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並沒有和莫然與趙嘉懿一塊兒回去,她只說自己晚上還要參加什麼宴席,就將莫然與趙嘉懿扔在玉蝶軒,而自己則坐上馬車回去了。
莫然囧了,從來沒有想過趙嘉懿的娘親居然是這樣一個性格。
「然兒……」趙嘉懿揚著那明媚俊朗的笑,專注深邃的眸子看著莫然柔柔的呼喚著。
「恩?」莫然內心雖然很是糾結,不過耳朵里還是听到趙嘉懿在呼喚她的名字。
趙嘉懿揚著笑,將手中一早選定的簪子插入莫然的發髻,左右端倪溫柔說道︰「這簪子瞧著與你很是合適。」
莫然听著那話,心中還有些暈乎乎的,玉蝶軒中都是人,且大多是大戶人家的夫人小姐,而現在大家的視線似乎都在專注的瞧著自己手中選中的發飾首飾,可實際上卻不自覺地向莫然趙嘉懿這邊。
莫然並沒有照鏡子,所以不知曉頭上帶的是什麼,不過當她感受到四周似乎有著什麼精光閃爍的時候,莫然就算再傻,也曉得頭上帶的那簪子定然是很昂貴的。
嘴角勾笑,看向趙嘉懿,「你說這簪子合適,可你這般帶上,我可是一點兒都瞧不見是什麼樣子,又怎麼知曉是否合適自己呢?」說的還是很有道理的,不過這些卻無法說服趙嘉懿。
「你看著好看不好做什麼?只要我瞧著好看不就行了?」好似是理所當然,趙嘉懿說的也是極其自然。
臉頰又是一紅,莫然也不多言,只嬌滴滴的低頭,那樣子卻好似與剛剛的薔薇姑娘有著幾分相似。「趙嘉懿,咱們回去吧。」莫然雖然沒有環顧四周,卻知曉兩人現在的狀況有多麼的惹眼,這在古代似乎有些前衛了呢……
「好,」趙嘉懿也是好說話,「不過咱們恐怕要走回去了呢。」馬車已被王妃帶走,此時兩個馬都沒有。
「那咱們就走回去唄?」總不能一直在這兒等著吧。
一起走回去啊,趙嘉懿揚眉點頭,隨後便囑咐著掌櫃的去侯爺府拿錢,這邊便帶著莫然出了玉蝶軒。
京城的街市極為熱鬧,莫然走走停停,尋到一處賣木雕的地方停下,看著那擺小攤台子上陣陣齊齊的擺放著些雕工不錯的木簪子,倒是有些喜歡。挑挑揀揀,莫然便已經決定好買那些。
「這些多少錢呀?」莫然詢問,那擺攤的人卻是有些一愣。他似乎是第一次看到穿的這麼華貴的小姐。
「一文錢一根,這位小姐若是喜歡,便多挑幾個,我會給你便宜一些。」伸出一根手指,簡短回答。
莫然嘻嘻一笑,便從自己的荷包里取出二十文。「這些都給你,你買的雖然便宜,不過我極是喜愛這雕工花樣。」
那擺攤人看著手中的二十文,卻有些愣神,這位小姐似乎只挑了五個木簪子,「小姐,這錢給的太多了,」取出其中的十五文,準備還給莫然。
莫然搖搖頭,沒有接受,「不用啦,我喜歡,覺得這個值那麼多。」說完便轉頭看向趙嘉懿,笑著說要繼續走。
能夠多掙錢,自然是件好事,那人見這位小姐如此說,自然不會再拒絕,而心中,亦是有著歡喜。
「這五根木簪子,二十文還是比較值的。」莫然不是大款,亦從來沒有那種大富豪的習慣,自小就秉持著明碼標價不亂花的標準,看到那木簪子那麼喜歡卻又如此便宜,便覺得自己應該多給一些。
「既然喜歡,那你再多給一些又如何?」實際上趙嘉懿剛剛都準備好掏出一個銀穗子給他。且在看到莫然從荷包內一點點數著銅板的樣子有些詫異。
「因為我覺得值二十文。」簡短回答,實際上這種事情莫然便是如此。莫然歡喜的低頭看著那幾根簪子,心中卻想著如何佩戴。「趙嘉懿,這個送給你。」挑選出一個花色樸素大方,隨後便直接遞給趙嘉懿。
趙嘉懿有些詫異,沒有想到莫然挑選的那簪子中還有他的份。不過,這樣他就已經很高興了,「多謝。」
「你有個桃木簪對不對?」這個記性還是有的,仔細回顧,莫然那時候還帶著那桃木簪女扮男裝。
緩緩點頭,「是啊,那簪子怎麼了?」不明白她為何會突然問題,不過還是老實回答。
「那簪子很好看呢,我特別喜歡那簪子上面雕刻的桃花。」笑著說道,心中也在回憶那時候瞧著情景。
嘴角勾笑,「若是喜歡,我回去便送給你就是了。」莫然可從來沒主動向他尋過什麼,這會子突然提起喜歡,那自然是要送的。
莫然搖頭,「不用啦,那桃木簪我雖然喜歡,可畢竟是你的,我拿走可是不好的事情。」
「再如何喜歡,只要是你喜歡的,我都是會送給你的。」突然冒出一句情話,雖然突兀,在兩人心中道也甜蜜。
莫然臉頰微紅,倒是沒有多言,只是正巧看到前方不遠處就是福萬樓,兩人便一道去了那里。
「侯爺,莫小姐。」來到福萬樓門口,莫然就詫異的看著銳刃牽著馬車在此等候。
兩人上了馬車,莫然卻掂量著那木簪子,掀起車簾,便看到銳刃正準備趕車,「銳刃」
「莫小姐有何事要囑咐?」銳刃疑惑轉身問道。
莫然嘻嘻一笑,便從袖中取出一直木簪子,「這個送給你」
銳刃有些詫異,不明白莫然為何要送他簪子,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居然突然覺得後背脊梁一怔刺骨寒涼,下意識的邊搖頭說不,「多謝莫小姐好意,小的受之不起。」
「這東西不貴的,我瞧著好看才買,這簪子雕工不錯的,你湊活著帶著,應該談不上什麼受不起受得起。」此時的莫然是有些遲鈍,只覺得往日里在楚府經常受他的幫助,這時候送個不值錢得木簪,也是再平常不過。
銳刃見莫然說個不停,最後便謝過莫然,隨後拿走了那個木簪子。
莫然笑著將車簾放下,便安坐在馬車內,卻是半會沒有瞧見趙嘉懿有些暗沉的臉。
那簪子不是專門送給自己的,她買了五個簪子,那麼,還有三個她會送給誰?
