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楚辭上早朝之前,照樣讓宮女拿來一杯玉輦襄酒。
此時,雲秀芝已經醒來了。
楚辭走到她的跟前,表情平平,早已沒有了昨晚的那般興致高昂了。
「昨晚上睡的可好?」楚辭端著酒杯問道。
「很好。」雲秀芝嬌羞的說著,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沒想到昨晚上皇上一連要了幾次才作罷,這讓雲秀芝的身體到現在都有些隱隱作痛,不過,想起皇上對自己的那般寵愛,雲秀芝還是止不住內心的喜悅。
「恩,那就好,喝了這杯酒,提提精神。」楚辭說著就將酒遞到了雲秀芝的嘴邊。
「可是,皇上,臣妾不喝酒的。」雲秀芝擋了一下酒杯。
楚辭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冷峻無比,藍色的眸子似乎冰霜在波動。
雲秀芝一抬頭看到楚辭的眼神,嚇得身子顫了顫。
「這是朕賜給你的提神酒,你竟敢不喝?」楚辭一下子語氣就冷了起來。
雲秀芝不敢說話,沒想到剛才還溫柔的皇上為何一下子便成了這種表情,只得接過楚辭手里的酒杯︰「勉強喝了下去。」待喝到肚子里面才覺得這酒其實也挺好喝的,幾乎沒有酒味兒,甚至還有點香甜味兒。
「皇上,臣妾喝完了。」雲秀芝將杯口向下一扣,向皇上示好道。
「恩,這才乖。」楚辭臉色一下子便緩和了,用手模了模雲秀芝的頭發,這才笑著上朝去了。
雲秀芝看到楚辭走了,心里才松了一口氣。只是對于皇上多變的情緒心里卻有些忌諱,看來以後得多多順著皇上的心意才好。
雲秀芝看到床上的血跡,心里便高興起來。只要自己生個孩子,皇上以後便會對自己刮目相看的。如果好些,還會給自己一個品位高些的妃位做做,想到這里,雲秀芝便偷偷笑了起來。
而御軒殿內,楚辭卻踫到了難以解決的事情。
宰相徐寒宇上稟︰「回皇上,東臨國現在幾乎已經隔斷了我國的水域,很多地方都已經出現了災情,請皇上想寫辦法盡快解決,不然就會引起地方性的恐慌,造成大亂。」徐寒宇憂心忡忡的說道。
楚辭听了這話,心知這東臨國近來是連續挑釁。似乎有開戰的可能性。
「徐愛卿一向有賽諸葛之稱,你覺得這件事情該如何處理?」楚辭不說自己的想法,倒是將了徐寒宇一局,讓徐寒宇接招。
徐寒宇一听這話,心知這問題也不好解決,若回答的好,便也好了;若不好,皇上便會勃然大怒。這樣想著,徐寒宇便繼續道︰「微臣覺得還是先靜觀其變為好。」
徐寒宇這話一出,楚辭狹長的眼楮便眯了眯,深幽的藍色眸子幾乎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沒想到他竟然說靜觀其變!何以靜觀其變?這沒水如何活命?這不是讓百姓坐著等死嗎?楚辭心里冷笑道,好一個宰相,如今也學會了打哈哈了。
「徐愛卿說說何以靜觀其變?」楚辭不依不鬧的問道。
「微臣以為這東臨國只是給我國一個下馬威,並非真的敢斷我國的水源,而且東臨國和我國簽訂的長達五十年之久的水源共享契約,還有三十年的時間,若真違背了,只會讓其他國家不齒,到時候恐怕來個幫忙的國家都沒有,何以敢如此做?再者,東臨國現在的國力還不足以達到和我國對抗的局面,至少他們還是不敢輕舉妄動的。」徐寒宇句句在理的說道。
「徐愛卿說的倒也在理。」楚辭點點頭。
「皇上,微臣覺得還是應該打仗,趁他們沒有壯大之前,就收了他們,免得日後興風作浪。」吏部尚書雲擇臨說道。
「皇上,不可。」兵部尚書閔海安上前一步道。
「為何不可?」楚辭對于這個蘭妃的兄長閔海安還是比較器重的,雖說他不到三十歲左右,卻在十幾歲的時候便跟著他的父親南征北戰,去了好多的地方,正因為此,楚辭才對他贊賞有加,封了一個兵部尚書。後來由于蘭妃的緣故,楚辭對于閔海安便越發放在心上,也就對他提出的一些建議都基本上會采納的。因此,現在听到閔海安反對雲擇臨,便也來了興趣,忍不住問道。
「皇上,臣打過仗,知道這打仗的壞處,每到打仗的時候,最受苦的還是百姓,看到拜了流離居所,最後家破人亡,甚至有的村子都是一夜之間便被燒殺搶奪完了,這帶來的只是對百姓的折磨,請恕皇上在考慮一番。」閔海安振振有詞的回道。
