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的時候收到來報,說是衛寒殷將軍已經查出了一些眉目,和南鼎國並無多大瓜葛,但是失蹤男子卻依然杳無音訊。
不過這個就已經算是有了一個好的開始了,楚辭的心情總算在這個四月的季節里史無前例的好了起來。
于是,各種封賜接踵而來。雖隔幾日,但是楚辭仍然不忘那次林凡嬌的牡丹雨花糕以及鴛鴦浴,加上衛寒殷那里傳來的喜報,連帶著衛紫瑤也受到了青睞,自然只有這兩人受到了最多的封賜以及嘉賞了。
後據妃冊《金枝玉帛》上再次記載︰林氏凡嬌,深懂帝心,發髻活潑卻顯嫵媚,帝贊之,而後,帝與之鴛鴦浴,喜之,封其為小媛,續其「凡」字,便得凡小媛。衛氏紫瑤,其父辦事有效,帝歡,封其女衛紫瑤為正六品的貴人,賜號瑤貴人。雲氏秀芝,雖侍寢,卻未升階,只得帝封賜金銀珠寶若干。從七品答應江心,在其生辰之日猝死,不知其因,卻仍得封賜,封其為正五品的嬪。但此後,帝怒後|宮風氣,整頓,未果。
連日,楚辭下朝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趕到了安若府里面送楚瑄。
楚辭本想將送別做的隆重些,可是,卻怕引起有心人的猜測,也只就自己帶著李德全親自去了一趟,再度吩咐了一些事情。楚瑄會意,也不再說什麼,便帶著仙兒和海叔,加上趕馬車的一個車夫阿德,總共四人,便一同上路了。
楚瑄堅決不帶其他的侍衛,任是楚辭安排,楚瑄只說一個海叔便夠了。楚辭強硬不了,卻最終還是同意了。但是兩人皆明白,一個海叔頂的了好幾個侍衛。
看著馬車遠去,楚辭的眉毛漸漸舒展開來。
回到宮中,準備去楚天殿的時候,高強忽然來報,楚辭便移駕御軒殿。
楚辭急忙召見,看到面前風撲塵塵的高強,頭發凌亂,眼神中帶著疲勞,細看之下,還有紅血絲布滿眼簾,衣服上留有灰塵在高強如風的疾走中一陣一陣的散開。
還未待高強跪下,楚辭便道︰「你不用跪了。趕緊說怎麼了?」楚辭狹長的眼楮在這一瞬間充滿了焦慮,藍色的眸子漸漸的失去了原本深幽的藍色,變得急躁起來。
高強就算再急,君臣之禮還是不敢不行,即使是皇上下令,但死板的高強依然單腿跪下,粗狂的聲音回道︰「啟稟皇上,微臣這次去上京城,確實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而且,還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快說,怎麼了?」楚辭第一次如此急迫的問道,眉毛都忍不住動了動。
「是,皇上,是這樣子的。這次卑職讓自己的親信從不同的地方開始入手,主要地點還是上京城內各個酒樓,賭館,ji院這些人多的地方。結果,卑職發現,上京城內的這些酒樓,賭館,甚至ji院,都和滿天紅酒樓有些關系。」
「噢?可有此事?」楚辭皺眉,狹長的眼楮帶著疑慮問道。
「是的,皇上,卑職不敢隨便亂說,這個滿天紅酒樓是上京城內最大的酒樓,群集著五湖四海的閑雜人,卻一個個都是身份高貴顯赫之人,這也是卑職近日來重點關注的地方。但是,卑職和屬下探了這麼久,一直未見酒樓的老板,只是听人說起這位老板,乃是無人可敵的從商高手,而且,所有的人都叫這位老板大公子。」
「大公子?什麼意思?」楚辭听到這個稱呼的時候,眉毛還是忍不住抖了抖,深幽的眼眸里處處都彌散著疑惑。
「這個……,卑職也不知道,只是听到很多人都叫滿天紅酒樓的老板為‘大公子‘,卑職為此還打听了半天,但是他們都只是說听別人叫,便也跟著叫了。」
「嗯,這麼說來,叫的人也並非見過這位酒樓的老板?」
「是的,皇上。」
「這就是你說的奇怪的事情嗎?」楚辭繼續追問道。
「啟稟皇上,不是這個。不過倒是說來真的很奇怪的,為了打探消息,微臣派了親信下去,但是每次好像有人事前知道一般,總是不能讓卑職順利進行下去。」
「可有此事?」楚辭似乎嗅到了危險的氣息,看來楚國的京城里面,是該自己走一趟的時候了,不知前瞻消息,何以治理國家?
