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只听得楚辭喃喃自語道︰「往事如煙,往事如嫣,就像嫣兒的逝去,我的心里也隨之逝去了。」
徐韶慧听到這句話,突然就為楚辭感到悲哀起來。
一個皇帝,永遠的高高在上,卻沒有任何的選擇權利,連自己喜歡的人死了都找不到原因。
楚辭忽然站起來,表情在一瞬間就恢復了原有的樣子。
變得冷漠起來。
徐韶慧坐在床上,還是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這樣的皇帝,突然覺得他很累,易嗔不是他的錯,只是他的遭遇讓他變得更為早熟罷了。
徐韶慧就算不知道歷史是什麼,但是還是知道最著名的雍正大帝就被稱為易嗔,陰晴不定。而最後的結果便是雍正稱為歷史上最著名的一個皇帝,將國家治理的井井有條。因此,對于易嗔這個稱號,徐韶慧覺得用在這個楚辭的身上倒真是不足為過。
「朕走了,你好好休息,傷勢未好之前,不要下床走動。」楚辭淡淡的說完這句話,準備走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麼,接著便道︰「朕今天說的話,你只當听听就對了,該說的該做的,你還是掂量些。」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徐韶慧坐在床上,心里在想著楚辭說的所有的事情。
先是他的母親,為何他說是他的母後的跳崖並不是一廂情願的?為何他的太傅先生突然被暗殺了?父親給皇上說了什麼讓他恍然大悟?還有江心似乎不單單是芳妃一個人殺死的?為何迦筆洛給趙嫣然說了真相?真相就這麼簡單嗎?
真相?徐韶慧想到這個詞的時候,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忘記問皇上自己的真相了。
真是無語,受了這麼嚴重的懲罰,到頭來卻沒法知道自己的事情。
算了,還是好好休息吧,只是恐怕以後,自己知道了這麼多皇上的事情,恐怕有些麻煩了。
不過,這也是一個好兆頭,對于自己來說,鏟除前面的眾多妃嬪,也就好辦了。雖說如今只是一個貴人,恐怕過了今天不久,皇上就會封賜自己吧?想到這里,徐韶慧突然嘴角蕩起一絲微笑,清亮的眼楮是越發的深邃了。
春暖看到皇上走了之後,就趕緊進屋里來了。
「小姐,你沒事吧?今兒嚇死奴婢了,奴婢看到小姐一直昏迷不醒,害怕的差點哭了。」春暖說著,眼淚已滿眼眶,幾乎掉了出來。
「傻丫頭,你這是怎麼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坐在這里嗎?」徐韶慧說著,便笑了起來。還用手模了模春暖的頭發。
「恩,對了,小姐,山靈來了,在外面等著啦。」春暖高興的說著。
徐韶慧咋一听到山靈這個名字,沒反應過來,春暖看到自家小姐迷惑的眼神,便道︰「小姐忘了?就是以前在教義館里面受腳刑的丫環山靈啊?」春暖提醒道。
徐韶慧這才恍然大悟。
立刻便道︰「讓她進來吧。」
山靈低著頭進來了。
「奴婢參見慧貴人。」山靈說著便跪在了地上。
「起來吧。」徐韶慧說道。
山靈起身後,便一直低著頭,連抬都未抬過。
徐韶慧看道山靈穿著白色宮裝,瘦削的臉頰,似乎比起上次見她的時候更加的單薄起來。臉色也微微有些泛白。
許久,徐韶慧問道︰「你今兒怎麼過來了?是不是容姑姑有什麼事情讓你做嗎?」
山靈听到這句話,便搖了搖頭,道︰「回主子的話,奴婢今早上听到教義館里面的姐妹說主子病了,便早晨去接了些新鮮的花露水,望主子喝下,會對身體有好處。」山靈說著,便從袖子里面取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青色瓷瓶遞給了春暖。
春暖將青色瓷瓶拿在手里,徐韶慧對春暖說道︰「拿過來我看看。」
春暖便遞給了徐韶慧。
徐韶慧打開土灰色的瓶塞,道︰「你真是有心了。」徐韶慧說著,便對春暖說道︰「去給山靈取些碎銀子。」
山靈听到徐韶慧這句話,感激跪了下來,道︰「主子,奴婢今兒過來就是為了看看主子,主子不用給奴婢什麼東西的。」
徐韶慧听到這句話,便顰了顰眉道︰「你起來吧,不要動不動就跪了,既然這個花露水是你的心意,那打賞你一些碎銀子也是我該做的。」徐韶慧說著,便朝春暖遞了眼色,春暖心領神會,很快便取來了一些碎銀子,遞給了山靈。
山靈戰戰巍巍的接過這些銀子,鼻子有些酸,差點就流下淚來。「謝主子。」
