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什麼?在這除夕之夜,畫什麼才最為合適?
景陽宮本身的環境,極其溫暖,而莫然在其中感受到得,卻是莫名寒意,她低頭,看著桌案之上被鎮紙壓著的宣紙,那般的輕薄綿軟,可卻讓她有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畫什麼好呢?
莫然的腦海飛速的旋轉,因為她是女子,而且一直都是在後宮妃嬪中游走,往日里畫的也無非是花啊鳥啊,或是那些擺著各種嫵媚姿態的沒人。而如今日這般,在皇帝面前畫畫,而且還要畫出一幅皇上皇後都能喜愛的圖畫,那真是有些困難。
畫美人圖?這似乎不妥;畫年畫?又未免太過俗氣;畫龍鳳?這又不是結婚……
莫然有一種要抓狂的感覺,可是無論如何,都想不通自己該畫些什麼。抬頭,看到的卻是趙嘉懿那溫柔的笑意,而一旁,還有趙嘉佑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似是在嘲笑什麼可是對于此時心亂如麻的莫然來說,卻是怎麼樣都沒有功效。
而此時這景陽宮的氣氛,似乎因為莫然沒有動筆,而停頓了一下,四周的人,都向舞池中央看去。這位莫小姐大家都是知曉的,她是皇後娘娘今年新封得女官,現在在丹青閣畫畫,而知曉更多情況的人,便會明白她在丹青閣實際的工作就是畫畫,給後宮的那些妃嬪貴人畫畫。當然,更多的人記住的,是她楚府表小姐,還有那錦香侯未婚妻的頭餃。
眾人都很好奇,之後的莫然要畫些什麼。
莫然是真的想不出來了,到最後,卻在看到那些宮人端來的顏料之中,居然有一些特殊的熒光粉時,才稍稍有了一些靈感。
微微閉目,腦海之中勾勒出一幅景色,綴滿星星的夜空,瞟著雪花,下方是眾人歡聚一堂共聚除夕夜的情景。
當莫然再度睜眼的時候,心中已經對自己想要繪制表達的圖及其的滿意,當下就拿起最大的一支毛筆,在宣紙上勾勒描繪起來,她想要畫的東西並不是很難,簡簡單單,實際上就是一些人物的大致形象,然後,就是蘸上最為限量的明黃,在那設定為主席位的人身上涂抹勾勒,隱約可看出是個穿著龍袍的男子,可是再真切一些,卻是極其的模糊。
莫然這是寫意,所以繪制起來極其的隨心所欲,只覺得這一切都是這般的得心應手。果然,腦中有物得時候,那畫起來也是極其舒服的。
這般想著,莫然畫的時候嘴角漸漸勾笑,樣子看著也極其放松。
而在台上觀望的趙嘉懿,本來還稍稍擔憂的心,在此時就完全放了下來。這般,也是極好,此時的莫然看起來真是非常的放松自然,想來,一定是心里知曉畫什麼所以才會那麼自信的。
「嘉懿,你要不要拿著簫吹奏一番?若不然只是這看著莫小姐作畫,實在無趣了許多。」趙嘉佑嘴角勾笑,提出的意見所蘊含的意味,卻是有些奇怪。
實際上趙嘉懿一早就想這樣了,只不過現在皇上便在旁邊,自己若是自作主張,實在有些不妥。可是說起來,今日這個活動明著是促進君臣感情,可實際上卻是為了趙嘉佑選太子妃。也因此,趙嘉懿對今日的活動也讓莫然參加這一點,實在是非常的不妥,心中藏著暗暗的不痛快。
「皇上?」心里再如何迫切希望,可是這皇上的意見,也還是很重要的。
皇上此時正在興頭之上,心里也在好奇眼前的這位似乎很是有趣的小姑娘在畫些什麼。不過,單單只是看人家畫畫,也確實無趣。雖然今日是除夕,且還有傳統的守歲活動,可是如此這般,也耗的有些難受。此時,既然自己皇兒佷子這般體貼想著演奏樂器來打消心內的沉默,那麼這樣也還是挺好的。
皇上微笑點頭,算是同意趙嘉懿和趙嘉佑的點子。
「皇上,這般恐怕不太妥當吧?」皇後娘娘在一旁柔柔詢問,那樣子端莊賢惠,好似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對皇上好的。
「母後,兒臣這般,實在是沉默了,所以才想到嘉懿好長時間沒有**了,這才想听的。」趙嘉佑微笑解釋,只覺得自己的想法點子是最為和諧正確的。
皇後娘娘雖然心中還有反駁,可是她只覺得自己不過一婦道人家,而自己的皇兒往日里所作的決策就沒有什麼是錯誤的。且她自己也很是疼愛自己皇兒。心中只想,既然皇兒願意,那讓自己佷子吹奏一曲也沒什麼難處。只不過,這樣似乎對于趙嘉懿不算怎麼妥當。
依舊是端著那賢淑高雅的樣子,皇後娘娘笑的極其有格調,看著趙嘉佑,且還是標準的慈母表情,「你想听樂器,我自是不會反對,可你這般讓你堂弟**,那可就不合適了呢。」
「母後說的是。」趙嘉佑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與自己的娘親爭辯,索性自己也就是亦是興起,且考慮的也不算周到。
不過,莫然畫畫趙嘉懿**,這樣的場景,也真是不錯。
「朕好些年都沒有听到嘉懿**了,今兒便吹一曲吧。」皇上開了金口,原本太子爺的提議成為了旨意,而皇後娘娘則在一旁微微蹙眉,不明白自己的夫君皇上大人為什麼要在自己做了這個決定後,又這般提議,好似是直接撤自己台面一般,實在是想不通是怎麼回事。
皇上此時也真是興起,那些太過深遠的事情到真是沒有想過,只不過暗自琢磨著,那畫畫的小姑娘就是自己疼愛的佷兒這次回京之後總是在他耳邊提起的女子。仔細想想,這樣的女子就算品行再好,那地位配自己佷兒實在是欠佳了些。而最為可惜的是,自己佷兒趙嘉懿是個極其認死理的人,心中認準了這個女子,便是說什麼也不願意娶其他的女子做平妻或是納妾。
那麼,此時的他是不是要考慮想點法子,好讓這位名叫莫然的女子,地位能再高一些?也好與自己的佷兒匹配?
這些可都是此時的他需要思考琢磨的問題,當然,對于現在來說,最為重要的一個問題,那就是親眼看看,這位女子,究竟有如何的才藝,才讓自己的佷兒傾心如此,竟是幾乎要到不可自拔的地步?