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膽敢未經允許就將那兩個奴才殺了?」蘭妃怒視高強道。
「難道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在那里繼續施刑嗎?」。徐韶慧眼神中如寒霜般的陰氣直逼蘭妃,替高強辯解道。
「但你也不能如此目無王法」蘭妃氣急道。卻不敢直視徐韶慧的眼楮,而看向別處,假裝理直氣壯的說道。
「呵,我看蘭妃娘娘是忘了,目無王法的人是你吧。」徐韶慧輕笑一聲,嗤之以鼻的說道。
「我……,你……。」蘭妃氣結,卻在一瞬間靈光一閃,再度看向高強,大笑起來,「哈哈哈,我知道,高將衛喜歡春暖這丫頭,唉,倒也是的,她看起來嬌小惹人憐的,像一個侍衛喜歡一個宮女,這也是宮之常理,人之常情啊。高將衛不要因為這種事情就將怨氣撒在其他人的身上,如今也算是兩命抵一命了,高將衛大可不必再追究了。」
「姐姐說的這是哪里的話?難道犯了錯,追求真相不行嗎?」。芳妃嬌柔的聲音響起,讓蘭妃的顰了顰眉,狠狠的瞪了一眼對面的廖芳菲,不滿溢于言表。
蘭妃轉向皇上,求助道︰「皇上,你看……。」蘭妃似一朵梅花,眼楮瞬間擠出幾滴眼淚,像晨間的梅花落滿了露珠般嬌艷令人不忍憐愛。
楚辭半眯的深幽而在夜明珠下閃現妖冶的藍色的眸子,一下子睜了開來,掃視了一遍在場的所有人,最後目光落在了面前跪著的徐韶慧身上,她仰著下巴,直直的跪著,甚至沒有任何懼色,而那眸子里面的卻是一望無底,看不到一絲情緒。良久楚辭說道︰「瑤貴人落馬,真讓你們查辦,可是卻要生出這般是非,區區二十大板也可將一個丫環打死?朕想知道,那些被打了五十大板還好端端的活著的人,是不是你們手下留情了。朕看……」
楚辭看到所有的人大氣不敢出的樣子,怒叱一聲道︰「朕看,這分明就是有人枉而為之。小李子,你去親自查查剛剛那兩個人打板子的人是誰管的?」
「是。」李德全屁顛屁顛的扭著肥大的身軀跑了出去。
「皇上,臣妾剛剛和蘭妃姐姐查瑤貴人落馬之事的時候,還發現了雲常在的事情……。」
「她又有什麼事情了?」楚辭眉頭一皺,心里有些煩躁,喝了旁邊一口茶,頓覺舒坦了許多,聲音中的顆粒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順滑的似清水般的聲音響起。
「雲常在送給那江常在的玉青色的梨花簪子也是非比尋常,臣妾查了,那可是上上乘的楚國冰青玉雕制而成,皇室中都很少有的。」
「她人呢?」楚辭听到這枚簪子,似乎在那里見過,再一看下面並沒有她的身影,冷聲問道。楚辭知道,這個青玉只有西江城才有,而且處于高山之上,很難開采,更別說花那麼大的力氣去做一個梨花簪子了,若不是很有錢的人,是不會如此去做的。
「回稟皇上,雲常在暈倒了。」林凡嬌這時候悄然上前,似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脖子上的珍珠項鏈將她的嫵媚盡顯。那一顰一笑之間,竟讓楚辭有些恍惚。
但也是片刻,很快的,楚辭回道︰「既然如此……。把那個簪子拿過來讓朕瞧瞧。」楚辭還是決定自己先看看再做定奪。
「去讓采菊把那個梨花簪子帶給皇上看看。」芳妃對著旁邊的月娥吩咐道。
月娥道了聲是之後,迅速退了出去。