想的越多,趙嘉懿的面色越是僵硬,最後終究是沉不住氣開口說道︰「然兒。」
「恩?」莫然扭頭,這才發現有什麼似乎不太對勁,
「那木簪,你還準備送給誰。」這個問題已經極為明確了,而心中卻早已醋意翻天。
莫然略微思索,便說道︰「不知道,當時看著好玩才買,不過現在瞧著,我一個姑娘家帶這種木簪似乎有些不合適。」她說的也沒錯,那簪子雖然雕工不錯,可雕的圖案卻都是祥雲動物,不是莫然喜愛的花卉。
「風先生,榮軒表哥……恩,我自己留一個就好了。」左右思索,莫然終于決定了這簪子另外的名額。
風大哥還好,可趙嘉懿一听到還有楚榮軒,心中就更不是滋味了。無論是在杭州還是京城,那楚榮軒雖然身有婚約,可對于莫然的那種感情卻是再明顯不過,且兩人是表兄妹,又是青梅竹馬,若說莫然真對楚榮軒一點感情都沒有,那趙嘉懿是說什麼都不會相信的。
莫然見趙嘉懿臉色越來越暗沉,這才覺得有些不妥,「怎麼了?」
「不要送給別人……」尤其不能將東西送給別的男人,握住莫然那縴細且軟若無骨的小手。
這是什麼狀態?吃醋?莫然對感情的事情向來沒有慧根,這會子看著趙嘉懿的表情,好似明白了什麼。
「我不送,那東西放著浪費呀。」雖然都不值錢,「你是不是覺得我送的太便宜拿不上台面?」吃醋,也許有這個可能,可莫然卻覺得自己問出的這個可能性比較大。
听莫然這般問,一種無力感漸漸上升,可此時卻不知道該如何說。專注的看著莫然那似乎極為天真的表情,心中只想著將她緊緊擁入懷中,好好地親吻一番。
莫然是不知曉趙嘉懿內心以漸漸起了欲/望,只自顧自的思索這個問題,想了半響,才緩緩說道︰「既然如此,那要不就給大寶吧。」
最終的決定,卻是讓趙嘉懿真的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握住的小手好似有掙月兌的傾向,再度抓緊,隨後將整個人抱在懷中。
「然兒,你怎麼就不懂呢?」趙嘉懿是真不明白,她是裝糊涂還是如何,只覺得听到她的決定後真是無可奈何,好似什麼語言都無法讓她理解。只有著緊緊的擁抱,才能讓他切實感受到他心愛的女子就在身邊。
莫然在被擁抱的那一霎,亦是有了感悟,原來真是吃醋……心中竊喜,可表面上卻還是決定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不明白。
「趙嘉懿你這是干什麼?快些放手?」天氣本來就不涼快,這般被擁抱實在不怎麼舒服。
努力的掙扎在男子堅實的身體中卻是徒勞,趙嘉懿自然不會允許莫然在此時掙月兌,再度擁擠,心中卻在琢磨著如何能讓莫然不再想起他人……
「銳刃」揚聲呼喚,便听到趕車的銳刃有放緩馬車速度的樣子。
「主子有何吩咐?」銳刃也是學過功夫的人,對于這馬車內的狀況就算不自知,也有數,臉微微發紅,卻不明白自己主子為何此時喚他。
「去悠然居。」只有那里是僅僅屬于他們兩的地方。「是」馬車再次行駛,卻是已然改變了路途的方向。
嘴角微微抽搐,莫然疑惑不解,「去那里干什麼……」
嘴角顯露出那慧黠的笑,柔聲在莫然耳邊緩緩說道︰「你去了便會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