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承淺的兩名師兄的仙力已經被她吸干,形如枯槁地躺在海平面上了,九正忙下去查看承淺的兩名師兄。
「承淺你你竟然連同門都不放過」一聲爆喝叱 天地,目的立刻吹走琴聲,控制住她的琴聲。
承淺被木笛的笛音驚醒,抬頭之時,看到正在一仗外站著的木笛,而鬼權則是一臉失望之色地站在他們背後,一聲不吭。
而這時,暗影慢慢道︰「小淺,吸完了仙力我們就走吧,時辰不早了。」
承淺的眼神被暗影的聲音喚了回去,暗影嘴角勾著不易被人察覺的微笑,那是勝利者的微笑。
木笛就站在與他們不遠的地方,大聲地痛斥承淺的所作所為。
而承淺看像九正懷里之人,是自己多年未見過的師兄
怎麼,怎麼會?
明明是
明明是九正和木笛的
她她上當了
承淺忽然想明白了,原來這一切,一切都是暗影在yin*自己一步步進入他的陷阱之中,暗影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要讓她與仙界之間的誤會更多,讓他們以為,她已經與妖魔界為伍,連自己師兄的仙力都要吸
承淺忽然覺得身體窒息般的難受,幾乎連伏羲琴都拿不住。
不管怎麼說,他們都不會相信她是無辜的了吧?一切都是事實,她殺了師傅,又吸了師兄的仙力。
暗影,這個人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誰來幫幫她,她要怎麼解釋才能說清楚?一層層的誤會,環環相扣,承淺已經絕望了。
「小淺,我們回去吧?肖唯還在等你呢。」暗影在另一邊對承淺說。
承淺笑,笑著看暗影,可淚水卻止不住地流下來。
為什麼,為什麼她這麼笨,這麼蠢
「孽障休想離開」木笛大吼一聲。
「師兄,人還活著,快送回蒼梧山救人才是」九正急切地說。到這時候了,師兄怎麼還是這麼沖動,承淺吸了他兩個師兄的仙力,實力暴漲,更何況她手中有伏羲琴,現在硬踫硬的後果可能跟她的兩位師兄一樣,仙力盡被她吸去。
木笛回頭,與師弟九正交流了一下眼神,倆人直接一人扶起一人,在半空中騰雲。
臨走,木笛回頭對承淺怒吼。「孽障,你會遭天譴的」一陣白煙飄過,木笛與九正已經不見。
那處只站著一個鬼權。
承淺背對著鬼權,冰冷的眸子看著暗影。「你也可以滾了。」
平靜的語氣,讓鬼權吃驚。
「你是不是」
「沒有誤會,是我干的。步秋塵是我殺的,兩位師兄的仙力也是被我吸走了,你不是都看見了嗎?」。她苦笑,暗影卻更是開心地笑著。
「這其中一定有誤會」鬼權沉聲道。
「誤會與不誤會都不重要,結果才是最重要的。」她說完,抖著手把伏羲琴收起來,沉聲對鬼權道︰「你也滾吧,我說過,不想再見到你的。」
「可」
「滾」她喊出聲,打斷他的話。
鬼權看著她的背影,最後垂下眼眸,轉身離開。
承淺對這暗影笑,然後笑著說。「你也滾。」
暗影眨眨眼,一臉無辜地聳了聳肩,轉身帶自己的手下走。走了幾步,他又停下來。「喔對了,忘了告訴你,西面有個木屋,木屋邊好像還有幾株不死草」暗影微笑地看向前方。「你可以拿來救你師傅步秋塵。」
祖洲,空無一人,她看著前方,漫無目的地走著。
這里一年四季皆是黑天,所以不死草以吸收月亮精華來生長,月亮主陰,用不死草也可以召回歸去地府的魂魄,所以承淺一定得拿到這草。
她一路往西走,照著暗影的指示找那個木屋,她已經不想跟暗影斗下去了,因為她看出來,暗影並非想殺死她,只是想陷害她,害的她無法再在仙界立足。
真是個可怕的男人,月復黑也不過如此了。
終于找到了暗影口中的小木屋,木屋的後隱隱約約地有幾顆花草,淡淡微風吹來,香氣撲入鼻中。
先前就听說這里有人堅守不死草,不過看樣子,守著不死草的人應該已經被暗影打敗了,不然他怎麼能放火燒草?