「還有什麼事情,你們今兒一並給朕說來」楚辭冷冷的語氣,盡量將那股寒氣慢慢收斂,不讓其爆發。
「皇上,臣妾就算承認春暖的死亡是臣妾的過失造成的,可是,慧嬪去了上京城卻也不能夠姑息」蘭妃站在那里居高臨下的看著面前這個讓自己深惡痛絕的女人,第一次沒讓張忠吉殺了她,是她的命好,可是這次,你休想逃過而且,哼哼,若不是雲秀芝給我說了這個你惡心嘔吐的事情,我可能也猜不到你懷孕的事情,可惜啊,可惜,偏偏是讓我知道了,那便最好了,趁你現在不知道,我要讓你和你那肚子里面不知有無的咋種一並死去。「皇上是不是也該問問清楚。」蘭妃看向楚辭說道,似乎給人一陣義憤填膺的錯覺。
「你給朕說說,你去上京城干什麼?」楚辭的聲音變得極度的輕微,就像一個人再問另一個人,你吃飯了嗎?這般的平鋪直敘。
徐韶慧咬了咬嘴唇,點點頭,繼續看向楚辭,波瀾無驚的回道︰「臣妾只是想去上京城看看,宮里呆久了,讓臣妾感到——悶想要出去散散心」徐韶慧清亮的眸子,輕輕對上楚辭深邃的藍色雙眸,似若釋然般回道。就像老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只是那時,徐韶慧是站著的,還不知道當時面前的這個人就是自己以後的夫君,楚國最年輕的皇帝
「你——呆——悶——了」楚辭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問道。一個妃子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自己待悶了,還說自己是出去散心,這不是說自己這個皇上無能,連個妃子都在宮中留不下,還讓她們亂跑。
「是的,我呆悶了」
「放肆你怎可這般向皇上說話,你要知道,你進宮也不過區區一個多月的時間。」芳妃訓斥一句,對于徐韶慧的回答有些不解,這個女人在干什麼?當著皇上的面敢這樣說話,就算她的父親是宰相,卻也不能夠這般肆無忌憚的
「皇上,我看還是不要再多問了,既然她都承認了,那就按照和她丫環一樣的懲罰,將其打上幾板子吧。」蘭妃適時插嘴提醒楚辭道。
「你沒有什麼要解釋的嗎?」。楚辭不看蘭妃,只是盯著面前的徐韶慧,聲音中略帶溫柔,不似剛剛的那般強硬,低頭詢問道。
站在徐韶慧斜後面的林凡嬌,看到皇上的這個變化,心中卻似明鏡兒似的,看來這皇上對徐韶慧是動了真情了,要不然,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如此不合規矩的事情,皇上為何遲遲不肯下令呢?還是皇上是真的害怕徐宰相的勢力?林凡嬌等著,等著皇上接下來的決定。
「臣妾說過了,臣妾現在只想為了臣妾的丫頭討個公理。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徐韶慧搖了搖頭,低垂了一下腦袋,緊接著倏地的抬起,直直的撞進了楚辭那似大海般深藍而洶涌的眼楮里面,心中卻是一驚,他在痛惜?為何從他的眼楮里面看到那一抹而逝的憐惜?徐韶慧似乎懷疑自己看錯了,眨了眨眼楮,再度對上楚辭的目光,卻只看到他眼里平靜如初的深邃。徐韶慧明白,自己也許看錯了,他怎麼會對自己有這種眼神呢?呵,他那次在御軒殿里面的時候,如此對待自己,怎可能會對自己痛惜呢?徐韶慧搖了搖頭,漸漸的將自己的心沉下去,沒有什麼的,他只是皇帝,高高在上,俯瞰眾生,哪容自己一個小小的妃子來胡恣非為?
