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滴)
(粉紅,呼吁粉紅!)
趙嘉懿也注意到了莫然的不自然,他走到莫然身邊,看著她,問道︰「莫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莫然搖頭,小聲的嘟囔︰「夢婷姐姐她,這次是真的誤會了。」
趙嘉懿挑眉,他並沒有去看楚夢婷的狀態,「這樣是不是給莫小姐造成困擾了?要不要我去說清楚?」
莫然搖頭,「不用,唉,你若是去說了,那才真正的會說不清楚呢。」
大家又在亭子里說笑了一時,趙嘉懿便將那畫卷起,放入懷中,對她們說道︰「咱們先回去吧,這天色也不早了。」
很快,大家就紛紛上了竹筏,這一次,莫然也上去了,現在的她,可是覺得不會再跟趙嘉懿一起走咯。
「然兒妹妹,」一直沉默的楚夢婷突然說話,在莫然的耳畔,幽幽的呼喚著她的名字。
莫然之感覺後背一涼,有些忐忑的轉身,看著楚夢婷笑著,說道︰「夢婷姐姐叫我?」
「是啊,若不然,你覺得這里還會有誰這般叫你?」楚夢婷冷笑,「我想問你一些事,你可要老實回答我。」
這一刻終于來了,莫然心里感慨,「夢婷姐姐盡管問。」
「你和趙公子,究竟是怎麼回事?」楚夢婷終于問了,這一刻,她很是不安的看著一臉淡然的莫然。
「我和趙公子?」莫然假裝疑惑,過了老半響,才不解的問道︰「不知夢婷姐姐究竟說的是什麼?」
「你明白我的意思。」楚夢婷一點都沒有與莫然打哈哈的心思,她抿唇,表示著自己隱忍的惱怒,如果可以,她真想將這個狐狸精給扔到湖里!
「夢婷姐姐,你喜歡趙公子?」莫然回避問題,直接了當的問道。
楚夢婷臉紅,沒有想到莫然居然問的那麼直白簡潔,「你!你不要臉!」這哪里又是一個大家閨秀能說出的話?在楚夢婷看來,莫然妹妹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夢婷姐姐,你就直接說吧,不過,然兒在此之前,可要事先聲明,莫然一點也不喜歡趙公子。」「真的?」楚夢婷吃驚,開始判斷莫然說的真假。
莫然點頭,心里納悶,這趙嘉懿除了長的不錯,身份顯赫之外,也沒有什麼其他的特長呀?「夢婷姐姐,什麼事情都憋在心里,時間長了,可是要出毛病的。」
「你……難道你還對榮軒哥哥他?」楚夢婷不敢置信,她瞪大雙眼,「你和榮軒哥哥,是絕對不可能的!我不允許!」她厲聲說道,她們兩人談話的聲音雖然不高,可卻都能讓對方听見。
莫然翻白眼,這和楚榮軒有什麼關系?「夢婷姐姐,你若真是喜歡趙公子,為何不直接對他傾訴衷腸?」雖然,趙嘉懿不喜歡楚夢婷,可是在莫然看來,如果趙嘉懿能夠當面拒絕,可能效果對楚夢婷要好些,總不至于像現在這樣,總是胡思亂想,做那些有的沒的的事情。
「你,你讓我對他說?」楚夢婷不敢置信,她臉頰通紅,腦子卻是像漿糊一般亂成一團,「羞死人了。」
「夢婷姐姐,你難道沒有想過嗎?趙公子他,也許……」不喜歡你。
「你的意思是,趙公子對我,也許……」莫然話還沒有說完,楚夢婷就好似在海中終于尋找到一塊木板可以求生的人,雙眼冒著奪目的亮光。楚夢婷幻想,是啊,自己既然那麼愛慕趙公子,說不定,趙公子他也……
莫然惡寒,心里卻越發覺得現在事態有些嚴重,楚夢婷非常明顯的誤會了莫然的意思。其實,莫然本來想用主動告白這一招,來打擊楚夢婷的積極性,畢竟,這是個含蓄的年代,可是,沒想到適得其反?
「夢婷姐姐?」莫然還想再多說些,可是,竹筏靠岸了。
楚夢婷率先下了竹筏,臉上再次恢復了那淑**雅的笑容,滿目柔情,很是深情的注視著趙嘉懿,心中有個人,在不斷的說,去說吧,把自己的心事全部說出來,這樣,趙公子就會明白自己的心意了!
「趙公子,我有些事想要和你說。」楚夢婷扭扭捏捏的走到趙嘉懿面前,臉頰緋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她的眼眸一直在看著地面,所以沒有看到趙嘉懿驚異和不安的眼神。
誰能告訴趙嘉懿,這是哪一出戲?他看向莫然,卻發現莫然的眼神極其古怪。好似在懊惱,好似在掙扎,她想要告訴他些什麼,可是很顯然,並沒有這樣的機會。
「趙公子?」見趙嘉懿沒有回應,楚夢婷便抬頭看去,他見趙嘉懿沒有看她,而是眼神直視前方。她不解,便轉頭看去,卻恰巧看見莫然在那兒好似與趙嘉懿擠眉弄眼。「然兒妹妹,你怎麼了?」
「哦,我眼楮近沙子了,有些不舒服。」莫然低頭,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現,心里卻暗罵倒霉,剛剛好不容易讓楚夢婷不再懷疑兩人的關系,可是現在……郁悶,究竟,倒霉!
