很嚴重,現在正躺在床上,奴婢怎麼勸說都無濟于事,偏要等著皇上來。你說,娘娘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可怎麼辦呢?」又竹將話一平卻一折的說完之後,就又向李德全磕了一個頭。心中暗想,娘娘真是厲害,料到芳妃娘娘定是在此。
雖說他倆都是奴才,但是奴才和奴才也是有區別的。就拿這李公公來說吧,見了那些皇上之外的主子雖說都要下跪磕頭,卻也只是個形式而已。若真正論起來,那些後|宮中的妃嬪們見了這李公公還得禮讓三分的。
這不,蘭妃身邊的貼身丫鬟又竹就跪在地上向李公公磕頭叩首。
其實啊,並不是李德全不想去,而是兩邊的娘娘自己一個都不能得罪,真是左右為難。
「又竹丫頭,」李德全說著就將又竹扶了起來,接著繼續道︰「你這不是為難我嗎,這皇上親口言明日再說,老奴也很為難啊。」說著,還裝出無奈為難的表情來。
又竹也是聰明伶俐的丫鬟,怎會不知這其中奧秘,就趕緊從懷中掏出一個鼓鼓的香囊來,遞給李德全,道︰「望公公收下,娘娘也是病重,奴婢急著趕過來,也沒帶什麼,就這白銀就請笑納,還望公公向皇上好生說幾句。」
李德全心里冷笑,沒帶什麼還拿出白銀來,量又竹一個小丫頭也沒這麼大的膽子給出這份銀子,怕是蘭妃教唆的。不過,李德全還是掂了掂手上的白銀,估模也有二三十兩,這在楚國來說算是個不錯的數目了,就自己一個奴才一月的俸祿下來也不過是十幾兩左右,比起其他妃嬪給的小玩意兒,銀子來的更為劃算些,至少不需要自己派手下偷偷將那些弄出宮去兌了銀兩來。
這楚國的錢幣上倒是和清朝有些許相像,但是各個階層的俸祿數目卻並不同于清朝。
太監每月的俸祿也是有規定的,像李德全這類宮中的大太監,俸祿是每個月二十五兩銀子,依次類推,每向下一個級別,減掉五兩銀子,直到最後打雜的太監,就剩大約一二兩的銀子了。不過,這些只是月俸祿,逢年過節的時候,還有一些打賞什麼的,算下來也就多了,像李德全每年的打賞基本上比他的年俸祿都要多。
而上次皇帝賞賜了將衛高強五十兩銀子,就已經讓高強感到受寵若驚。像這樣子的打賞在這些大太監身上是屢屢發生的,只是銀子數目不等罷了。
李德全將這些銀子收好,向又竹說道︰「你隨我一起上樓去,待到了門口,你親自對皇上說。」李德全這倒好,拿了銀子,卻將自己的事情推得一干二淨,到時候也就不怕芳妃怪罪自己不識時務了,又給了又竹向皇上稟報的機會,也是一舉兩得,兩方都討得了好。
又竹見李公公這般說,心中暗罵了句老狐狸,表面上表現的眉開眼笑,樂意接受。
就這樣,兩人來到了二樓門口。
李德全臉貼著門說︰「蘭妃娘娘的丫鬟又竹有事稟報。」
「什麼事情?」皇上有些惱怒的問道。
「皇上,我家娘娘剛剛染了傷寒,不肯看太醫,要皇上過去才肯,這不,奴婢心里著急娘娘的病情,怕加重了,就趕緊過來向皇上回稟了。」
過了半響,皇上的聲音才響起︰「小李子,你是怎麼辦事的?奉朕的旨意,速讓張太醫去蘭妃那里瞧瞧,朕今晚就不過去了。」
又竹听了,卻立刻跪下來,頭朝著地板,就是狠勁的磕頭,聲音震得地面有些微微的抖動。又竹來之前,蘭妃親自吩咐,讓又竹無論用什麼手段都要請來皇上的。
皇帝里面可能也是听到了聲音,又問道,「小李子還沒走?」
李德全看到又竹這樣子,也有些不忍心,就對著門向里面說到︰「皇上,這奴婢不肯離去,在門外使勁磕頭。」
屋里隱隱傳來一聲嬌媚的阻攔聲,接著就有哭啼聲,不一會兒,皇上就穿戴整體出來了。
看著還在磕頭的又竹,對著李德全說︰「將這丫頭拉到禁食房去,三天不準吃飯,扣去半年俸祿,還有你,記著,以後朕在休息的時候,不準任何人打擾,否則,你這位置也該讓賢了。今天就先姑且饒了你。」
得,本來還想著能討到好,誰知現在卻連皇上也得罪了,看來真是伴君如伴虎啊,李德全心里不停的感慨道。
但是,姜還是老的辣,李德全臉上立刻堆起一層虛假的笑容來,訕訕的向皇上回道︰「奴才該死,奴才看又竹丫頭這麼急的,怕蘭妃娘娘出事情,就又向皇上稟報了。」
皇帝不說話,李德全趕緊示意又竹起來。
這時,皇帝又瞥了瞥又竹,才道︰「先去蘭妃那里,帶上她。」
又竹听到這句話,高興的又磕了幾個頭,說道︰「謝主隆恩。」
這才起身跟在李公公的後面隨同皇上一起去蘭沁宮了。
走的時候,屋內芳妃的哭聲讓又竹心里卻是倍感高興,等會兒定要將這消息告訴娘娘,讓娘娘也高興高興。
芳妃好不容易打探來的消息,萬事俱備了,卻中途又被蘭妃攪了局,這讓她心里的嫉妒又增加許多。
坐在地上,心里恨恨道︰「不就是有個兵部尚書的兄長,有什麼了不起的,皇上要不是忌諱幾分,今晚能會去你那里?笑話。」
不過芳妃心里不平衡歸不平衡,還是對于皇上獨留自己守空房的事情有些黯然神傷。剛才向皇上又發了脾氣,皇上不耐之下,就去蘭妃那里了。芳妃心里不忿地想著,月娥已經拿來一件狐裘毯子披在了芳妃只穿了一件褻衣的身上。
「娘娘,皇上剛才走時,對奴婢說,讓娘娘今晚就在這里休息,不用再回菡飛宮了。」月娥說著扶芳妃起來,將她扶到了床上,看著芳妃安心的躺下,這才掩門離開了。
話說皇上來到蘭沁宮,直奔蘭妃的閨房內,未進到屋內,就直接問道︰「愛妃怎麼這麼使小性子的?」
說著就已經探頭進到了房內。
蘭妃見到皇上過來了,就轉過了頭,並不看向皇上。
「愛妃生氣了?」皇帝耐著性子問道。
「臣妾怎麼敢生皇上的氣,臣妾這就是死了,也就這樣子了,皇上還能記得嗎?」蘭妃賭氣的說道。
皇上听了這話,並未生氣,走到蘭妃的床邊坐了下來。
蘭妃只覺一雙手按上了自己的額頭,有種涼涼的感覺,知是皇上,就一動未動的躺著。
皇帝觸到蘭妃的額頭,手挨到的地方竟然是滾燙滾燙的,就命令道︰「還不快去請太醫!」
這一屋子的人听到皇上的喝斥,全都跪了下來,李德全趕緊派了一個小宮女請來了太醫。
卻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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