承淺放下心,走到了屋後的花草叢中,看著淡紫色的花瓣,忽然覺得心里空蕩蕩的。
心里空著,手上卻沒閑著,于是把瀟瀟的身體從乾坤袋里放出來,掰開他的嘴往嘴里塞不死草。
吃不死草只需把花瓣和葉子吃掉就可以,根睫不用管,所以一連給他塞了三株不死草,吃下去後,就把他身體白征,在花叢中就此把身上的魂魄放回去兩個。
吸了兩個師兄的仙力,放魂魄的事自然不再話下,這里沒有他人打擾,所以魂魄很快就被她放回去了一個,剩下已經修復好的一個還是暫且放在身體里,等身體狀況好一些的,再帶把魂魄放回去。
瀟瀟的身體一旦離開承淺的法力就無法自行支撐坐著,于是他歪歪斜斜地靠在承淺肩頭,合著的眼楮沒有要睜開的跡象,承淺茫然地坐在這里,看著不死草開出的紫色花瓣,腦中冒出的盡是一些從前的事。
那是做中皇上仙,甚至更早的事。
怎麼就沒發現師傅喜歡自己呢?承淺腦中冒出這麼個疑問。
可能是相處的久了,以為那是師傅的寵愛。也可能是因為被自己的愛情蒙了眼楮,入目的都是鬼權,根本沒看到師傅的悲傷。
變成瀟瀟後的守護讓她懂得了師傅的情深之處,那種感覺很甜蜜,但又很悲傷。
悲傷的是,現在人已經死了。
一死百了。
吸了師兄的仙力,不知師傅會怎麼責罰她?不知師傅會不會理解她,她真的真的只是被暗影騙了,她並非有意,真的並非有意。
和師傅在一起的日子就像是做夢,然而,太美的夢易碎,等回憶都化為灰燼時才會後悔,她現在就是這樣,活在後悔之中。
有錢難買‘早知道’,這句話真適合她。
承淺側目,看著瀟瀟俊俏的側臉,慢慢道︰「師傅、瀟瀟,我們得啟程了,我們還得去炎洲找風聲獸,那樣就能把你的天魂也收回了。」
她再次念咒把他的身體變小放回乾坤袋里,捂著胸口上的傷口長吁了口氣,這才發現,劍尖竟然還在里面。這把劍只能傷她卻不能殺她,但傷口上的疼痛卻不是假的,承淺念咒,劍就一點一點地往外扒,鮮血跟著涌出來,她馬上念咒止血。
她沒多加停歇,直接騰雲往南方而去。
祖洲在東海之中,而炎洲卻在南海中。
炎洲上有一座山叫火林山,山上有火光獸,皮毛赤白相間,被陽光照射,身上就像著了火,承淺這次要取的,就是這火光獸的皮毛。
從東海到南海,用不上多久,但身子一動就覺得胸口犯疼,那火光獸哪里會讓你直接月兌了人家的皮毛?定又要來場惡戰,所以得先養傷,起碼要等傷口愈合。
中皇山去不得,夢貘族也容不下她,蒼梧山現在恨不得把她碎尸萬段,天地之大,竟然找不到一個熟悉的地方容身,于是她想了想,決定還是找個小鎮住下。
騰雲時想了一會,覺得金陵就不錯。
大隱隱于市,她封閉自己氣息,不運用咒法,這樣他們就找不到她了。
身上的錢很少,以前做乞丐時賺的那點錢都花的差不多了,所以她只得回歸老本行,順錢袋。
乾坤袋里是又小調片的,十分鋒利,吹毛斷法一點都不夸張。
承淺胸口上紅了一片,那是血跡,白天不敢貿然入城顯眼于世,所以只得等黃昏時分,偷偷模模跳城牆進來,手上拿著刀片往人多的地方去。
去哪順錢袋呢?
金陵這種帝都最不缺的就是王公貴族有錢人,而這些人最常出現的只有一個地方,那便是花街柳巷。
于是承淺有著幾分得意地往建築最集中的那條街走去。
承淺最常用的方法就是撞人,這種適合面對小老百姓,如果你撞那些大人物,大人物說不定會回讓手下護院揍你個頭破血流,而且大人物一般都是坐馬車或者乘坐軟轎,自然不會站在那里讓你撞。
站在暗處看了一會,尋模著想找個有錢人下手,這樣也好照顧自己,住安靜高級一點的客棧,吃一些人間美味。
她也回想過自己是怎麼被暗影盯上的,大概是因為她使用咒法,所以氣息仍在,暗影那種高手自然追蹤得到她。暗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所以現在估計追她的人可能會有兩伙,一伙是刀鳳的人,另一伙就是蒼梧山的人,刀鳳不足為懼,蒼梧山才是真的纏人。
這次她準備過平常人的生活,根本不使用咒法,看他們還能不能找到她?
想到這里,承淺已經開始尋模著那些荷包鼓鼓的有錢人了,站在角落里,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些過往的官員和大款們,她似乎找到了往日的一種驕傲,那種只有順到錢包時,才會有的滿足感。
目標鎖定了一個大月復便便的男人,于是承淺手指夾著的微動,月光之下,閃過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