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紅色的眼楮在月光下,被籠罩了暗淡的黑,承淺知道那雙眼楮在盯著她,她忙上前一步,抓住鬼權的胳膊。「不要告訴我爹。」她真誠地看著鬼權,眼楮里有著一種期望。
鬼權垂眸,像是想著什麼,他掙月兌開承淺的手,然後轉身要走,可承淺卻快他一步,左手臂猛地向後一甩,鬼權看到有一道細細的銀光直接射了出去,‘砰’的一聲,她秘密基地的入口處的石門就落了下來。
石門突然落地,泛起一點灰塵,她漸漸地收回了手,那道銀光也跟著她的手收了回來。
那是什麼武器?鬼權從沒看過承淺身上竟然還有這樣的東西,是藏在哪里的?他雖心驚,但還是故作陣地地道︰「你知道我來的目的?」
借著月光,她對鬼權撇出個笑來。「也許我對你不夠了解,但對接觸了二十多年的爹爹來講,我足夠了解他的每一個細節動作,每一個眼神」她看著鬼權,將雙手背到身後。「甚至是他的氣息。」
「你現在把密道打開,也許還來得及。」鬼權提著的橫刀紋飾很精美,她多看了兩眼,最後還是對他搖了搖頭。「你爹爹說的對,你真是個 脾氣。」鬼權微微嘆息,拿著橫刀的手也放松下來,雖然他很想殺歐陽落,但蔓知他卻不想殺,因為蔓知還得給他跑腿送信呢。被承淺這麼一鬧,順了他的意,到也不錯。
月光下,鬼權的身姿挺拔,他將橫刀一手拿著,繞過她的身子去研究後面的石門,她想笑。「不用研究了,這石門每個月可關開一次,下次開啟的話,要在六個時辰之後。」她背著手,看著小橋流水,呵呵地笑了兩聲。「就是爹爹那樣的內力,也無法在段時間內把折扇石門打透。」
鬼權的手模了模石門,用觸覺去感覺這道石門的厚度。半刻過後,他確定了承淺所言屬實,以他的功力,開這門是不可能的。「我們要在這里困六個時辰?」鬼權問她。
她無辜地聳了聳肩膀,「是啊,六個時辰。」隨後看著樹下的輝綠岩石床,用手一抹,上面仍舊沒落灰。坐在輝綠岩石床上,她抬頭看著星空,嘴角露出了華美的笑容。「鬼權,我爹會不會處罰你?」
「會。」他說。
「應該不會很重吧,我們後天不,我們明天就要成婚了,爹爹最多只是說你幾句吧。」爹爹不會對準女婿那麼無情的。承淺腦袋里剛一冒出這個想法,可卻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承淺,那歐陽落呢?歐陽落幫了他這麼多年,他還不是一樣下了殺心?想到這里,她的手莫名地抖了抖。
鬼權看著天氣,心想幸好今夜明月高掛,群星璀璨,要是下了雨,她一個懷孕的女子非得病不可。想到這里,他走到承淺身邊,看了看她縮著的身子,卻僵持著手臂沒去攬她的肩膀。「你爹把練血功第九層的心法告訴我了。」
承淺是有點吃驚的,按理說,應該是成了親之後再告訴他的,怎麼現在就「因為要殺歐陽落,他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你爹告訴我第九層心法,有助于前八層的鞏固,這樣也更好殺歐陽落。」
「原來是這樣。」她點了點頭,又問道︰「練血功很難學的,我爹學了很長時間才能連成第九層。」她又往輝綠岩石床上挪了挪,把雙腿也挪了上來坐著。「我爹說沒說,什麼時候要飲我的血?」
沒想到,她竟然知道練血功是要飲血的。
「是我讓爹傳授給你練血功的。」她側目看鬼權,笑容有點小狡詐。「你沒想到吧?」
鬼權臉上表現出些許驚訝,但其實他內心的震撼早已經吞沒了整個思維,原來是她讓承震天教他練血功的?這麼說,也是她想綁住他?