趙嘉懿輕咳,說道︰「咳,莫小姐,你眼楮怎麼會突然近沙子呢?要多注意一些,才是呀。」
莫然臉紅,怎麼說的她跟一小孩似的?「哦,知道了。」
這普通的對話,在楚夢婷眼中,卻變的很是不平凡,她的眼神好似刀子一般掃過莫然,隨後,又用很溫和的聲音,對趙嘉懿說道︰「趙公子,我想單獨和你說話。」
「這……」趙嘉懿猶豫,不知該如何作,這次他沒有看向莫然,而是說道︰「楚小姐,你若是有什麼事,我們可以回到別院里再說,珍兒他們都玩了一下午了,想來,也都餓了。」見趙嘉懿沒有拒絕,楚夢婷心里就覺得很甜蜜了,她欣然接受這樣的安排,隨後又炫耀的向莫然那邊看去。
莫然只當不知道,和霖涵聊起天來。
「然兒姐姐,你想不想去太學女院讀書?」霖涵問道。
「太學女院?」莫然不解,「那是什麼?和書塾有什麼區別嗎?」。「莫姐姐你不知道?」霖涵吃驚,見莫然點頭,她這才慢慢接受莫然不知道的事實,「這太學女院,其實和太學院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只不過,這太學女院里,全數都是女子,是專供像我們這樣的女子讀書識字彈琴畫畫的地方。這和莫小姐說的書塾,可是大不一樣!莫姐姐,你不知道嗎,從太學女院出來的女學生,很多都會入宮當女官的。而且啊,從太學女院,出來的女學生,都能比同等身份從書塾出來的女子找到更好的歸屬!」
原來就是女子學院,專門衛皇家輸送女官的地方。從地位來說,想來應該算是這個世界,能夠為女子提供最好教育的地方了吧,不得不說,莫然很想去,「你這般說著,我心里也確實好奇的緊。」
「莫姐姐,你和我一起去吧,今年我就要入學了,一個人會很悶的。」霖涵嘟著嘴說道。
莫然淺笑,在一旁說道︰「我雖然想去,可也不見得就能去的成呀,那種地方,想來,也不是我這種身份的人能夠進去的。不過,我會試著問問舅母的。」話雖如此,可是莫然對這事所報的希望也不大。
霖涵听莫然答應了,便笑著說道︰「莫姐姐,那你可就算是答應我了啊,莫姐姐放心,霖涵一定會想辦法幫你的。」
回去的時候,趙嘉懿和楚夢婷是並排前進的,可是他們兩人之間卻好似隔著一堵厚實的牆壁。楚夢婷想要穿透牆壁,可是無奈,沒有成功。她好幾次開口說話,可是都只得到趙嘉懿幾乎是敷衍的回話。
趙嘉懿雖然已經表達了自己的冷漠,可是楚夢婷卻並不那麼覺得,她心中歡喜,滿腦子都期待著自己向趙嘉懿表訴愛意之後的美好情景。
她這般想著,不知不覺,就到了別院。「咦?這怎麼有匾額了?」楚夢婷抬頭,看到了未名居三個墨色大楷。「未名居,」默默念出,在嘴巴里琢磨了一下,「趙公子好文采,這名字起的好。」
莫然在一旁擦汗,得,楚夢婷這馬屁沒有拍好。
趙嘉懿尷尬的笑了笑,卻也沒有說明。
進入別院,趙嘉懿覺得這事不能再拖了,便對楚夢婷說道︰「楚小姐不是有事與我說嗎?」。「是啊,趙公子,我想說……」她臉頰緋紅,向左右看去。
莫然領會,雖然這餿主意是自己出的,可是依舊要淡定。「霖涵、珍兒、珠兒,我們先進去吧,我回來給你們講一個好故事。」說罷,她還向趙嘉懿眨眨眼楮。
趙嘉懿好笑又無奈的看了莫然一眼,輕微了嘆了一口氣。
很快,就只剩下趙嘉懿與楚夢婷兩人了。
楚夢婷很緊張,一直低頭沒有說話,只緊緊的絞著手帕,很是不安。
「楚小姐,你究竟想要對趙某說什麼事?」趙嘉懿打破僵局,頓時有一種壯士斷腕的豪邁感,期望這一切能夠快點結束呀。
楚夢婷臉還是很紅,可是最終,她還是鼓起勇氣,聲音極其細微的說道︰「趙公子,我對你的心意,不知你是否能夠看出來?」楚夢婷只覺得羞澀不已,心髒好似要蹦出來一般,很不安穩,很緊張……
趙嘉懿無奈苦笑,他今日早晨,才在莫然的提點下,知曉了楚夢婷的心意,可他不喜,那便只有拒絕,他本想漸漸冷落楚夢婷,讓她能知難而退,可不想,她現在居然就說了出來。
「楚小姐……對不起,我只當你是我妹妹一般的疼愛。」趙嘉懿的聲音很溫和,卻透著一股寒意。好似猛烈的浪花,使那剛剛找到浮木得以生還的人,再次落入無盡的海水,不知生的希望,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