坐在椅子的楚辭,看著面前的徐韶慧,臉上先是淡然一笑,緊接著又是搖頭,到現在卻是面無表情了。楚辭收起自己的似乎有些善意的心,抬起頭,對著外面的侍衛喊道︰「來人,將慧嬪打……十大板……。」楚辭停頓了一下說道。
「皇上,這也太少了吧,怎麼說也得二十大板不然怎可服眾?」蘭妃不滿的說道。
「其實,蘭妃姐姐說的也是,只是這二十大板打下來像……」芳妃附和道,卻在說的時候,看了一眼高強懷里的春暖,有些心悸的說道。
楚辭微微皺眉,看著下面一直不再說話的林凡嬌,問道︰「小媛以為如何?」
林凡嬌知道,此時的皇上問自己,是讓自己勸解一下,可是,林凡嬌在篝火的時候,也听到了月娥向芳妃說的話,這分明就是懷孕的跡象。之前在府里的時候,母親便總是說懷上自己的時候,就有種惡心干嘔的癥狀,听月娥的話,這徐韶慧的癥狀和母親當時可是一模一樣,這分明就是懷孕了。因此,當楚辭問自己的時候,林凡嬌心里便有了計較,這是大板子不知道能不能將那胎兒打掉,可是卻也不能不給皇上面子,畢竟,這可是皇上第一次在眾多比自己位階大的娘娘們面前說的話,自己怎可掉以輕心呢?
想到這里,林凡嬌低著頭,垂下排扇般的羽睫,盈盈福身,絳唇輕啟,似拯救生命的希望之音,讓楚辭忍不住向前伸了伸身子,認真的听起來。「兩位娘娘說的皆有理,不如取個折中的法子,打上十五大板,皇上覺得如何?」
楚辭听到這句話,卻也少了五大板子,便對林凡焦點了點頭,算是肯定。
「那就按照小媛的話,取來板子,在這里施刑。」楚辭對著外面的侍衛再度命令道。
「是,皇上」
板凳端來,一切如常,徐韶慧趴在凳子上,高強實在不忍,便上前晴朗的聲音,堅定而無畏的回道︰「皇上,請讓卑職代替慧嬪娘娘受罰」
「不可」蘭妃阻止道。「還不快行刑」蘭妃催促道。
可是那兩個侍衛卻是不敢動,只待皇上再度發話。
楚辭眼一閉,擺了擺手,第一杖便落了下來。高強跪在後面,臉上的焦急之色,讓他緊緊的抱著懷里已經有些僵硬的春暖,心里對春暖暗暗說道︰「以後,無論如何,我都會好好的守護著你一生都效忠的人,她不但是你的主子,現在,以後,永遠也都是我高強的主子我會誓死追隨放心吧,今天過後,我不會再讓我們的主子受傷了你好好安息吧。」高強想到這里,一滴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但是很快的被高強偏頭,抬臂,頭一歪,眼淚便抹在了肩膀上,而再看高強時,他眼里再無淚眼婆娑,只剩忠誠,對于徐韶慧的忠誠。
徐韶慧微微發麻的雙腿,空空如也的肚子,加上口干舌燥的喉嚨,以及和高強剛剛躲過的追殺,讓徐韶慧的身體處于極度的疲憊中,感到全身幾乎散了架。如今,還要受到杖責的待遇,讓徐韶慧感到精疲力盡,當第一杖落下的時候,粗韶慧只覺得身上似火燒般疼痛難耐,幾乎要暴喊出聲來,但是徐韶慧狠狠的咬著下嘴唇,將自己齜牙咧嘴的樣子瞬間隱藏,她不願意任何一個人看到自己這般懦弱的表情,她要讓她們知道,自己並非是害怕。