雲擇臨看了一眼閔海安,心里有些疑惑。這個閔海安不是一向喜歡打仗的嗎?怎麼今兒說到攻打東臨國他倒反對了?難道他最近向佛了?想到這里,雲擇臨搖了搖頭,似乎還是解不開心里的疙瘩。
徐寒宇站在旁邊,听到兩人截然不同的見解,還是覺得今兒的閔海安有些奇怪。皇上現在只不過是听取大臣們的意見,並未決定該如何處理東臨國斷水的問題?為何閔海安听到攻打東臨國就第一個反對?而且身為吏部尚書,必要的時候就要親自帶兵打仗的,為何一想善戰的閔海安今兒突然地就說出這番話來,似乎有些不對勁。徐寒宇想著,面上卻不動聲色。
「恩,各位愛卿說的都在理,這件事情容朕再想想,改日再給大家一個交待。」楚辭對于三人給出的完全不同的答案暫且擱置,以待後議。
「眾愛卿若沒有其他事情,便散朝了。」楚辭巡視一遍,並未有人在說話,便揮了揮手下朝了。
只見所有人走後,徐寒宇卻一個人留在原地。
「皇上,臣請求見見慧嬪娘娘。」徐寒宇跪著說道。
楚辭還未走開,便听到了徐寒宇的請求。
「恩,這後|宮本也不是你方便去的地方。」楚辭說著便頓了頓道︰「不過,既然慧嬪最近病了,你就去看看吧。至于福慧宮,你可能也不太識路。就讓李公公派個人帶你過去。」
楚辭說著便轉頭看向旁邊的李德全道︰「讓人帶徐宰相去慧嬪那里。」
「多謝皇上。」徐寒宇听到楚辭的吩咐,心里還是有些高興,只是听到他說自己的女兒病了,便心里有些著急,似乎現在就恨不得飛過去見女兒。
李德全自然派了一個得力手下帶著宰相去了福慧宮。
福慧宮內,徐韶慧因為昨晚上睡的太晚,到現在還沒有起來。
不過,可能由于昨晚上吹風,又加上徐韶慧本身就病未痊愈,身子極其虛弱,現在竟然發起高燒來。
急的這邊春暖趕緊去請張太醫,而那邊的徐寒宇卻剛剛到了福慧宮。
一進屋,本想看到女兒好好的,卻沒想到一屋子的奴才們都亂成了麻,一個個手忙腳亂的。端水的端水,拿毛巾的拿毛巾,反正沒有一個閑人。
倒是那個帶徐寒宇過來的公公機靈,趕緊咳嗽了一下,大聲喊道︰「宰相大人到——。」
眾人听到宰相兩字,都感緊跪了下來。
「你們起來吧。」徐寒宇迅速的看了一遍,並沒有看到春暖的身影。
「春暖去哪里了?」徐寒宇問道。
「回宰相大人,春暖去了太醫院找張太醫了。」一個奴婢怯生生的回道。
「找太醫?」徐寒宇听到這句話,難道慧兒病情嚴重了?想到這里,徐寒宇趕緊走到了里屋。
一眼便看到臉色蒼白的女兒正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眼淚一下子便流了出來。
「慧兒,你怎麼了?」徐寒宇看到正在昏迷的女兒,心里一下子便急了,伸手就在女兒的額頭模了模。
這一模,才發覺女兒正在發燒。便厲聲道︰「太醫還沒有找來嗎?你們就這麼伺候主子的?」徐寒宇對著簾子外面的人吼道。
「爹爹。」徐韶慧虛弱的喊道。
「慧兒,你醒了。」徐寒宇看到自己的女兒醒了,便放下心來。
「不怪她們,是女兒自己不小心這樣子的,爹爹別生氣。」徐韶慧解釋道。
「好好,只要你好好的,爹爹就不生氣。」徐寒宇勸慰道。
「小姐,張太醫來了。」春暖急沖沖的跑了進來,便看到老爺正在床邊坐著,趕緊請了安,便急忙走到了床邊。
為了不影響太醫看病,徐寒宇只得在旁邊待著。
張太醫看到宰相也請了安,就盡快的為徐韶慧診脈了。
「慧兒怎麼病了這樣子?」徐寒宇問旁邊的春暖。
「回老爺,小姐這是受了風寒,再加上昨晚上為了完成送郡仙公主的禮物,就一直在寫到了深夜,第二天起來便成了這樣子。都怪奴婢,要不是奴婢睡著了,就勸解小姐早些休息了。」春暖說著,便伸手扇了自己一個耳光。
「好了好了,現在慧兒的身子要緊,等過後再說你。」徐寒宇不耐煩的打斷春暖的話,又阻止了她的動作。
春暖見狀,站在一旁也不敢再吱聲了。
「張太醫怎麼樣?」徐寒宇看到張太醫搖了搖頭,卻又點了點頭似乎有些難以做決定。
「老臣看了這麼多年的病,慧主子的病倒還是第一次見到。」張太醫若有所思的說道。
「怎麼了?」徐寒宇著急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