「是的,有好幾次,卑職的幾個手下明明已經跟蹤到了可疑人物,卻走在一半的時候,被跟蹤的人被掉了包……」
「怎麼回事?」楚辭沉住氣,眨了眨酸痛的眼楮,疲憊的問道,只是聲音中不乏急切。
「卑職的手下也不知道,這何時掉包?如何掉包,幾乎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而且最可恨的竟然是這些被跟蹤的人似乎知道後面有人一般,竟然帶著卑職的手下在上京城里面繞圈子。最後無奈之下,卑職親自出動,依然如此。」高強說這句話的時候,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皇上,只見皇上雙眉緊鎖,俊臉上一抹愁雲久久不願散開。
「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楚辭盯著下面的高強,聲音中的顆粒感再度出現,沙啞開來。
「稟皇上,自從卑職的屬下第一次跟蹤一個被懷疑的對象時,便開始了,只是那時以為是被發現了,便也沒在意,可是後面接二連三的發生這些事情,卑職便覺蹊蹺了,這才趕緊做出了調整。」高強聲音急促的回道。剛剛看到皇上冷峻的容顏,還是忍不住讓高強打了一個冷戰。
「看來你們一入上京城便成為懷疑的對象了。」楚辭舒展了身子,閑適的說道。「這個人不簡單啊,竟然可以如此的神通廣大,神不知鬼不覺間,你們已經成為他的囊中物了。呵呵,只是不知道這人是不是那滿天紅酒樓的老板,若不是便也罷了;可是,若真是,恐怕這個大公子真的不得不讓我這個楚國的皇帝提起十二分的謹慎了。」楚辭說的時候,眼楮一直淡漠的盯著地面,對于高強也是熟視無睹。只是眸子里流動的藍色暗波卻不得不讓人感到一股寒氣逼人。
「你們為何要跟蹤人?這些人究竟是什麼事情引起你們的注意了。」楚辭還是挑揀著重要訊息問道。
「基本上都是同一個原因,有好幾次,這些人都是在滿天紅酒樓里面閑逛,卻表情鬼鬼祟祟。一次在酒樓里面,幾個ji院的女子歌舞笙簫的時候,滿天紅酒樓雖說是嘈雜無比,卻是井然有序,似乎大家都在遵守著規矩,並無出格之事,只是,正當我一個手下看到酒樓上面一個角落里閃過的一個身穿華服的男子時,突然,旁邊一個人不小心打碎了手下的放在桌子上的酒杯,這讓我的手下被分散了注意力,只得起身。那人連忙道歉,手下並未注意,只是一抬頭的瞬間,便已經不見那身穿華服之人了。
這讓手下極度懊惱,正要看向面前摔破酒杯之人,卻已不見蹤影,這時才驚覺自己的酒杯是放在面前的,何以會被一個過路的人摔掉?便立刻起身,出門追趕,那人還回頭看了看手下一眼,手下很確定那就是剛剛經過自己身旁的人,便加緊腳步追趕,可是,怪事出現了,只見到了半路,那人卻突然停了下來,手下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得站在後面,待他走的時候繼續追趕。
可是,那人並不繼續,反而轉過身來,看著後面的手下。而手下卻懼見一張完全不同于剛才那人的臉,目瞪口呆。似乎不相信般,手下還使勁的揉了揉眼楮,直直的盯著面前的人,卻仍然是不同的人。手下後來回憶道,那個人就像人間蒸發一般,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卻是另外一個不同外貌,卻穿著相同衣服的人。」
「真有這麼奇怪的事情?」楚辭問道,似乎對于這里面的離奇頗感興趣。
「是的,只是,每次都是在見到一個穿著華服男子的時候,便會出現這種詭異的事情,卑職也曾經踫到過一次,情形與手下的踫到的一模一樣。」高強回憶道。
「看來,這個穿華服的人才是關鍵,只要找到他,一切便可解了。你們這是受了人家的調虎離山之計,恐怕這個華服男子周圍遍布都是眼線吧,而且估計個個都是高手,否則也不會讓你們眼力好,懂武之人受到了迷惑。」楚辭思量的說道。
「是的,卑職也覺察到了,只是除了查到各個酒樓,賭場,ji院和滿天紅酒樓有關聯之外,卻一直未能查到那個穿華服之人。不過,卑職覺得那人是故意而為之的。否則每次不會露個影,卻不讓我們查到的。」
「你們自然查不到,我估模那人只是想讓你們知道,有他這個人的存在,卻並不想讓你們看到他真正的身份。只是,究竟這個人為何這麼做呢?」楚辭心里一陣納悶,看來這次高強打探出來的這個情報對于如今的楚國來說,卻是危機四伏。
這讓楚辭不得不重新考慮該如何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