第二杖落下,徐韶慧悶哼了一聲,那種痛到骨髓里面的疼痛感,讓徐韶慧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耳邊嗡嗡嗡的亂響。第三杖落下,徐韶慧只覺得月復部一熱,腰際竟然緊隨著臀部的震動而針扎般的痛了起來。第四杖落下,徐韶慧幾乎將已經發白而干燥的嘴唇咬出血來。只覺身上已經麻木,月復部那股熱流似乎帶了血腥味,好像要涌出來,讓徐韶慧感到萬分難受。身子忍不住抖動了一下。
「慧嬪,你難受,疼了,就喊出來吧。」高強在後面看到徐韶慧硬忍著的樣子,心里感到萬分的難受。
「沒——事」徐韶慧慘白一笑,卻仍是淡淡的語氣,只是,那語氣里面卻是一陣陣的顫粟,卻仍然強忍著來自于身上的板子。
第五杖,第六杖……。兩個侍衛每打一下,徐韶慧的心里就冷一分,楚辭的眼楮就閉一下,林凡嬌的心里就高興一刻,蘭妃的面上就閃動一瞬,芳妃的嘴里就數一聲,高強的手就握緊一寸,周圍的奴才丫鬟們就倒吸一口冷氣。
當芳妃數到第十杖的時候,徐韶慧卻只感覺什麼東西從身上抽離,似乎空了一般,只剩空蕩蕩的毫無靈魂的軀體苟且在這個異世里面。
「住手」一聲嬌媚的聲音響起。
「住手」一聲蒼老而嘶啞的聲音似卡在喉嚨,卻使勁的大喊出聲。
「啊——」一個丫環大喊出聲,看到血跡順著徐韶慧的裙子流了下來,似乎止也止不住。
就連喊出住手的芳妃也忍不住循著聲音的發源地看去。
可是這種阻止聲已經晚了,徐韶慧終于明白,自己失去了什麼,原來,自己干嘔,自己月復部偶爾的疼痛,是因為自己懷孕了,真是諷刺,一個來自于現代的醫生,竟然沒有發覺自己已經懷孕了,卻還直愣愣的趴在這里等著別人將自己的孩子打掉,還使得如此的狠招,借刀殺人今天自己的所受的苦一定會讓她們還回來。徐韶慧在昏過去的時候,閃現了很多的面孔,父親,母親,同學,朋友,舍友,卻清晰的留下了那一張清晰而痛苦的俊臉,藍色而深幽的眸子里面充滿了巨大的悲痛,他是在惋惜嗎?徐韶慧冷冷的一笑,最終支持不住,柔軟的身子滑下了凳子,滑下去的時候,卻看到一張蒼老的面孔,奇丑無比,動作卻是極其輕柔的扶住自己,喊了一聲︰「老奴來晚了鐘魁來晚了」
徐韶慧蒼白的臉,綻放出美麗無比的笑容,似那湖中央清淡素雅的蓮花,不染淤泥,不妖清漣,卻在一瞬間,全部凋謝,只剩那一地的花瓣,散發著清香,卻無人識香,只有面前這位老奴似乎懂得她全部的苦。
「太醫,快,太醫,給朕看看,快看看,她怎麼了?」楚辭急了,沖出椅子,撥開那兩個侍衛,對著芳妃旁邊的何太醫驚慌失措的大喊道,手不停的顫抖,想要抱起徐韶慧失去生氣的身體,可是,鐘魁死死不放手。
「你是誰?」楚辭忍不住抬頭想要訓斥這個大膽包天的奴才,卻在看到他的長相時忍不住嚇得後退了一步,驚聲問道。
「皇上不該這樣做的,娘娘多好,為何要打娘娘板子?如果皇上是因為娘娘去了上京城,那都是老奴的錯,老奴慫恿娘娘去的,老奴給娘娘說上京城有很多好玩的好吃的,還有社火,小丑,雜技,好多好多好玩的,老奴還給娘娘說狩獵場的後面沒人把守……。一切都是老奴做的,皇上要懲罰就懲罰老奴吧,娘娘沒有什麼錯?」
「你——。」楚辭看著面前這個奇丑無比的奴才,沒想到這些話是出自他口,徐韶慧究竟給了他什麼,讓他對她極力維護?
