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坑坑都將一一的的添上,謝謝支持和訂閱。)
原來阿達一直在附近听著,始終沒有離開,而一貫耳聰目明的鄧老頭也太過著急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其實老鄧的決定,並不是當今朝廷萬歲的決定。
皇城司統領,是幾年前老鄧的頭餃,這是北宋最大的特務機構。
當年靖康之變時,金人擄走徽宗和欽宗兩位皇帝,令朝中大亂,北宋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重創。
直到康王趙構做了新皇帝,便是又一朝君子一朝臣了。
老鄧被調往了邊疆,被新皇派去盯梢秦檜之的黨羽和同鄉們。
這之前秦檜之被金人俘虜了,回來以後竟然獻了一個「南人南歸,北人北歸」的計策給新皇。
致使自己不再受寵,被罷官回家。
但是他的一些朋黨,新皇趙構並沒有一網打盡,他知道自己登機不久,位置還沒坐穩,再加上自己的皇帝做的也不算名正言順,所以對于一些北宋的老臣,他采取了睜一眼閉一眼的態度,繼續留用。
老鄧就這樣負責起了老臣于達和一干北宋老臣的監視工作,主要看他們在國內和各個王公貴族的活動關系和與大金是否私自來往。
在平西戰場的歲月里,老鄧借助著手下周福臣,以及安插在金營的眼線嗦的調查,知道了,于達一直被秦檜之授意,與金朝高層有著密切的接觸。
同時,老鄧作為被摞走的宋徽宗的近臣和忠犬,始終不忘自己被困金國的兩位舊主子,如今徽宗已死,但是欽宗還在,他一直想救出這個正牌的皇帝。
但是,日久年長,他看出來了,新帝趙構根本就不想讓金人把舊帝放回來,他還想自己坐穩江山,得到手的東西,怎麼能說給人就給人哪。
因此,這一兩年的時間里,老鄧都在籌劃,如何才能把宋欽宗從金國救出來,他雖然武功高強,但是早已經被趙構派的人看死了,不可能執行這個任務,如果被新皇知道自己的想法,搞不好來個先下手為強,對宋欽宗下毒手或是想辦法激怒金國干掉宋欽宗也未可知。
正在他苦思冥想,愁眉不展之際,從天上掉下了一個叫做蘇六兒的姑娘。
聰明。
但是還透著一股子傻氣。
武功稀松但是鬼點子多。
膽子大。
最重要的是傾國傾城。
這就夠了,雖然來不及再培養一個優秀的女特務了,但是這樣就夠了,聊勝于無。
于是從周福臣第一次和他回報宋營有個小姑娘偷看金營地圖的時候,他就在潛意識里注意到了這個女孩子。
之後的種種經歷和考驗,更讓老鄧確認了這個想法。
直到後來蘇六兒身邊又冒出來一個阿達,這小伙子也不是一個非凡之輩……老鄧于是讓自己在金營里安插的另一個特務,在蘇六兒被金扎吉綁回金營的那幾天里,下了一種慢性的毒藥——逍遙散。
六兒靠著傻字,就可以馴服。
阿達要靠情字,利用他對六兒的男女之情,就能為自己所把控了。
只是,鄧老頭沒有想到,當蘇六兒從金營跑回來以後,突然中毒病倒了,他號脈的時候號出了令兩種毒藥……
老鄧始終沒有琢磨出到底是哪兩個人要害蘇六兒。
這丫頭命太大了,那兩種大熱的毒藥剛好被自己這種奇寒的慢性毒藥克制住。
諸多的謎團,老鄧一時竟然也茫然若失了。
但無論如何,老鄧在蘇六兒身上花的功夫和心思已經不準許他中途放棄了,況且他早已經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間被下了毒。
新皇根本就不相信他這個前皇城司的統領,但是還要小小的利用他……
前幾日,老鄧為六兒解毒又花了不少的氣力,他恐怕自己是時日無多了,再加上整日抑郁愁思自己失蹤的兒子和失散的妻女。
他本來要這幾日就和蘇六兒攤牌的,假借當今聖上的口諭讓這姑娘遠赴北國搭救宋欽宗,並且在找到之後,秘密把人救出,然後帶著他的信物去找岳飛岳鵬舉將軍。
整個南宋,目前很多官員都是明哲保身,但是岳飛之流卻一直秉承著忠誠不侍奉二主的忠君思想,所以宋欽宗被救出來以後必須找到有兵權的一股勢力,才能奪回大宋的江山。
蒙受先皇宋徽宗的恩賜和信任太多了,老鄧決定要用自己的方式報答自己的主子。
盡管他這種借力打力的方式有些卑鄙了些。
這幾日,蘇六兒偷偷居然偷偷的跑走了,去什麼落鳳鎮?老鄧一路追了來,憑借著多年的經驗,他找到蘇六兒和阿達的所在沒有費吹灰之力。
見面後,他本想支開阿達,使勁一切方法命蘇六兒去救出宋欽宗的;然後再交給阿達一個任務,殺掉大金如今的皇帝和皇後。
不管成功與否,老鄧現在算是孤注一擲了,準備放手一搏。他自己的小算盤甚至連周福臣和嗦都一無所知,聰明的周福臣雖然有些異常的感受,但是老鄧是他的上級,他又不好說什麼。
現在可好,被阿達听去了自己和蘇六兒的對話,老鄧所幸就說開了了事,他掏出了兩塊大宋特務專用的小金牌,對阿達說道,「男兒大丈夫理應做些揮灑的英雄事跡,你既然如此痛快的答應了,我告訴你,我是大宋皇城司的,我授命選……兩個勇士悍將前去大金搭救我們的皇帝宋欽宗,並且有機會就干掉大金的皇帝皇後。現在這金牌你和六兒一人一塊吧。」
說著老鄧從自己的脖子上解下了一塊雕龍玉佩,交到蘇六兒手上,「此外還有一個信物,你們給欽宗皇帝看看,他們就能放心的和你們走了。」
說罷,老鄧把東西放下了,背起手,他本是個鐵石心腸的人,但是眼中也不覺間淡出了淚光,「永憶江湖歸白發啊,你們走後,恐怕再也看不到老夫了,老夫一生宿怨如此,只求你們盡力了,老夫知道自己已經時日不多了,等老夫死後,與……與嗦埋在一起就行了。」
六兒和阿達望著鄧老頭老淚縱橫的樣子,有些于心不忍了。
明明就是強人所難。
誰要入特務機構。
誰要參加皇城司。
自古來間諜特務細作,哪有一個好下場的。
荊軻不就是一個例子嗎……
去金國的王宮救宋欽宗,六兒拼命的朝阿達眨眼楮,但是阿達卻是一副心意已決的樣子,「我們去做這件事,不是為了什麼皇城司,是為了大宋的江山還有干爹你。」
六兒又問道,「干爹,你說時日無多是什麼意思?」
鄧老頭怕說出實情圖遭兩個少年的恐懼和猜思,再說一個特務怎麼能說出實情哪,他輕描淡寫,「老夫年事已高,上次為六兒解毒,耗費了不少氣血,故此……」
「干爹……」六兒在阿達的攙扶下坐了起來,眸子里噙著大顆大顆的淚珠,畢竟是個女孩子,難免感情用事,即使面前的老鄧是個自私的凶狠的老頭子,讓她去和阿達送死。
但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