這時,她雙手撐著身體,悠哉悠哉地說。「知道為什麼要教你練血功嗎?因為那樣,我就能綁住你了。」
鬼權猛地看向承淺,卻見她正溫柔地笑著,他一挑眉,同樣地對她笑了笑,然後身體慢慢想她靠過去。「不用綁,我就在你身邊。」
承淺看著鬼權慢慢壓過來的身子,她向後挪了挪,總覺得有點不自然。「鬼,鬼」權字還沒出口,她的嘴已經被鬼權覆蓋住了,鬼權伸手摟住了她的肩膀,讓她慢慢躺在石床上,脊背與石床的線條很吻合,所以微涼就透過衣服傳了過來,她一邊縮著身子,一邊瞪大了眼楮看著壓在上面的鬼權。
吻剛進行到一般,鬼權就離開了她的唇瓣,一雙眼楮看著她,帶著琢磨不透的情緒。「你你不能給我一點點反映麼?」
她突然想笑,就真的笑了出來。如果這話是從肖唯口中說出來,到也正常。可這話是從鬼權嘴里說出來,她總是感覺,一個木頭突然說這種話,真是有些驚悚。
臉上有著復雜的情緒波動,到是鬼權最後放棄了這個吻,翻了個身,躺在她身邊,一手牽著她的手,看著星空、「你記不記得,上一次在這里躺著,是什麼時候的事?」
承淺知道他有意岔開話題,話題也連忙跟了上來。「當然記得了,那是你第一次進開天門。」
鬼權點頭,「是,那是我第一次來這里。」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石床還存在于世。他一轉眼,又繼續道︰「你失蹤後,我就常常來這里,躺在是床上,看著天空想我們第一次在這里時的情景。」側目看承淺,她似乎是感覺到了那灼熱的目光,也慢慢轉過頭來。「所以你回來的第一天,就是我發現了你。」
她微笑著,眼楮轉了轉。「那時候你沒想過我就是承淺嗎?」。
「沒有。」鬼權否認,其實那時候他明明知道瑤紅已經死了,可卻裝作無事的模樣,硬是把她當成瑤紅來看。
承淺挑了眉角,看著鬼權不會說謊的眼楮,點了點頭。「鬼權,瑤紅的仇一定要報。」她那麼堅定地說,口氣不容置疑。
「好。」他點頭,然後又蹙起眉。「門主年齡大了,應該讓他安享晚年,不該讓他卷入這場紛爭。」
他說的沒錯,爹爹年齡大了,可他還是心系江湖,這樣的爹爹讓承淺有點頭疼。爹爹有著不服輸的血氣性子,就這樣讓他隱退,確實很難。「鬼權,如果現在可以飲血的話,多久能把飲血功練到第九層?」
鬼權謹慎地想了想,給了她一個最長的時間。「最慢三天。」
她愣了愣,感嘆道︰「這已經夠快了」當年爹爹的第九層足足練了半年呢在吃驚之下,她也仔細地斟酌了一下,如果有血光之災,如果能躲過去,那不是最好?所以承淺當下就冒出了個想法。「我打算成婚後就離開開天門,與爹爹商量一下,去西域。」
「這麼急?」鬼權挑眉,「你現在有孕在身,長途跋涉是萬萬不能的。」
她想了想,心里已經有了一個辦法。「我們先走水路西行,然後再旱路北上,走旱路的時候,大可不必著急。」
「離開了,仇還怎麼報?」鬼權問她。
承淺突然冷笑一聲。「我自然不會放過何展齊,到時候我自有安排。」
鬼權沒再問她,她的鬼主意比較多,他一時也猜不到她的想法,只能慢慢模,但她要在成婚之後離開這里,已經是一個不爭的事實,這時候她怎麼就這麼堅定了?鬼權想笑,她堅定的還真不是地方
「鬼權,把你的橫刀給我。」她突然說。
鬼權斜眼看他,「你要刀干什麼?」
「幫你練成第九層練血功。」她堅定地說,看了鬼權半晌,發現他並沒有要把刀給她的意思。
鬼權剛想解釋這橫刀有吸血的特性,被這把橫刀割破的傷口無法愈合時,她又又突然說話了。「算了,不用橫刀也沒關系。」
她伸出手把衣袖和領口拉開一些,然後那道銀光突然又出現,只是一剎那,她的雙手的手腕上和頸項上就有了三道穴口,鮮血一下子流了出來。
銀光在月光下消失,她脖子上的出現的那道細小的穴口流出的鮮血快要沒入衣領,就在這時,承淺忙催促他。「先吸脖子的,三口血之後再左手,再右手,順序不能錯吸血的同時也要運功,想著心法,把第九層練血功練成吧」她低聲說完,安靜提躺了下來,忍著痛。
鬼權看著那鮮血流下,暗暗的一條,順著月光蜿蜒而下。他竟然有了嗜血的。
吸吧,洗了之後就能連成第九層了,然後就再也沒有後顧之憂,可以殺了她,可以殺了承震天,可以為家人報仇
他慢慢地伏,忍受著煩躁不安的,讓自己變得自然一些。他的鼻尖觸踫到她尖巧的下巴,撩開她的頭發,慢慢地嗅著血腥的氣息,那樣敏感的嗅覺讓鬼權漸漸興奮,紅色的眼楮立刻燃燒出兩團火焰,他克制不住地深吸了口氣,然後就把唇瓣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