「恩,你的腳傷如何了?」徐韶慧問道。
「奴婢的腳傷基本上痊愈了,上次多虧了主子,不然,奴婢現在連路都走不了。」山靈說著抬起頭像徐韶慧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徐韶慧听到這個,便笑了笑,道︰「既然好了,那便最好了。看你最近似乎有些瘦了,是不是容姑姑對你不好?」徐韶慧問道。
听到徐韶慧說這句話,山靈心里一驚,但是還是趕緊回道︰「不是的,容姑姑對奴婢一直很好的,奴婢最近天葵來了,便是這樣子的,過了這幾天就好了。」
天葵?過了這幾天就好了?徐韶慧心里想了想,終于明白原來天葵就是月經,便笑了笑道︰「呵呵,既然如此,那便最好了。」
「謝主子關心,奴婢感激不盡。今兒奴婢見了主子並無大礙,心下便踏實了,奴婢先告辭了,教義館里面還有事情沒做完,這就要做了。」
徐韶慧听到這句話,便道︰「恩,那你趕緊去做吧,免得沒做完又收到容姑姑的懲罰了。」
「是,主子,奴婢告辭了。」山靈說著便退了出去。
徐韶慧看到山靈走路並無任何瘸或者拐,心里便一下子就笑開了。
「小姐,沒想到山靈這丫頭還知恩圖報的很,竟然知道過來看看小姐。」春暖在旁邊說道。
徐韶慧沒有說話,只是有些懷疑山靈來的目的。
將拿在手里的瓷瓶看了看,接著又聞了聞,似乎沒有什麼怪味兒,倒真的有股清甜的味道,徐韶慧心里笑了笑,便一口喝淨,將瓷瓶給了春暖。
徐韶慧自然不害怕這個露水里面有毒?山靈的眼楮清澈,沒有絲毫說謊的跡象,既然山靈敢當著這麼多丫鬟的面拿來花露水,自己也就不用擔心。只是沒想到這麼久了,這丫頭還記掛著自己,還是難得啊。徐韶慧暗想道。
而山靈在回教義館的路上,還是有些高興,沒想到慧貴人竟然還會記得自己?心里似乎吃了蜜般香甜。
只是,想到慧貴人問自己的臉色,心里便有些悲哀。
自從那次腳刑之後,容姑姑便將自己調到了教義館專門打掃衛生的地方,和那些啞巴宮女們一起做些繁重的雜活兒,不過這個活計雖說累些,但是比起以前在簾花房時的那種勾心斗角,算是一個不錯的差事了。
而今天自己看到容姑姑不在,便偷偷跑了出來,將早晨專門收集的露水帶給了慧貴人。山靈一直很感激徐韶慧的,只是上次那腳傷還沒有好,緊接著她們就選秀了,當自己能走路的時候,徐秀女已經成了慧貴人了。
山靈心里還是為徐韶慧感到高興的,畢竟這麼多主子里面,她受封的位置是最大的。
山靈回到教義館,卻發現容姑姑正在等著自己。
看到容姑姑的架勢,自己又得挨一頓打了。
正如山靈所料,容谷巧早已經命人將板凳放置于院中間了,山靈自然逃月兌不了。
容谷巧心里似乎有些畸形,總是以懲罰人為樂。
山靈這次受罰卻是心甘情願,畢竟見了慧貴人平安無事,心里也就放下心來。
江心已經醒了過來,只是身體極度的虛弱,似乎吃什麼吐什麼,而且吐得全是酸水。
太醫已經診斷過幾次了,身體並無大恙,吐酸水那是因為吃不了東西,消化不了,排斥食物,只能吐到剩酸水可吐了。
江心正在屋子里面翻江倒海的時候,聖旨便到了。
她便要下床,卻見李德全說道︰「江更衣身子虛,就不必起床了。」
接著,李德全便將聖旨讀了一遍,大概就是體恤關心的話,只知最後一句話便是封了江心為從七品的答應。
江心心里驚喜,便在床上寫了恩,接過聖旨,抱著它痴痴的傻笑。
還是旁邊的丫環機靈,趕緊取了幾塊碎銀子,李德全接過銀子,冷哼了一聲,便走了。當李德全走到外面的時候,唾了一口,小聲罵道,窮酸鬼,真是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不就是封個答應嘛,這麼高興的?
接著李德全便到了福慧宮。
正如徐韶慧料到的那樣,皇帝給她進階了。
而且給了一個大大的封賜。
徐韶慧被封為正五品的慧嬪。
徐韶慧只知道自己該受封賜了,卻沒想到一下子便升了兩級。但是她很快就清醒過來。對春暖悄悄的說道︰「去多取些銀票。」
徐韶慧將春暖拿來的那張銀票遞給了李德全,這才看著他心滿意足的走了,肥胖的身子在風中一扭一扭的,甚覺好笑。看著手里的這本皇上剛剛賞賜的《洛寒筆記》,心里不由得一陣激動,坐在床上看了起來。
後據妃冊《金枝玉帛》上記載︰更衣江心,因不慎落水,被救之,帝念其可憐,便封其為從七品的答應。徐氏韶慧,帝罰之,順帝心,帝感慚愧,封其為正五品的慧嬪,並隨之賜《洛寒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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