而何太醫趕緊從後面走了出來,焦急的喊道︰「還不快將慧嬪娘娘放到床上。」
「就放在這屋子的床上。」楚辭對著不肯放手的鐘魁說道。卻並沒有怪罪他的意思。
鐘魁抱著徐韶慧放到床上,然後替她蓋好了被子,這才站在了一旁,緊張的看著何太醫。
只見何太醫趕緊接過徐韶慧的手把了把脈。
「皇上,老奴查到了,那死去的兩個奴才,一個是蘭妃娘娘手下的奴才,另一個是芳妃娘娘的手下。」李德全氣喘吁吁的說道,卻在看到一屋子人,以及躺在床上的徐韶慧以及皇上犀利的目光時,忍不住吐了吐舌頭,不敢再言語。
楚辭一听,緊皺額頭,似乎一團結,久久解不開。
「皇上,這是梨花簪子。」月娥結果采菊手里的簪子,遞給了楚辭。
楚辭拿起,仔細的看了起來,突然想起了那次自己見到江心戴著的簪子,那張蒼白的臉色在這枚玉青色的梨花簪子之下,更是嬌艷動人,怪不得自己當時覺得很熟悉,原來是冰青玉,哼,好你個雲擇臨,你是不是錢多的不像樣了,我楚國還有很多的災民沒吃沒喝的,你卻偏偏……。楚辭心下一沉,冷聲道︰「來人,給朕將雲擇臨拿下。沒朕的旨意不準放出去。還有——。」楚辭巡視了一圈,當看到林凡嬌的時候,突然記起雲擇臨的大多數家產在西江城,便再度發話道︰「拿朕手諭,告訴西江城知府林寄陽,讓他徹查雲擇臨在西江城的家底,速速去。」不過,楚辭後面一句話卻是對著那里跪著的高強說的。
因為高強拿著自己的蛟龍令牌,而且這件事情,讓高強去辦,會更加萬無一失。
「高強,听清楚了嗎?」。楚辭看著那里一言不發的高強,問道。
「皇上,——。」高強深深的看了眼懷里的春暖,又焦急的看了一眼床上的慧嬪娘娘,心中似有千言萬語堵著,卻是說不出口。
「我知道,你放心去吧。」楚辭對高強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
「皇上,您能出來一下嗎?卑職有事……。」
「好」楚辭打斷高強的話,轉頭對著何太醫說道︰「你給朕好好瞧瞧,看看慧嬪怎麼了?」
「是,是。」何太醫唯唯諾諾的說道。
高強將春暖的尸體放在了椅子上,然後隨著高強走了出來。
在一個僻靜無人之處,高強左右探了探,這才說道︰「皇上,這次,慧嬪娘娘是去了上京城,可是卻也為卑職探了一個消息,在上京城內,郊外的一個地方有個大院子,里面就是一些販賣婦女的地方,而慧嬪娘娘不幸被抓了進去,卑職是在探消息的時候,發現了娘娘,便知皇上也在這里,就帶來娘娘逃了出來,卑職請皇上明天一早就回去,不然,卑職怕這些人若知道了皇上在這里,對皇上不利。」
「你不怪朕打了慧嬪十五大板?」楚辭在高強轉身要走的時候,突然問出了這句話。
「不怪皇上……沒辦法。」高強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好,你去吧,朕一定會給春暖這丫頭討個公道的。還有蛟龍令牌拿好。」楚辭叮囑道。
「多謝皇上只是請皇上一定給春暖一個好的休息地。」
「嗯,會的。」
看著高強離開的身影,楚辭的眸子漸漸深邃起來。這麼多的秘密,上京城內竟然還有這種事情?再一想到屋子里面的徐韶慧,卻听到芳妃對自己說︰「皇上,剛剛臣妾忽然想起月娥說去茅廁的時候,听到慧嬪自言自語說聞不了油膩的味兒,臣妾想,慧嬪是不是懷孕了?」
「什麼?懷孕了?」楚辭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所以,臣妾才突然喊停的。」坐在椅子上的芳妃,由于太低,使勁的仰著頭看向楚辭。
楚辭听到這個令自己感到震驚的消息,正要問何太醫,誰知一聲炸雷長覅而起……
「皇上,慧嬪娘娘小產了」何太醫急沖沖的說著話,舌頭差點打結,額頭上的汗不停的流著,似湍流不息的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